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45、44

　　听到这话樱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可她很快恢复镇定道：“你答应了？”
　　收起草薙剑，佐助扣住她的腕，慢慢压下。
　　“你以为是你阻止了我么？”佐助放低嗓音，逼近她，子夜般的黑眸接近冻结的冰点，“你觉得自己有这个实力么？”
　　掐在腕上的五指逐渐用力——剧痛袭来，樱咬紧了牙关。她能感觉到佐助平静表面下难以遏止的愤怒，那种由内向外散出的恐怖气息让她不寒而栗。但她没有松开手里的苦无，也不打算表露丝毫的退缩。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众人又紧张起来。由于晶体残缺，樱用木遁设下的牢笼不像完全体时那么牢固，开始出现崩离前的裂隙。周围受伤的根忍纷纷挣扎着向后退，试图避开九尾的炽焰。佐助最后看一眼樱，倏然松开五指。跟着他转身走向鸣人，挥手解开了木遁，同时用幻术稳住对方的情绪。
　　“跟我走。”
　　听到佐助的命令，收起狐衣的鸣人慢慢站起来，紧随在他身后离开战区。樱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只是目送两人消失在巷道尽头。

　　倚墙而立的Sai一直静默旁观。他见佐助走后樱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不可捉摸——似乎很难过，眼中却没有一滴泪水，反而透出令人讶异的平静。这平静不同寻常——他不止吃惊于樱在这里出现，更吃惊于她和佐助态度微妙的对话。直觉告诉他，这一昼夜里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让局势改变。
　　“樱，”他轻轻唤她。
　　女孩习惯性的咬一咬下唇，扭头时恢复了干练。“把伤者集中起来吧，伤重的让我做一点紧急处置。”
　　完成对重伤者的救治，樱又拎着医疗包走到Sai的跟前，“你肩上的绷带也得重新扎一扎了。”
　　对方正照顾伤者，听到樱的建议还是点一点头，顺从的坐下。经过高强度的行进与搏杀，断臂的伤口早已血渍斑斑。樱手法轻柔的为他解开绷带，重新上药包扎。
　　“谢谢你救了我。”Sai认真的看着她。
　　樱苦笑一下，摇头：“我是想要救你，可我没那个本事。你能活下来，是因为佐助他根本没打算杀你。”
　　Sai闻言一怔，想起最后一击时错身而过的刀锋他顿时明白过来——那时候，佐助完全可以一并了结自己的，却没有这么做，似乎真的是有意放过自己。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樱打断他的思索。
　　Sai回过神，见她正整理绷带。表面似乎忙个不停，但语气中的紧张显而易见。他轻吁一口气，目光投向远处。“既然主动出击失败了，就只能等。等佐助和斑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找机会夺取鸣人。”
　　“果然是这样，”樱的手抖了一下，“不打算撤退吗？”
　　“我们没有选择。”Sai语气很淡。
　　樱抬头，看向那双眸光平定的眼睛，心口一点点痛起来。每个人都没有选择，每个人也都没有退路——这就是忍者的宿命。
　　“我要走了。”扎紧手里的绷带，樱作势起身。“和你的同伴好自为之吧。”
　　Sai一把拉住她，“去哪儿？”
　　“回到佐助身边。”
　　“不可以！”Sai猛的加紧力道。“斑的查克拉有明显异动，他已经接近这里了。佐助操纵着鸣人，他就是斑的目标。”
　　“所以我要回去，和他在一起。”
　　Sai凝视樱的眼睛，一字一字问：“你要背叛木叶？”
　　樱冷冷一笑，“我是木叶的忍者，不是团藏的工具。”
　　“那你情愿做佐助的工具？——你给了他操控尾兽的晶体。”
　　被戳到痛处，樱紧抿着唇不语。可片刻之后她抬眸，眼中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我自愿的。我喜欢他。”
　　腕上的五指终于松开。
　　“原来如此。”一阵静默之后，Sai慢慢展出一张笑脸，眯眼看着对方。“佐助君会好好保护你的，他很强。”
　　“Sai……”樱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一瞬间失语——Sai的假笑，让她无法克制的心痛。
　　“走吧，我没事了。”Sai挥一挥右手，示意她离开。
　　樱本要起身，却突然觉得脚下千钧般沉重——他们一定得站在彼此敌对的立场吗？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仇恨、野心、利益、权势，真的那么重要吗？无数的迷茫像黑潮一样湮过来，让她快要窒息。
　　“请答应我，一定保重。”
　　樱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尽管她知道自己的请求此刻有多无力。
　　Sai依旧笑着，答她：“你也一样。”
　　樱终于咬一咬牙，迅速站起来，转身，止住了眼中将要落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