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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褚铭几乎是无意识地被季闻道拉着出了空寂的皇宫。

      他的双手还在神经质的颤抖着。

      终于到了房子——还是那个小破屋。季闻道扶着褚铭坐了下来然后去倒了一杯茶塞进褚铭的手里。

      褚铭抬头无措地盯着季闻道。季闻道蹲下来,双手包裹住那双握着温暖茶杯的手,其实那茶已经算上有点烫了。

      季闻道的声音缓慢的流淌在褚铭耳边。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当时也是刚刚醒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并不怪罪你,而且是他囚禁了你,褚铭,这并不是你的错。他自己冲上来要拔剑,如果让他有了剑,想必你的性命也会陷于危险……”

      季闻道能感觉到褚铭一直在看自己,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就像他自己一样,他凝视着褚铭的眼睛。

      褚铭试着说话,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像是许久未说话了般。

      “你说你知道季闻义启动禁卫军的事情?”

      “那天下午,令深和我谈完之后,季闻义派人邀请我去他府上一聚。他早在三年前就在查平城上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中间突然断了一截,这也导致他在这三年里并没有什么收获,可自从皇上病了之后,他又开始着手调查,这在蛛丝马迹下,突兀地出来一个人……”

      “季闻长”褚铭接了话。

      季闻道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接着他刚才的话。

      “不错,正是他。他联合了外邦,我们在边境打的也正是他们。想必他们分成了两对进行,平城那里,背后推手看来就是季闻长了。”

      褚铭的手在茶杯温暖的温度里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的脑子也终于活跃了起来。

      “朝中的人呢,他们没有什么反应吗?”这也正是褚铭疑惑的点,这个故事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其他人仿佛都神秘消失了一样,再也见不到任何消息。

      “自皇上病了之后,国库日渐消减,底下官员一层护一层,官官相护,恐怕这战争也带来了好处,那些贪腐官员根本无暇去从百姓身上榨油水,自保都已经是困难之事。”季闻道冷笑了几声,他们行军一路上路过了不少的镇村自然也见到了百姓生活的样子。

      季闻道问自己上辈子是这样吗?恐怕不是,上辈子自己根本无暇是注意这些,他一心想着夺皇位掌握权力,但那个时候,季闻长是否已经和外邦勾结他不知。

      屋子里陷入了平静,只有桌子上的蜡烛随微风在摇曳。

      “夏相……”褚铭出口便已经知道,恐怕夏相也无能为力。他不止一次看到他那悲哀的眼神,望着这偌大的皇宫的眼神。

      三天后,皇上起葬。

      为首的是季闻长再过来是季闻息和娴贵妃,然后是各个官员,但很明显,官员并不是很多,在阴暗的天气里一个皇上的葬礼显的过于孤寂了些。

      季闻道在前面褚铭在后面,没有任何哭声,只有太监时不时的引路的声音。

      褚铭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天空,时不时有纸钱在飞扬预示着这里的哀事。

      今天是阴天,隐隐有下雨的征兆,褚铭看到乌云都聚在一起。

      他的眼前时常会浮现季复礼的面孔,那到底是季复礼还是海盗又或是疯魔了的季复礼?他的心底埋下了疑问。

      “是海盗。”

      褚铭认出了这机械的声音——G。

      “很抱歉,褚铭先生。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我们联邦被海盗大规模攻击,我们自身能量供给不足,无法再支撑一个世界,所以我只能选择退出这个世界。”

      G的声音停了下来好像是估算褚铭的状态。

      褚铭静静地着G的解释,又补充了一些。

      “那季闻道的重生,最后季复礼要杀季闻道,都是海盗?”

      “是的。我们一直在战斗,我们把海盗的能量削弱了大半,他们需要能量,而之前海盗将季闻道从原世界拉回来就耗费了近三分之二的能量,所以海盗附了季复礼的身,想要夺取季闻道身上的能量。”

      原来如此,褚铭心下有了大致的了解。

      “还有,褚铭先生,恭喜你,你成功收取了能量。这也正是我为什么可以进来这个世界的原因。”

      “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能量变动是海盗吗?”

      “是的,海盗一直在引起能量变动,这也会导致原剧情人物身上的能量可能会出现不稳定的情况。”

      他一直以为是季闻道,不过褚铭想这就没有必要告诉G了。

      “现在呢?我们要怎么离开?”

      “原剧情人物的自然死亡。”

      那也就是褚铭的死亡时间。在三个月后。在原剧情中,季闻道正是那时夺取了皇位登基,而此时褚铭也在大牢里生命消亡。

      “好吧,这追根溯源只能归咎于海盗了。”

      褚铭最后作总结道。

      葬礼持续了很长时间,到了最后几乎每个人都疲惫了走去,褚铭在离开时转身看着为首的那两个人,他们两个相隔的就像根本不认识一样,但同样的位置却在说明他们的关系。

      晚上褚铭和季闻道洗完在屋子内,季闻道打破了宁静,

      “战争结束了,平城那边投了降。”

      “令将军要回来了吗?”褚铭放下手中的医书,被季闻道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不,将军准备告老还乡。”

      说完,季闻道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杂记坐在褚铭旁边看了起来。

      一夜无话。

      三个月后,离褚铭离开还有三天。

      新皇登基,改年号为“宣”,大赦,举科举,得新臣,朝中的人焕然一新,夏相告老还乡,其随者,太医院首夏儒林。

      新皇授予季闻道大将军一职,被派去平定边境,其实也没什么可打的,只不过是去签订一些契约,褚铭作为随同医师一同前往。太医院由陈沐暂管。

      三个月后,大将军班师回朝。

      晚上,大殿内歌舞升平。

      这天远比季复礼举办的要热闹的多,朝中现在多是胸负豪情壮志的年轻人,季闻道对他们来说已经可以算上是老臣了。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褚铭喝了一点酒,便打算出去,大殿内的谈笑声,浓烈的气味熏的褚铭有点头晕,他最近愈感身体不适。

      褚铭踱步到皇城之上,他转角便看见一人,那人并没有随新皇登基而身着华服,而是仍然一身素衣,在黑暗里显出白色的衣服,好像还在悼念某个人。

      那人隐在黑暗的角落里,褚铭靠近了一些,闻到了浓烈是酒味,褚铭的头越发晕了一些。

      褚铭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人尖尖地下颌,在夜里更显得消瘦。

      估计是那人听到了声音转过了头,褚铭能感觉到眼神深含的冷意,他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庞,是二皇子季闻息,很奇怪,季闻长登基后给所有人都做了处置,唯独季闻息,好像他仍然是二皇子,没有任何官衔,好像被永远困在了皇宫里。

      “褚太医。”季闻息认出了他。

      褚铭只好不再偷偷摸摸,摆了摆衣袖,行了个礼坐在了季闻息旁边。

      季闻息只是刚刚瞧了他一眼后又看向远处的宫殿,那是原本的东宫,曾经季闻义的住所。

      “小时候,闻长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学习,看书,看似好像和谁也不亲近。我和闻义时常一起玩,久而久之,我就感觉到闻长渐渐地和我们疏远了,兴许是母亲不同吧,闻长的母亲在他出生时就撒手人寰,就有一个老嬷嬷在照顾他在那个空荡荡的宫殿里,那里面很冷,我去过好几次。你知道吗,褚太医,闻长他喜欢雕刻,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样,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闻义哥哥被皇上留扣宫中看奏折,于是我就去找闻长,他正在宫殿里刻着什么东西,然后,”季闻息喝了太多的酒,发音已经有了一些不清楚。

      “然后,他让我坐在那儿,他雕刻了一个我,一个栩栩如生的我。”季闻息指着虚空中的某处。

      “后来,后来,我们就经常一起玩,但其实是我和闻长一起,我能感觉出来闻长并不怎么亲近闻义。后来,后来发生什么了呢?我和闻长一起偷偷溜到外面去参加乞巧节,那晚的灯很亮,满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我和闻长紧紧地牵到一起,没有任何人跟着我们,只有我和他,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只有闻长。但是一切都变了,那次回了宫之后,娴贵妃禁止我再外出,那次禁足一直维持到来年二月,正是除夕。可是出来一切都变了,闻长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和谁也不亲近,我过去找他却只能无功而返,我再也不能私下见到他。我多方询问,才知道娴贵妃将此时告诉了皇上,闻长身边的人全部换了包括我身边的人,而且都安上了眼线。闻长感觉,不喜欢我了,我们都在皇宫里,却好像隔着天涯海角。”

      褚铭静静地听着这一皇家秘史,他来到这世界举目无亲,唯一能感觉到有点亲近的除了夏儒林便是季闻道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在季闻道旁边感觉到安心,这在他的世界都很罕见,安全感缺失的人到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季闻息站了起来,绕过褚铭,缓缓地朝下面走去,那里隔着长长的阶梯。

      褚铭听到了脚步声,但很快,他的手就被一双灼热的手握住,是季闻道。

      他看到季闻息踉踉跄跄地一步一个阶梯,他嘴里似乎在唱着什么东西,调子悠长,在黑夜里流传。

      褚铭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

      “浮生若梦啊,醉月流年啊”

      “闻息!”

      一声低沉声割破了夜色,平静地画布被凌冽的跑布声划破,季闻长用了一些轻功,几乎瞬间到了季闻息旁边。

      他握住季闻息的肩膀强迫他转头看自己。

      “你要干什么!”季闻息跌坐到冰冷的台阶上,季闻长随着他的动作也蹲下。

      “我一直怀念着温暖的乞巧节。”轻声在季闻长耳边说完,他猛地挣脱站了起来,又拿起他的酒壶,隔一会往口里倒酒,酒撒到了素衣上。

      季闻息嘴里仍然在念叨着那首悠长的歌,仿佛他又回到了某个热闹的街道上,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在水岸旁有老人拉着二胡为今夜的情人献上祝福,老人用他饱经风霜的声音唱到,

      “浮生若梦啊,醉月流年啊”

      季闻长还记得当时季闻息一路上唱着这曲子,只是他的声音年轻,充满着活力和生机勃勃。

      现在在听时,季闻长好像又听到了老人那饱经风霜的声音,低沉地,嘶哑地,却又引人入胜。

      季闻息跌跌撞撞地一步一个台阶,最后,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台阶,他倒了下去。

      季闻长被季闻息的话语和歌声拉到了那个夜晚,直到一声跌倒声传来。

      他猛然惊醒,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跌倒的身影,他几乎是爬了过去,抱住季闻息。

      褚铭和季闻道赶过来,褚铭先是试探脉搏,还余有几分,但是,等等!

      这是中毒!

      褚铭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从季闻息手里夺过酒壶,倒出一点,用银针试了试。

      很快,银针低端开始变黑。

      但是,无论此时他们是多么震惊,但季闻息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令他们大吃一惊!

      本来毒已经入侵了季闻息身体,但季闻息拼着最后的力气,拉过季闻长,付上深深的吻。

      一吻结束,季闻息盯着季闻长道,“你知道,我一直离经叛道”。

      说完,手就从季闻长脖子上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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