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系列集》冉*

12、Lagareru——流逝（上）

　　这是个伪搭讪番。
　　也就是，情侣假作不认识，由其中一个搭讪另一个，这是一种情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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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gareru——流逝。这是个GAY吧的名字。
　　前脚刚进门，曲楝就忍不住皱眉。
　　他和陆潇雅是一对不假，那不代表他就混圈子。这种地方他并没有来过几次，要像陆潇雅那样混到如鱼得水……算了，那种事最好想都不要想。一个男人，刚进门就被人用看AV的眼神有滋有味地从头扫到脚，虽然还不至于浑身不自在那么严重，但也绝对不是件什么愉快的事。
　　礼貌地侧身避开几个人，曲楝左右探头在混杂的人堆里找着陆潇雅。
　　按照那家伙的个性，必定是怎么为难他怎么来，挖空心思给他制造困难。按理来讲应该并不难找，但是话又说回来，谁又知道这间酒吧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是哪里？习惯性摸摸下巴，曲楝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速战速决。
　　伸手招过一个服务生，曲楝随意端了杯酒，压低声问：“这酒吧里最隐蔽的角落在哪里？”没有人比常年在酒吧工作的服务生还熟悉的，比起自己找来得要方便许多。
　　那服务生是个不算大的小男生，看曲楝四处张望，笑嘻嘻地打量他两眼，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上面去了，拉近了挤眉弄眼地指给他：“哪，你看那边灯光最昏暗的地方，那边基本都是MB（money boy，你懂的）……如果有看中的记得不要当面出价，先聊两句，别当面给别人难堪。”曲楝表情抽搐了一下，那服务生表情淡定地在他肩上“蓬蓬”拍了两把，给了个“我了解”的鼓励眼神：“第一次吧？都这样，放轻松。”
　　曲楝有些哭笑不得，正打算不当做一回事，那服务生回过头又冲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安啦，依你的条件，说不定有不少人肯倒贴呢。”
　　“谢谢，你请忙吧。”曲楝听他说话头都大了，赶紧承情截住话，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忙自己的去。那服务生嘻嘻一笑，果然也不再多话，继续向身边的客人兜售着酒水。
　　曲楝摇摇头，往人群中继续找着陆潇雅。
　　虽然对这种事有些准备，但一上来就被误认为是点“外卖”的，实在是有些尴尬。他看起来有那么像需要这种服务的人吗？得到这种评价，真的没法把它理解成褒奖。
　　依照着服务生指出的方向，曲楝这一路走得还算顺利，如果刻意忽略掉过来搭讪的各种大叔级别的人的话。曲楝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皱眉及冷下脸的冲动，既然这里是陆潇雅挑的地方，那么陆潇雅和这间酒吧的人应该混得很熟，再者，他也并不想破坏情调。
　　终于找见陆潇雅的时候，曲楝由衷感叹一声。
　　平日里或许是看久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和整间酒吧的人这么一比，才发觉陆潇雅实在是抢眼得厉害。或者说几乎拉高了整间酒吧的平均水准。
　　难怪以前这么多情人。
　　看着陆潇雅眉眼飞扬地和酒吧的MB谈笑，曲楝抿了抿唇，开始觉得有些不怎么愉快。真说不定以前陆潇雅在这里也是做这个，要是碰上纠缠不清的旧客人什么的，他真的不觉得自己的耐心能好到不揍人。暂时停下来，单手支桌喝了一口杯子里亮红色的不明液体，曲楝打算走过去招呼他，赶紧带回家了事。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呆久了的好。
　　“哟，好货色。”正在和陆潇雅说话的一个MB扬了扬杯子，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诶？”陆潇雅随便睇了眼，看见是曲楝，把头转回去轻轻笑，“别打他主意，曲同学是我的。”
　　那个MB上下打量了一下曲楝，啧啧有声地惋惜道：“你换了店还和我抢生意？下手真快，他点了你你还跑来这里干什么。一天到晚陪无聊的老头子，禁欲系是我的菜，要是他点我我说不定都肯倒贴。”
　　陆潇雅笑得越发愉快地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眼神里流光溢彩，倒像映着灯光的鸡尾酒似地：“大概我说得不够清楚。曲同学是我家的，私人物品——概不出借。”
　　MB顿时夸张地低叫出声：“我靠，你小子有没有搞错？唬我的吧？你还带他来这地方，他知道不知道你以前明码标价过？”
　　陆潇雅只是笑，全然不否认：“嗯……”他突然转了两下眼珠子，改了主意，咬唇笑，“不过你可以试试，勾搭成功的话请你喝顶级维特兰迪斯红葡萄酒。”
　　MB使劲瞪了他两眼，突然笑了出来：“你小子别这么有信心，圈里乱得你又不是不知道，劝你别玩火……也亏了他敢要你，是我我一定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和你玩玩就算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陆潇雅又倒了半杯酒，却没有再喝，只是端在手里把玩着，笑吟吟好整以暇等着曲楝过来。情侣间假作不认识，互相被搭讪一下或许也算一种调情，不过在陆潇雅指定的酒吧里进行的话，或许就该升级到“调戏”。
　　今天轮到曲楝来故作搭讪，陆潇雅特意挑了一家常来的酒吧，来这里玩的多是圈子里的人，存心要为难一下曲楝。一进门，他就选了个离门最远的地方坐下，找酒吧老板点了杯最贵的鸡尾酒。就算看不了曲楝的好戏，让他出点钱，也能心理平衡点。

　　“拿你没办法……”那MB有点无所谓地站起来扫了扫头发，潇洒地打了个响指，“那么，反正没有损失。”
　　他笑吟吟活动了一下手指，伸展着手臂，然后向曲楝那边走过去。
　　曲楝低头喝了那口红酒，刚要站起来，一只手压在了肩膀上。随着那份重量，有个男人嬉皮笑脸地弯下腰来，脸孔离得他很近：“诶别走嘛。”
　　曲楝没往后退，只是挑了一边的眉毛，冷淡地看着他。
　　“哟哟似乎被讨厌了呢。”看曲楝比想象的冷静，MB伸出手在自己面前随意挥动了两下，更加无所谓地笑着，干脆往曲楝的腿上坐过去，“不要这样，第一次来不就是为了多认识几个圈内的人嘛，和谁也无所谓的吧？”
　　曲楝也没怎么动作，看着他就要坐到自己怀里，突然伸腿勾了旁边的椅子过来、就着那一点力他自己也移开一步，那个MB就顺顺利利地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像这样明显的挑衅，没摔倒也没被曲楝干干脆脆地甩开，多少给足了面子。MB意外了一下，虽然被拒绝了倒也承情地没发火，赖在凳子上摆了个POSE继续近距离眉飞色舞地笑：“看不出来是高手，怎么，有约，还是我的条件你不中意？”
　　曲楝只是温和笑笑，没说话，只是啜了口酒向人群里的陆潇雅远远的投去一眼。
　　MB哈了一声，还想站起来，却感觉到肩上被大力按了一把，不由自主地跌坐下去。
　　曲楝按了那一把力度拿捏得很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刚好够警告，又不至于太失礼。他就接着那按下去的力度站起来，眼神看着陆潇雅，话却是向他说的：“那家伙让你来为难我？”
　　MB“哎呀”的一声抓抓头发，没承认也没否认，姿势休闲地双手摊开在凳子上低声笑：“难怪陆潇雅这么有信心，聪明人果然比较难钓。”他看着曲楝说了那句话就直接走了，一点和他确认的意思都没有，就知道那家伙根本不是猜测。、
　　在心里半真不假地叹息一声，他冲吧台后面递了个眼色，自己就坐在曲楝送给他的那把凳子上舒服地不挪窝了。曲楝这种段数的，也不是一般人勾搭得起的，天天对着这么个聪明人，实在太没有隐瞒的乐趣。
　　MB笑吟吟地把玩着那个曲楝放置下来的酒杯，然后饶有兴致地就着曲楝刚才喝过的方向啜了一口，向陆潇雅遥遥地举了举。
　　陆潇雅看见那个动作，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哦，间接接吻吗？好吧，他、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