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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身世 ...

  •   第一日的扶摇宴切磋试炼,算上顾昀那场不值一提的比试,银铃后又与浮玉山月阁弟子宋清音、浮玉山木阁弟子陆思源、逍遥宗第五宗师弟子罗奇、逍遥宗大宗师弟子傅淼等,共五场比试。
      除浮玉山木阁弟子陆思源与逍遥宗大宗师弟子傅淼,银铃是险胜,其余三场,她赢得很漂亮。

      因着两场险胜,银铃受了不轻的伤,寻常弟子试炼受伤必是要去司医长老院的,但银铃身份特殊,且谢不言似乎多的是灵丹妙药,银铃服了药,便也无大碍了。
      其实这一日,浮玉山与逍遥宗凡有些修为的,都能看出,她并非凡人,只是碍于多方情面,未拿到台面上说罢了。

      眼下宴席方散,弟子们大多御剑回去,掌事者们修为高,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银铃看着满天乱飞的剑,让不看不听带着李七斤和柳知知先回去了,自己打算等人少些再回去。

      “那为师呢?”谢不言眼见着不看不听都飞走了,毫无存在感一般的自己,不得不在银铃眼前晃了晃手。

      “你想如何呢?”
      银铃今日连胜,心情还算不错,加之自己能赢,也算是谢不言没诓自己的一份功劳,故而语气都缓了些。

      谢不言闻言,认真地看向银铃,半晌,他盯着银铃的眼睛道:“从前倒没发觉,你长得不怎么样,但这双眼睛生得却是不错,像极了……”

      长得不怎么样?
      银铃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谢不言笑笑,俯身勾住了她的脖颈,兄弟一般,往前走去,“那就陪为师走走吧,省的待会掌门那个老家伙又把我叫过去啰嗦一堆,我们走慢些,让他们找不见我们。”

      被酒气包裹的银铃皱着眉,闻言,抬眼看向几乎要贴在她面颊上的谢不言,“你和掌门是什么关系?为何你明明是一个废物,却还能做浮玉山的长老?为何你收了我这么个非人非鬼的不明物为徒,几乎也无人置喙?看起来这个掌门对你不错,难道是因为他……”
      她仔细地看了谢不言的容貌,得出了一个结论,“恋慕你,与你暗通款曲,可你二人皆为男子,为世俗不容,于是便——”

      “哈哈哈哈哈……”
      听闻“恋慕”二字,谢不言先是一愣,而后大笑出声,打断了银铃的话。

      “有那么好笑吗?”银铃嫌弃地伸手推开了他的脸,在她耳边笑成这样,吵死了。

      谢不言好不容易止住笑,“……你怎么……会这样觉得?难道掌门长得可堪与我相配吗?”

      银铃回忆了一下今日所见的掌门样貌,当时远远瞧着,白衣那个长得还行,蓝衣那个,留着长须,不好分辨年岁,且脸上总笑呵呵的,看着呆呆的,不怎么样。
      “嗯……不太相配,但谁晓得你会看上什么人?话本子我看得多了,总有一款,适合你。”

      “小小年纪不学好,看的都是些什么怪东西?”

      “小小年纪?我可不见得小……说起来,你如今多大了?你们仙门中人的年岁,好像都看不太出来。”

      谢不言扒了扒手指,“也就……不足百岁吧。”

      银铃白了他一眼,“十岁也是不足百岁,五十岁也是不足百岁,你这回答,等于没说。”
      她回忆着,“浮玉山掌门多大我也看不出来,他虽容貌与你不太匹配,但怎么说,感觉年岁上比那逍遥宗掌门要靠谱些,逍遥宗那个掌门,装模作样的,看起来最多三十有余,我以为,掌门虽不至于须发皆白,但也至少成熟稳重,所以这逍遥宗掌门肯定不止看起来的……”

      银铃说着,却注意到身旁谢不言逐渐褪去的笑意。
      她心念一转,想起了一些事,遂又问道:
      “对了,不看还是不听说过,你家人也来了,今天怎么没见他们?”

      谢不言脚步没停,手也依然搭在银铃肩上,只是身体直了起来,淡淡地笑了笑,“你见到了啊,就是那个装模作样的逍遥宗掌门。”

      银铃一愣,“谁?逍遥宗掌门是你的亲人?”

      “他是我父亲。”

      银铃停下了脚步,“你父亲?那,你为何不去逍遥宗做长老,偏跑来浮玉山?”

      谢不言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她,“因为我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说罢,他继续往前走,只是走的很慢,“这些事本来也不是秘密,你迟早会知道。还有,我要你在扶摇宴试炼上拿头筹,其实也是为了有机会与你一同去逍遥宗秘境,用你对我的特殊之处,去找个东西。”

      银铃追了上去,“找个东西?你要找什么东西?我对你的特殊之处不就是触则开天眼吗?你要找神还是找鬼?”

      “你不是知道吗?为师丢了个骨头,找找看罢了,我身份不便,自己是去不了逍遥宗的,这次是个机会,再借你给的天眼,打听打听,说不定这鬼啊灵的,是找东西的好手呢?”

      闻所未闻,只有人最擅长找东西,要不就是兽,求神拜佛也听过,就是没听说过托鬼给找东西的……
      “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为了个让我能吃东西的碗,还正经教我什么命中什么躲闪的……”她嘟囔着,而后拍了拍他,“放心,那我就拿下头筹,带你去那什么秘境走一遭就是了。”

      谢不言看看她,颇为欣慰道:“乖徒儿,明日是首场落败者再试,你无有败绩,可不必到场,为师便用这一日,多教你些术法心决如何?”

      银铃点点头,“说到底也是为了你,你也早该多出点力。”她看向谢不言,话锋一转,又问道:“不过,你所谓的这个仙骨本该好好长在你身上,又是怎么会丢的?”

      谢不言的眼神似乎暗了暗,随即看向她发髻上的铃铛,伸手过去轻轻摩挲了几下,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轻声道:“但愿,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她……”
      他的脸有些微红,眼神迷离,似是有了醉意。

      银铃觉得,许是他不喝酒的时候,脸色总是带着病气的苍白,所以他才这般喜欢喝酒吧。

      “谢长老!”二人身后传来一男子声音,紧接着,那人便飞身到二人眼前,“谢长老原来在这儿,真是叫我好找,掌门有请,还请谢长老与我走一趟。”

      来人是掌门仙使,银铃在今日扶摇宴上见过。

      谢不言笑了笑,看向银铃,“看来还是没能躲过去,你自己回去有问题吗?”

      银铃看了看陌生的周遭,“我怎么会有问题,我回去了,你去吧。”
      说罢,她就往前走去,只是没走出多远便到了个分岔路口。

      “往左边走!”
      谢不言略带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我知道!”银铃没回头,应了一声,朝左边走去。

      银铃顺着小路,一路走着,应是本就快到院子了,她这次倒没迷路。

      回到院子,院内正在吃茶聊天的四人瞬间噤了声。
      银铃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们,“说什么呢?怎么不说了?”

      “长老呢?”不看和不听朝她身后张望着。

      “被掌门叫走了。”

      四人似是齐齐松了口气。
      “姐姐,我们在说仙人哥哥的身世呢。”柳知知跑了过来,拉着银铃一起坐了下来。

      “身世?不就是那个逍遥宗掌门不要了的儿子吗?”

      李七斤有些惊讶,“你都知道了?”

      银铃:“也不是什么秘密。”

      柳知知:“那姐姐也知道,仙人哥哥的母亲是魔族中人吗?”

      银铃:“魔族?”

      不看端起茶盏,解释道:“当年长老还未出世,逍遥宗掌门就弃下家中身怀有孕的妻子,入了仙门,长老的母亲悲愤欲绝,动了胎气,生死垂危之际,却被魔族之人救了下来。”

      不听接着不看的话,道:“入魔易,成仙难,长老的母亲心有怨恨,入了魔,后来生下长老,养到三岁,就派人送还给他父亲。”

      不看叹息一声,道:“长老命苦,他母亲此举分明就是为了恶心他父亲,笑他有个出生魔族的儿子,故而即便是亲生父亲,他也喜欢不起来这样的儿子,所以,长老是逍遥宗前掌门和一众仙门弟子带着养大的,幼时也时常跟着前辈来咱们浮玉山。”

      银铃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撇撇嘴,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是因为他丢了那块骨头才不要他的。”

      不听也跟着叹息一声,道:“长老这时候被掌门叫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银铃眨眨眼,追问道:“那他的那根仙骨是怎么丢的?”

      不看不听闻言,相视一眼,却没吭声。

      柳知知好奇地问道:“仙人哥哥丢了根仙骨?仙骨是什么骨?”

      不看正想回答,却听院门外有人叫嚷起来:
      “岳银铃!你给我滚出来!”

      银铃皱了皱眉,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是哪家的狗,在别人院门口乱叫。”

      不看不听几乎同时起身,“姑娘还是歇着吧,今天也累了,进屋里休息休息,我俩去。”
      这院里的,谁不清楚银铃的脾气,她要是出去了,看这来势,双方恐怕只会闹得更大。

      银铃罔若未闻,如今她虽还不会御剑或腾空、瞬移等这类的法术,但脚力步速也是可以的,不看不听显然来不及阻拦了。

      院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蓝衣女子,看起来比岳银铃大不了几岁,模样娇憨,却盛气凌人,手握佩剑,见到银铃,虽没拔剑,却是剑锋相对。

      “粉色装束,发带铃铛,姿容平庸。”女子上下打量着银铃,似是确定了什么,“你就是岳银铃?”

      银铃瞥了她一眼,伸手将女子的剑打到一旁,淡淡道:“废话。”

      “你——”女子气呼呼地放下佩剑,垂在身侧,“我宋清瑶不与你这新来的计较,你且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一女子,怎么能拜男师父?要不要点脸!”

      “关你屁事!我就拜男师父,你是什么东西?你管的着吗?”

      “你——”女子气极,“反正谢长老是我师父的!你不准抢!”

      “谢长老是你师父的?”银铃笑了起来,“你师父也想拜谢不言为师?真是有意思,不过,不巧,我,就喜欢抢!”

      不看不听赶忙拦在二人中间,“二位息怒息怒,有话好好说……”

      “你敢侮辱我师父!”那女子岂肯,拔了剑就要冲过来。

      银铃丝毫不让,“侮辱你师父的是你自己,她有话自己不会说?还要你在这儿狗叫。”

      不看不听一个把银铃往里推,一个把那女子往外拽,可这两个都不是省事的,口中对骂着,吵嚷之声,引得偶有路过之人侧目。

      “你说谁是狗!我今儿非……别拉着我……”

      “说的就是你!”

      这二人还骂着,不看大喊着:“七斤小兄弟!知知!还不帮忙!”

      方还在看热闹的李七斤和柳知知赶忙跑过来,一个帮着拉银铃,一个帮着关门。

      不听在门外哄了许久,才将那女弟子劝走了。

      经这一场闹剧,天也黑了。

      几人重新坐了下来,银铃看向不听,问道:“那女的是什么人?她怎么说谢不言是她师父的?”

      “这……她是月阁弟子,好像是叫宋清瑶,是你今日打败的那个宋清音的姐姐。”

      柳知知磕着瓜子,抬头问道:“那她是自己妹妹输给我姐姐,所以来找我姐姐麻烦咯?”

      银铃见她嗑瓜子磕得极香,也拿了起来,学着样子,磕了起来。

      “姐姐,你不能——”柳知知见状赶紧想拦。

      银铃摆摆手,“我知道,我不吃,我就磕一磕。”

      不看朝院门的方向看去,有些担忧道:“长老怎么还没回来?”

      银铃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看就能把他看回来吗?还不如去找他,反正你会飞。”
      说着,她把自己磕出来的瓜子肉往柳知知那儿推了推。

      柳知知看着这一盘瓜子仁,朝银铃甜甜一笑,往嘴里送,“姐姐磕的,真好吃。”

      不看心中担忧,“往昔逍遥宗那位来了也就来了,咱们长老也不去那扶摇宴凑那个热闹,也就躲过去了,今儿……”
      他看了看不听,低头饮了口茶。

      不听叹了口气,“今儿迟迟未归,想必是受罚了。”

      “受罚?为什么?”银铃问道。

      桌上另四人皆顿住了手上的动作,齐齐看向银铃。

      银铃只觉莫名其妙,“你们突然看着我做什么?”她回过神来,“因为我?”

      四人低下头去,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吃点心的吃点心……

      银铃心想:关我屁事。

      心里虽这样想,但她的目光,却一直停在门口。
      谢不言真的因为她受罚了?他不是一向很得瑟吗?况且她也没做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

      夜幕之下,点着灯笼的小院,树枝随风轻动,阴影投在院墙院门上,影影绰绰,可银铃看得清楚,院门上分明浮现出一团黑气,黑气中隐隐有一双眼睛,与她对视着,下一瞬间又从门缝中钻了出去,消失无踪。

      “怎么了?”不看见银铃突然站了起来,问了一声。

      银铃皱着眉,思忖片刻,拿着月弥扇,追了出去。

      是孟真!
      她如今和刚来浮玉山时可不一样了,好歹现在她也是鬼灵所惧怕的修道之人,断臂之辱,不能不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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