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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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暗线梅杰星通过补缴纳一银元会费，继续担任教廷圣徒，深入西方大陆。”
“以下是梅杰星归国报告提供的信息。需注意，朝廷对于西方大陆的情报，大多与梅杰星提供的情报相互应证，部分提供误导性信息的人员已经在重点关注列表内。初步怀疑有伊丽莎白特使及奥梅尔克特工手笔，推论将会在下文详细展开……”
广阔的中央大厅里，一个脖子以下为人型、脖子以上为书本的少女正在虚空中撰写，金黄色的文字如有生命般飘落地面，融入这座巨大的建筑。
“……提取出的全部信息叙述完毕。以下是对梅杰星本人的追加记录。”
“经过对梅杰星的因果检证，我们查明梅杰星与阿尔诺间曾有一段相当复杂的博弈，因此我们对阿尔诺措辞进行修正登记，如实记录梅杰星降临本世界前发生的真相。”
“梅杰星在遭遇阿尔诺欺骗后，根据阿尔诺布防习惯，对阿尔诺设计的防御措施做了手脚，包括延长关键线索链切断所耗时，激化疑点环节矛盾，同时在图雷尔家族重要实验室节点策反部分科学家，最终完成对图雷尔家族的全线埋伏计划。他以事故为导火索拉响第一颗地雷，并以其死亡或失踪为线索起点，引导特工将视线转向主实验室。”
“在梅杰星埋下的线索与破绽引导中，特工成功获得足够给图雷尔家族定罪的完善证据链，也如梅杰星预料地擒获生还的阿尔诺——这是阿尔诺陈述中的第一个谎言，阿尔诺并没有自首，他死于梅杰星留下的后手。”
“阿尔诺在另一个世界降临时已经达到了‘本源’，他并没有因世界的不同丢失他的力量，因此在梅杰星自决后，阿尔诺利用其术法水平重新聚集梅杰星魂魄，将其集中在尸体上，并通过进食与消耗术法的方式将其灵魂与自己的灵魂融合。在完全消化后，阿尔诺在另一世界选择接受法律制裁，以死亡的方式重新回归本大陆，并将梅杰星的灵魂在本世界释放——这是阿尔诺的第二个谎言，梅杰星的到来并非偶然，而是阿尔诺有意识地一手促成。”
“阿尔诺的第三个谎言在于：他并没有因梅杰星的死而感到悲痛，相反，他在那些本应生效但失效的环节中察觉到梅杰星的后手，并为此感到……激动。这极有可能是他削减自身力量也要将梅杰星带到本世界的动机，也是他会死于另一世界简陋的死刑的伏笔。”
“即使如此，他们仍在一周前确定关系，目前暂未公布。阿尔诺与梅杰星的关系相当复杂，但的确相爱。这很奇妙，事实上，他们的确非常护着彼此，以至于我们试图在梅杰星面前展现对阿尔诺的敌意时，梅杰星虽然表情麻木，但已经无意识展现出抗拒情绪。”
“同时，我们发现梅杰星的血液里有监控其思维内容与状态波动、并对特定生理反应施加放大影响的术法，进行因果检证后确定施术者为阿尔诺。或许这意味着只要阿尔诺仍然在位，神圣教廷与罗昂家族对东方大陆干涉的概率会低于西方诸国动手概率。”
“……最后，我们建议对此二人采取放任态度。梅杰星可以信任，我们以'我'的名义担保，但阿尔诺则需由梅杰星牵制。”
“天机阁阁主群，简，叁陆玖肆年零壹月零柒日记载于天机阁。”
撰写完的少女伸了个懒腰，金笔一丢，任它自己去将不正确的不得体的语言修正，而她对着虚空中懒洋洋道：“您说得对，陛下，人间的确很有乐子。这可是在我们的阅历里都算少见的——西方等等热衷于试探，我们家的还任他摆布，真是好有意思。”
“高兴就好。不过杰星那孩子对你放开如此多权限，你有告诉他检证结果吗？”
“我们问了，他不想听，这也是我们并不建议给他加工作的原因。他的灵魂早已疲于应付，监控阿尔诺这一不定时炸弹已经消耗了他太多。”
“……给他适时缩短汇报间隔，让他多回来些吧，毕竟是这里出去的孩子，如此劳心劳神，总归要休息的。”
“这点我们达成共识，我们也和他叮嘱过了。不过说起来嗷，陛下，您真的不打算过点自己的私生活吗？神圣教廷把我们的人拐走了，伊丽莎白老女人养了个小朋友，您不养点什么？我们很害怕哪天您和这个老血怪一样动不动跑到人家房间自*。”
“……我的精神状态相当好，感谢阁主群的关心。以及我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恐怕是没有时间寻欢作乐了。”
“好吧，祝您身体健康，天子陛下。”
通讯挂断，简步入中心，她的脚步一顿，天机阁防御措施即刻激发。
刷啦啦。
简头上掉下一页纸张，飘落地面，如有生命般站起。少女盯着那片薄薄的纸张，咯咯地笑：“原来你还会在我们触碰因果线的时候反追踪我们，真有意思。”
“天机阁阁主们，无意冒犯，鄙人只是感受到有人在触碰我的小研究员，出于好奇来打声招呼。”纸张朝她鞠了个躬。
“好吧好吧，我们知道你来问他的未来。不过涉及因果，我们只能说——只要你别犯事儿。陛下和我们也不是什么闲人，不想处理冲突——任何无谓的、会伤害到我们的人的冲突，嗯哼？”
“感激不尽。”纸张朝她再鞠一躬，又重新躺回地上。
“欢迎回家，梅杰。真遗憾我事务缠身，无法陪你一起去东方大陆。”
回到林中小屋的梅杰星得到了一个回家的拥抱欢迎，一如既往地冰冷，紧密且亲昵。
梅杰星一时有些恍如隔世。在上一辈子，他们也是如此。离别时的吻，回归时的拥抱，每一个晚上的同床共枕……他曾经想过，如果这样一直下去，他或许会溺死其中。
现在，这一切以合理且安全的方式回到了他身边。如同一个微渺的生命在追寻星空的起点掷下一枚世俗的银元，当它步履蹒跚至时间长河的尽头，却发现那的一银元又回到了它身边。
他该为此感到喜悦吗？
梅杰星垂眸，轻轻地拥回阿尔诺。
在第一夜时，他也通过血液往阿尔诺身上安了一份小小的术法，作用是检测他杀死的生物中是否包括人类。如果是，他会先于所有人亲手杀死阿尔诺，然后自尽，就像上辈子一样。只是这也意味着他将此后与阿尔诺绑定，一如既往。
到底是那一银元追上了他，还是他找回了那一银元，梅杰星不想去思考了。走到现在，他太过疲惫，无暇顾及。
“你累了吗？”
“……嗯。”梅杰星闭上眼。
“那我们去睡觉吧。我为你点上安神香……别担心，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当你睁开眼，我们会一起迎接美好的一天。”
“愿你好梦，晚安。”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