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の彼端》暗夜流樱

15、14

　　稀疏的月影下，男子微微抬头，飞扬的发线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色，而墨色衣衫则恰到好处的融入黑暗背景之中。眼望着这背影，香磷不由放慢了脚步，停在数米之外。平日里，她说话一向肆无忌惮，调侃甜腻无所不能。可不知为什么，此刻佐助明明背对着自己，空气中却凝结着着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让她难以接近，更不用说问话了。
　　香磷踌躇着，不知应当退后还是继续站在这里。佐助的心思从来不是她能够了解的，每次任务也只做简单的交代，没有多余解释。然而，就是这样一些干巴巴的指令，从一开始便桎梏了她，让她甘愿天涯海角相追随。她从不去多想，佐助的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也不操心任务背后的理由。只因为他曾经说过：他需要她——需要她信任，需要她服从——有这句话似乎就够了。
　　然而这一次，直觉告诉她任务会与往常不同。他们的目标明明是八尾，可深入火国腹地许久，佐助却一直只是下达追踪的指令。他们路上紧咬着一前一后两支小队，几乎纵越整个火国到达震旦。明明半道上有许多机会，佐助却选择在对方驻扎下来以后伏击。现在伏击成功，至于后续的行动，她和水月、重吾都是一片茫然。
　　犹豫良久，香磷终于扯出一丝笑：“刚才的幻术好厉害，对方这么严密的戒备都中招了！不过，这种幻术带给身体的负担也很重吧？那个我们可以……”
　　“你其实想问，为什么我们不在半路伏击罢。”佐助伫立不动，嗓音低沉带着一丝寒意。
　　“不，”香磷急忙分辩，“我不是质疑你的决定，只不过……”
　　“原因很简单。放任他们行动，是因为这样可以最好的利用他们。而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他们的存在只会妨碍接下来的计划。”
　　佐助一面说一面抬起右臂，很快一个灰色的影子从树梢悄然滑下，落在他的臂膀。佐助用指尖挑弄鸟儿的嘴喙，原本紧绷的嘴角显出一丝和缓。见这一幕香磷不禁怔住——她认得这只灰枭，木叶忍者的联络工具。可如今，这鸟儿不知受了何种蛊惑，竟将佐助认作了它的主人。
　　“这就是……你想要的？”香磷仍旧摸不着头脑。
　　对于香磷的问题佐助不置可否，他径自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卷，塞入鸟翼下的金属管中。察觉到主人的意图，灰枭舒展一下羽翼，低鸣一声后振翅而去。等到鸟儿消失不见，佐助方才转身，眸光平定地看向他满脸讶异的同伴，
　　“每一只枭都连接着固定的两端。我只不过更改了其中之一，不会影响它对另一端的认知。也就是说，它现在属于我，也属于另一个人——木叶的团藏大人。”
　　听到团藏的名字香磷陡然一震——倒不是因为对方的声名如何显赫，而因为那一瞬，佐助的眼中划过嗜血锋芒！这种彻骨的冷酷在佐助身上其实并不常见，一时竟让香磷看得呆住。不过一刻，这沉默便被水月的召唤打破。佐助兀的将眸光一敛，朝水月走去。
　　“呐，文书就是这一份了。”水月将一纸密信交予佐助，上面盖着火影封印。
　　借着火光阅读一遍，了解内容后佐助微微点头道：“重吾，你明日负责接应。水月和香磷得手之后，你们三人一道带八尾回基地。有这份文书就能避免和边防交战——记住，你们的对手是人数众多的军队，而不是小组作战的忍者，绝不可以贸然行动。”
　　重吾闷声应诺，从对方手里接过折叠好的文书。水月则长长伸一个懒腰，从半蹲的姿势一跃而起，“看来明天是要由我们三个唱主角咯。那这些‘杂碎’怎么处理呢？”他一面问一面轻踢脚下。
　　佐助扫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根忍，漠然道：“中了我的幻术至少还要昏睡三日。让他们待在这儿，拿走面具和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