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46、45

　　曲折的巷道似乎没有尽头。樱沿着佐助消失的方向追踪，却始终不见人影。巷道里的灯光越来越稀疏，脚下的道路逐渐看不清楚，樱勉强抑住心中的不安。Sai说过，斑就在附近活动，也许，佐助正于某个隐蔽的角落静候着他的猎物——而她，必须在这之前找到佐助，和他一道迎战强敌。
　　正这样想着，一股清新的空气拂过，樱不禁一怔——到出口了么？再几步，视野变换，终于见到头顶一方沉寂的夜幕，而四面则是光秃秃的陡壁。脚底聚起查克拉，樱几下蹬爬跃出地面，眼前一片黑影曈曈，原来是密密匝匝的树林。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她只能探进去。
　　不透光的密林里，行进起来十分困难，无法出声，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去找他。只向前走了一段，却像是过了很久，之前被压抑在心底的焦灼与惊惶重新蔓延上来——她联想到了失去，甚至死亡。
　　佐助在哪儿？……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迷茫奔走了一阵，樱强迫自己停下来，点燃一盏随身的风灯。她需要一点光亮来使自己安定，挽救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她不能再这样瞎跑下去，她必须要保存体力，理出行动的头绪。
　　忽然，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愚蠢。”
　　樱一回头，见到咫尺之外的黑影。唇颤了颤，她拎着风灯站起来。光线晕散在脚下，映出那身熟识的装束。
　　“没有遮挡的灯光会引来敌人——这是夜行的常识。”
　　依旧是冷淡甚至带着指责意味的话，此刻听起来却比任何甜言蜜语更要温暖。樱呆呆的站在原地，眼前不自觉的漫上水雾。
　　过了一会儿，佐助似乎有些不耐，“把灯给我。”
　　樱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递上去。可风灯却在两人交接的一刹掉落，佐助于暗处不自然的皱眉。
　　“你怎么……”樱疑惑的抬头，她刚刚清楚的看到佐助失手。通过卡卡西，她知道万花筒一旦开眼将会逐渐失明的情报。但之前佐助的行为一直未见异常，因此没有引起她的怀疑。现在看来……
　　“没什么。”佐助低身，开启掉落在地的风灯，想要熄灭里面的火种。
　　“等一等。”
　　樱出手阻止他的动作，同时借着火光望向他的脸。没错，眼白深度充血，眼睑下还残留着一点血渍——是对鸣人施用强力瞳术造成的后遗症吧。
　　“佐助君，你的眼睛……”樱哽咽着问不下去。
　　“我说过我没事，”佐助避开她的视线，语气生硬道。
　　“为什么还要逞强？不肯告诉我真相……”
　　樱单瘦的肩膀轻轻颤抖，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她之前努力的想要伪装作坚强，想要以伙伴的姿态站在对方的身旁。可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深爱着宇智波佐助的女人——同天下所有普通女子一样，无法承受如此残酷的事实。
　　能不能不再战斗？能不能停止伤害？打败了斑毁掉了木叶又能怎样？究极忍术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她想要大声说出这一切，可她知道这么做没用。
　　佐助轻轻闭眼，将颤抖的女孩拥入怀抱。只一会儿，他的胸前湿了大片。
　　会失去他吗？恐惧像一张网困住了樱，她侧过脸深深埋入佐助的胸膛。她依旧不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可这又有什么干系？她爱着他便够了——她不能失去他，一定不能！
　　感觉到樱十指用力掐入自己的后背，佐助愣了一下，抱紧她——她仍然爱着他，不曾背弃过他，他感觉得到！一瞬间，疼痛攫住他的心脏，让他窒于呼吸却又兴奋莫名。
　　“别哭了，我还能看见。我没那么容易瞎掉。”
　　佐助的语气带着某种命令的意味，樱紧咬下唇，止住了哭泣，她还分得清形势缓急。这时，佐助突然扳起她的脸，笔直的看向她。
　　“佐助……君……”
　　樱嗫喏着，有些不自然的接受这逼视。鬓角边，冰凉的手指一丝丝拨开她的粉发，那双黑眼睛正极尽细致的探究着她。
　　“别哭了。让我看看你的笑吧。”
　　耳畔的低语不真实的回响——
　　“我喜欢你，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