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时光不解情》古今禅

3、第二章 轻寻红袖踪

　　回到宿舍，舍友除了笑问昨天失踪到哪去了外，还提到他想要竞选班长，请他支持下。白玉自然是答应了。他对此不甚感冒，也谈不上反感。有些人很喜欢学生会、班干部和社团等，认为可以锻炼自己，也有些人把这些当做交际的手段，为自己攒些名声和功绩，后面毕业的时候好写点什么。
　　这是第一年选班干部，没有竞选投票之类的，这样程序比较麻烦。辅导员采用的是让大家先毛遂自荐，然后再逐个面试看谁比较合适，这样可以较快地成立班级“组织”，好为各项管理事务做服务生。所以看起来，这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情。一旦坐上了位子，好像也有点样子了。就好像给了你剧本，就开始卖力演出了。催着收作业。然后就是协调同学关系。不少人甚至有点“锦衣卫”的感觉。当然，大部分时候，学生们是感受不到这些的。
　　开课前，在辅导员、助教和班干部等的组织下，召开了第一次班会。无非是让大家逐个介绍自己，同时宣讲些相关的纪律要求等。这些冗长的形式让人疲倦，但认识新的朋友，试探新的碰撞，新的可能，却也让少年们兴奋不已。
　　舍友如愿当上了隔壁班的班长。这是一个理工系，男女比例约为四比一。会议开始照例是老师的一套唠叨、提醒和美好的祝愿。同学们早已像实验里加热的分子，忍不住左顾右盼，交头接耳。最后老师对自己的“口才”也略感失望，于是适时地停止了一系列介绍和宣讲。剩下来的时间交给班干部，他们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总体是不失谦虚礼貌地暗示自己未来的工作责任很大，希望和大家一起共同成长之类。接下来就是自由介绍时间。这时候，大家反而安静下来了。虽说想尽快认识朋友，融入集体，但也怕自己当众出丑。特别是遇到一些关注的人，全班更是会不自觉地安静下来，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然而总会遇到一些搞笑的同学，这些同学或者因为外表搞笑，形容举止不甚恰当；又或者是故作新颖想要好好表现自己一番，结果却不慎暴露虚弱的本性，凡此种种，在观众看来都会有所放大……于是气氛渐转热烈。老师也在一旁频频点头，渐渐被这群少年“无厘头”的热情所感染。
　　白玉也一直在观察，除了这些外，还在看“那个人”是否会出现，奇怪，以为是“同班同学”，可是班上却没有她。难道那天晚上的一切，真的是自己的一场梦？
　　这让他不禁有些怅然。这时候，一位长发及腰的女生经过他的身旁，他也感觉到，班上喧哗的声音忽然静止，白玉只看到背影，但已觉得舒服。女生站上台，转身面对大家，举止大方得体，五官精致，声音微显娇弱，却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温柔：大家好，我叫秦梦瑜。她轻轻在黑板上写下名字，字迹娟秀。
　　后面的话就有点听不清了，感觉像是气息呼出来的，大家屏息静听，却了无所得，只隐约感到“人如春风”。
　　女生一红脸，自己终止了介绍。白玉温和地看着他，没有惊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已经有了一轮月。
　　那女生转头时也看见白玉，好像找到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然后跟大家说了声“谢谢”，就害羞地走下去了。
　　轮到白玉介绍自己，他感觉状态有点慵懒，只稍稍说了自己喜欢“诗歌”，桌下不知有谁起哄，好像在说他是“OutMan”，白玉笑了笑，淡淡下场，感觉有束光看着她，却是另一位短发，皮肤白皙，脸如秋月的女生。
　　也有些人的谈吐较优秀。白玉记得有个女生，介绍了自己对历史的喜爱，对近代史沉痛的反思，表示自己来到这里要好好学习，白玉欣赏这样的人，感觉他们有股赤子之心，又能融入洪流，会有一番作为的。
　　总体还是感到失落。像什么被人抽走了似的。班会结束后，回去的路上，也不禁转头寻找那个身影，结果看来一个系四个班都没有那个女生。
　　不觉有小雨濛濛，还未到吃饭的点，白玉独自走向湖边，一双双白鹭飞起。世界在雨中变得迷离，远方的山间，像是隐约现出佳人的身影，还有那张微笑的脸。这些仿佛和一个冗长的会毫无关系，却是那样让人舒服和自在。这时，忽然听到一抹温婉动听的声音：“你好，你是白玉吗？”
　　白玉一转头，看到一张银盘般的脸像是从“水镜”中浮出来，“是的。你是……同班同学？”
　　“我叫王若云。我也……”
　　“玉弟，”话未说完，忽然听见一阵爽朗的声音，眼前是一位身材瘦削但健壮的少年，皮肤棕色，眼睛虽小却炯炯有神，富有威严，正是白玉的舍友——段天风，忽然，他也像发现什么了一样：“王若云，你也在？”
　　看着白玉脸上有些“木”，天风介绍道：“若云是你们班的学委，之前我们见过。”
　　若云也点了点头，一张晶莹的脸此刻显得沉静如水。
　　“我本来是看你一个人在这……要不？你们聊？”
　　“哦，没事，我们也刚认识。”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不如，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聚聚，还可以唱唱KTV？”天风淡淡一笑。
　　“好啊。”白玉正在想着，不料若云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这……好啊。”
　　“那一会见。最近刚好还没什么事，一起聊聊天，说不定有新的思路。”难得天风说得这么坦然，眼神也特别真挚，确实叫人难以拒绝。
　　“好的，一会见。”女生也微微一笑，睫毛上闪动着雨珠。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宛如白鹭消失在雨中。天风看了一会，捶了下白玉的肩膀：“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啊？没呢。我刚刚一个人在发呆。没想到……”
　　“看你魂不守舍的，最近一定有心事吧？走，边走边聊吧。”
　　天风为人和善，也善于交际，但却一点无损于他的威严和坚定，某些时候，他的确自带一种领袖和“大哥”的风采。
　　但都是少年，本性都是爱玩的，还是一块在聊校园的趣事和晚上的安排。天风喜欢打篮球，看电影，作息比较规律，白玉则有时候神经过于细腻，夜里难以入眠，白天又睡不起来。
　　天风稍稍整理下，劝白玉也换件衣服，白玉也乐得听他指挥。一会，两人稍微“端正”地走了出去。
　　大学时候，生活较为放松，又脱离了家长的管束，男生们难免在衣着上有些邋遢。其实衣着不要求华丽，但要整洁，能管好自己的人，才更有魅力。这点白玉从天风身上学了不少，但“本性”总是难移。
　　两个人从宿舍走了下来，宿舍区中间的小喷泉正好开始随音乐起舞，配合着雨后新晴的气息，让人舒缓沉醉。
　　这时，水中出现了一个碧绿色的身影，脸盘白皙，亭亭玉立，恰似水中绽放的一朵莲花，令人心底安详。她已经到了。
　　白玉抬开眼，看到后面走来一位个子略高，颇有英采的女孩，不禁“哦”了一声，原来是那位喜欢历史的女孩。
　　“碧娟，你好。”段天风过去，打了个招呼，“原来你们是？”
　　“舍友。”碧娟笑着说。原来她是系学生会的副主席。
　　碧娟和天风一样健谈，两个人在一起谈起学校“组织”的事情，指点“老师”，白玉和若云倒也插不上嘴。不知不觉走成了一男一女各在前后。看若云欲言还休，白玉忍不住问：“你怎么成了我们的学习委员了？你一定很热爱学习吧？”
　　于是两个人聊了起来，聊起了学习的近况，喜欢的课程，不知不觉聊到了星座话题。
　　星座无疑是一门玄妙而日益更新的学问。其要义不在于窥探“星空”，而在于通过“星空”的种种术语，和前辈们创造的分析人的各种理论，来制造神秘感，拉近距离，从而刺探人的“心空”。命理学本质是帮助我们认识自己。但人难于自知，而星座学说的好处在于它既是娱乐的话题，又有时会被其说中，从而起到“恍然大悟”、微微一笑的放松作用。信息日新月异，不少人有“选择焦虑”，借助星座学说可以安定心神，因此，星座学说特别适合这类人。
　　此刻，风也徐徐，话也温温吞吞的，白玉固然话不多，若云也有些不知为何的腼腆，正适合通过聊星座来互相了解。
　　奇怪，话虽然不多，却没有断掉。两个人好像对于文艺，对于学习，有许多不谋而合的观点呢。
　　到了！不觉已是校外的美食街。此刻，无数灯火摇曳着，无数香气散播着，无数欢笑声此起彼伏，让再冷的人也都暖了起来，白玉不禁感慨：“吃才是人类最忠实的信仰。”
　　天风一笑：“让我们红尘作伴，吃得白白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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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的故事，年轻的人们就这样相遇，碰撞了……那自由的气息，宛如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