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黎昔枝

13、第十三章

　　十点的时候，林语把桌上的蛋糕拿了出来，门口刚好被推开，她再去拿另一个蛋糕。
　　“诶，林语，你有两个蛋糕，是不是可以许两个愿望？”
　　林语点头：“好像是？不过我要是买三个还能让我许三个？”
　　邱清清：“陛下，臣觉得您说的好有道理，那我还许‘再给我三个愿望’呢。”
　　陈羡惜瞥她一眼，拍拍林语，说：“多许几个怎么了？”
　　林语被她俩挤在中间，哭笑不得：“我不许还不行吗？”
　　“不行！”
　　两人斗嘴听到这话，异口同声答。
　　林语：“那就许两个吧。”
　　“谁会用火？帮我点个蜡烛。”
　　没人吭声。
　　林语没办法，嘟囔：“算了，我自己点，诶……打火机呢？”
　　江珩递过来，林语偷偷看他一眼，接过来，小心翼翼点了几个。
　　林语每一个蛋糕只插了三根蜡烛，她不想点太多，而且她怕火，只点了两个就被江珩拿过去，他帮忙把剩下的蜡烛一一点了。
　　林语看着他，没说什么。
　　关了灯，到了许愿的过程，她闭上眼，却感觉有人给她戴上了一个东西。
　　“咔擦——”
　　林语：“？”
　　她心下疑惑，可还是没睁眼，在心中许愿。
　　——愿，所有人都平安喜乐
　　——愿，江珩，此后一帆风顺，所愿皆成。
　　林语睁开眼，把蜡烛一口气吹完。
　　一瞬间黑了下来，她明知道蜡烛已然熄灭，却还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林语许下的第二个愿望藏着对江珩的喜欢，是秘密，不愿述说，她有点心虚。
　　她其实在心里有想过许“和江珩同所大学”的想法，最后还是一点点由自己熄灭。
　　“啪。”
　　灯光打开，一切又明亮起来，她看见对面的江珩。
　　今晚两人的视线总是撞着，这次，林语没再躲，她冲江珩笑了。
　　江珩怔了，他看着林语，移开了眼神。
　　林语没什么感觉，才注意了自己头上的东西，是一个纸皇冠，她笑：“谁给我戴的？”
　　江珩：“……我。”
　　“我让江珩给你的戴的。”陈羡惜举手说。
　　“刚刚的“咔嚓——”声？”
　　“我拍的照，绝美！回家我拿手机传给你。”陈羡惜回答。
　　林语点点头，默默把纸皇冠戴回了头上。
　　林语亲手执刀切的蛋糕，主打一个公平公正，切的每一份都不小。
　　吃着蛋糕，林语措不及防被人抹了奶油。
　　林语：“……”
　　无语至极。
　　无聊。幼稚。
　　她想。
　　当然，这不算最重要的，她在来之前还在洗手间偷偷补了妆啊喂！！！
　　林语瞥向始作俑者。
　　察觉到林语的杀意的陈羡惜：“……”
　　“诶诶诶，什么意思？”陈羡惜坐的离林语远了些。
　　林语把蛋糕的奶油部分和面包部分分成两半。
　　陈羡惜：“不至于吧？”
　　“我觉得很有必要。”林语没把自己在厕所偷偷补妆的行为说出来。
　　在林语生气的时候，措不及防又被人抹了一次。
　　“……？”
　　“谁啊？”林语气急败坏，没憋住，“都别抹了，我化妆了的啊喂！！”
　　“啊？陛下你居然还化妆了？”邱清清感到很新奇，笑着问。
　　林语：“刚刚抹我的就是你吧，邱清清？”
　　邱清清这次坚定站在陈羡惜那边。
　　“抹都抹了，还差这一次吗？”
　　“你这话就不对了……”
　　林语说话间，被陈诺抹了。
　　她没想到是一直安安静静的陈诺，但又不敢对陈诺说，怕她被吓到，无奈：“诺诺，你被带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能抹了。”
　　陈诺乖巧点头。
　　还有几人过来抹，林语也生无可恋地接受了。
　　到最后，没人抹了，林语才开始吃没吃完的蛋糕。
　　脸上又来了熟悉的触感，这次不一样，是小心翼翼的。
　　她挥头去看，看见江珩的眼睛，他看见林语见他的眼神不可思议，他勾唇一笑。
　　“……”
　　林语移开眼神，忽然感觉被江珩指尖碰过的脸在烧。
　　离开KTV的时候，林语是一个个护送到家的，已经很晚了，她不放心，手机没电了，想打电话叫人来都没办法。
　　陈羡惜被一个电话叫了回去，没和林语一起护送。
　　最后，林语和江珩走着回家。
　　江珩是个男生，身高高，看起来又不像懦弱的那类，帮忙最好，最重要的还是他自愿的。
　　黑夜无星星也无月亮。
　　晚风吹着林语，吹起她的头发，她的裙摆。
　　“江珩，你不是说了有礼物？”林语问，“到现在也没给我，是在骗我？”
　　“没有。”
　　林语停住往前走，转身朝着江珩伸手，愉悦笑道：“那，给我？”
　　江珩看着她，有一瞬的失神，他在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盒子。
　　林语看着，脑子里浮现“戒指”，最后散掉。
　　想什么呢？
　　林语在心里笑。
　　她接过，问：“什么东西？”
　　江珩：“……白桔梗项链。”
　　林语怔了一瞬，她笑：“真的？”
　　她没等江珩回答，自己打开了盒子，果真看见了里面的项链。
　　林语：“谢谢啦。”
　　“快十一点了，回家吧。”
　　江珩刚想“嗯”一声。
　　林语蓦然叫住他：“对了，江珩。”
　　“怎么了？”江珩回头。
　　林语：“今天上午……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冷风吹得林语把脑海里那点之前的思绪全扔了出来。
　　“还有，你之前回家不是花店的方向吗？但是今天你却没有……你家不是在那里。”
　　“没什么。”
　　林语走到江珩面前。
　　“你……没事吧？”
　　江珩看她一眼：“没事。”
　　“那你有想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吗？”
　　林语：“算了……不说就不说，不是所有话都非说不可。”
　　“你想说，就找我。”林语微抬头看他，很一本正经瞎说，“我舅舅曾经说过，阳光会照耀所有人，我就像个小太阳。”
　　“我不会介意什么的。”林语剩下的话就变得认真了，“谁想对小太阳说的，小太阳都会听。”
　　江珩看着她，笑了：“是吗？”
　　林语不正经：“那是，小太阳多招人喜欢啊，你能说她的不好吗？”
　　“……不能。”
　　“我是小太阳吗？”
　　“是。”江珩又是忍不住笑，“不过，我真的没什么，只是没睡好而已。”
　　“……你什么意思？”
　　她说了半天，那么多的好话，结果江珩其实就是没睡好？故意拆谁台呢？显得她好自作多情啊！
　　江珩还想再说。
　　“行了行了，”林语挥挥手，“高兴了就回家好好睡觉，不困啊？你不困我都困。”
　　说完，林语转身就要走。
　　走之前，她听见江珩的一句话。
　　“小太阳再见。”
　　她没回头，丢下一句话。
　　“再见，小太阳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