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朵谷

33、佳莹

　　太子被废后所有人都在等，等康熙宣布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消息——另选太子！
　　康熙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早朝按常例处理完一般性事务后，康熙道：“太子让朕很失望，可是储君的位子也不能空太久，朕想从皇子中选一位德才兼备者为太子，此次选举没有条件限制，所有皇子都可以参选，各位大臣下去商量商量，过几天给朕一个答复。”
　　话音还没落，朝堂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康熙看着大臣们交头接耳，看着各位皇子眼睛放光，没多说什么，只只身离开金銮殿。他知道这个消息引起的震动绝不会小，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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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之前的事，太子一直都没有机会上朝，每天只是来书房帮康熙做一些杂事，这让莫玛很不自在，因为很多莫玛该做的事现在都被太子抢着做了，甚至连端茶送水这样的事太子都要亲自代劳。
　　莫玛看着太子认真帮康熙整理奏折的样子，觉得这样的二阿哥比太子好，没有架子，做事认真细致，要是他不当那么多年的太子，他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阿哥，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孝顺的儿子。
　　“这样可以了吗？”太子整理完问。
　　莫玛上前看了看，道：“可以了。”
　　太子满意的拍拍手：“很久没帮皇阿玛做这些事了。”
　　“万岁爷知道一定能感受到殿下的用心之处。”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莫玛：“听说你之前服侍佳莹。”
　　“是。”
　　“佳莹提过你。”
　　“有劳格格挂念了。”
　　“你也有些能耐，能在皇阿玛身边久呆的人都有些能耐，至少要懂得皇阿玛的心思。”太子望着莫玛。
　　莫玛笑：“太子严重了。”
　　“听说过一些你和十三的事。”
　　莫玛警觉起来，太子今天的语气不像平时的闲聊，他有目的。
　　见莫玛不说话，太子继续道：“十三是个好皇弟，事到最后，也只有他和我站在一起。”
　　“依奴婢看，四爷也和您站在一起。”
　　“是吗？”太子无所谓的笑笑。“老四？”太子随手翻开一本奏折：“老四是个精明人，他当然会选择和我站在一起，难不成他还想自立门户？”
　　莫玛低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你呢？”太子忽然问。
　　“什么？”莫玛不明白太子是什么意思。
　　“你站在那边？”
　　“奴婢、、、、、、奴婢、、、”莫玛有些犹豫。
　　“听说皇阿玛有另立太子的打算，你觉得皇阿玛看中了谁？”太子严肃起来。
　　“您都猜不透万岁爷的心思，奴婢怎么可能猜得透。”
　　“皇阿玛不喜欢留蠢人在身边，皇阿玛既然把你留在身边，说明你不蠢，我不喜欢别人和我打哑谜。”
　　莫玛听出事态的严重性，忙跪下。“奴婢真的不知。”
　　“你不知、、、、、、、”
　　“皇上驾到！”门外的人通报。
　　“起来！”太子厉声道，莫玛赶紧站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莫玛点头，太子忙上前迎接康熙。
　　“你来了！”康熙见到太子有些微微吃惊。
　　太子见康熙脸色有些不好，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没有，儿臣只是见皇阿玛心情不好，随口问问。”
　　康熙叹了一口气，“朕错怪你了。”太子一直在这里，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问这些也许真的只是出于关心而已。
　　“皇阿玛如果有什么忧心的事，不妨说出来让儿臣替您分担些。”
　　康熙坐到椅子上，看了太子几秒，道：“朕今天宣布另选太子。”
　　莫玛明显感觉太子的身子紧了紧，康熙也看出来了，但他只是端起茶杯慢慢品茶。
　　太子忙到案前拿来一叠奏折递给康熙，“儿臣替皇阿玛分了类，请皇阿玛过目。”
　　康熙拿起一本奏折，随便打开看着，眼神不时瞟向太子，太子分明越来越紧张，他在等，等康熙的解禁。
　　康熙一连看了五本奏折，太子越等越心凉。终于，康熙放下奏折道：“你回去吧，这次所有阿哥都可以竞选太子，你也是。”
　　“皇阿玛！”太子激动得跪下，他刚刚以为没希望了。
　　“不用谢朕，这次所有阿哥的机会均等，这是你应得的。”
　　“谢皇阿玛！”太子再次匍匐在地。
　　“所有阿哥都在活动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皇阿玛能原谅儿臣就足够了，儿臣不敢再奢望什么，只想好好伺候皇阿玛，以弥补儿臣的罪过。”
　　莫玛看到康熙的唇角有一个轻微的弧度，康熙拿起奏折继续看。李德全向太子示意，让太子起来，太子起身，安心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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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选太子？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引起的反应远远大于康熙的意料，但康熙不动声色继续让大臣们拟定太子人选。所有人开始了紧锣密鼓筹划，而康熙只是坐着，等着看他调教出的那一批出色的儿子们即将为他上演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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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忽然想起赏赐佳莹格格一些物件，让莫玛送过去，莫玛清楚这个时候送礼当然不能过轻，所以一路上都在想该如何答复格格的问话。
　　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格格了，从格格的表情，莫玛读出格格在太子府过得不是很舒心。对太子而言，女人从来不缺，爱情从来不曾有，如果他懂爱情的话。
　　“格格吉祥！”莫玛行礼。
　　“好久没见了，明轩。”格格语气亲切。
　　“回格格，万岁爷的赏赐在这里，您要不要看看。”莫玛把赏赐的物件给格格过目，格格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让人拿下去。
　　“怎么，时间久了不见，生分了？”格格对莫玛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格格有什么需要，用得到奴婢的地方，奴婢万死不辞。”
　　“哪敢要妹妹死啊，妹妹只要不处处避开我就感激不尽了!”
　　莫玛忙跪下：“格格，奴婢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请格格责罚。”
　　“你现在是万岁爷身边的人，我怎么敢责罚你！”
　　“格格！”莫玛实在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只能跪在那里。
　　好一会儿，格格起身扶莫玛起来。莫玛吃惊的望着格格，不知道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明轩，以前你帮过我，我一直都记得，也很感激你。我们是姐妹，你知道我要的是友谊，你也说过你是我的朋友！”
　　“格格，您有什么需要明轩的地方尽管吩咐。”莫玛清楚格格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嫁到太子府后，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处境。”
　　“明轩知道一二。”莫玛能想象佳莹在太子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以前太子根本不在乎我，我也没有机会让太子注意到我。但这一次是我千载难逢的机会，我需要你帮我。如果我这次帮到太子，那就能得到太子的宠爱。”
　　“格格，您爱上太子了？”这一点让莫玛很吃惊。
　　“爱？”格格轻蔑的笑了“你以为在这个皇宫中真的有爱吗？”
　　莫玛回望着佳莹，她没有了那颗少女的纯真之心，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她失去这份心了吗，还是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她有？
　　佳莹看着莫玛，眼神有些苍凉：“以前我也以为有，当九阿哥刚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时候，我以为我遇到了真爱，我想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可那一次你去见了九阿哥，是什么情况你知道。”
　　莫玛震惊的看着格格，原来她真的知道，她知道九阿哥的企图，知道九阿哥可能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可还是让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冒险，她明明可以告诉自己情况的，可她什么也没说，让自己差点死在九阿哥的手里！来之前她还心存善念，还想如果可以，她会尽量帮她，让她过得好些，她以为她们可能真的能成为姐妹！
　　佳莹格格看莫玛的表情不对，忙解释：“明轩，我真的不知道会那样，我以为他要侮辱的只是我，没想到、、、、、、、”
　　“格格您误会了。”莫玛打断了佳莹格格的话，现在这些解释只会让她听了觉得虚伪恶心，有些解释过期无效。“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情况跟奴婢和您禀报的一样。”
　　佳莹格格也不想提起这件事，她清楚现在提起这件事只会加深她们之间的隔阂。既然解释已经无效，那就直接问今天的主题：“你会帮我吗？”
　　莫玛不喜欢记仇，即使此刻心里很不舒服，可是看在佳莹曾经对自己不错的份上，好，就一次，最后一次帮你，于是问：“格格想知道什么？”
　　“太子还有机会吗？”
　　“这要看太子的表现，所有的阿哥都是平等的，机会也是一样。”莫玛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你确定吗？”
　　“格格，奴婢只是一个奴才，哪能猜透万岁爷的心思。格格如果不信奴婢干嘛还要见奴婢呢？”
　　佳莹清楚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把它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那天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可换成自己也不可能轻易原谅对方，要怪就怪自己当时只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丫头，没想到自己还有要求她的一天。世事难料，当初发现九阿哥给自己的不是真爱，以为嫁给了太子至少将来有了保障，没想到太子又是个不争气的家伙。生命似乎走进了一个黑匣子，看不到前面还有没有路，只叹了一口气：“那好，我希望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佳莹的这一声叹气让莫玛有些不忍，毕竟那次自己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她现在那么需要自己帮忙，自己不该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弃她不顾，于是道：“万岁爷始终是信任太子的，太子只要安于本分就会有机会。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格格听出莫玛真心想帮自己，诚心道：“谢谢你！”
　　“格格严重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我们还是姐妹吗？”格格望着莫玛的眼睛。
　　莫玛想像平时一样用唯唯诺诺来敷衍佳莹，可是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说不出口，也许在内心深处自己还是愿意把她当姐妹的，所以当知道她欺骗了自己才会觉得不可原谅。最后只道：“如果格格没有其他事，那奴婢先告退了。”
　　格格看懂了莫玛的表情，清楚姐妹之情已经不复存在了，转身吩咐：“小兰。”
　　小兰忙上前递给莫玛一个荷包，莫玛没接小兰递来的荷包，道：“格格，奴婢不能收，格格有需要吩咐就好，这些东西奴婢受不起。”莫玛坚决不收，拿人手软，拿了别人的东西就要替人办事，如果是自己办不到的事就不要拿别人的东西。
　　见莫玛坚决不肯拿，佳莹格格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