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爱》第7个指缝

21、Chapter21

　　阙翔盯着朴有天看了一会儿。
　　“我说金俊秀怎么总是灵感不断呢……你平时都是这么肉麻的？”
　　留下面瘫的朴有天，阙翔走到少爷面前。
　　“你到底要不要告我？”
　　“我想揍你！”少爷咬牙切齿地瞪着阙翔：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这人还能自我感觉如此良好？！
　　阙翔直视着少爷的眼睛良久，最后浅浅地笑了笑，转身潇洒地离开了会议室。
　　……
　　“他，这是在无视我么？”少爷不可置信地看着朴有天！
　　“我看是。”假模假样地托着下巴装深沉。
　　“他居然敢无视我？！”反应过来的少爷作势就要往外冲。
　　“诶诶你属牛的啊！”
　　朴有天无奈了，边上前拖住祖宗边想这人怎么这么暴躁呀，谁跟了他谁倒霉……
　　“滚！老子属猴的！”边嚷嚷还边冲动。
　　“你丫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一把岁数了是吧！”朴有天使劲把人按回座位上。
　　“岁数长哪儿去了？”这家伙块头大，要按住他还真把朴有天整出了一身汗。
　　“这人是没什么人品，心胸狭窄又小肚鸡肠，可至少人家比你有风度！”
　　个不怕死的居然还在这份上刺激少爷。
　　“不过最重要的是！”眼见少爷的情绪就要破表了，朴有天马上见好就收。
　　“他这里很好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的确不会告他不是么，不然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丑闻，爆出去整个顶天都会颜面无光……成功的话可以顺利踢走俊秀，失败了也不至于惹祸上身：他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干的。”
　　“我告不了他，也不会让他在这个圈子里再有立足之地！”
　　少爷恨恨地瞪着眼前的水杯，那热度仿佛能把杯中水煮沸一样。
　　“以这个人的骄傲自负，你认为他会给你留下羞辱他的机会吗？”朴有天用一种‘不要挣扎了’的眼神安慰少爷。
　　“我看你还是做好收辞职信的准备吧。”

　　第二天一大早，少爷的办公桌上出现了一个信封和一张tip．
　　少爷一看完就气爆了！
　　“138XXXXX874，一周内通联有效。我要去北欧了，在此之前考虑清楚要不要告我：随时奉陪。”
　　……
　　“改变主意了？”
　　“阙翔！你最好死在北欧别回来！再让我在B市见到你我就……喂？……喂！”
　　举起电话准备摔来泄愤，想起还有一通电话要打……忍了。
　　“朴有天你个乌鸦嘴！那混账连滚蛋都嚣张！”少爷扯着嗓子把便条的内容给朴有天念了一遍。
　　“我忍不住了！小玉说我昨晚上连做梦都说了要告死他丫的话！朴有天你真就不能再想想办法了吗？！”
　　“其实我觉得他走了挺好的……要不你考虑考虑我们家秀吧！反正衰人都被这孩子挤兑走了，你不是正好缺个首席么？”
　　朴有天文不对题的扯了一通，听得少爷发躁。
　　“我说东你扯西！我是要你想办法帮我搞死那个混帐东西，你倒是先替俊秀打起小算盘来了……我不甘心！总之不弄他我会抑郁，会焦虑，会狂躁！”
　　冲着话筒放开嗓子鬼吼，也不担心朴有天会从此失聪。
　　朴有天捂着听筒皱着眉头把手机举得老远，等那边风雨彩虹完了才敢贴上耳朵。
　　“我没跟你胡扯，你要动阙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他走了这事也就了了，你还非要拿顶天的形象给他陪葬不成？再说了，顶天的兴衰直接影响着俊秀的前途，我们俊秀还有指望在这公司火一把呢：当个小首席，长点小面子什么的……嘿嘿，这小子最爱耍威风了！”
　　“啊！”少爷彻底爆了！
　　“你X的，安慰安慰我不行啊！现在心灵受创的人明明是我诶！俊秀俊秀，开口闭口都是俊秀！你怎么不也改名叫俊秀啊！”
　　朴有天可能还说了些什么，可惜少爷再也听不见了：
　　当电话与墙壁亲密接触的那一瞬间，世界终于清静了。

　　“有天呐……”
　　俊秀痴呆是正常的：之前朴有天什么都不讲，等他肯开口说的时候问题不仅解决了，还彻底的超乎想象。
　　“撤诉？道歉？升职？”金俊秀圆眼大睁！
　　“真的是他们抄袭我的么？我现在就算没事了？阙翔老师为什么突然辞职了呀？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公司要升我呢？我都还没收到风呢！这不可能啦！我资历这么浅…… 我不行的啦！”
　　朴有天一把攥住小孩儿群魔乱舞的爪子，耐心满分地回答了他连珠炮一样的问题。
　　“……情就是这样了，至于阙翔的辞职嘛……是他的个人原因。”
　　朴有天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阙翔在背后搞鬼那段告诉俊秀。
　　俊秀总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身边都是好人，要是知道了阙翔因为嫉妒而陷害了他的真相，小孩儿一定会接受不了的。
　　“好可惜哦，首席真的很厉害，我还有好多东西想向跟他学习呢！”
　　看吧，这孩子就是这样：别人都把他卖了，他还记着人家的好。
　　“可是就算首席走了也轮不到我啊！我哪能坐那个位置呀！”俊秀窘迫地摸摸脸。
　　“你肯定是听错了，要不就是M哥喝醉了！肯定不是我，我没那资格……”
　　“是么？那你觉得顶天里谁有资格做这个首席？”朴有天拨了拨俊秀的手指。
　　“除了阙翔首席，我还真没佩服过其他人。”想了想，俊秀坦白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除了他就属你咯，看来你还是有这份自信的嘛。”朴有天有点调侃意味地挠了挠俊秀的下巴。
　　“秀啊，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如果你真的有才能就不要想别的，站到属于你的舞台上展示出来就可以了。”
　　“我……”好吧，自己那点小心思还是被朴有天看穿了。
　　首席的位置的确有魅力，有这种可以挑战自我的机会金俊秀并不是不动心……可是人言可畏，自己的资历这么浅就坐上那个位置的话，肯定会被人说闲话的。
　　“真的吗？”
　　“傻瓜，是不是真的等过两天公司的人事命令下来你就知道了。”朴有天宠溺地揉了揉俊秀的头发。
　　“而且偷偷地告诉你个秘密哟：你们原首席就是因为妒嫉你这个小天才才一时想不开浪迹天涯的……所以你要还是对自己没信心的话，阙翔可就走得太冤了！”
　　半真半假地鼓励着俊秀，朴有天其实有点笑不出来的感觉。
　　“恩康康，去你的！”金俊秀还是当笑话听了，满足得不得了。
　　轻轻地抱了俊秀一下：“所以别回头，抬头挺胸朝前走：你是最棒的！”

　　金俊秀的高升party上来不少人。
　　当然的嘛：顶天的新首席走马上任，来捧场的同行自然不在少数。
　　小少爷哪会应酬呀，官方性质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拉上欧阳几个躲到角落里偷懒去了。
　　可怜的朴先生，名不正言不顺地成为了金首席的代言人：顶厌恶应酬的人偏偏顶在行，俨然一副主人公形象。
　　……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金俊秀瞅着扯了领带走过来，义无反顾加入小集体的朴有天。
　　“中场休息。”朴有天直接把领带解了下来。
　　“徐若枫去顶了……真是奇了怪了，我一个外人在那撑了半天的场子，那些人怎么都不别扭呢？音乐圈的人还真随和！”
　　“恩康康，就把你往人堆里一放，谁还管你是什么人呀光看着就高兴！”
　　“可不！”欧阳一见朴有天就high了！
　　“哥们儿跟你说句实话吧，以前一直觉得你那份破工作老没爱了，不过这次这事儿你小子办得真漂亮！……小真，咱也送儿子去学法吧？以后跟他Uncle Park一样牛！”
　　李真听完脸就熟了：“胡扯什么呢你！什么儿子女儿的……”
　　好吧，欧阳可能没醉，但是他的确在耍酒疯。
　　“嘿嘿你说是谁的儿子女儿呀？”也不顾羞，照着李真的樱桃小嘴就是一下！
　　“来来来哥几个听好了！老子，要当爹啦！”
　　……
　　“什么时候的事啊？！”
　　要不是看见李真那张红得要滴血的脸，朴有天一定以为欧阳是自己在过愚人节玩儿！
　　“嘿嘿上个月查出来的，你们几个臭小子忙得找不着北了都，我就没好意思说……”
　　老脸皮厚得突然一害羞，还真把旁边的人恶心得够呛。
　　“啊！”也顾不上海豚音的威力，金俊秀乐得尖叫！
　　“真姐这是真的吗？你要当妈妈了呀！”
　　李真被俊秀弄得哭笑不得，这种场合要她怎么回答嘛！
　　墨玉也很高兴，但是俊秀表现得太强烈，所以其他人的震惊兴奋都不够看了。
　　“真是恭喜你们了！欧阳哥，真姐，这可是上帝送给你们的礼物哟，祝福你们！”
　　墨玉一边拉着俊秀让他镇定点，一边自己也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嗓门。
　　欧阳两口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几个人都傻傻的笑成了一团……

　　“你们几个没良心的，撇下我一个人在这儿乐什么呢？”少爷也顶不住了，偷偷跑来插个花。
　　朴有天笑得见牙不见眼，刚想抢先主角一步告诉少爷这个喜讯就被他打住了。
　　“噢对了，有天俊秀你们两个先去内场吧，我刚才看见金律师伉俪到了。”
　　“我爸妈都来了？！”孩子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扔下一票人拽上朴有天就奔了出去。

　　“爸，妈！”小子眼睛贼尖，那么多人里愣是一眼就扫到了老金两口子。
　　“你们真的来了呀！我还当你们看不上我这点小成就，不来了呢！”
　　小子今天真高兴了难得想撒娇，使劲在秀妈身边蹭来蹭去。
　　“哎哟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啊！”秀妈乐坏了，这是多久没有看过俊秀撒娇的样子了……
　　其实俊秀小时候长得可爱又爱粘人，很像女孩子的，可是自从小学的时候打架打输了还被说成是娘娘腔以后这孩子就再也不撒娇了。
　　“有天呐，你可是把这孩子越变越小了哟！”
　　朴有天站在一旁笑得温和，留心到金爸虽然有一丝僵硬可总体还算和善的表情，心里的一点紧张也消除了。
　　“呵呵哪有我什么事啊，他纯粹是想妈妈想的！”
　　能调节气氛的人果然只有俊秀，朴有天只是小小地刺激了一下孩子就立马有了反应。
　　“什么叫想妈妈想的？说得我跟小孩子一样！”
　　“敢说你没想？”朴有天有模有样地配合着俊秀唱双簧。
　　“上个礼拜是谁说想吃妈做的糖醋排骨的？礼拜二是谁抱着妈以前织的手工围巾说今年还想要一条的？昨天又是谁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一晚上，问我今天爸妈会不会来的？”
　　“呀！朴有天你这个大嘴巴！”金俊秀羞得脖子都红了。
　　一个追着要打，一个笑着要躲，两个人围着秀妈一个劲地打转转。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孩子别转了，转得我都看见星星了！”秀妈好气又好笑地扶了扶头，吓得两个人立刻消停了。
　　“不行，我还真有点晕……”虽然两个人已经停下来了，可秀妈却真的犯了头晕症。
　　就近靠在俊秀身上：“小啊，扶妈妈到旁边坐一下……”
　　朴有天立马担心地想接手，被金爸制止了。
　　“没关系的，小毛病。让俊秀扶她去人少的地方清静清静就好了。”
　　俊秀了然地点了点头，扶着秀妈朝休息区走去。
　　“别一脸自责的表情，我知道你是想逗我们高兴才和俊秀胡闹的。”金爸难得好脸色地拍了拍垂头丧气的朴有天。
　　“老太婆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
　　朴有天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了俊秀招牌式的叫声！
　　……俊秀扶着秀妈正往外走，一个喝醉了的客人急着跑出去吐：在过道里一个没刹住两边撞上了。
　　秀妈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一个没站稳扭伤了脚，而俊秀为了不让妈妈栽到地上就用胳膊垫在了底下。
　　“俊秀！妈！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朴有天第一时间冲了过去：焦急地左看看右看看，真恨自己分身乏术！
　　“我没事……妈你有没有事啊？”俊秀皱着眉头咬着嘴唇。
　　“我没关系……小的手！”秀妈也一脸痛苦地捂着脚踝，心里还在记挂俊秀的手。
　　“怎么秀你伤到手了吗？！”朴有天想抓过俊秀的手来看看，却又不知道能不能碰……手在空中进退不得，急得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这会儿还磨蹭啥！快去取车送他们两个去医院！”金爸也赶了过来，大力的拍了一下失去理智的朴有天。
　　一场宴会，最终以主角的光荣负伤收尾。

　　“我们到医院了，”退出病房朴有天接起了欧阳的电话。
　　“医生说妈的脚只是轻微扭伤而已，俊秀的伤势严重一点：右手关节有些错位，要做一段时间的矫正。”
　　朴有天无比郁闷地靠着墙，青胡茬居然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冒出来了。
　　“嗯，让他们也放心吧没事的，我会照顾好俊秀。”朴有天挂了电话，刚一回头就被突然出现的金爸吓了一跳。
　　“你现在的样子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俊秀进了重症室呢。”金爸看朴有天这个样子有点无奈，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来。
　　“担心了？”

　　“……嗯。”朴有天曲张着手指，脸色还是不好看。
　　“我也知道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刚才看见俊秀特别痛苦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的手好像也断了一样，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看着矫情是吧。”想开个玩笑，可惜表情不对。
　　“是挺矫情的。”没想到金爸还真愿意给朴有天当这个捧哏。
　　“不过看在我这个当亲爹的眼里，还挺受用的……”
　　金爸不再多言，靠着椅背眯起了眼睛。

　　等俊秀娘儿俩一个缠着手一个裹着脚，搭档登场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朴有天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金俊秀身边！
　　“你这是什么眼神？”
　　这人也不说话，就那样特别饥渴地盯着俊秀狂看，把孩子吓得浑身发毛。
　　“我没事！就这胳膊要吊上一阵子了。”小太阳已经恢复了元气，还笑着晃了两下胳膊。
　　朴有天也顾不上在二老面前难看了，一把按住俊秀不老实的小细胳膊。
　　“不许胡闹！伤筋动骨多少天你不知道啊！”
　　“不会吧！这点小伤你还要我养上一百天呐！”
　　金俊秀一副‘我要疯了’的表情向老爹老娘求救。
　　“傻孩子，有天这是为了你好！”秀妈微笑着拍了拍俊秀的背。
　　金俊秀不服气，正想顶嘴呢大家长就发话了。
　　“都这个点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

　　一家人又在车上颠簸了一个多钟头，半夜两点多钟才来到金家楼下。
　　“呃……”金俊秀有点犯难地看了看朴有天。
　　老爸是老骨头，自己现在是脆骨头，于是背妈上楼的重责大任就只好交给朴有天这个硬骨头了。
　　朴有天还了一个‘你废话’的眼神给俊秀，轻松容易地把秀妈背了起来。
　　到金家门口的时候，朴有天条件反射地停下了脚步。
　　俊秀看了朴有天一眼，也不敢再往前迈步了。
　　秀妈知道孩子们在想什么，温柔地拍了拍朴有天的肩。
　　“孩子啊，放我下来吧。”
　　朴有天为难了，他做不到把秀妈就这样放在门口，可是他也不能……
　　“你们还愣什么，半夜站在家门口展览吗？”金爸旁若无人地进了家门。
　　剩下三个人全愣了！

　　“爸！”金俊秀不可置信地望着金爸的背影。
　　“爸什么爸，快点把你妈弄进来！你们不动还指望我这个老头子不成？”
　　金俊秀觉得自己现在幸福得想唱歌！
　　还在呆滞中的朴有天被推了一把，人就进屋了。
　　“他爸！你真的愿意接受孩子们了吗？”秀妈的声音都颤抖了。
　　“接受什么？”金爸跟没事人一样扶住从朴有天背上下来的秀妈。
　　“你不是让孩子们进家门了么？！”秀妈急了。
　　“当然要他们进来啊，俊浩不在不找他们帮手找谁？”金爸说得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再说了，我什么时候也没说过不让他们进家门啊？”
　　三个人再次石化：这个老头子怎么说话不认账的！
　　“我只说过不许他俩上我家饭桌而已。”
　　好像是这么说的……老狐狸啊老狐狸，这都能让你圆回去！
　　金俊秀马上就泄了气：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孩子无限不甘心。
　　朴有天倒是乐得不得了：原本为了进金家门他已经做好了‘八年抗战’的准备，眼前这个进度已经非常喜人了。
　　最后俩小子都站在门口给二老行礼告辞：金俊秀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朴有天却咧着嘴眉开眼笑。
　　下了两阶楼梯，朴有天被金爸叫住了。
　　“不忙的时候多过来几趟……老太婆去医院换药的事情就指望你了。”
　　朴有天跟接了圣旨一样：“您一个电话的事！”

　　又是一个B市的凌晨
　　金俊秀在黑暗中深吸了一口气，连大脑最深处都清醒了。
　　朴有天说要去取车，俊秀拉住他，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咱走回去吧。”
　　这小子最好是在开玩笑，朴有天开始换算两个钟头的车程等于几个小时的脚程！
　　“秀，这样走回去天都要亮了：你还有伤呢，别闹。”
　　“我是认真的。”俊秀的声音透显出异常的耐性和安静，表情极其纯真。
　　“有天，陪我走走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俊秀恬淡的态度让朴有天无从拒绝。
　　“秀想对我说什么？”
　　正因为是凌晨，两个人才能肆无忌惮地拖着手压马路。
　　“试过么？像这样深夜闲逛。”俊秀微笑的看着有天，眼睛亮亮的。
　　挂着温和的笑容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俊秀想说什么，但是朴有天很享受这种氛围。
　　“我试过哦，而且第二天就交了好运！”
　　看着朴有天不明所以的表情俊秀笑了。
　　“因为那一天我遇见了你。”

　　记忆一下子倒回到两人初次相见的那一天：
　　雪地，阳光，教堂，俊秀纯净的睡颜，有天温暖的眼光……

　　“秀，如果没有那一天，又或者我们只是两个在机场擦肩而过的旅人……现在的我们会是怎样的呢？”
　　俊秀尝试思考有天的问题，脑子里开始删除两人相识之后共有的回忆：
　　没有了酒吧斗殴事件，没有了同居故事第一季，没有了乌龙分居事件，没有了H 市重逢，没有了同居故事第二季，没有了朴有天醉酒事件，没有了金俊秀表白的历史性时刻……
　　“于是也不会有领养xiahky，不会有我给你过生日，不会一起出海，不会有你为我受伤，不会被爸妈发现我们的关系，你就也不会当作家，不会为我打官司……根本就不会有我们的故事了……”
　　金俊秀越说越瘆得慌，停下脚步拥抱了朴有天。
　　“不好，这个假设一点都不好。没有这些回忆的过去很苍白，没有了你的未来更是飘渺的难以想象……只有此时此刻才是最真实的：我们在一起。”
　　朴有天甜蜜地笑了，拉着俊秀的手继续往前走。
　　“所以秀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突然就被你表白了呀！”
　　“我绝对没有对你一见钟情！不过如果从头来过的话，我会考虑看看……”
　　……
　　“有天你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