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37、36

　　刀锋颤抖着离开兜的颈项。一刹那樱几乎忘记了戒备，呆望着容器中裸身的少年。熟悉的金色短发，平静的英挺面容——原以为已经失去的同伴，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樱的眼眶湿润了，可下一秒，碧色瞳心又燃起炽烈的火焰！她一把拽过兜，将他猛压在墙上，刀锋抵上他的咽喉。
　　“你把鸣人怎么了？！”
　　樱满面皆是焦灼与杀意。一想到巷道里的标本，她便恨不得立时将这恶魔碎尸万段。于是出手也不再留有分寸，一缕浓稠的血从刀尖下的伤口缓缓渗出。
　　嗅到血的味道，蛇眸中闪过一丝兴奋。兜毫不在意的扭一扭脖子，语气悠然而饱含兴味。“别这么紧张，樱小姐。鸣人君并没有死，只是被我精心保管起来。只要解开他身上的幻术，他就会醒过来。”
　　“幻术？”樱不禁一怔。
　　“你以为，没有佐助大人的幻术，我能这么轻松就带走九尾？没有他的命令，我又岂敢这么做？”
　　听到佐助的名字，樱的眼中掠过骇人的风暴。她一字一顿问：“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佐助的布局？”
　　“佐助大人做的布局可不止于此呢，”兜稍稍俯首，嗓音透着一股魅惑，“比如说……那两份同时送给晓和木叶的地图。”
　　樱抿唇不语，手上的劲力却减了一分。
　　察觉到对方的变化，兜的嘴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再比如……那些死在火国境内的云忍。”
　　听到这儿樱再也把持不住，眼中闪过一丝惶惑。那些云忍身上的刀口，现在想来确有几分像是草薙剑造成的。但这之前，她从未将云忍的死与佐助联系。难道……难道从一开始，这所有的一切，木叶承受的所有苦难都拜他所赐？！难道他对木叶竟有如此深仇大恨，不惜以触发忍界大战为代价？
　　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摇头道：“不可能！佐助只是受人蛊惑，一时糊涂才加入了晓！这都是晓在搞鬼！”
　　“一时糊涂？”兜笑意更甚，“你可知道晓的首领是谁？”
　　“是零。”
　　“错，零只是一枚棋子，晓真正的首领是宇智波斑，就是那个被你们叫做阿飞的人。他曾与千手柱间争夺过火影之位，结果像条丧家狗一样被逐出了木叶。”
　　樱愕然：“和初代争夺火影？那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的确，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惊人之处。况且他们野心很大，对付木叶只是计划的第一步罢了。”
　　樱思忖一刻，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么？”
　　“信与不信，像樱小姐这样聪明的人自然会判断，” 兜的表情温文而阴狠，“唉呀呀，死在这儿的火国士兵可真不少呢，而且还颇有一些曾是樱小姐的部下。”
　　樱眉心一沉：“就算送信的人不是你，这些陷阱总归是你设的。你是在提醒我——要为同伴报仇吗？”
　　兜轻轻摇头：“就像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一样，我也很清楚，在救回鸣人之前你不会杀我。”跟着，他压低了嗓音，“不如，你我作个交换怎样？”
　　“什么意思？”
　　“佐助君要的是九只尾兽，是毁灭世界的力量。我药师兜呢没那么大的野心，要的不过是宇智波斑的眼睛——那是我梦寐以求的藏品。如果樱小姐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救回鸣人君，甚至……除掉一切晓的成员。”
　　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模仿兜的样子压低了嗓音，“晓的成员……这其中也包括佐助吗？晓成员死光了，离尾兽最近的人不是你药师兜吗？我看，你的野心其实不小罢。”
　　兜身体一震，换了眼神，竟是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拒绝合作？”
　　“没有条件可讲，”樱冷冷回视，同时加重了刀尖的力道，“你的选择只有一个——马上打开容器，放出鸣人。他中的幻术我自有办法解开，不劳你帮忙。”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兜再一次转怒为笑，神情愈发邪恶。甫一说完，他便梗着脖子朝刀尖猛撞过去！
　　这一下速度极快，樱来不及缩手，锐利的刀尖“噗”的一下刺入兜的皮肉！暗红的血一刹喷出，溅在樱的手上。樱不禁瞪大眼睛——她吃不透对方的想法，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的血滋味可好？”对这一出“自残”似乎颇为满意，兜的瞳孔收缩成金色的细线。跟着一条蛇信自他唇畔吐出，携着白稠的黏液卷向樱的手臂！
　　樱一惊之下收回右手，脚步急退至蛇信够不到的地方。见这招落空，兜懊恼的眯了眯眼，蛇信蜿蜒着垂下颈项，舔舐起自己的血液。很快，兜的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迷离的眸光重又返回到樱的身上。见这一幕，樱只觉胸中一阵恶寒，沾染蛇血的右手灼烫非常。
　　“好好感受一下吧，白蛇的血，”兜一面说一面轻吐蛇信，唇边满含笑意，“它和蔓丝子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