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朵谷

59、遇邓小川

　　随后几天的视察，莫玛显得很疲惫，常常集中不起精神，四阿哥叫人的时候常常没有回应。遇到可以坐的地方，无论是马车，马背，石头上，树荫下，居然都可以睡着。四阿哥看着无语，旁边的人看着震惊，不明白堂堂四爷怎么会带这么一个睡神在身边啊！
　　那晚，莫玛伺候四阿哥睡下，又开始独自练拳。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出现，靠在柱子旁边看了很久，道：“难怪你白天睡得让人震惊，原来是晚上在这里练拳啊！”
　　莫玛吓了一跳，看着来人问：“你是谁？”
　　“我叫邓小川，这里的捕头，要不要我指点指点你？”
　　“可我的师傅说我天资愚笨。”
　　“所以你就苦练？”
　　“不然还能怎样，人家不是说勤能补拙嘛！”
　　“你练了多久了？”
　　“十二天。”
　　“十二天都在练这套拳吗？”
　　“是啊，怎么了？”
　　“十二天才练到这个水平确实有点、、、、、、”邓小川不想打击莫玛，所以把后面的话省略了。
　　莫玛有些生气：“如果你是来取笑我的就请离开。”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想，也许你不适合练拳。”
　　“那我适合什么？”
　　“这个。”邓小川示意了手中的剑。
　　“我能行吗？”莫玛非常不自信的反问。
　　“要不要试试？”
　　“好啊！”
　　邓小川给莫玛演示了一套剑法，问：“先学这个怎么样？”
　　“好！”
　　于是邓小川递给莫玛一根树枝，让莫玛跟着自己练。没练几招，莫玛就发现自己练剑好像真的比练拳容易上手。
　　练了一个多时辰，邓小川收了剑，道：“我说的没错吧，你更适合练剑。”
　　“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经验。”邓小川解释道：“你和我当初学拳的时候差不多，再怎么苦练收效都不大，因为你不是一个适合徒手单打独斗的人，所以你需要武器，剑是比较适合你的武器。”
　　“真的吗？”莫玛很高兴有人帮自己洗脱天资愚笨的耻辱，道：“谢谢你！”
　　“不用，教你剑法也算是有缘吧。”
　　“你还能继续教我吗？”
　　“行，以后就在这里教你吧。你也早些睡，不用苦练。”
　　“当然要早点睡了，我练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成就感，今天终于找到了，一定要好好答谢你才行。”
　　“好啊，等你走的时候请我到这里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一顿怎么样？”
　　“这样就行了吗？”
　　“怎么了？”
　　“你也太好了吧，就那么简单啊？”
　　“你要难一点的吗？”
　　“当然不是了。”莫玛赶紧打住“那好，在我走之前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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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邓小川的指导，莫玛的剑术进步很快。邓小川是位很好的师父，细心又有耐心，能从不同角度看到莫玛的优缺点，鼓励莫玛。莫玛真的很感激他。
　　晚上伺候四阿哥躺下，莫玛正打算出门，四阿哥忽然问：“这些天没有练拳了？”
　　“是啊，也许明轩真的不适合练拳，所以放弃了。”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坚持下去。”
　　“像您说的，明轩真的是天资愚笨，所以只有放弃了。”
　　“也好，白天那副睡相也不好看。还有，这里的视察也可以告一段落了，过两天就可以去最后一个点，然后起程回京。”
　　“这么快啊？”
　　“快吗？我们在这里已经耽搁得够久了。”四阿哥望着莫玛：“还是你有什么事没完成？”
　　“没有，不，有，明轩还欠人一顿饭，明天能否放明轩两个时辰的假？”
　　“什么人？”
　　“一个故人，明轩以前就答应了的，没有理由不兑现诺言。”
　　“好。”四阿哥没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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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小川来的时候，莫玛已经自己练着了。等莫玛练完，邓小川才吱声道：“很好，进步很快。”
　　“你什么时候到的？我一点也没有察觉。”莫玛问。
　　“刚到。”
　　“今天教我点新的东西吧！”
　　“你先把之前教你的练好了再说。”
　　“可是你不教我的话，我就没有时间学了。”
　　“你要走了吗？”
　　“嗯，过两天就走了。”
　　“也对，你们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邓小川的语气里有些不舍。
　　听到邓小川的语气，莫玛也觉得有些不舍，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呆呆站在那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清冷。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遇到就是缘分，你说是吧？”邓小川开导道。
　　“嗯！”莫玛轻轻点头。“我还欠你一顿饭呢，明天有空吗？”
　　“没空也要抽空去啊，不然岂不是亏大了。”邓小川笑道。
　　邓小川的话让本有些清冷的气氛重新好转，莫玛忍不住打了他一拳，笑道：“行啊你，幸亏我答应你的不是什么大事，不然想耍赖都不行。”
　　“所以说你以后千万不能和人随便打赌。”
　　“我们才认识几天啊，就那么了解我？”
　　“我看人很准的，几天也足够认清一个人的为人。”
　　“是吗，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是个值得深交的人。”邓小川一改往日嘻哈作风，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莫玛知道邓小川话里的分量，轻轻笑了：“谢谢，遇到你是来这里最大的收获。”
　　邓小川不是个严肃的人，见自己把气氛搞的这么严肃，忙笑了几声：“这样的气氛有些怪怪的，说点其他的吧。”
　　“好啊，那——”莫玛想了半天，从口里不自觉就蹦出了一个更奇怪的问题：“你成婚了吗？”
　　邓小川被这个问题问得想入非非，忍不住转头看莫玛：“没有，怎么了？”
　　“咳、、”莫玛真想好好敲一下自己这颗没用的脑袋，怎么在这个时候会问出这么奇怪的不经过大脑的问题。
　　看莫玛这么难为情的表情，邓小川忍不住笑，有些感叹：“要是你不是雍亲王家的侍婢该有多好？”
　　“侍婢？”莫玛一听，原来邓小川已经看出自己是女儿身。
　　邓小川低头：“我眼力这么好，怎么可能看不出你是女儿身？”
　　莫玛想解释说自己不是雍亲王的侍婢而是他的侍妾，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问：“明天的酒席你还会来吗？”
　　“会！”邓小川回答得很干脆，甚至还强调了一遍：“我一定会去！”
　　“好，明天我会叫上最好的酒菜等你！”
　　“嗯！”
　　莫玛拿起木剑起身，邓小川也站起来开始教，很认真的教，把剩下的剑法统统教完，一直教到很晚。
　　他们没有发现，直到他们分开，角落里的那个身影依然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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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莫玛在酒楼备下了酒席却没有等到邓小川，她不知道为什么邓小川不去赴约？等到很晚都不见他去，有些失望，不得不让酒家把酒菜收了，放下银子，心事重重回府。
　　回到府衙问才知道，邓小川临时接了紧急任务，没有时间通知莫玛就去办公了。莫玛觉得有些遗憾，本来打算借此机会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让他不要对自己心存想念，这样比不清不楚的好！但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让她失去了这个机会，也许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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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随四阿哥去最后一个点视察。
　　不知为什么，莫玛觉得四阿哥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惹到这位爷了。他们的关系不是发展得很好吗，怎么又会突然冷淡了下来？莫玛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原因。不管了，反正四爷的心思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猜透过，索性不去猜，他爱怎样就怎样吧，这本来就是他一贯的作风。
　　只是，视察很快就接近尾声了，又要回雍亲王府。
　　莫玛是个热爱自由的人，这次出来视察让她很舍不得外面的世界。回到雍亲王府，也就意味着这份自由没有了。所以回京的路上，莫玛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四阿哥也不顾莫玛，一路只忙自己的事，全当莫玛是个侍女来使唤。两人的关系微妙得让人无法捉摸。
　　莫玛猜不透四阿哥到底在想什么，那些温柔的画面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在自己开始慢慢学着接受他的时候，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明明觉得四阿哥是在意自己的，不然怎么会带自己出来，怎么会有那些温柔，那些温柔甚至让自己觉得真的可以和四阿哥做一对普通恋人。可是，现在一路回来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左手握右手，难道永远只能自己温暖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