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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顾晓梦(四)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   晨曦的微光照亮我的眼睛,将我从深睡中唤醒的时候,睁开眼望着这间有些陌生的卧室,我才忽然想起,这是在李宁玉的家里。紧接着昨夜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一一从脑海中闪现,刚过去不久的激情让心跳陡地又加快了不少,惹得我一大清早又羞红了脸。
      她的体温就贴在我背后,一只手还搂在我的腰间,□□的肌肤相亲的温软触感,让我眷恋得不想动弹,希望她就这样抱着我,直到地老天荒。
      耳边突然响起她的软语:“晓梦,你醒了?”
      我吓了一跳,又害羞,又不知所措,就哼哼唧唧了一声:“嗯嗯……”
      她轻轻咬着我的耳垂,搭在我腰间的手就顺势抚摸着我的小腹:“昨晚没有弄疼你吧?”在她的抚弄下,小腹和腰部又有隐约的酸胀感袭来。
      我的脸腾地就又红又烫,耳朵都跟着烫起来,这人吃干抹净了我,怎么还不肯放过我呢,原来怎么没看出来,她竟是这样的人?但是心里就跟调了蜜似的,黏乎乎地,说出来的话也黏黏乎乎:“不疼……为什么会不疼呢,你怎么做到的,玉姐?”
      “嗯,你是第一次嘛,我怕你疼,又不想弄破你,所以只用了一根手指。”她就跟平常谈论病人病情一样,语调轻描淡写。
      我坐不住了,翻身坐起,被子滑落,发现自己还未着寸缕,又急忙把被子捞起遮住胸口,有点气鼓鼓地看着她:“你在笑话我?”
      她脸上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用手来揉我的头:“怎么会呢。我真的是小心翼翼,生怕让你受了委屈。”
      我想起昨夜那欲生欲死的感觉,有点难以置信:“一根手指也能……也能……那样?”
      “女性的生理结构,决定了在那里有丰富的神经末梢,在合适的位置,用指腹予以节奏和力度合适的按摩或者冲击,粘膜充血膨胀,都能让你产生那样的感觉。一根手指,足矣。”她解释得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讲的是多么正经的事呢。
      我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好歹我上辈子也多活过五十五年,怎么我都不知道这些事,不免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你这辈子有过女朋友吗?”(作者注:顾同学前世一生未婚,这一世学医道行不够,不知道也很正常。)
      她依然是气定神闲,只不过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了:“绝对没有。”
      “不可能,这种事难道还能无师自通?”
      “晓梦,我是学医的,人体结构学得那么清楚,再说你觉得我是天才,天才当然什么都懂了。”她强忍着笑意,揶揄地继续解释。
      “李老师,没想到你是这么不正经的人,把好好的医学知识用来干这个。”
      “顾同学,你要跟李老师学的东西,还多得很呢。”
      “李老师,教教我,今天晚上也让我在你身上实践一下。”
      “不行,我是病人,还在康复中,你不能让我过于操劳。”
      “躺在那里,一点都不操劳,还会很享受呢。”
      “你要尊重老师的意愿,不然就罚你去写一篇综述。既然你对这方面的知识那么感兴趣,可以好好去查查文献,提高自己的理论知识水平和综合实践能力。”
      “……”
      我对天翻了一个白眼,气得凑上去狠狠亲吻她的唇,恨不能把她掰开了揉碎了吃干抹净。
      这个吻过于激烈了,吻得她喉间发出一声不可描述的□□,用力地把我推了开去,脸泛红晕:“你疯了吗,顾晓梦?”
      我也揶揄地道:“李老师,谁叫你口才太好,我说不过你,只好堵住你的嘴。”
      看着她脸上那又羞又恼的神色,我终于觉得扳回一局,扬眉吐气。
      也是我太得意了,等我穿上睡衣去洗澡,随手把衣服脱在外面,心情不错地哼着春之声,洗完出来,发现衣服居然不见了。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和锁骨上都种着好几个嫣红的草莓印,不由暗恨,啊,这个李宁玉,让我怎么出门去见人呢,竟然还把我衣服拿走了,太坏了……
      我只好就裹着浴巾走了出去,看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整理床铺。长发如瀑,从她的一侧肩旁倾泻而下,衬得她那修长的颈项愈发优美,侧脸的弧度完美无暇,眼眸中带着平常十分罕见的柔情,而唇边,却是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我看得有些痴了,悄悄走到她背后,双手环绕过她的腰间,整个人贴着她的后背,撒娇地道:“玉姐,你好坏,为什么把我衣服收走了,你要报复我吗?”
      她略略分开我的手,回过身来对着我,几乎鼻尖挨着鼻尖,想要板着脸,又忍不住笑意:“谁让你敢挑战老师的权威。”
      我看着她,略带挑衅地道:“权威就是用来挑战的。昨天你已经把我看光光了,难道不应该公平一点,今晚也让我看看你。”
      她手一伸,松掉了我浴巾的结,那块毛巾刷地就掉到了地上,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昨天光线不好,看得还不够清楚。”
      我像被雷轰了,傻在当场,最后一想,反正都这样了,破罐子破摔呗。脖子一梗,欺身向前把她扑倒在床上,吻如同雨点一般向她的脸上落下。

      在我火热的吻的攻势下,她从开始的咯咯娇笑,到后来的脸红耳热,再到最后的呼吸紊乱,目光都有些涣散了。我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象征性地撑在我的肩头,只觉得毫无力气。
      平常见惯了她掌控一切、从容淡定的模样,这样子被欺负得柔弱娇羞毫无还手之力的李宁玉,我还是第一次见。于是又开始犯傻,忘记了是她先欺负我的,呆呆地盯着她潮红的面颊,痴痴地道:“你怎么这么好看,玉姐。”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目光里犹如藏着一道炽色的火焰,勉强开口道:“你先起来,我给你拿衣服穿上。当心等会儿冻感冒。”
      我抱着她不撒手:“我热得很,你不是很爱欺负我吗,玉姐?本小姐大度得很,你爱看多久看多久。”
      她的目光回避着我,喉头动了一下,才道:“不要没脸没皮,免得后悔,顾晓梦。”
      我还没有发现她的语气有些变化,仍旧死乞白赖地趴在她身上。
      她的手从我肩头放开,指尖顺着我脊椎骨旁的凹陷一路向下轻抚,停在了我的腰部揉捏着,另一只手则放到了我的臀部。一阵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我的全身,她略略抬起了头,咬着我的耳朵说:“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尝尝两根手指的滋味。”
      闻听此言,我的心神当即就溃败下来,瘫软地往旁边挪了挪,她噌地就坐了起来,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起身到衣柜里翻找衣服去了。
      我不甘心地缩进被窝,冲她叫着:“玉姐,你这么欺负我,主任知道吗?你的师德呢,师德?”
      她仿佛现在才想起来她是我的老师了,被我抓到了痛处,停了一会儿,才徐徐道:“啊,是了,这样大逆不道的学生,真该逐出师门,回头你就退学去吧。”
      我看她说话的时候板着个脸,有点被吓到了:“玉姐……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她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过来,严肃地说:“以我们现在的关系,确实不宜再作师生了。有违校规。”
      我顿时被惊住了,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顾晓梦,为什么你非要作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她看着惊魂未定的我,板着的脸突然绽开了一丝笑容,把衣服塞给我:“还不快换衣服,出去吃饭,我饿死了。”
      我接过衣服,躲在被窝里换好以后,兀自懵懂,还追问着她:“玉姐,玉姐,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她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旁观着我这一通手忙脚乱丢盔弃甲,这才好整以暇地道:“顾上尉,你忘了当初金生火处长是怎么教导你的了吗?规矩是死的,定规矩的人是活的。”
      我只觉两眼一黑,这玩心机,我什么时候才能玩得过李宁玉呀?翻身仗就这么难打吗,唉……
      出了门,李宁玉开车,我们到XX时代天街的一家海鲜自助去吃了午饭。吃完午饭,已是下午,牵着手在商场里闲逛,看到商场里的圣诞老人,才惊觉圣诞节快到了,而圣诞节后不久的一月八号,就是李宁玉的生日了。
      我拉着她的手,笑吟吟地问:“玉姐,你想怎么过生日?今年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一定要特别一点哦。”
      她摇了摇头:“我要到德国海德堡大学访问交流一个星期,那几天正好不在。”
      我仿佛吃了当头一棒:“啊,为什么呀?”
      “今年早些时候我在美国,遇到了海德堡大学的Muller教授,邀请我明年年初去德国访问交流,我已经答应了。”
      看我哭丧着脸,她柔声安慰道:“不急嘛,以后我们多的是时间一起过生日。”
      今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无论如何我也不想错过她的生日。德国海德堡?我突然想起,表哥是在德国做律师,小姨也是法国巴黎一家华人商会的副会长……她去德国访问,我也可以一起去呀!说不定去了欧洲,可以安排一些特别的节目呢?
      想到这里,我立刻兴奋起来,掏出手机就给表哥和小姨发了微信。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回了我,我一看回信,立即心情大好,转头开心地对李宁玉说:“那好,去德国好!我也要跟你一起去,陪你过一个特别的生日!”
      她狐疑地看着我:“你也去?”
      我笑得特别开心:“你放心,我有亲友在德国和法国,之前就去过。这次我们一起过去,你访问结束之后,他们会招待我们的,保证你过一个特别不一样的生日!”
      当晚回到她家,我们坐在书房闲聊。我问她:“玉姐,你知道严歌苓吗?”
      她微微一笑:“知道呀,你看看那是什么。”说罢冲着书架努努嘴。
      我走到书架前仔细看去,书架上摆满了书籍,除了眼科的各种专业大部头著作,还有不少文学经典名作,中国四大古典名著就不说了,各类词话类的著作不少,《史记》、《汉书》、《三国志》、《新唐书》、《资治通鉴》等史书也不在少数,(甚至还有《金瓶梅》,我暗地里吐了下舌头),《红与黑》、《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飘》、《简·爱》、《呼啸山庄》、《百年孤独》、《大卫·科波菲尔》、《基督山伯爵》、《三个火枪手》,甚至《福尔摩斯探案集》、《权力的游戏》这样的小说也琳琅满目(我又感叹,我玉姐看的书真是涉猎甚广),而现代中文小说的那一堆书籍中,赫然有一本《白蛇》映入我的眼帘。
      我把这本书抽了出来,惊喜地问:“玉姐,你竟然也有这本书?我大学的时候看她的《白蛇》和《拖鞋大队》,看得如痴如醉。”
      她失笑道:“严歌苓在中国现代文坛有着重要的地位,《白蛇》和《拖鞋大队》虽然不是她的热门作品,但我也还是很喜欢的。”
      我挥舞着手里这本书:“把这本书带上,你会在法国见到严歌苓,让她给你签名。”
      她讶异地道:“你怎么知道在法国能见到她?”
      我得意地笑起来:“我就是知道。你相信我吧。”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以后,无论什么奇遇都会有的。就像我和李宁玉,兜兜转转,前世今生,八十年时光弹指过,仍然在命运的巧手牵引下,在十四亿的茫茫人海中再次重逢了。看着灯光下她眉目如画的笑靥,哪怕外面人潮如织,我知道,全世界她只会对我一个人这样不设防地笑,今生还长,我要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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