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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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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模糊后,清席昏沉隐约间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抬起,捏起脸颊张开嘴,那人也不知道在他口腔里面探什么。
甚至还有丈量自己四肢的动作,那人一直在自己身上摸索。
清席不适地皱眉,搞不清楚这是在干什么?是医生找手机联系家人吗?
掏口袋就好也不需要摸遍全身的,不过救护车来了就行!
先把我救救!快快!上车送我上车不需要人工呼吸,什么都不需要他腰子快热炸了,他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腰子炸掉而死了的人……
这样想着,他彻底晕死过去。
同时
昏暗漆黑的破烂庙堂,一个小婴儿被提拉起来,胳膊无力地下垂,脚腕上握着一只手。
那只手一寸寸丈量着小婴儿的身形,不断地翻身查找小孩身上的痕迹。
小婴儿身上的黑色褪去不少,婴儿的下面正生出一堆火。
从老道士僵硬的姿势来看,这婴尸已经烤了半时辰的火。
“这后背还有点黑,尸气不能留。”这人手脚并用位子向火堆挪动,婴儿伸向火堆。
“要去除尸气,你才好上路入土为安。放心老道给你量好了要多大的寿衣,会给你穿上新衣服。”
碎碎念念的声音耐心地一遍遍对着手上的孩子讲,这人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也不知道烤火烤了多久,老道士摸着兜开口。
“小孩!匆忙人间客,既然来了也该带着衣服完完整整地离开。衣服棺材会买好,老道身上还有点钱。”
说着老道士动动泛酸的胳膊,堆加一块枯木,篝火橙色的火光更亮几分。
这人继续提着婴儿,隔着一定距离坐在火堆旁,腿上架着一具小尸体。
要是有人就能够发现这里的一幕该死的熟悉,这里不就是方才小说里面的场景。
黄袍老道士,地上两段半截木剑,断裂处全是腐蚀的痕迹。
这黑漆漆破破烂烂的地,不就是第一话里面碰鬼土地庙。
道士专注烤火去尸气,拎起小脚烤烤火颜色淡去再换个地方,全身都是如此 ,周而复始。
严重的地方他捻起火堆烧剩下的灰涂抹在婴孩背部,此时他正认真的盯着小孩腰子那个地方烘烤着。
这地方不明白出什么事情,一直黑褪不下色,道士也就顺着一直烤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
一个时辰后……
“这里尸气很重,这个地方……怎么就在这呢?尸源?”
道士姓肖,号蒿野道人,看着一副瘦瘦小小的糟老头模样,实则年龄未过半百。
肖道人仍要接着继续除尸去气时,小婴儿后背黑色缓慢地褪去。
并且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个死去多时,浑身带黑的小婴儿,小腿突然挺动一下。
紧接着的是,婴尸犹如受到了剧烈地刺激,四肢剧烈颤动,连带着道士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抖动。
整个小小的身子使劲地扑腾如搁浅即将要死掉的鱼。
动作大的道人险些抓不住掉火堆里头去。
“……额,只是弄啥子,要出妖蛾子了不?”道士一把抓紧孩子,目露诧异。
手里的婴孩正缓慢地回温,肖道人以为是自己烤火导致尸体变暖的错觉并没有在意。
婴儿紧闭的双眼睁开,一声哇哇哇的哭喊宣泄而出,像是憋坏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火焰仍在炙烤后腰的位置,随着这也浓重呼吸声,身体里的黑色快速消退,幼小的胸腔透出咚咚咚心跳声。
道士已经懵了,双眼看着这婴儿猛瞧。
清席感受到腰子炽热的感觉,浑浊的视线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依稀模糊间瞧见一道模糊黄色身影,还有亮橙色的火光。
“火光!卧槽别送去火化了他还有气呢!”清席猛地惊坐起,诶起不来,再试试!诶诶还是起不来。
他现在还是感觉到后腰处赤赤的热烈,睁开的眼完全不能清晰视物,看谁都是个大型移动马赛克。
使劲眨巴眼睛还是啥都瞧不见,完全搞不清状况。
清席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身处何处全然不知 。
他心中一阵哀嚎只觉得造孽,只是熬夜看小说的劲乎不但腰子要爆炸眼睛也搞瞎了。
张开嘴想要呼喊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耳朵处于失聪的状态……
这是搞什么?昏迷中醒来直接收获残疾套餐,又聋又瞎又哑!
也是清席不知道,要是他知道状况的话少不得给贼老天竖个中指以示敬意,真是棒棒哒。
肖道人维持着一个姿势僵住了,搞不懂这小鬼尸活了……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不对,他老早就检查过了这小鬼婴早死了,还是他亲手从母尸肚子里剖出来的早没了气息。
哆嗦着手指,直伸向婴儿口鼻处探气息。
是热的的,还有气,这娃娃是有呼吸的。霎时间肖道长尬住了,这事情怎么回事怎么搞?他不知道,他师父没教过唉!
也不知道这玩意正不正常,是正常小孩不 。这里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去问的,抱着小孩肖道士仍在烤火。
至于怀里的小婴儿他怀疑他腰子要熟了。挣扎着翻身要去摸他腰后,四肢却被道长死死地钳制着,生怕这个诡异的婴孩乱跑了去。
清席的意见重要吗?不重要,他都发不了声,没人在意他现在的感受。
待得道长回过神来,清席已经无力躺尸不再动弹,肖道士这才想是想起什么忙的脱下外袍将大腿上的婴儿包裹起来 。
这么小的孩子要是着凉可就不好了,眼见婴儿身上没有了黑印子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
“尸气去除了就好,虽然不知道你这娃子是怎么活过来的,这算你的缘。”
“这也好省下了一口棺材钱,老道我身上可没有几个钱了。”
道士摩挲这胡子,篝火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得道骨仙风,默默地将婴儿远离火移了移。
他看着合上眼睑闭目休息的清席,面色柔和:“你这娃娃啊!妈妈被我打跑了,你妈看着也不像是会带孩子的样子。”
“可是道士我也不是会养孩子的人,要不找乎人家把你送养了去?”
想了想他有摇头“不行,你这娃子太过怪异,还不知道有什么问题,这样把你送出去不平白害了人。”
“这也不成那也不能,究竟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又不能把你丢掉,好像还犯法……”
“你又不是我的娃把你丢掉还犯法,嗐……还真的……这世道变了。”
火堆燃烧火苗小下一些,雨后四周湿掉的木头较多,他也就在破庙里头找到的一些干木板干树枝,眼看就要烧完了肖道人索性提手拿起腐蚀坏掉的桃木送进火堆里。
哄哄!滋滋的声响上头也不知道沾染的东西怎么回事,烧起来动静还挺大。
这把桃木坏掉了,修大概是修不好了。要找到个完整适合的桃木制剑,可惜这把桃木还是传下来跟他挺久时间的。
已经断掉了半截,只剩剑柄那一部分,剩下的一半卡在那尸鬼身上被带走了。
那母亲把他的宝剑带走了,他把对方的孩子打下来这算什么?极限一换一吗?
他妈妈还怪亏的。
道士抱着婴孩,守着剩下的火苗依靠墙根就这么想着闭目养神。
早些时候还是醉着的,这休息的时间也不够中间还经历了惊险刺激的一段时间,平静下来整个人是有些疲惫犯困的。
但是手里抱着的孩子还不太对劲,这里也不能说绝对安全他不能够再次睡死过去。
于是乎这人也就闭目养神等着天亮就出发。
而怀里的婴儿,年纪小体力不佳早就昏昏欲睡,支撑不住后彻底的睡着了 。
天明拂晓,逐渐光亮起来肖道人抱着孩子去看那樽空掉的神像。
神像只剩下半截,说神像也不合适只是个鸦占雀巢的冒牌货。
干裂的石像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道士却捡到一个翁字刻的牌子,通体玄黑小巧玲珑,雕刻细致。
只知道这里之前被封住了一个大肚尸鬼是谁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全然没有踪迹。
甚至此处属于玄学道术的封印也没有,不清楚是人为破坏掉还是邪道做法。
干净得不像个鬼物事发地,这些事情也只能稍后去调查,现在要紧的事情就是找到附近人家给这娃娃喂奶。
拿起令牌,肖道人抱着孩子寻这小道走去,继续破开荒芜的小径。
从此刻这一道士带着一个孩子,行走在荒无人烟的草木山林间,谁知道将来他们会走出怎么样的一条路呢。
道士耐心地哄着怀里的小孩,探着路时不时的查看小婴儿的呼吸。
婴儿发出的声音非常细微不俯耳倾听可能一丁点声儿都听不见,道士不知道别人家正常的孩子是不是这般模样。
不过现在要紧的还是赶紧找到有人家的地方,找到医生诊所给这娃娃瞧瞧怎么回事 。
他的出生不太一般,身体有没有问题能不能活下去。
能到他身边出生,怎么讲也是个缘 ,他自然是希望小孩子能够健康的活下去
?
林医生叹息着说:“前一天彻夜通宵不睡觉。
现在躺在床上一睡不起,icu里喝小米阎王夸我好身体。”
翁清辞自然知道自家弟弟宅家属性,听着朋友的话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无奈叹息,事情已经发生再怎能责怪还是尽快把人救回来才是。
“你弟弟的情况,完全就是这样的……所看即所及在前面躺着呢。
暂时性休克,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林觉飞说着说着微微摇了摇头。
“他这样子比植物人还那啥,他就好像意识突然消失一般,要不是检测到脑未死亡可能真要下达病危通知书。
他这情况没有检测出什么严重问题,人就是不醒的。
医院召集多位脑科专家设立专项研究,探索报告得出……说罢他伸手将病床旁的病历单子取了下来,递到清辞身前。
思来想去,保守认为患者主观意愿不愿意醒过来。
就是目前可能能做的是输液葡糖糖维持患者身体基本机能。”
断断续续的声音透出门缝,路过的护士能听出医生正在和病人家属沟通。
病床面前站着的是两个人,一个医生一位清俊年轻人。
两人看上去是认识的,甚至可能是好友,青年医生说话比较随意熟络。
医院安排翁清席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什么时候醒来目前未知。
翁清席应该庆幸他家有钱还有个顶梁柱总经理哥哥,父母都是生意人。
他在医院保养身体的花销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的。
至于他去哪了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或许他会有和家人重逢的一天。
蓝田老贼的小说照常更新,谁能管你评论区是不是少了一个叫做深海大西瓜的萌新,也许是不活跃了罢。
翁清席的哥哥清辞接管了弟弟的手机,手机留痕同时打开多个后台。
清辞打开有外卖平台、120通话记录、还有个绿色头上带红帽子的小说平台。
清辞瞧上几眼把手机收好,将手机息屏恰好自己手机电话响了,抬眼一望是母亲。
和林觉飞说了几句话后接通手机走出病房。
蓝星的生活还在继续,诡异酒店的小说也在更新,世界进行地球在转。
翁清席是睡过一觉后目前是醒的,身体深处传来深深的疲倦感,小小的身子沉重困乏。
他僵硬地张开五指,缓慢地动手臂,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白蒙蒙的光。
从昨夜开始,这套动作他已经做了不下于10遍,整个人也逐渐平静下来。
他麻木地想,起码他鼻子还能用不是。
这里应该是一处农家小院,水混合泥土,鼻翼能够嗅到潮湿泥泞混合家禽的气味。
他躺在平炕上面,全身被包裹着,身上没有穿衣服,紧裹着的触感像是袄布。
很奇怪,他伸手摸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触感绵软短小,怎么这世界他是死了送去投胎了?
可是这个睁眼瞎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牙床平坦的小婴儿张着嘴想要发出声音,清席耳边寂然无声,是处于从未有过的真空好似万事万物都消失了的状态。
清席小手嗯压耳朵,没有嗡嗡声什么都没有。
“嗯?”他没有尝试翻身,无力地平躺在炕上,小腿无意识蹬了一下被子,他捏紧拳头又放开最后叹息,心里知道:他残了。
他一直以来奉行的人生宗旨就是及时行乐,享受当下,没必要瞻前顾后。
没想到他居然没有以后了,投胎转世是来受苦的。
一股腥膻味儿飘忽到他鼻尖,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好似在动嘴巴不断张和说什么。
带着温热的汤匙塞入嘴巴,温热液体顺着喉咙吞咽下腹。
味道逐渐浓郁,那模糊的身影拿起汤匙,从碗口勺出液体喂入他嘴中,从白光中依稀能看见黄色的身影,人影重叠,空气中带着香灰味。
清席张开嘴把东西咽了下去,肠胃微暖稍微垫饱肚子。
“孩子,还有慢着点吃。”蒿野道人抱起孩子耐心喂奶。
此时小婴儿打了个饱嗝,被挠着下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不似婴儿啼哭听着怪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