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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情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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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竹叶随风飘落在水泊之中，也曾拂过他和她的脸庞，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枯槁冰凉，琴弦在指尖流连中弹奏出一曲清音，任丝丝清香冲淡浮尘，幽幽琴声在竹林之中带来一片清雅、宁和。但他会时不时地出现一些错音。无妨，一湾如明镜般毫无波澜的湖水中倒映出两岸竹林中的美景。
她那微张那双深情的眼眸，温柔地看着他，他是她一生的爱人，她苦等她万年，如今相守永生。昔日他的深情迷恋让她无争无求。后来她的内心深处开始相信永恒，这一刻她希望他永远为她抚琴，能与他相守，如今她与他有了血脉，此间夫复何求。
常言道：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他很幸运能在这个大千世界唯独与她相遇，自她出现在他的世界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她，只想与她朝朝暮暮到永远。
浮世万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镜中花，月可求，花可得，唯你求而不得。
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也许当初在石国就是如此，遇到了那个让她心动一生的人，只是时间不止。
随着琴音的悄然消失，石昊起身来到了清漪的身旁坐下缓缓说道：“怎么样，清漪，这个地方可还喜欢？”
清漪方才回过神来习惯性的将头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一双美目不知该何处留恋，身子在这片刻之中更是柔软几分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似是轻颤了几下，微微抬头，看着心爱的男子，笑了。
那男子突然怔住，这一刻仿佛似有万年之久，这方寸之间仿若已是红尘万丈，这一切似乎是被刚才怀中佳人的微笑会心一击。
微风吹过，几缕长发抚过她的脸颊，丝丝零乱之中，石昊的眼神却是恍惚朦胧了。他搂着清漪的胳膊紧了紧，用另一只手轻轻将那几缕柔滑的黑发别至清漪耳后，轻唤道:“清漪....”
……这般不知过了多久，清漪就这样靠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他小心地把清漪平躺在千秋上面，然后悄悄的走出竹林，向着石村厨房飞去熬煮一些粥菜。
走的时候，他又检查了一下周遭结界，因为上次火州平原的事还是让他有些自责，耿耿于怀。至少清漪醒了他可以马上知道，确认无误才离开。
……
夕阳，欲坠，石昊准备好了粥菜轻舒口气，便轻掩上厨房的门，转身离去。
他一路径直走向木屋，进屋却不见清漪的身影，心里一阵着急。想着平日她这会儿应该躺在床上休息，怎么今日却不见人影？他在屋里呆滞片刻，忽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笑自语“我真是犯迷糊了。”
然后，他转身走出，往后山竹林飞去。
清漪此时正安静地闭眼躺在青色千秋里，夜色来临，千秋旁边有萤火作陪，头顶上的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是为她轻奏一支曲子。
石昊看着清漪此刻安然沉静的样子，不由轻走向前去。见她闭眼睡着，便小心地放缓步子，在她旁边俯下身子，一只手轻抚她的脸庞和发丝，另一只手则悄悄覆于她的小腹之上，隔着雪白的纱衣，轻轻抚摸，静默无语。
清漪虽是怀孕有些时日，但她的小腹却是不怎么显怀的模样，也许是她无上修为的缘故，于此看来和平日并无差别。
最后一抹温暖的红霞，湮灭在山头，只剩下一丝余晖渐渐消散，石昊就这样一直抚摸着支撑他全部世界的两个人。
…突然，抚摸小腹的手掌下面明显感觉有“砰”的一下，石昊回过神来看向清漪，但清漪并没有醒来，只是嘴里发出轻哼一声。黛眉微蹙，像是在隐忍什么。
他刚想叫醒清漪，不料手下又是一动，这一下比刚才更为有力而明显，让他肯定了刚才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愣了一下，急忙欣喜地向清漪看去，见她已然睁开了眼，不敢置信却是难掩欢喜对面前醒来的女子说道:“清漪，...他动了!”
清漪的确是被身体内部的这一怪异动作惊醒的，忽然腹内疼痛，似是被一只小脚踢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
她睁开眼睛，却看见石昊惊喜的脸庞,听到他说了一句同样让她惊喜的话。
只是，孩子刚才那两下有力的动作，还是让她吃了点苦头，原本熟睡中的红润脸色顿时苍白了一些。她看着眼前心爱的男子，伸手握住他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温热的手，轻笑了一下。
石昊这才发现清漪的不适，紧声道:“清漪，你没事吧?”
清漪静静的看着他，笑容更深，摇了摇头。
石昊见她却无大碍，才放下心来。“这才多久，小家伙就开始动了，以后一定是个调皮活泼的孩子，你看他动的这么有力，肯定很健康！”他看着妻子，用着最普通的话语表达着他初为人父的喜悦。
然后，他双手紧紧握着清漪白皙的藕臂，对着她的眼睛道:“清漪，辛苦你了…”
清漪看着眼前心爱男子眼中深深流淌的情绪，白皙而纤细的手掌抚摸他的脸庞，柔柔地笑了，开口道:“不会，我很开心…”
“我们要把这个这个事告诉爹娘，你饿了么？我为你准备了粥菜，我们回去吧。”石昊掺扶着清漪从千秋里站了起来。
“好。”
随后石昊轻轻横抱起清漪“重吗？”清漪问道。
石昊摇摇头深情的看着她说道：“不重…”随后飞向石村。
石昊落在门前，因为双手抱着清漪，无法开门。怀中女子看着他轻轻一笑，然后轻抬藕臂帮他打开门扉，焚香早已燃尽，不过屋中依然留有淡淡余香。
他放下清漪，去厨房端来粥菜…“你的厨艺，比以往又精进了不少呢。”
“你喜欢就好，这些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只是稍有些清淡，孕期这段时间还是少吃油腻的好。”
“嗯…”清漪确实饿了，也不顾及自身的形象，吃了起来，石昊在一旁看着她，笑了……
………
墨蓝的沉重的天幕正一点点地向背后徐徐撤去，阳光从东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落在寂静的屋中一处。
清漪一袭白衣站在一株紫藤花树下，就这这样静静的站着。
时而会落下紫藤花瓣，落在她的白衣之上，也落在了她的青丝之上，她有些艰难的俯下身子拾起残落的紫藤花瓣。
春日里的紫藤花，也恰逢遇到春日里的风，紫藤花树下的白衣丽人似是很欣赏这般风景，也曾迷恋她与他的过往。
拾花…拾花…他们之前的一切都已成过往，顾不得回首观望，现在只想与他还有那活泼的小生命一直这样下去。
清风又拂过，紫藤花束随着风向着同一个方向舞动，清漪的白衣纱裙也随之一起飘动。霎时又落了一地的紫藤花瓣，凄清又惆怅。
“妹妹！”凤舞见到清漪独自一人站在紫藤花树下有些担忧，便招呼道。
清漪回首“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一人站在这儿有些忧愁，过来看看你。”
“没有，姐姐，只是以往我们都是四处游荡，悟道修仙。那有如今的清雅闲情，只是近日有些烦闷，我便想来此处散散心。”清漪浅笑说道。
“走吧，去我屋中，我给你煮茶。这样你也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一杯一盏间，光阴如梭，我们姐妹两可是好久没有一起品茗了。”
“好啊。”说罢凤舞牵起清漪的素手小心的扶着向屋中走去。
凤舞将清漪安置在窗边坐下，随后拿出茶具，雕花的红木小勺添上几片弥香四溢的茶叶，“妹妹，孩子的干娘我可是早就向石昊预订了哦，可不能把这个名额给别人了。”凤舞说道，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把茶叶放进青瓷碗里，拿着陶壶，淋过滚烫的水，已有淡淡茶香扑鼻，缕缕舒畅入心。
“我也希望姐姐是孩子的干娘。”清漪看着自己的小腹，想到不久后将要与她还有他见面，一时眼中柔情万分。蒸腾的水汽携带着茶香弥漫在四周，心在缭绕如仙气的薄暮中慢慢静下来。
待沸水反复相沏，倒进瓷碗，置于面前。“可曾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凤舞伸手将青瓷托于掌心，静静观赏茶叶在掌间的碧水蓝天中自由舒展，时而旋转，时而翻滚。
在这芽影水光之间，仿佛能够瞥见人的一生。“想好了，如果是女孩子叫石小婵，男孩子的话就叫石小昊。”
凤舞轻笑“石昊取的吧，不错。”
凤舞将煮好的茶倒入青瓷杯杯中递给清漪，茶沉入杯底，举杯细品，茶香水暖，从唇齿间缓缓蔓延进心里，好像整个人都跟着这清茶一起得到了净化。
“姐姐煮茶的手艺还是一如旧往。”清漪眼眸盯着手中清茶缓缓说道。
“妹妹喜欢就好。”随后凤舞也饮茶入喉，清甜而过。
………
那一日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世人皆说桂花茶香遇龙井，而他在颠沛流离之所遇到她。
“唔……”
早日睡梦迷糊着，听见不知哪的木门轻轻吱呀吱呀，脚步轻缓，言语压低，随后是一阵衣物悉悉宰宰的摩擦声。清漪半梦半醒着，境界比以往更是好上不少，因此听觉也是更胜从前。
她慢吞吞伸出一只手臂在被褥外，冬季寒气侵袭而来，不由得又想往暖窝里缩，忽而听见屋外似有小孩的调笑，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欢快。
居然下雪了！
清漪顿时困意跑了大半，虽然眼睛还是眯着的，心里却是有些按捺不住，毕竟也是好久没有看过雪了。她忙起身抓过床榻边的披风下床，掀开帘子却瞧见外屋椅上喝茶的人，一日得闲一日仙，石昊慢煮茶闲看庭院梅枝悠悠。清漪对上他有些惊诧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心虚。
“石昊。”清漪叫道，石昊见是清漪便忙的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将清漪的披风理了理抱住她，然后往自己怀里颠了颠，不让清漪的小脚裸露在外说道∶“这么冷的天，不多睡一会儿？”寒冷的天，呼出的气貌似也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
安分些许，清漪便是伸了脖子往外看去，听见扑簌簌如有碎玉之声，更是有些心急。头顶似被不轻不重地摸了一下，石昊笑着看清漪道:“ 你这般模样我都没见过呢，怎么现在只是一场雪，便是要你小女子心思尽显我的眼前么？”
“你…”清漪话没说出一句，倒也的确如此，此番模样确实没见过，像是变了一个人。
“只不过是下场雪，有什么好看.....”石昊顿了顿“罢了，你要是喜欢，石村百里外湖心亭的景可比这里更是好看的多，我们随时可动身前往。”说着石昊忽然起身，清漪被下意识地赶紧挽住石昊的脖子“待我梳洗一番。”
话语间，石昊拉着清漪冰凉如梅花般的手进了房间用温水轻敷两颊后坐在梳妆台前。他弯下身，下巴搁在清漪颈窝边，伸手拨弄她的那几个红檀木梳妆盒里的首饰:“这梅花簪倒是很衬今日的雪景....，这蝴蝶形状的步摇也很不错...这白玉耳环显得有些清冷了.....”
清漪隔着铜镜看着石昊，她斜飞入鬓的长眉不失雅意。
石昊拿拿过雕花木梳轻柔慢缓梳着如瀑青丝，清漪捞起口脂细细匀抹:“可曾记得你这是第几次为我梳妆？”
铜镜里的人挑眉，一手握着发，一手挑选发饰，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媳妇何须记得这是第几次？日后你的梳妆打扮便是我石昊来，外人还不敢说三道四，定是还会阿谀几分。” 石昊话尾带着上扬的笑意。
清漪浅浅的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待一切收拾妥当，清漪便提裙着带帽披风，周围是一圈非常之厚的毛绒绒，披上系好缎带是及其暖和。毕竟有关清漪的事，石昊可是万般心细，从未马虎。
石昊拥住清漪，一双白色身影在雪地里穿行，留下阵阵虚影，颇有逍遥之意。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到此湖心亭。只见天地间银装素裹，零落的雪花似舞如醉。湖边一叶扁舟石昊拉着清漪的手踏上舟筏，还是那般的冰凉。
慢慢的靠近湖心亭，白衣披风挥舞衣袖他们似雪仙谪临。细细拂去那些落白，舟筏上，清漪自然而然地捂上石昊露在冷空气之中的双耳，一瓣梅花悠悠飘落，停在发丝之间。骤雪初霁，冬日里的阳光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如同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
湖心亭中有一炉火残存，石昊将它从新点燃，周围也不在如之前寒冷。
清漪伸手拽了拽石昊的金冠玉带，瞧见他狐裘毛上吹落着的雪花，堪堪反应过来两人已在亭中站了许久，彼此之间含情一笑。
“石昊，有人说，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清漪肤若凝脂，眸中含情望进那一潭深水，已经能直直地，通透地望到底。她低语喃喃“不要他朝，就要此时此刻。”
石昊接过清漪的话，笑意沉沉:“ 也算？应该说，即便不同淋雪，我们也能共白头这漫长一生。”
慢慢的，雪势不知何时变大了。因亭有顶，周遭细密的梅花慢悠悠，石昊不小心，狐裘刮到梅树伸出来的一条枝丫，惹得一阵落雪，滑进衣领，凉嗖嗖的。
清漪的注意力被引了去，见那枝头已开的梅花正好衬在石昊鬓边，越发让他肤白如玉，不由得有些怔神。随后收敛，浅笑一下“你还真是永远正经不过三秒。”
“无妨，媳妇你要喜欢，我大可以一直正正经经。”
“只是待春日到来我们要一同踏青，夏日我们要一同泛舟，秋日我们要一同游枫林，冬日我们要一同赏雪景。”
“我至知你很少贪恋世间什么温情脉脉，但我不可避免落俗。清漪，你本是我石昊之妻，一切都将不可避免。”
说罢石昊低了头，额头抵上清漪的，热气纠缠间，清漪也分不清唇间的湿润是融化了的冰雪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她的手再冰冷。
…………
三星在天，今夕何夕，如今已是冬去春来。
烟起雨下，人去楼空。
琵响伞立，河湖似碧。
日照的光线，天空的色调，风的呼啸，云的形状，蝉的鸣声。
石村，这片纯白的净土依旧如此。
所谓安之吾身，静之吾心。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宣告货真价实，大道乱世之后，终得相见。如今二人也是有了令人非常欣喜的意外。
石小婵，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可却是石昊和清漪两个人心中唯一的寄托。或许在当初这只是一个意外，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突然到来。
气温在下降，氛围在上升。鸿瑞云霞时而变化多端，熬红了众多人的双目。心情犹如打翻了的无味瓶杂交在一起，点点勾起他们的回忆……第一次的成亲，仙池的偶遇，火州平原的生死相救等。
仰望，似是残阳下留着一抹红晕。
荧红的光笼罩着一双白影，映照着他们的脸颊，周围绽放着好似悲伤的花。
“古人言，悲伤的人会爱上日落。”清漪喃喃，她耳垂透露着微红，玉耳的轮廓早已储满苍茫的暮色，在深处似是蕴含着一种奇妙的神秘。
“悲伤？啊哈…我不悲伤的清漪。”石昊笑道。清漪不语抿嘴一笑。不知觉间石昊牵着清漪的手，她也反手握住石昊的手掌，感受对方的温度。
………
深夜寝中烛光，是新生的星火，缓缓燃烧的灯芯无时无刻在宣发新的灵魂即将到来，一晃而过的纪元是他一生也忘不掉的她。
……此番不知道他们的执念是什么。白墙黛瓦…烟雨？小镇？竹林？小桥？流水？荷塘？竹筏？园林？
石昊一生经历太多，在这个既平凡又不是很平凡的世界，他的心爱之人清漪如今也是得偿所愿，真正的留在了自己身边。
清漪现在孕期嗜睡很是正常，石昊早早将清漪抱上床榻，盖好被褥。
烛光下，石昊一人坐于桌前，右手枕着脑袋。他的目光却是一直不离床前。淡而又淡，眉目间仿佛两道轻愁，脑海中不知觉回忆起那些往事，不知他的内心又是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记得那日石村他们成亲，清漪着绣柚鸾凤和鸣大红鎏金喜服。她肌如雪，眸如月是那般光彩照人，恍若世外九天神女谪落凡间一般。
目光作笔，五官为墨，仙门的一面宛如刀子刻在心间，即便是过去许久依然是挥之不去的疼痛与悸动。
石昊已经记不起他是怎样喜欢上的清漪，或许是拍卖行的一面之缘，亦或是神魔战域里的相见恨晚，那一眼带给他扑面而来的惊心动魄的美和志高的清冷。
石昊当真的是爱煞了那片冷，或许内心深处也同样惧煞了那片冷。
罢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此刻清漪就在自己的身边不是吗？
往后他们定当不离不弃，而如今他们还有了自己的血脉传承。正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他将携手与她用尽余生去抚平那未来的荆棘丛生。
可是…为什么，石昊看着眼前深深入睡的女子，他沉默了。突然的，鼻子一酸，眼眶一湿，他竟是落泪了！
他闭上眼眸的那一刻真的想到了太多事，也有可能是他即将初为人父的愉悦感而使他高兴的泪水吧。
石昊清漪两人互为救赎，他亲吻她是彻底的疯狂，石昊曾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害怕，后来他发现错了，清漪是石昊内心的雨后初晴，容不得她有半点差错。
……………
二日。
清晨，烛火熄灭。道一声问候，有晨曦相伴，遥望一缕晨烟是曙光的初晓。清漪身段高挑，雪白温莹，她的睡颜可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从床榻醒来眯起眼睛，却是没见石昊的身影。
她起身扭头却是被小小一惊吓。石昊突然从床头出现，不待清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吻上了清漪的眉间的青色印记之上。
“啊！”清漪双目朦胧并未看清其石昊面容，随即额头青月焰印记青光大盛，亦有灼烧之感。但石昊何等修为，他依旧不曾离开清漪的眉间，渐渐的他的唇齿之间感受着不比寻常的温度。
之后石昊淡淡开口道∶“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清漪见是石昊便放松了警惕。四目相视，清漪面上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怎么？不惧怕青月焰么？”清漪委屈的模样很快消失，反倒是露出挑衅的表情。
“啊呀！媳妇儿，清晨的第一个吻就让为夫感到如此火热，你还真是对我的爱如青月焰一般灼热散开呢~”
“你！无耻…”清漪羞怒，晕生两颊，心想明明是活了几世的仙王却为何还是小屁孩的性格，清漪实在想不通。
“媳妇何出此言？难道…你…”石昊装作哭泣的模样尽显清漪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