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银元的吸血鬼》啮瓦

2、一银元的助手

　　在店主的千恩万谢中，蒙面客户把一银元买到的血族奴隶买回了家。
　　这位客户的家如同他本人一样，隐秘且不为人知。他带着奴隶坐上马车，赶往郊区，在小血族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张奇怪的黄纸点燃，下一刻，他们便置身于一间装潢奇怪的房间内，这便是他的家。
　　血族小男孩并没有惊奇于客户先生奇妙的魔法，他见怪不怪。客户走出房门放置衣物，没有向他介绍的意思，他便跟着客户的步伐在屋子内踱步参观起来：“这儿风景不错，三层楼，有湖和林子，我想大概是在什么地方的郊区？噢，还有各色的瓶瓶罐罐，您是巫师吗，先生？”
　　客户已经摘下面纱，从另一间房间内出来——俨然一副东方面孔。他似乎并没有为小男孩不客气的行为生气，只是进入来时房间，捧起书架上一本书，一边翻阅一边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所以，您是需要我当您的实验体吗？我很乐意为您效劳。”小男孩轻飘飘地踏到这位东方面孔的青年身前，朝他鞠了一躬：“我是体质强悍的血族，您可以在我身上做任何实验，不必担心我的耗损。”
　　“我不需要实验体。”青年撩起眼睑，一双乌黑的眸子如同无机质的宝石般上下打量小男孩：“那种东西多如牛毛，没有任何意义。我需要的是实验的助手。”
　　青年合上书本，指向来时书房：“一周。你有一周时间将里面的知识全部记住，如果记不住，我不介意将你遣返回罗昂家族。”
　　“当然……除了将我送回那个了无生机的地方，您可以做任何事。”小男孩十分礼貌地朝他行礼：“不过我只有一个疑问——您似乎认为我隶属罗昂家族，证据是？”
　　“闻。”青年言简意赅道：“我和罗昂家族打过交道，他们的血液同大多数贵族家族一样，有独特的味道。”
　　“您是如何知道的？”
　　“地下一层B区，一排七列第二层停尸柜，你可以和你的族人打个招呼。”
　　“……哇哦，相当时髦的认识方式。有人类的尸体吗？”
　　“没有，我是个种族主义者，不会对同族下手。”
　　青年撩起长袍，打开房门准备离开：“总之，我不介意你用我，或是其他什么方法达成你的目的，前提是你不会给我的生活造成混乱。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下黑手，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教导你——既然我已经用一银元将你买回来，我就有作为监护人的权利与义务。”
　　青年的话语随着门的合拢而减弱、消失，像乐章的一个小结轻悄悄地收尾。男孩在门后久久驻足，直到他嗅到对方的气味远去，才负手踱步到书房的木桌前。陈旧的木桌上摆满书本，都是青年用自己的语言撰写的炼金术与巫术指南，事无巨细，在一些复杂的术法中还有他的标注。书本末尾有他端正的签名：梅杰，以及下方一行用东方文字写出的名字。男孩指腹摩挲那片笔锋别具一格的东方文字，如同阔别重逢的老友。
　　梅杰星。

　　一周后，青年推开门，奄奄一息的男孩瘫倒在座位上，眼神涣散。见他手捧一杯不知从哪里来的血，男孩没有像一个吸血鬼一样扑上去夺食，他舔舔干涸的嘴唇，向对方展示桌上的成果：“您的书籍我都拜读完毕，不得不感叹，您对生命形式很有一套自己的见解，对术法的理解也相当出彩。放眼整片西方大陆，对生命科学颇有建树的巫师多如晨星，但您大概是唯一一位会钻研以语言为载体、甚至赋予其生命的术法的巫师。”
　　“我很高兴你的确读了一些书本，值得嘉奖。”青年将血杯递给男孩，同时还有一支铜笔：“拿上它。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你在实验室。我会教你初级的术法——独属于人类体系的。”
　　男孩接过杯子：“当然，梅杰先生，谨遵您的教诲。以及，我可以获得一个晚安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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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权威机构的二号短讯：
血族：
吸血鬼的文雅说法。术法与血脉高度相关，越逼近“本源”越强大。因此，血族的种族特色术法就是洗涤自己的血脉，追求自己的能力逼近“本源”。
值得一提的是，大部分血族家族最开始只有一位家主，即本支血脉的创始者，或说最古老者。但在神圣教廷发起的“大清洗”后，绝大多数家主死于神圣教廷之手，血族被迫进行家族改革。
术师/法师/魔法师/修士……：
即运用各种方法操纵术法/灵气，并化为己用的一类人。在不同地方，对他们的称呼不同。
这类群体往往由人类构成，在西方大陆，这类人大多隶属于神圣教廷，在神圣教廷开设的学院中进修；在东方大陆，这类人则往往会在各类宗门内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