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夜人知》文牧之

3、获奖

　　谢锡智坐在第二排，文椿颖本来想直接坐到前排，但是又怕秦年多嘴问来问去，在犹豫的过程中，秦年直接说： “你认识你坐他旁边。”一头钻到副驾上了。
　　上车之后，秦年不懂南国语，只好不说话。文椿颖觉得气氛有点点尴尬， “这位是秦年，我朋友。这位是谢锡智，嗯……也是朋友。”文椿颖戳了戳秦年，秦年转过头来， “你好。”
　　谢锡智回复： “你好，我以前见过你。”
　　“你会讲中文呀？”
　　“之前学了好几年。”
　　“哪里见过我？我怎么没印象了。”
　　文椿颖也没印象谢锡智见过秦年，因为秦年是在回国后才认识的。
　　“偶然的，不重要。”
　　文椿颖见两个人不那么尴尬，开始玩手机。打开手机就发现秦老师的信息。 “听说你要去了，拿奖回来的时候到家里来吃饭。”
　　突然文椿颖听到秦年问了热搜的事， “我说哥你粉丝真多，可以八卦问一下热搜的事吗？真是为爱退出娱乐圈吗”秦年一脸不可思议样。
　　谢锡智瞥了一眼文椿颖发现她还在看手机， “照片真真假假，那个成光岛是拍客串别人的视频的物料，还没有放出来的。”
　　“那其他的呢？”
　　谢锡智刚要回答，文椿颖觉得事态不对，拍了一下秦年， “话别多，马上就到了，跟淑清说一下，少八卦别人。”到了酒店，秦年和酒店服务人员把行李先搬到住处，文椿颖下车，对着里面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
　　“淑清说的？”
　　“有那个身份证，很容易查到的。”
　　“哦，那我先走了。”
　　“明天吃饭吗？”
　　“不吃吧，我明天要去接我朋友，事还很多，你自己不事也不少，忙你的。”文椿颖说完准备走，然后又急急忙忙退回来，对里面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没等谢锡智说什么就进了酒店。
　　向淑清的飞机是第二天晚上，秦年过来找文椿颖，“姐，我要不然就这两天求婚算了，我和淑清也是在这里在一起的，很有纪念意义。”
　　“这里？我是没意见，你自己准备就行，到时候我带淑清过来。你把计划想好，别赶着，淑清反正跟我住一起，你晚上自己研究研究。晚上我去接机。”

　　…
　　文椿颖和秦年还是一起来机场了，秦年负责开车。向淑清一看到文椿颖就满脸吃瓜状态，“快说，怎么了，秦年跟我说了，有人来接机。大明星。”
　　文椿颖白了一眼秦年，淑清顺势往后一看，秦年根本什么不知道，想着反正晚上可以拷问文椿颖，“少八卦，晚上酒店一定要跟我讲清楚。”
　　到了酒店，两个人敷了面膜，躺在床上，秦年给他们送了夜宵后，就回自己房间制定求婚计划去了。
　　“快说，怎么谢锡智来了？”
　　“秦年给你乱说了什么？”
　　“没说多少，就说有个明星这两天热搜的，来给文姐接机了。我一猜，要么谢锡智，要么就是谢锡智他们团的。”
　　“就是他刚好知道我要来，就怕我没熟人，我不是不会开车吗。”
　　“放屁，你俩那时候分手也挺奇怪的，怎么还能来接你。”文椿颖也想不通，毕竟因为信息泄漏，自己所有的账号都没在用了，后面都是用姐姐的账号申请得到手机号。
　　“算了，别说了，明天还要写一个稿子。”
　　“不行，咱们来南国的第一件事就是陪我去买衣服。我可是把年假都给你了，估计后面没什么假了。”
　　“你请了多久？”
　　“5天，加上了周六周天，一共七天。”
　　“行吧，睡了。”

　　文椿颖早上和向淑清一起去了化妆室，体验了南国化妆风格。后面跟向淑清一起去北街逛服装店，“这件怎么样？”
　　“我喜欢一开始那件，”文椿颖脑袋一些个混沌，“这件太淡了。”为什么谢锡智会知道自己的航班信息，就算是原来给他看过身份证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还记得，很奇怪。
　　到咖啡厅的时候，有个女生突然来打招呼，“你好，可以帮我们拍个照片吗？”文椿颖这才发现这家咖啡厅可能是某个网红打卡点。“好的。”文椿颖把手机给了向淑清，因为自己拍照真的很一般，而且都是死亡角度。
　　“不好意思，我让我朋友帮你们拍。”
　　向淑清拿起手机就一顿咔嚓声，完全是行动派。
　　“那个女生还挺漂亮的，是不是那个什么…最近才播完的网剧的女主角？”
　　“什么呀？你知道的我这几个月忙着赶毕业论文，都没来得及看电视的。”
　　“哎呀，上次我们还在医院说着，你说我去找拍一张会不会尴尬。”
　　“你先弄清楚是不是她。”文椿颖就时不时看着窗外，两个坐在窗台的位置，面前的玻璃刚好是面对着大海。
　　向淑清马上一顿搜索，“是的，就是那个《唯一不变的我》。好姐妹，我听不懂南语，你去帮我说说。”
　　躲不过好姐妹的撒娇，只好跟向淑清一起走到他们的位置，“你好，请问你是于夏恩吗？我朋友很喜欢你。想问你方便一起拍照吗？”
　　于夏恩对身边朋友说了一下，便答应了走过来和向淑清在窗台拍了几张合照，“你要不要也拍几张？”于夏恩问道。
　　“不用了，谢谢。”
　　向淑清想着拍了也没差，反正文椿颖好久没拍照了，刚好熟悉一下。“拍一张吧。”文椿颖最后和于夏恩也拍了一张。
　　回到酒店，文椿颖已经累的不行了，也不是20岁了，真的更喜欢平静的生活了。“文姐，出来一下。”秦年又在门口乱叫。
　　文椿颖马上出去，“我的计划安排好了。我跟你说说，你给提点意见。”
　　文椿颖看了看他手机的备忘录，时间是6月13日。也就是在颁奖的当天，上午向淑清和文椿颖去提前做准备包括服装那些，然后晚上文姐先找个机会消失，顺便提前去求婚场所准备拍摄，让淑清和我去把原来的路都走一遍，最后到现场的时候给你发消息，我们进来的时候把灯亮起。
　　“行是行，就是会不会太赶了。”
　　“我算过了，你的活动是在21点结束，然后你就跟她说你要去和其他作家们吃饭，你就说让她先回去，那我就在门口等她，你记住要在23点半左右到现场等我们，我们会在24点左右来的。兄弟成败就在此一举。”
　　“我真是给你一拳，要不是我把我闺蜜介绍给你，我才不用这么多事，和着我也是你们恋爱的一环。”文椿颖知道计划之后就回到房间，向淑清刚好出来，“秦年什么事？”
　　“没什么，不就是你们两那点事。”
　　“我俩还有什么事。”
　　“他不想让你陪我参加典礼，想让我放你陪他玩。”
　　“那可不行，我特意陪我姐妹领第一个大奖，谁都不能阻拦我姐妹成为第一女作家。”
　　文椿颖心想这下不手到擒来。难怪今天和向淑清玩一天也一个消息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文椿颖接到南海文学奖的委员会的电话，“你好，请问是文椿颖作家吗？我们是南海文学奖的工作人员，明天下午七点我们会派工作人员来接您，想问一下您那边会有几位工作人员同行呢？”
　　“嗯，应该只有一位工作人员。”
　　“好的，到时候请您带上邀请函，我们在期待您的到来。”
　　文椿颖早上选了一套灰色的套装，根据活动的性质化了一个淡妆。向淑清则穿了她一直想穿的一个套裙，因为上班都没机会穿，因为不上台，所以按照自己喜欢的妆容打扮。
　　下午文椿颖和向淑清一起上了主办的车，到达现场后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作家是直接走内部通道，另一部分是前来表演的艺人，有一个中场表演。本次颁奖将进行全程直播，文椿颖跟向淑清坐在第二排。
　　直播还没有开始，关于作家樊川将参加南国文学奖的消息登上国内热搜榜第一，据说是已经通知了樊川去到现场，这也是自从樊川在网上公开第一张个人童年照后首次正面露相于公众。尽管国内读者对樊川的认识不多，但是在国外樊川的书籍的确收到了大量关注。
　　文椿颖带着的工作牌上面就写着“樊川”。
　　……
　　“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是本届南国文学奖的最高奖项，来自中国的女作家樊川，她的作品中所具有的内省主义与人道主义精神，其令人感到温暖的话语中常常蕴含着淡淡的失落之感。她的作品明晰而有跳跃，以第三视角展开对马路上孤零零的灯柱的描写，折射着社会的现实模样；她的作品又重复性结构形成的一种魔幻结构，使得作品由真实主义转向抒情心理，并带有朦胧的宿命感。下面请樊川女士上台，由上一届获奖者李立及推荐人闵在贤为其颁奖。”
　　文椿颖从座位上起身，从过道两旁的鲜花中走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淡淡音乐伴随着她上台的步伐，但她从李立手中接过奖状和闵在贤手中的鲜花时，才感到什么是真实的获奖了。
　　“各位好，我是樊川。这是我的第一个奖项。很感谢南国文学奖及委员会对我的肯定。某种意义上说我的写作是在这里开始，我一共来过南国三次。2021年、2023年和2026年。第一次来的确是旅游的，但是认识了很多，甚至现在对我影响也很大的人。第二次来的时候，真正开始写作。因为很多压力退回了自己的安全区域，但是一次又一次拿起笔的时候，我总是想着要成功。张爱玲说，人红要趁早。幸好，我还不算太晚。我本来是没有写作的想法的，因为一次歌词版权的问题，我跟他说那就换个赛道，所以才有一个写书的人出现了。在我的第一本书中《马路边的灯》，很多人看到了它的治愈，却不知道这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完成的书。书中的那个小孩完成了自己的童年故事，就像我永远完成不了的童年故事。还有之前看到有人说为什么小女孩老是往窗边望，其实这是一种无意识的等待，看着窗外的路灯就开始完成自己童年的故事。我很感谢各位陪我完成了我这个阶段的故事，谢谢大家。”
　　文椿颖下台之后，发现活动实际上比预计安排的延迟了，大概是二十分钟的样子。马上对向淑清说道： “你先回去吧，估计后面就是要跟主办方们聊一些，你回去帮我点好外卖，我饿了。”
　　向淑清听完她的发言，眼泪汪汪，只有淑清知道过去的4年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少打岔，我等你吧，怕你情绪不稳定。”
　　文椿颖见向淑清无动于衷，马上抬手做出撵她的动作， “快点，好姐妹应该帮我先点餐，不然待会儿回去之后，又要等好久。”
　　“好好，奇奇怪怪，你。”向淑清走之前还指了一下文椿颖。
　　文椿颖这下放心了许多，现在就只要等到时间差不多在到他们哪儿去。颁奖结束后还有一个歌舞表演。文椿颖发现表演的人物恰好是那天跟于夏恩在一起的演员。文椿颖没在意想着待会儿还要去给向淑清拍求婚视频，怎么把手机拿出来好呢？看看怎么约个车过去。
　　事实上由于现场直播，文椿颖根本没有胆量拿出手机。等到结束后，又被一些老师拉着谈话，发言时说的刚好是南语，其他作家和一些记者就开始对文椿颖进行了采访。等到结束已经23点了，文椿颖想打车，却发现居然要排30多队。文椿颖甚至打算走过去，大概要花40分钟。再等等吧。
　　向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个人站在后门的出口，前门被许多粉丝围住，而后门是联通停车场的，进来需要通行证，大多数的记者和老师们还在进行其他艺人和作家的采访。
　　想到这里离谢锡智家不是很远，要不要找他帮忙呢？文椿颖犹豫了一会儿。一回头发现一辆汽车停在她的旁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