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人志》来自228

3、叔嫂一家亲

　　冬天了，庄稼人基本也不怎么出去了，都是炒点瓜子，拿着东院西院的串门闲聊，男人们有时候会到镇上去扛活，赚点钱。

　　大壮也是，隔两天就到镇上去一趟，嫂子有时候接点针线活贴补家用，这日子倒也算过得去，还能攒点钱。

　　“大壮，在家没？”大壮正在屋子里补凳子，就听外面有人叫。

　　“哎哟，是张婶儿啊，来，这大冷天的，快进屋坐。”大壮嫂子开门一看是村里有名的媒婆张巧嘴。

　　“哎哟，大壮嫂子啊，大壮在家不？”张婶儿看着大壮嫂子夸张的笑着。

　　“在家呢，补凳子呢。张婶儿，你快进屋。”大壮嫂子看着这媒婆张来找大壮，就知道这是要给自己小叔说媒，自己高兴得很。

　　张媒婆到了屋子里就看大壮正拿着锤子在凳子上敲敲打打呢，赶忙眉开眼笑的说，“哎哟，不愧十里八村都说大壮能干手巧，这不一个破凳子也能补得这么好，咱们大壮啊，长的也俊，丈八个头，长得壮实···”

　　“张婶儿，您先坐，我去给您倒碗热水来喝。”大壮嫂子去倒水。

　　大壮把屋里随便收拾一下，招呼着张婶儿坐下，“张婶儿，您来有事？”

　　“这不嘛？听说你退亲了？要我说啊，那个春妮啊。退了就对了，长的跟个包子似的，不会绣花，不会煮饭，跟个大家闺秀似的，那要是娶回来不跟供个祖宗似的啊，来来来，大壮，看看着画像，这是镇上木匠铺孟老头家的女儿，二八年华，长的水灵，那大眼睛跟含着一汪春水儿似的，这不，看在咱们两家相熟，我才先把这画像给你看的···”张媒婆说了一大堆，说的大壮晕晕乎乎的。

　　大壮嫂子也凑上前看了看，女子长的还行，大壮也觉得还行，毕竟自己现在家里穷，这镇上的女子肯嫁给自己也不错。

　　“那，张婶儿，他家要多少聘礼啊？”大壮嫂子看着大壮有意，所以问了一下。

　　“哎呀，大壮嫂子，你们也知道这木匠家也算上有点小钱，随意都能拿出十两八两的，他们说你们家最近出事了，所以也不多要，只要四十五两就行。”张媒婆一脸这已经很少了的样子。

　　一听这，大壮和嫂子就犯难了，家里顶多能拿出三十多两，那将近十两去哪里弄啊，再说还要置办酒席什么的···

　　“张婶儿，能不能便宜点啊，你··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事儿，现在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啊。”大壮嫂子面露哀求。

　　“大壮嫂子，正是因为我知道你家情况，我才跟人家商量很久才有这个价，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我呢，就先走了啊。”张婶儿也没等他们再哀求，甩着花手绢一扭一扭的走了。

　　“大壮，你喜欢那个女孩儿不？”大壮嫂子送张媒婆走了回来看着大壮小心翼翼的问。

　　“不喜欢，再等两年再说俺的事吧。”大壮闷闷地说了一声，又开始补家具。

　　大壮嫂子哀叹一声，再等两年，十九快二十了，那时候别人孩子可都5,6岁了····

　　“哎，我说大壮嫂子，那个铁匠啊，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啊，他说了只要你过去就给你十五两的聘礼，到时候你家大壮的婚事不就有着落了？还能剩点钱···到时候让大壮做点什么，再让那姑娘给你们黄家添丁生子··那是多好的事儿啊。”大壮今天没扛到什么活，所以回来得早，到门口就听见张媒婆的声音，在说服自己嫂子嫁给镇里铁匠。

　　“俺嫂子不嫁。”大壮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是想娶媳妇了，可是也不能卖嫂子啊，那铁匠快五十了，还整天吃喝嫖赌，四个媳妇都被他克死了，自己嫂子才22啊。

　　“哎，我说大壮，你可不能这么不懂事啊，你自己着急自己婚事，总不能让你嫂子总是独守空床吧？这女人就得有丈夫疼着你知道不？”张媒婆看着大壮很生气也大声的说着，说的大壮嫂子眼圈都红了，毕竟这张媒婆说的好像自己缺男人似的，这让人可怎么听啊。

　　“张媒婆，你别以为别人都像你似的离了男人活不了啊，你赶快走，俺嫂子就算嫁人也不嫁给那个老头子！”大壮看着张媒婆张牙舞爪的说着，嫂子在旁边已经抹上眼泪了，赶忙上前推搡着她离开。

　　“哎，大壮你敢推我，你的婚事不想成了是不是？你放手你···”大壮和张媒婆推推搡搡，大壮嫂子一听大壮的婚事，赶忙上前阻拦，结果被张媒婆一扒拉就摔倒了。

　　“哎，嫂子，你没事吧。”大壮赶紧把嫂子扶起来。

　　“哼，我告诉你大壮就你还想娶木匠家的女儿，你等下辈子吧。”张媒婆今天气得不轻，腰一扭走了。

　　“嫂子，你还能走不？”大壮看着自己嫂子脸色煞白煞白的，有点担心。

　　“能，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大壮扶着嫂子回屋了然后晚上自己煮的饭。

　　晚上大壮躺在自己的破木板床上，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想着那张媒婆的话，确实也是，这家里自己和嫂子同住，怎么都是好说不好听，而且嫂子才22，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干熬着，自己哥哥毕竟已经去了····而自己也没什么本事，现在家里的地也没多少了，就那点积蓄，顶多能靠扛活赚点钱，想娶媳妇是难了····要不，要不自己娶了嫂子得了，反正这古往今来小叔子娶嫂子的也不少····

　　就这样，大壮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还是决定白天和自己嫂子说说，毕竟嫂子对自己好，自己也能保证好好的对待嫂子。

　　“嫂···嫂子，和你那个，说点事···”大壮心不在焉的搅和着碗里的南瓜玉米粥，想着该怎么说。

　　“啥事啊？大壮？”大壮嫂子看着今天大壮有一口没一口的吃饭，确实像是有心事。

　　“那个，嫂子，俺也不想再找别的姑娘了，我想，那个··要不···你说··那个····”大壮觉得自己还真是开不了口，毕竟这嫂子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

　　“有什么事你说啊，大壮，到底出什么事了啊？”大壮嫂子看着大壮一脸纠结，有点担心，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嫂子，既然你让我说我可说了啊，要不嫂子我娶你吧。”大壮下定决心才说出来。

　　大壮嫂子一听马上愣在那里，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没说什么。

　　“嫂子，你到底同不同意啊？”大壮看着嫂子只是闷不吭声的吃饭，也不说答不答应。

　　“大壮，既然你不嫌弃嫂子，嫂子当然愿意，再说这自古以来，兄长走了，兄长的媳妇只要不嫁人就是弟弟的妾室，也是一直有这个规矩的。”大壮嫂子脸泛起红晕的说着。

　　就这样，在村里叔伯婶子的帮助下没几天这成亲的事物也就置办好了，大红喜被，大红蜡，红红的喜字门前挂，大家推杯换盏的吃着席，大壮在外面招呼着客人，想着屋子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嫂子心里就高兴，嫂子对自己好，关键是自己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了，不用羡慕村里的玩伴了，唯一让大壮不满的就是嫂子怎么也不肯当正室，甘愿做个妾，说自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