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温柔》忆北

5、第 5 章

　　没有爱情，生活依然在继续，只是平淡了一些枯燥了一些阴沉了一些孤独了一些寂寞了一些
　　睡梦中惊醒，回味刚刚在指尖触碰的温热，胸腔漫溢的柔柔的满满的甜蜜，不正是久违的幸福吗？原来，我要的不过是一场虚幻，你不过是我心中的饿一场梦而已。
　　梦醒了，爱情电影就此散场。。。
　　怅然之后，我不禁期待下一个有你的夜晚。

　　——忆北夜语

　　圣诞节如期而至，路上行人的步伐似乎有着不可觉察的轻快，就连一向沉闷的工作氛围今天也变得很微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无法掩饰的雀跃。因为下午聚餐的原因，大家做起事来效率大大提高，时间也弹指而过。
　　回到家洗澡简单吃了点面包果腹，收拾房间，在网上看部电影。时间差不多这才换身休闲衣服往酒店赶去。
　　我倒了两次公车才到达***酒店，按照服务员的指示找到了所在的楼层。一进门热浪袭来，头隐隐作痛，拖家带口阔谈高论的场景颇令我胆怯，却只能硬着头皮踏进可以称之为嘈杂的大厅。认识的陌生的眼熟的，男的女的大的小的，聚在一起欢声笑语气氛高涨，这次聚餐就办置了二十几桌。
　　看着别人荣光满面意气风发的劲头，我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
　　今晚最大的意外结果就是单身一人的我无处可坐，总不能拆散人合家团聚吧。竟然被挤到主席和老总，经理同桌进餐。
　　瞄着唯一的空座以及旁边大眼睛的小女孩，我无奈的坐下。小女孩是老总的女儿，胖嘟嘟的脸蛋有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可爱的模样连带我的心开始变得温柔，眉眼带笑声音不由放轻：
　　“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奶声奶气的回答：
　　“我叫孟斯语。”
　　我情不自禁伸手抚摸女孩柔软的头发：
　　“是哪两个字呢？”
　　女孩一本正经回答：
　　“斯是斯文的斯，语是语言的语。”
　　我不由崇拜起老总，真牛！起的名字太浪漫太有水平了。

　　时间到，上菜，酒席开始是老总发表至词，回顾一年里的成绩总结一下思想，展顾明年的规划，末了送上新年祝词。
　　开吃。
　　席间，给老总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就跟事先串联好了似的，挨成排了。你敬我一杯，我还你一杯，红酒，白酒，啤酒，黄酒看得我眼晕。倒也乐得自在，当自己是透明人吃得不亦乐乎，当然还要照顾长得可爱有礼貌的小斯语。
　　不愧是星级酒店，做出的菜肴精致至极色香味俱全，看得我忍不住食指大动，趁着别人无暇顾及，我手上的筷子就没停。还没等菜上齐就吃饱撂筷看热闹。
　　老总的酒量嘎好啊！
　　第一次见识到老总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个崇拜。当老总得以间隙落座，我不住的给老总夹菜，
　　“多吃菜，要不空胃喝酒伤胃。”
　　闻言老总愣了神儿难得露出笑摸样，点头吃着菜，偶尔低头和女儿说话。
　　即使低调如我，也难免被同事灌了几杯，其实自己酒量还可以，就是不能混着喝。这不，又是红酒又是啤酒，脸也红了头都晕了，走路脚下直发飘。抱着小斯语不撒手，就像抱着个柔软漂亮的大娃娃，用脸蹭她白嫩的小脸蛋，惹来小女孩咯咯直笑。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一顿饭吃的意兴酒欢其乐融融。
　　散席离开酒店，迎头的小北风让我精神为之一震。回家的，泡吧的，约会的，醉酒的都散了。送完众人，老总拎着外套一手牵着女儿，问我：“你上哪儿？”
　　我能去哪儿啊！在心底腹议着，嘴上也不敢不含糊着回答：“回家。”
　　“一起吧。先送你回去。”老总说着迈开步往前走。
　　“别，孟总。你喝这么多酒可别开车啊！”情急之下我一把拽着老总的胳膊不撒手。
　　老总一愣，视线随着我的手转移到了脸上。
　　“谁说我开车？我要拦出租车。”
　　啊？
　　“呵呵呵。。。。。。”我闻言连忙松开手，憨笑。
　　老总低哼一声斜了我一眼，那眼神的力度直叫我心砰砰乱跳如鼓。
　　上车时，孟斯语非要和我坐一起拉着我胳膊不松手，老总被迫坐到前面。
　　我对司机报上住址，孟斯语一把摘掉我的帽子摆弄我的头发玩，搂着我的脖子好奇的说：“小张叔叔，你的头发好扎手呢。”
　　我调整小孩子的腿侧抱着坐好：“因为叔叔的头发很硬啊。”
　　孟斯语歪头天真的追问，“可是爸爸和我的头发就不是硬的哦。”
　　面对她可爱的神态，我忍俊不禁，“因为叔叔性格比较倔，所以头发才硬。”
　　“叔叔，什么是倔啊？”小女孩继续追问着，黑白分明大眼，长长的睫毛就跟小扇子似的眨得我无力抗拒，原来我就是传说中的睫毛控啊！
　　“倔，是叔叔老家的说法。意思就是有自己的主意，不轻易听别人的话。”
　　孟斯语“哦”道，一付明白的神情。
　　“我知道了，叔叔一定不听话，经常被爸爸打屁屁。”
　　听了小孩子幼稚直接的话，我鼻子不禁发酸，脑海中浮现的是爸爸失望痛心的眼神。
　　“对，叔叔不乖，经常惹爸爸生气。所以，妹妹不要学叔叔，要听爸爸的话。”

　　妈妈就说过我的性子随我爸，倔，不听劝，凡事就按自己的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听了引以为傲且发挥的淋漓尽致。
　　上小学四年级时候我的数学考试经常不及格，数学老师又是个嘴巴臭的女老师，一次她拿着考试卷一劲儿戳我脑门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烂泥扶不上墙，气得我火冒三丈，晚饭也没吃。从那以后我就起早贪黑专攻数学书，就连最喜欢的动画片也不看了，等再考试我得了九十七分，令那个老师直咋舌。
　　上初中的时候，疼爱我的姥姥生病去世，爸爸在学校只给我请了一天假。下葬的第二天就让我回学校念书，还没从失去姥姥的伤痛之中缓过劲儿的我自然不肯，被爸爸甩了一巴掌一气之下跑到姥姥坟前呆了一天也哭了一天，当天晚上没回家在舅舅家睡了一宿。结果当晚发起高烧满嘴胡话，舅舅把我连夜送进村卫生所，当爸妈接到消息看到烧得神志不清的我时，妈妈哭着埋怨爸爸狠心，爸爸一直闷头抽烟不语。从那以后到离家期间爸爸再也没打过我一个手指头。
　　。。。。。。

　　而现在，我不止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坚持，特别发现自己所剩无几时，这种怀疑加剧并急速蔓延，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犹如溺水的人，胸腔被巨大的外力充斥，在苦苦挣扎无果后那份无力那份绝望，依然悲哀幻想着渺茫的生还，即使死亡依然保持着奋力向上的姿势。当所有的人抱着截然相反的想法极力劝说，我还在一意孤行。
　　是的，孤行。
　　是傻是笨是愚是痴又怎么说的清呢！
　　这就是我，那个可怜可悲可叹可恨的我。
　　刹那我有片刻的哽咽，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珍惜和父母之间的亲情。让一切都不会发生，不让他们失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