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不感冒

5、发现

　　“你在看什么？”卫闲一进门就看到问雪对着手中的纸片出神
　　问雪把纸片递给卫闲，自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卫闲接过纸片，把女孩放到了沙发上
　　纸片上的字映入眼帘‘救我’
　　“服务生留下的吧？”
　　“嗯”，问雪睁开眼睛看着沙发上的女孩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问雪语调轻缓：“并没有。”
　　卫闲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到床的另一边，大字型的倒下去。
　　他梳理着这两天获得的线索，小区的人物简单的可怜，服务生、管家、医生和客人
　　基本上都打过照面了，可迟迟不见这里的鬼主。
　　没有一丝信息。
　　女鬼守护的门内到底是什么呢？
　　会在那里吗？
　　看着虚弱的问雪，卫闲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符咒对灵的效用不及对鬼的一半，不过他这样子倒是像极了阿朝，阿朝也经常变得虚弱，难不成阿朝的本体也在无念中？
　　“想什么呢小天师？”问雪看着卫闲眉头紧缩，轻声开口
　　“想线索。”
　　太凌乱了，一切就像无序之风。
　　问雪一怔，低声轻笑，“想知道些什么，问我试试呢？”
　　“它到底想要我们这些“客人”干什么？”
　　问雪果断：“不知道。”
　　卫闲：“......”
　　“算了，你弱成这样，又没有本体的记忆，和刚出生的孩童没有什么区别。”，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还是不为难你了。”
　　问雪感到惊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记忆？我暴露了？”
　　卫闲笑中带着狡黠，“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问雪不可思议的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诈我？”
　　卫闲：“只是向你确定一下而已。古籍上常有写到与本体分离却仍不消散的灵，是因为没有记忆。”
　　问雪破罐子破摔，“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伪装了。”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古籍，只是阿朝是灵但也没有消散，也没有记忆，所以卫闲想试探一下。
　　“不过我总感觉你有点熟悉。”卫闲开口
　　“昨天我刚出生。”
　　得，忘了眼前这个是个没有记忆的灵了。
　　“今晚给你办个满岁晏如何？”
　　问雪笑出声来，“你这天师，还挺幽默。”
　　天色微微泛黄，闪着霞光，卫闲转头看着。
　　这里的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明明从早上还没有过去过久，可现在天已经快要黑了。
　　卫闲微微出神，不知道是这片鬼蜮的原因还是整个无念都是如此。
　　“唔......这是哪儿？”沙发上的女孩慢慢的睁开眼，神色带着痛苦，她伸出手捂着头，发出痛苦的细吟
　　声音吸引了卫闲的注意，不过并没有行动，和问雪一起在床上看着她
　　因为他们不确定，面前的人还是不是人，又或者说有没有被控制。
　　“你们？我不是要死了吗？是你们救了我？”女孩看着面前的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觉得比在医生手下还要可怕，“为...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声音淹没在外面旗鼓罗天的响声中。
　　“挨着挨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手底下偷人！”是管家，不同早上的漫不经心，此时的他仿佛充满了愤怒。
　　声音很大，穿透了每一个房间
　　“你不该带回她”问雪轻轻的开口说
　　“这有什么。”带着些许不屑。
　　他卫闲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有我几分风范！”
　　问雪朝卫闲肯定一笑。
　　咚咚咚——
　　“还敲什么门？！让开”说着就一脚踹开了门
　　“什么事？”问雪掀开眼皮向管家看去
　　管家向后招了招手，“给我搜！”
　　问雪手放在额头变，发出轻笑，“这么小的房间还要管家派这么多人，真是麻烦了”
　　管家朝着问雪走来，站立在床边，弯下腰与问雪对视着，“你最好祈祷在这里搜不到”
　　“搜什么啊”卫闲在一边揉揉眼，一幅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的，倒是有几分可爱。问雪忍不住的摸了摸他的头
　　卫闲不着痕迹的躲了一下。
　　问雪的手僵了一下，又像没感觉到一样继续摸着。
　　管家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阴阳怪气的开口，“哈！小区内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监控，你们不知道吧？”
　　“所以呢？”
　　“所以？”，管家盯着卫闲发出冷笑，“所以监控拍到你去了一楼，怎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去一楼就要被抓起来？”
　　不同于嘴上的强硬，卫闲心里暗想怎么还有监控这玩意儿？
　　“人是你带走的吧”，管家又恢复了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怎么污蔑人呢”，问雪轻飘飘的说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小亦，你来说，今天下午是谁、在哪里唤醒你”，不知何时管家已经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门外应声进来一个人，正是小亦
　　“回管家，是这位白色头发的客人在房间内呼唤我”
　　管家的眼神变的危险起来，如豺狼一般凝视着小亦，但面前的人面无表情，俨然依旧是一个听话的机器人
　　即使如此，他也不相信和房间内的人无关，去一楼的可就这么一个人
　　听到服务生的回答，卫闲一愣，他暗悄悄的看了眼小亦，正好瞧见他的目光闪烁
　　“搜到什么了吗？”卫闲薄唇轻启
　　管家带来的人对着管家摇摇头，管家眼中闪过诡异的光，打量着卫闲
　　医生跟他说，他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只鬼的，就去找管家看了监控
　　如果说实在有问题的地方，那就是卫闲前脚进去，他的服务生就后脚出来，再接着小鬼出现，之后人就消失了，而卫闲也在此刻返回，哪里有这么巧的事？管家从来不信巧合，再加上服务生之前说的前后不一的话......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充电吗？”卫闲与管家对视着抢先开口说，接着紧紧盯着管家，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管家的眼神充满危险，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知道的不少嘛”，头也不回的对着他带来的那些人开口说，“把他抓起来！”
　　“没有命令擅自行事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吧？”，卫闲走下床，不再是懒洋洋的，眼中充满挑衅与自信，“你，得到命令了吗？”
　　“哦？知道的真不少啊，敢这么挑衅我的，你还是第一个，有趣有趣”，管家点了点头拍着手，好像带了些满意，他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不大的笑容，“这次先放过你，看你能不能找出这里真正的秘密，自作聪明的家伙。”
　　紧接着便率领他的跟班走出房间，服务生小亦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只是神态看着有些不对劲，卫闲觉得，他是想传递什么信息给自己
　　“小亦留下，有些事要你帮忙”，卫闲开口说
　　管家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头也没回的走了。
　　等到人全部走完，只见服务生机械的迈着大步上前关住房门。
　　喘了一口大气，紧贴着房门瘫坐在地上，他的双腿微曲，把头埋在臂弯里。
　　从卫闲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地上的人不自觉的颤抖，那是一种兴奋到极致颤栗。
　　小亦慢慢的抬起头来，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微笑，却又有点自嘲的意味。
　　他站起身来朝卫闲走去，伸出手，“你好，我是林亦”
　　“你果然有意识，是什么时候有的？”卫闲伸出手回握他
　　“你在密室呼唤我的时候”
　　“具体讲讲？”
　　“没问题，不过......”他顿了一下，语调轻缓，“我说的事可能会超出你们的认知，但我保证，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卫闲在沙发上坐下，用眼神示意林亦也坐。
　　接收到眼神的林亦，随手坐在了门口的迎客座，“这是我来这里的第十天，以管家所说的七天为一个期限，我已经是被抹杀的存在，但是！这里的结局并不是死亡，而是变成没有自我认知的机器人，在脑中装入芯片，慢慢的迷失自己。”
　　“哦？那你怎么突然有了意识呢？”问雪不紧不慢的开口
　　“医生在改造我时，设备出了故障，导致我的容错率缩小，可以说我是所有机器人里最不稳定的一个，同时也是最稳定的一个。”
　　林亦看着面前两人漫不经心的表情，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扯，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荒诞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