《十日俱乐部》码字的羊

14、第 14 章

　　姜家
　　姜早躺在床上，打开扩音，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屏幕上显示着和楚绵的通话进行中。
　　“你说你今晚和谁一起吃饭？”
　　“周聿凡。”
　　“姜早，啊啊啊啊啊，你完了，你明天会住在热搜上的。”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打字的声音，应该是楚绵在网上搜索。
　　“幸好幸好，狗仔还有点人性，没给我现在放出来，不然我今晚别睡了。”
　　“不会，本来没什么名气，我还戴了帽子和口罩，认不出来。”
　　“他怎么想到请你吃饭？该不会是想追你吧？”
　　“不是，他是来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上《为你而歌》这档综艺。”
　　电话的那边再次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楚绵的质问随后紧接着：“这节目有吴虞，你要去？”
　　楚绵看着电脑上搜索出来的页面，铺天盖地都是吴虞的宣传，《为你而歌》是抱着什么目的邀请姜早，不言而喻。
　　“我已经答应他了。”
　　“什么？他是不是骗你了？他没告诉你吴虞也在这个节目吗？”
　　姜早把今晚和周聿凡的谈话告诉给楚绵，楚绵依旧是在她意料之中，给予无条件的支持。
　　“既然你都想清楚了，那就大胆去做吧。大不了以后我挣的钱，全部都拿来给你出专辑。”
　　尽管楚绵看不见，姜早还是被她这句话感动地止不住笑。
　　“说好了，我可是有录音的哦，你要是敢骗我，这些都是‘呈堂证供’。”
　　“放心好了，楚姐我说到做到。对了，那个周聿凡，我不信他对你没意思，娱乐圈这么多人，就找你救场，还要和你吃饭，别和我说你看不出来啊？”
　　姜早想到今晚两个人在路上散步的情景，还有刚才他站在楼下目送自己回家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不得不承认，周聿凡的幽默、谈吐、自信却不清高，知世故而不世故，这些特质都在吸引着她，但也只是吸引。
　　成年后的姜早不再和以前一样，遇见心动的人会急于表明自己的感情，迫切的想证实对方的心意，甚至是马上确定恋爱关系。
　　她也开始学会权衡利弊，开始瞻前顾后，在没有接收到对方明确的信号时，绝不主动向前迈出一步。
　　“就算有又怎么样呢？”
　　楚绵了解姜早，她知道姜早不会做出否认自己真实感受的扭捏姿态，也不会心口不一的去矫饰自己，她知道周聿凡的想法，又不否认对周聿凡的感觉，看来多少也是有些心动的。
　　“姜姜，你知道周聿凡的花边新闻有多少吗？你以为‘周公子’这个外号只是因为他是周影的太子爷？还因为他是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阿楚，我从来都不信传闻，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姜，别把你学生时代的恋爱经验用在周聿凡身上，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好吗？还有你和周聿凡的差距，虽然你们都不是走偶像路线的歌手，粉丝不会介意你们的感情生活，但别人肯定会说是你高攀了他。”
　　楚绵和姜早一起长大，见证了她几段感情的历程。
　　姜早的第一任男朋友是她的高三学长，高一开学那天，楚绵看着她递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份情书，和一份录音带，录音带里是姜早自己录下的告白情歌。
　　学生时代的姜早有多喜欢唱歌呢？
　　连告白都要送自己的录音带就可以窥见一二了。
　　不过这段初恋只维持了三个月，因为当有同学问那位学长录音带里的内容时，他说：“不知道诶，我根本没听过，现在哪里去找录音机这么老土的东西啊？”
　　姜早听说后，当着学长的面，把那盘录音带里的磁带轨道扯出来，扔在了对方的脸上。
　　她的第二任男朋友是在高二的课外补习班上认识的。
　　对方和姜早一样，是时曼的歌迷。
　　他们从奥数题聊到时曼，甚至约定好毕业后一起去看时曼的演唱会。
　　不过还没等到演唱会官宣，他们就分手了，因为那个男生后来粉上了王薇。
　　哦，王薇和时曼是对家。
　　姜早的最后一任男朋友，是在大一那年的校园之声比赛上认识的。
　　她是第三名，男生是第一名。
　　姜早说她答应对方表白的原因，是因为他唱歌的样子很迷人。
　　学生时代的恋爱，匆匆出现在青春的岁月里，在一番小打小闹之后，又匆匆的离开。
　　在一起的理由不够惊心动魄，分手的原因也不够刻骨铭心，或许这就是姜早总能热烈又直接的投入下一段感情的原因。
　　因为那个能让她停下挥舞的翅膀的人，还没有出现。
　　“我知道，但我们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就算以后有发展，我也会好好想清楚的。”
　　挂掉电话，姜早把被子拉起来盖在头上，棉被搭在脸上的异物感让她无法忽视，但她又不愿意揭开。
　　......
　　清晨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床边持续响起，周聿凡拿起另一只枕头盖在自己的头上，企图掩盖掉吵闹的声音继续入睡，但打电话的人显然比他更有耐心。
　　“喂。”周聿凡紧闭着眼，声音中带着被吵醒的不悦，夹杂着起床气，又低又哑。
　　“周大少，你在搞什么啊？我拜托你，你玩可以，但不要动我的艺人，OK？”
　　周聿凡听清电话里声音，立即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Eliza的话让他猜测到，应该有人曝光了他和姜早的照片。
　　“Eliza，冷静，大清早的这么生气对身体可不好。”
　　“我一大早就接到娱记的电话，向我打听你的新女朋友是谁，打开手机一看，全是你和姜早的照片，你和我说句实话，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虽然照片上的女生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但别说Eliza，只要昨天在公司见过姜早的人，都知道照片上的女主角是谁。
　　“现在还没有在一起。”
　　“那我就放心了。”Eliza话音一转，反应过来：“什么叫现在还没在一起？周聿凡，你玩真的？”
　　“我对待感情都很认真，你知道的。”
　　“yvette，我警告你，如果你只是玩一玩，姜早不可以。”
　　Eliza不会允许自己的艺人因为感情纠葛而影响到工作，正常的男女朋友交往她不反对，但如果周聿凡只是拿姜早当乐子，就会埋下隐患。
　　到时候不论是记者对周聿凡的口诛笔伐，还是对姜早的冷嘲热讽，都不是Eliza想看到的结果。
　　周聿凡也明白她的担心：“Eliza，我不会因为感情而影响工作。”
　　Eliza得到了周聿凡的承诺，便不再多说什么，她开始交代正事：“姜早要上《为你而歌》的事我听说了。”
　　她的语速放慢，情绪也明显比刚刚平静许多：“明天我赶不回羊城，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但是张丞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不会为了节目效果在采访和剪辑上做手脚，你给我看着姜早，别让她说错话。”
　　“看不出来，铁面女王也有心软的一天。”
　　按理说，姜早和吴虞越是对立，就越有节目效果，这样节目才能靠她们俩个的矛盾来炒作，但Eliza提前表明了态度，也就避免了节目组会用恶意剪辑来制造话题。
　　“姜早是我的艺人，我是想让她声名远扬，不是臭名远扬。”
　　捆绑别人炒作不是长久之道，姜早只是缺少作品，所以现在不得不维持仅有的话题，环球最终还是为了捧红她，而不是彻底抹黑她。
　　“对了，明天我去接姜早，没问题吧？”
　　《为你而歌》的录制定在了明晚，周聿凡打听到姜早和徐回舟最近没有通告都待在公司训练，而他们的助理则是跟着梁今川进组拍戏去了。
　　经纪人不在羊城，助理不在身边，意味着姜早只能一个人去录节目，而他则是这次节目里姜早的唯一同伴，所以这个提议Eliza大概率不会拒绝。
　　“我不想通过网民知道你们两个的恋爱关系，身为艺人的自觉你是有的对吗？”
　　Eliza不会阻拦他们两人的感情发展，但她需要把控一切，做第一个了解情况的人，控制舆论的走向，做好随时公关的准备。
　　“谢谢姐！”周聿凡愉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对方耳里：“如果我追到姜早，第一个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