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还能好好聊吗》再暖

24、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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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是亿宴的对家？被曝出问题的产品大多数是参加他们招募的厂商。”阿潮的想法也是他们想到的可能之一。
　　这次的食品安全舆论范围广，不乏知名企业。随着网络不断发酵，有人质疑亿宴的注册资本，“疑亿宴是外资经营，招募合作商也以外资为主”的话题持续上升，被点名道姓的企业纷纷声明。
　　亿宴迅速撤回提及的问题产品，同时派出了法务部，专人到客户所在地寻求协商。斐呈也在第一时间公示了产品检测合格书，对顾客的合理要求给予赔付。
　　“我还以为斐呈是你找人搞的鬼。”桂念源坦白道。
　　阿潮看了眼办公室的人：“我齐之潮只实事求是，不无中生有。都是生产商，最清楚其中的利害，对一家企业的影响，捏造诽谤咱瞧不上。斐呈虽然势利眼，对自己的自信来源他们的生产程序透明可公开。他们的果干可能不足，也是过了亿宴的眼，我质疑他们的质量，不等于打了亿宴的脸，不就是打咱们厂的脸。”
　　他转脸问：“章程哥，亿宴问我们如果需要帮助，他们可以提供证明。”
　　章程逐条查看最初的几条产品评价。
　　【吃你的果干还不倒闭】：从店铺买的果干刚收到货，打开里面冲的我鼻炎犯了，一袋果干也不知道是发霉还是烂果干。扔了扔了，当作买了教训，以后再也不在小作坊买食品。
　　【吃货推荐馆】：这家之前已经出现质量问题，群里早有人避雷。欢迎进群，国产好货应有尽有。
　　【果干零食联盟】：他们家好像在岛上自产自销，没有正规许可。在埠珍本地都很少见到他们的产品，看他们的产品包装就很寒碜，哪天曝光他们废纸回收再改造我都信。
　　【一口炫一包草莓干】：我囤了一箱，还能不能吃？他们怎么还没有声明发布！
　　【资深果干人】：不回应默认有问题，上次没人指出，他们自己先承认了，那速度赚了营销号一拨夸，这么快塌房了。他们的客服还在信口雌黄，没有问题，估计被骂的自闭了。
　　【吃你的果干还不倒闭】：我看他们是国货品牌才买支持，竟然不是？
　　【吃货推荐馆】：他们那么小的家庭作坊能通过亿宴这种大公司的招募，亿宴合作名单的企业比不上斐呈，也喊的上名字，没有背景谁信？可能早被外资收购了，顶着国货的皮挤占国货市场，我现在看他们的包装有点不适应。
　　【吃你的果干还不倒闭】：最新消息，吃你的果干联系我了，让我提供购买产品的证明，我不扔还等着过年？如果不能提供证据，产品是他们厂生产，他们将采取法律途径，让顾客公开致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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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视线，瞥了眼“信口雌黄”的小眼镜，章程问：“我让你联系的那几个账号有回复了吗？”
　　几家大企业在风口浪尖，关注他们的舆论虽然少，影响也不容小觑。销售平台被大量恶意下单冲击，小眼镜可怜巴巴地看着章程，欲哭无泪。
　　阿潮道：“有上回的经验，我和小眼镜当时看情形不对，便私信对方解决问题，他们没回应。直到我们提出担心他们的身体健康，要报警让警察送他们到医院，将产品送检，他们才回答，都说扔了。”
　　“产品扔了，包装批号呢？他们下单的账号？”章程问。
　　“下单号能查到，老天开眼，那批货的序列在这个月之前。”阿潮的语气不由幸灾乐祸。
　　桂念源瞧他表情逐渐眉飞色舞，眼看泪眼婆娑的小眼镜在恼怒和期待转机之间，打量他们两人，急道：“章程哥，你们是不是有后手？”
　　阿潮：“坐等好戏，您请示。”
　　他见章程起身，一脸谄媚地朝楼上指。待章程走远，阿潮称道：“我们陆哥上辈子是不是救了狐狸窝，修来了一只……”椅子飞到阿潮的膝盖，他一屁股坐下。
　　适时章名陆和信隆的宋潜通过电话，对方得到想要的答复，安抚章名陆稍安勿躁，大品牌也少不了几次曝光，按照商场的规定，每次遇到风险商品下架，等信任危机解除再重新上架。
　　章名陆：“按章经理的章程办。”
　　章程一愣，俯身到桌前：“章厂长这么无条件信任我？”
　　章名陆抚着章程的唇，指上缠绕柑橙的冷淡：“如果破产了，有劳章经理陪我分期付款。”
　　*
　　阿潮迅速认证了“吃你的果干”账号，公布了几段视频。
　　视频内容皆是生产车间的内部监控，全天全方位摄像，阿潮还时不时出镜朝什么人汇报工作内容。
　　打架视频下质疑声不断。
　　【网友1】：拿现在拍的视频想证明什么？人家买到的产品卫生不达标，至今连道歉声明也不敢发，还威胁顾客，垃圾厂商倒闭。
　　【网友2】：耳朵打那么多洞，可见生产人员都是什么人。恶心！
　　【网友3】：你们看清楚时间线了吗？上几个月不是连续日期，全天近距离生产车间监控记录，感觉这家果干厂藏了大动作，坐等打脸。
　　【网友4】：成天想着打脸，别替他们资本家想了，多想想消费者的权益。
　　【网友5】：又有新视频了，看一眼多几个视频。这回是打包，这么近的距离连快递单号都看的清清楚楚。看他们工作很细心啊，模糊了顾客的信息。
　　【网友6】：关注了，如果没有反转，我就是你们的黑粉。
　　【网友7】：哪家工厂没事天天拍打包车间，太不尊重工人了。
　　【网友8】：工厂老板没意见，员工没意见，什么人先受不了了。
　　【网友9】：这次不明身份的水军好多，小作坊挺到现在不容易。
　　【网友10】：人家一好好的国货品牌，被你们无中生有扭曲成了外资。该委屈的还没喊，胡编乱造的委屈什么！
　　【网友11】：造假技术这么普遍，出镜的只有他一个人，背景P图，能澄清？
　　【网友12】：哈哈哈哈哈，第一次见辟谣这么快的现场。最新时间本月车间视频，出镜人发型变色了。
　　【网友13】：这是未雨绸缪？这是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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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潮闷着的一口气瞬间通畅，旁边的小眼镜垂眸眨了眨眼，道：“你还鬼精。”
　　“错！鬼精的是上面那只。”桂念源不着急回研发实验室，原本离岛的赵擅被这件事一拖，也想观察他们应对突发的反应，顺理成章地成了临时外编人员，桂念源有空在办公室看他们厂的第一次“商战”。
　　阿潮：“章程哥上次和陆哥到广州，让我时刻汇报。我还在心里揣度了好些时候，他这是不信任我。”
　　小眼镜道：“幸好你没误事。”
　　“我哪敢啊。”阿潮指着桂念源，苦不堪言：“你爹耳提面命，一定上行下效，章程哥让打哪，就打哪，不能擅作主张，我的耳洞快被你爹的唠叨长好了。”
　　“正好，视频又多了条有力证明，新旧视频有明显差别。”桂念源笑不能已。
　　小眼镜眼睛一亮，道：“章程哥出声明了。”
　　章程抬眼看章名陆，征求意见：“我发了。”
　　“这是你昨天不想回厂的原因？”章名陆淡笑，“什么时候搞的设备，阿潮没有请示我这个厂长，通知也没有。”
　　“对工厂有利的事情，章厂长不会过问。”章程想了想，道：“我发现厂房的监控设备老旧，有很多暗角，车间的监控大多数时候是工厂内部方便管理，你可以不用，不能没有，用到的时候后悔不及。上次果干质量问题也是提醒，你相信织眠岛的人心齐，好心办坏事的时候不少，欺上瞒下，你厂长没几个心眼，看不到工厂方方面面的暗角。它既能是你自证的优点，也可能变成自毁的弊端。工厂生产的是食品，让自家的产品先能放心安全地入自己的口。看眼前情形，虽然大费周章，工程量大，歪打正着，物有所值了。广州回来打算告诉你，谁知道你没收录音设备，我们只能悄悄地在厂房。”
　　章名陆垂眸，将章程一开口没完没了的伶牙俐齿吻的毫无攻击力：“你不用事事和人解释，织眠岛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想怎么做就做，我们会看到，也不会有人事事讲道理阻挠。人生和选择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做的不好，回来哭一场，再将功补过，事情就过去了。”
　　章程愣了愣，脖颈前倾，笑道：“我也有私心，到了织眠岛，想记下这里的每一天，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如果有天再忘了，或者……”离开织眠岛，还能回想。
　　章名陆沉眸，没让他将那些“或者”说完，更深入的攻城掠地。
　　须臾，看章程已然红了眼角，章名陆道：“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我如果干了什么，岂不让你们当笑话了。”
　　“你想干什么？”章程觑着他问，“我知道，不能看着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不一定。你可能在前面伸出手，等着我上钩。”章名陆垂首贴着他的额角，按着他的手指用力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