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字游戏》第7个指缝

7、M_ te

　　M_ te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努力眯起眼睛看着推门进来的两个人：表情可真够好看的。
　　“……你都成这样了还要爬起来偷听？”
　　他的眼神里只有埋怨没有警惕，我知道他没有生气。
　　艰难的摇摇头，我颤巍巍的站起来想……
　　想什么都没用了，我既没办法解释也没力气解释：眼前一白，又软了下去。

　　“快把他弄到床上去！”
　　“……你要干嘛？”
　　“不明显吗？按住他……”
　　“你要给他放……”
　　迷糊中听见他们在说些我不明白的句子，突然感觉手腕上火辣辣的一道……身体里有什么喷涌而出。
　　“还有比这更快的降温方法吗？”
　　“……你就只有这么血腥的救人办法？”
　　“他要是没有弄到报废体温计这么绝的地步，我自然有别的办法……还愣着干嘛把他的肘正中静脉绑起来！流的可都是你的血，不心疼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两个人又吵架了么……但是滚烫的东西流走了以后感觉好像没那么辛苦了。
　　意识领域终于安宁了下来，后面他们还说过些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Xiah……Xiah……”
　　谁在叫我？
　　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父亲的白胡子扫过我的脸。
　　“父亲！”
　　没有比这更让我惊喜的事情了……父亲，Xiah好想您！
　　“孩子，疼么？”
　　疼？父亲的胡须扫过我的手腕，血红的一道触目惊心。
　　“不疼，Xiah没有感觉。”
　　努力的朝父亲微笑，想让他觉得我过得很好。
　　“孩子啊……”
　　父亲又叹惋了，为什么总是一副对我不放心的样子呢。
　　“来，让父亲看清楚你的脸。”
　　欣喜的仰起头，感觉胡须细致的扫过脸庞，温柔又疼惜。
　　“真好看，我的孩子……”
　　父亲夸奖我，高兴之余却想起了他。
　　“父亲，这不是我的脸，好看的是被我撞倒的人。”
　　“傻孩子……”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晶莹的镜面，印在其中的脸却是我自己。
　　“试想你又怎能拖着一副人类的身体来见我呢……现在的你，就是你。”
　　明白父亲指的是灵魂飞升，我开始好兴致的观察着自己的倒影。
　　一直以来都是混乱，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认认真真的看清自己：一对眼睛乌黑灵动，转来转去的样子就像孩童般单纯，圆巧的鼻子线条柔和，嘴角的弧度总是偷偷向上……这才是我的脸，和在他支配下总是没有笑容的那张脸毫不相干。
　　“呵呵，Xiah笑了呢，看来我的孩子很喜欢这张脸呀。”
　　“喜欢……真的很喜欢！”
　　怕自己表现的不够热烈又傻乎乎的补充了一句，恨不得把脸埋进去看个够。
　　“是啊，这样俊秀的一张脸谁不喜欢呢……很配你呀，Xiah。”
　　父亲为什么总是夸奖我的脸呢？俊秀……
　　这样的称赞太过美好，我知道自己的脸红了。
　　“但是当你回去以后，一切又将恢复原状：他是你，你是他。”
　　心里一惊，瞬间清醒了不少。
　　“回去？”
　　“当然，这里只是你的梦境呀。”
　　“梦境？”
　　迷茫的看着父亲挂在天边的双眼，这一切明明就很真实。
　　“Xiah：回去保护他，他会引领你找到碎片的。”

　　眼前又是一白：一切都消失了，包括父亲。
　　怎么能这样留下我，碎片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谁能告诉我！

　　“沈昌珉你到底会不会医啊！他怎么还是啊个不停呀？”
　　隐约听见了他的声音，我是不是又来到人间了。
　　“老子不会医他的烧能退到39°？要是指望让一个本来吊着一口气等死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立马就能坐起来跟你聊天，你就不该找医生，应该去找神棍！”
　　“沈昌珉你这张嘴怎么不干脆缝起来？为什么从来就没在你嘴里听到过一句好话！”
　　“朴有天你比我高级？就算换了一张天使的面孔也改变不了你那刻薄的死德性！”
　　昌珉先生又和他吵架了吗，他们好像感情很好的样子，但总觉得之间隔了些什么……
　　不然他为什么要欺瞒。

　　狠狠的倒了一口气，我终于有力气睁开眼晴了。
　　第一眼就看见他原本怒睁的眼睛在发现我的瞬间亮了起来。
　　“沈昌珉……”
　　昌珉先生背对着我，笔直的线条明显僵硬了一下。
　　“你TM是我见过最牛的神经病！居然真的把小妖怪救活了！”
　　以昌珉先生那样的高度还能如此迅速的转身，不得不说是个小小的奇迹。
　　“这是几？”
　　昌珉先生猛的竖起手指，问了我一个很抽象的问题。
　　见我没有反应他好像非常失望。
　　“完了，变态这下烧成傻子了。”
　　他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坐到我身边。
　　将冰凉的手放在我的额上，冷得我一哆嗦。
　　“你，还认识我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在我点头的同时他的嘴角竟然拉出了一个弧度！
　　就像我在梦境中看见的自己。
　　“没事，他没傻。”
　　帮我扯了扯盖在身上的那层东西，他似乎还没发现自己正在笑。
　　“没傻能连一都不认识？”
　　昌珉先生明显不相信我很正常。
　　“他连床都不认识，不认识一有什么奇怪的。”
　　昌珉先生好像被他的话震到了，张着嘴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你……到底是个什么……生物？”
　　“别问了，他是个哑巴。”
　　“怎么什么事都让你碰全啦！”
　　昌珉先生扶着脖子，一脸头痛的表情。
　　“不对啊？这家伙既哑又没常识，怎么还能配合你演戏一起糊弄我呀……当时我还真有那么一瞬相信你们了呢！”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就是能明白我的意思，而且……他能认得出我。”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感情，虽然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光认得有P用啊，能知道他是谁打哪来为什么会跟你换了身体又该怎样换回来吗？”
　　昌珉先生看起来有点烦躁，不住的围着我打转。
　　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不能言了……真不忍心告诉他们，即便能开口我也不知道换回去的方法。
　　感觉喉咙里像火烧一样难受，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怎么？难受？”
　　我说不出来这是种什么感觉，本能的想要之前他拼命往嘴里灌的那个……
　　我张着嘴大喘气，他的眉头又锁起来了。
　　“他这是不是缺氧啊，感觉呼吸困难的样子？”
　　“这家伙又不是人，还真不好说……普通人这个样子通常是渴了。”
　　昌珉先生抱着胳膊拧着眉，钻研的目光把我从头研究到尾。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赞同昌珉先生，然后把我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很认真的看着我。
　　“你是觉得不透气还是渴了？”
　　渴是什么意思？
　　见我理解无能又难受的摸上了脖子，他也着急的做起了手势。
　　“是那个，空气？”
　　指了指头顶的一个小黑方块。
　　“还是这个，水！”
　　又做了一个往嘴里倒东西的动作。
　　对了！我就是想要水！

　　“……水……”

　　Say bye, my mute d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