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不感冒

6、重置

　　卫闲眼睛一亮，来了兴趣，“具体说说？”
　　见卫闲认真起来，林亦又继续说“这不是现实世界，尽管这里和现实世界很像，但它不是，你在这里所见的人，不一定是人，而可能是鬼！”
　　“但在这里鬼和人的区别并不大，鬼在这个世界里，仍是生命体，会死。”
　　卫闲挑了一下眉，没说什么，但心中早已千回百转，所以医生有把握杀了司机。
　　“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了，说点有用的。” ，卫闲打着哈欠说
　　“你救了那个女孩是吧？”
　　卫闲挑眉，不置可否
　　“但她明天还是会出现在机械室，明天依旧会变成机器人，尽管她在今天的最后一秒仍然被你保护着。”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按照被设定好的剧情发展着，如果在天黑之前没能找出这个世界的核心，那么一切将会重置”，林亦低下头，“或许会度过七个‘第一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眼前的人没有说谎，那么，自己又是处在第几天了呢？
　　“如何过渡到第二天？”
　　“找出关键线索，醒来就是第二天了。”林亦吸了一口气说，“并且，你不会有前一天的记忆，只有顺利过渡到下一天，才会有记忆，但这里的人是不变的，你身边的人，可能是停留在昨天的他，也可能是明天的他，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吗？”
　　“哦？那你上一次渡过了几天呢”
　　“七个第一天”
　　“噗”问雪忍不住发出笑声，“那看来是靠不住你了啊服务生。”
　　“未必吧，第一天难道就不必要了吗？”林亦话音一转，“况且，你们不还是停留在第一天吗？”似乎带了点轻蔑，他指着墙上的壁画，“现在已经到第三天了呢”
　　卫闲和问雪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想合作？”卫闲开口说
　　“没错。”
　　“即使你已经被改造？”问雪学着卫闲的腔调问，结果自然是收货了卫闲的一记白眼。
　　问雪对着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相信只要度过这七天，我会恢复正常！”
　　少年的手掌捏成拳，指尖发白
　　“可以，具体说说吧”
　　“先度过今天，在今晚回答它你搜集到的信息”
　　“你有这三天的记忆？”卫闲问
　　“是......是的”林亦犹豫了一下
　　“哦？这样啊，那你也算是低开高走了，服务生”，问雪话中带着揶揄
　　“不是，你们都不担心吗？今天第三天也马上就要过去，只剩下四天时间，你们都不着急吗？”林亦有些抓狂，他实在是不懂面前两人的想法。
　　“急啊，怎么不急，但现在不是有你吗”，问雪摸了摸卫闲头顶上翘起来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回。
　　卫闲拂开他的手，径直向窗子走去，他掀开窗帘，举起手中的符咒，同时从指尖逼出一滴血画到符纸上，下一秒，先前管家死活找不到的人出现在眼前
　　女孩面带惊恐，眼角湿润，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一幕，双手紧握着，有些瑟瑟发抖。
　　“不必害怕了。”卫闲对她伸出手，轻声说
　　问雪眼睛微眯，先一步上前扶起了女骇，打回了卫闲的手。他有些不懂卫闲的意思，为什么要触碰她？
　　卫闲指着女孩对林亦说：“她呢？现在算什么？”
　　林亦一字一句：“机、器、人。”
　　卫闲点点头。
　　“能说说怎么回事吗？”卫闲倚靠在窗户上，胳膊托在窗台上，看着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女孩说，“思思？”
　　听到这个名字女孩反应剧烈，她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落落告诉你的吗？我想见她，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卫闲还没来得及开口，林亦似乎已经有些不耐，”你在外人眼里已经是死人了，你想去吓死你朋友是吗？”
　　女孩愣住，一时间忘了啜泣。
　　“怨气真大啊你，不当这里的鬼主真是可惜了。”问雪啧了一声
　　“都闭嘴。”
　　卫闲开口，他神色意味不明的看向林亦。
　　林亦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低下头，不再说话。
　　女孩还是愣愣的，一字一句的说“我醒来就在那里的床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卫闲有些头疼，什么线索也得不到，吵来吵去头都大了。
　　“现在这里住下吧，至于你朋友那里，明日......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让你们见面。”
　　“半个小时过去了，你也该回去了吧，林亦。”
　　“如果可以，帮我看看女鬼后的房间中是什么东西。”
　　“今天就这样，散了吧。”卫闲眉头紧紧皱着，厌烦的神色在他脸上浮现。
　　一心烦就听不进任何事，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林亦向前一步，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问雪在卫闲看不到的角度默默的看着他，眸色深邃。
　　“就这样让他走的话，后面会很麻烦啊小天师”，问雪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卫闲身旁，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嘴角扬起弧度，“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有他没他都一样。”
　　卫闲无视他的动作，没有言语，转身向壁画走去，静静地看着已经显现出来的三幅画，思考着林亦说的话。
　　能一语道出女孩是机器人，但坚信自己能从机器人恢复正常，这真的有逻辑存在吗？还是说，他在撒谎。
　　而且.......他看着已经泛黑天空，月明星稀，深夜已至。
　　今天是自己的‘第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林亦在这一点上没有撒谎。
　　他缓缓伸出手，摊开掌心，那里有一个不算小伤疤。
　　不痛，但有印记。
　　可自己进入无念之前从未受过伤，并且，手掌心是自己灵气汇集之处，是自己的......命门。
　　没有人能轻易伤到这里，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这里。
　　除非，他自己。
　　少年眼中充满疑惑，在月光下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心。
　　另一人则是充满疑惑的盯着他。
　　*
　　日出时分，刺眼的灯光照进房间。
　　卫闲缓缓的睁开眼，慢慢的眨了眨。
　　发现自己能回想起昨天的事，看来自己成功的进入第二天了。
　　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看了门旁的沙发，上面的女孩已经不见。
　　这时问雪突然出现显现身形，站在床边，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床上，“卫天师好无情，只知道关心妹妹。”
　　卫闲扫了他一眼：“我看你好的很。”
　　“你发现什么了昨天？”，卫闲从没怀疑眼前这个人会进不了第二天，只是好奇他发现了什么。
　　问雪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的开口：“发现了自己不受这里的规则制约。”
　　卫闲：“？”
　　问雪对卫闲灿烂一笑。
　　“昨天躺了一天，上哪找线索去。”
　　卫闲：“行吧。”
　　是他高估了他。
　　“她不见了。”
　　“意料之中吧。”问雪耸了耸肩，“那个叫林亦的不简单。”
　　卫闲眸光微动，他也这么觉得。
　　此时的一楼大厅，中央无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舞台，显得大厅很是逼仄，舞台上是一个耸立中间的麦克风，其余就再没有什么了，血红色的舞台，黑色的麦克风，无端生出几分压迫感，令人感到不适。
　　客人们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在看到突然生出的舞台后竟毫不意外，似乎是本该如此一样。
　　卫闲看着服务生三五成行的走上舞台，井然有序的战列好，似乎在等待着发言。看着舞台上最后一个服务生，卫闲也没太过意外，从早上发现女孩消失后就隐隐有这种预感。也印证了卫闲的猜测，规则只对人有效，与死人无关。
　　也就是说，女孩真的和林亦一样，变成了机器人。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舞台啊？”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带着疑问开口
　　与她同行的人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莫名有些阴森森的呢。”
　　卫闲侧耳看去，两人脸上的疑惑不像作假，可又有些许不同，不是惊讶，而只是单纯的疑惑为什么把舞台建在这里。
　　卫闲垂眸，掩下心中思绪，看来她们仍在第一天中。
　　他细细观察大厅内其他人的表情，大部分脸上都是带着疑问，只有少数几个，十分淡定的站在那里。
　　问雪顺着他的额目光看去：“唔，那几位看来知道些什么。”
　　卫闲抬眼看他，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不再是病恹恹的样子。
　　突然，一个笑脸在他眼前绽放，卫闲一愣，很快又转过头去。
　　“事情发展和林亦说的几乎无差，没找到关键线索的人会被清除第一天的记忆从头开始”
　　问雪从身后看着他的侧脸，不甚在意的开口：“貌似是个死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