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灭》昀息

8、 第七章 心悔宁绝情

　　第七章心悔宁绝情
　　女子轻眨睫毛，抬眼望着眼前仪表不凡的男子轻启朱唇焦急道：“相公怎的又说些浑话了。”皓月满空，皎洁的柔光打在女子如明月般婉柔的脸庞上，故作羞怒的红颊上漾着浅浅的娇羞，男子眼神似水直把女子看的不自在，话语刚落就忍不住抿唇轻笑着匆忙转身离开，男子心中升起丝丝柔情蜜意，仍觉得一切来的如此突然，恍惚还堕在那个噩梦之中，良久才拔腿追上那如月般的女子。
　　夜深人静，呼啸的北风刮得旗标摇摇荡荡，连埙音也被风吹的飘渺似无，遮蔽在大漠特有的咆哮呼吼中，同一黑湛的苍穹，同一片凄冷的夜光，不同的是徐徐的微风，又同时上演着不同的悲情离愁，恬谧新情。
　　慕容春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又回到了那铺满了甘苦药香味的闺房，直把她熏得一阵干呕，她心底一沉，索性又闭上眼睛，却蓦地听到一声严厉又无奈的叹息“醒了。”
　　慕容春吓得一哆嗦，正坐起身子，怯怯的喊了声：“爹”
　　慕容敌叹了口气，到底是狠不下心来，上前坐在大女面前，把手搭在她手腕上，沉吟半天，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慕容春也没敢出声，直到看见爹爹脸色平复了才壮起胆子嬉笑着道：“春儿又要爹爹操心了”说着，眨眨眼睛，竟有两滴硕大的泪珠滑到脸颊上，慕容敌心生不忍，又担心她再次犯病，赶紧宽慰道：“算了，春儿就是爹的祸精，爹可不忍心你再病倒了。”说着用手擦拭着那张小脸，春儿也破涕为笑的溺到慕容敌怀里，慕容敌一脸慈祥的笑容，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吩咐翠儿道：“把小姐的药端上来。”
　　春儿一听，接着皱起鼻子，把头蒙到被子里，“爹，我都好了，干嘛还喝那种药。”
　　慕容敌脸上仍挂着笑，眉头却微皱起“你身子还是虚，这药一时还断不得。”
　　慕容春又要说什么，不经意瞥见慕容敌深锁的眉，到底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心一横，还是硬着头皮把那药给灌了下去。
　　慕容敌笑了笑，想起什么，暗叹一声，“春儿，你要真喜欢那欧阳逸，爹爹也……”
　　慕容春没想到爹会主动提起这茬，赶紧打断道：“爹，春儿就是一时好玩，爹要作难就作罢吧！”
　　慕容敌略带惊讶的瞄了女儿一眼，心里颇为不解，这丫头今天怎么转性了，竟然不到黄河就心死了。
　　慕容春歪着脑袋瞧着慕容敌忽阳忽阴的脸，嘴里小声嘟哝着“唉！就是助人为乐也犯不着往枪口上撞，算了，这档活还是算了吧！”
　　好在慕容敌也没再多问，就有柳四来报，慕容敌于是又急匆匆的走了。
　　慕容敌刚走，慕容春就大喊着把翠儿叫了来，“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翠儿一脸的迷惑，任慕容春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就是说不明，慕容春暗吸一口气，突然记起昨天计划的事，也不知后来那人去了没，这才想起周小泛，看来还得去瞧瞧了。一边吩咐翠儿准备几套便利的衣服，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了点东西，刚兴冲冲的抢到门口，就被几名人给拦了回来。“盟主吩咐过让小姐在房内静养。”
　　靠，这还软禁上了。
　　我慕容春可不吃这套。慕容春气冲冲的退回房里，一把攫住翠儿的衣领，怒问：“说，是不是你告的密？”
　　翠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啦啦直流，语带委屈的道：“小姐真的冤枉翠儿了，翠儿自己都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又怎么会提前告诉老爷。”慕容春暗想了一下，这丫头的话也在理，看她傻里傻气的，也聪明不到哪去。算了，那怎么逃出去呢，慕容春环顾了一圈这间不大不小的闺房，别说建的还真够封闭的，竟找不出一点破绽。那怎么办？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么能半途而废；何况，爹这边已经不能指望了，只能从那边入手了，今天是说什么也要跟他说清楚的了。
　　慕容春急的出了一身汗，翠儿看不过去了，擅自倒了杯茶递了上来，轻声道：“小姐，别再转了，当心再急出病了。”
　　慕容春冷冷的瞥了丫头一眼，又蓦地一振。有了，既然出不去，那就让他来。
　　挥手招呼那丫头凑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那丫头一听脸色却变了，春儿忙道：“怎么？你不愿意？”
　　翠儿作难的支吾了半天才说清楚，慕容春一听，惊得半天合不拢嘴，“什么？你说什么？小泛被打了？”
　　翠儿点点头，低声道：“他明知小姐踪迹却不上报，就被打了三十板子。”
　　慕容春一愣，接着想起小泛对自己的好，心里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要去看他”这下跟坚定了慕容春要出去的决心，慕容春走到窗前狠狠的踹了一脚，早知道就央求慕容敌学些拳脚功夫了，也不至于沦到此地步了。
　　想着，她又恨恨的走到门前，使劲踹了几下。门外瞬时传来几声闷响，慕容春心知肚明“看来那些人刚才趴在门上偷听了。”
　　心里更恼火了，一屁股坐在檀木凳上，翠儿吓的不敢上前，怯怯的站在一边。慕容春托腮想了半天，还真的计上心头，眉开眼笑的对着翠儿说明了，翠儿也没说应允，只是面带难色的躲闪着慕容春的目光，慕容春一拍桌子，故作怒状道：“好你个小丫头，小姐我平常带你也不薄，关键时候，你给我这样报答？”
　　翠儿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屋外的守卫，只听见屋内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还有翠儿不时的哭喊求饶声“小姐，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 啪”“哼，你这样出卖我，还有脸求饶，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慕容春举起手往自己脸上甩了个嘴巴子，一边的脸马上红肿了一片，她一边怒骂着一边跟翠儿换了衣服，还故意弄乱发髻，喜滋滋的跟翠儿递了个眼色，小声嘱托道：“你小心待在这儿，我一会儿就回来，放心，不会被人戳穿的。”
　　翠儿诺诺的，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屋外的守卫还没缓过神来，就瞥见“翠儿”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衣着凌乱不堪，头饰也乱起八糟。禁不住心底一寒，怜悯道“这小姐还真是名不虚传，还真够狠得，连个小丫头也不放过。”
　　慕容春听着那些侍卫的话，心里早乐开了花儿，看样子他们还真被蒙过去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她就朝厨房赶去。
　　今天是各掌门离去的日子，慕容敌一早就吩咐摆好了宴席，与各掌门把酒过后就来到山门前送各掌门离去。本来具体的送别都安排给了余下弟子，只是后来众掌门一致要求潜留下一名弟子来帮助应敌，慕容敌虽有些心知肚明，但也答应了下来。
　　眼见盟主年事已高，又膝下只有两名幼女，这盟主之位定是要在各派青年才干中选了。天剑阁虽号称江湖第一大派，但这些年来也已名不副实，除了慕容敌倚老硬撑，其余的武功卓绝的高手也早在二十年前就不见了踪迹，这些年虽招收了不少弟子，但大都资质愚钝。眼见武林大会上慕容敌的举动有让贤的意向，都早早留心做了打算，一定要努力夺得盟主之位，切不可让别的门派抢了先。
　　所以，闫寒香，夏侯明冲，张云灏，袁楼都留了下来。
　　尹子离本来接了皇命要离开的，但见他们也都没走，就派人回复“武林恐有变故”也就继续留了下来。
　　最为高兴的就是慕容青了，杨淳送走青云峰掌门下山后就急冲冲的回来告诉了她，她一听也忘了这些天心内的抑郁，兴冲冲的出门迎接他们，又吩咐下人重新为这几人安排住处，一时倒忙了起来。
　　欧阳逸还是住在雅兰居，也绝口不再提比武的事，整天闲散无事，除了逗弄自己的那几个姬妾丫鬟就是在庭中赋诗饮酒，慕容敌刚开始还留心观察着，后来也就不管了。欧阳逸又去催过婚事，还郑重的报上了“白云门”的名号，慕容敌只是含口答应下来，自此对欧阳逸的态度又不同了。
　　“白云门”，自从二十年前那一战玉乃钦战死之后，已经许久没再听到这个名字了，慕容敌随口问了欧阳逸几个问题，欧阳逸皆矢口否认，慕容敌不是没怀疑过他的身份，可是后来索性放开了。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该还的债总归是不能免的。
　　就在中原武林各派撤出天剑山后，另有几派势力慢慢向天剑山聚拢来。
　　整个天剑山表面一片祥和，四周却已渐渐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慕容敌虽然有所察觉，但也深感力不从心，只能勉强维持着短暂的平和。
　　皇城之内。
　　静心庵的馨香缭绕着整座皇家古城，咚咚的木鱼击打声不绝于耳。
　　暗红色的雕花门扇上，朵朵红梅傲雪盛开，一阵风过，半掩的门扉缓缓敞开。佛堂内，炉香清虚，折射着迢迢暗光，更衬得屋内雅然不俗。近的屋内，佛音肃穆，洗涤着来人的俗心，屋内烛光点点，映着佛案上的赤金香鼎，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缓缓跪拜在佛垫上，双手合十暗自祈福，身旁的老年妇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来人透过窗格仔细的瞧着屋内的那名贵妇。只见她浓妆淡抹，衣袂楚楚，相比当年更添了几分富韵。她微眯着眼，粉唇蠕动，那来人眼里像是有一捧火渐渐簇起，奉斋的小尼踮起脚来恐扰了这淡雅的静谧，连呼吸也渐渐凝滞了，不经意的偏过脸正好看见那白发飘飘的来人，顿时一惊，抖掉了手里的茶炉，声音尖锐的喊道：“什么人？”
　　来人匆忙收身躲到了房梁上。
　　顿时，屋内乱成了一团，都惊呼着抓刺客。那贵妇却毫不受惊，只是细声默念着那段虔文。
　　待得人都散尽了，贵妇才出声道：“这么多年未见，你怎么还是不改？”
　　那白发女子冷笑着从梁上跳下，站在那贵妇身后。贵妇拿起眼前的木鱼，微闭着眼，细细的敲打起来。来人一把夺过那木鱼狠狠的扔到地上，怒斥道：“二十年了，没想到你还是这幅性子？”
　　妇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捡起那木鱼又敲打起来，白发女子有些不烦，终于开口说：“我已经把事情告诉风儿了。”妇人握住木鱼的手一下子顿住了，良久，才叹息道：“你何必呢？都过了二十年了。”
　　白发女子蓦地站起来，冷冷的道：“我不甘心，那狐媚子抢走了我的一切，我不信连我的儿子也要受他的欺辱。”
　　妇人没再说话，只是有些无力的问：“风儿呢？”
　　“他已经赶往天剑阁了。”
　　女子收拾起身，转身看着那一身白衣白发的女子，虽然已经韶华不再，仍掩不了昔日的绝世红颜，“既然如此，当年你又何必把他托付给我？”
　　女子后退几步，勉强站直身子，口气恨绝的道：“当年我被她陷害破落无路，怎能忍心他也跟着我受尽他人的凌辱。”
　　妇人也不由想起了她当日被打入冷宫的情形，口气不由缓了下来，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姐姐，算了，你我都已半百的人了，何必再去计较。”
　　白衣女子一把抽回手，毅然转过身，“哼，忘不了的，你没受过。”
　　妇人口气也禁不住忧郁了起来：“你我都斗不过她的。她有君王的宠爱，二十多年了，所有人都是她手下的败将，连我宁可明哲保身，也免不了与这青灯古佛相伴。”
　　白衣女子转过身抓住妇人的手，急切的道：“所以我们更应该帮风儿挣得大宝，我要让那女人跟她的儿子匍匐在我的脚下。”
　　妇人努力的挣脱着，白发女子只是握的更紧了“难道你不愿意？风儿他一直以为你是她的生母的。”
　　妇人最后只是低下眼帘，躲闪着她火辣的目光，喃喃道：“我是为了他好，他是我唯

作者有话说

　　尹飞扬的离奇身世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