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银元的吸血鬼》啮瓦

15、条件

　　在西方大陆，就算是认真授课，也会被约谈——梅杰星早该料到的。
　　起因是他昨天把试探他的魅魔全部留堂补课后，这些魅魔跑去和它们所在的家族诉苦。而魅魔们所在的家族有几个恰好与布林顿国王的女王有生意往来，于是有意无意地在女王面前提起了这位隐藏在校园里的术法大师，这勾起了伊丽莎白女王的兴趣。不查不知道，她发现梅杰星竟然与神圣教廷有相当密切的往来。
　　布林顿王国可以接受东方人出入任何场所，因为东方帝国的思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布林顿王国刚和他们签订商单，眼下来再多东方人也不会惹什么事。但神圣教廷不一样——伊丽莎白率先掀起宗教改革，又曾与神圣教廷有过相当多的摩擦，以现任教皇的性格，现在的神圣教廷真的可能给布林顿王国蓄意造麻烦。
　　于是她派出特使，以约谈为由头，让特使试探梅杰星的立场。如果可以，最好撬一下神圣教廷的墙角——高端的战斗力总是不嫌少的。
　　而梅杰星本人真的以为是约谈——毕竟他本人的教学风格太过硬派，被这个国家的女王注意到也不是没可能。出于安全与嫌麻烦的考量，他用上了涅维尔与伯纳德的人情，把他们也搬到了约谈现场。
　　当神圣教廷、布林顿王国官方与皇家学院院长同时出现在一间办公室内时，三方形成了一种奇妙的氛围，并产生了奇妙的、必然导向争吵的结果。神圣教廷以为梅杰星有“布林顿王国倾向”，因为梅杰星身在布林顿王国，实验也在王国进行，王国很可能早就试图拉拢梅杰星了；布林顿王国则认为梅杰星恐怕是“神圣教廷派”，因为梅杰星曾参与神圣教廷发起的大清洗，甚至到现在还在与神圣教廷合作；皇家学院院长是个不折不扣的学者，他以为梅杰星被卷入了复杂的政治纠纷，很可能再也无法从事他热爱的科学。
　　当三方都基于自己给对方预设的立场进行谈判时，就有了现在的场景：特使与院长都在指责神圣教廷，认为他们只是想保住自己在西方大陆的军事影响力才拉拢梅杰星；接着，院长与神圣教廷又一起指责特使，认为布林顿王国只会用一套政治框架影响人才发挥，让术法落于窠臼；但稍后，神圣教廷与特使又开始指责院长，说学院只是个养废人的温室，何况学院本身盈利并不高，如何承担得起高昂的实验费用。
　　至于梅杰星本人？他一早瞒着所有人按下了通往东方的直播连线，现在，三方会谈的内容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东方人手里。三方为了彰显另外两方的愚昧与不靠谱，恨不得把西方大陆自有生命以来那些或真或假的丑闻全抖出来。
　　东方恰好缺一些情报。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争论，三方都对自己的论述自信满满，认为已经向东方的术法大师构建了足够有可信度的框架，且充分演绎好了自己的价值。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辩论，转向一直默默聆听的梅杰星。
　　梅杰星取下眼镜，慢慢道：“坦白来说，不论是神圣教廷，还是女王陛下，开出的筹码的确令人心动……”
　　伯纳德与特使的心提起来了。
　　“但就如涅维尔先生所言，我本人确实更在乎科研。”
　　涅维尔听了点点头。
　　“只是很抱歉，这都不是我的核心诉求。”
　　三人齐刷刷盯着他。
　　“事实上，我更关心……谁与罗昂家族关系最小？”梅杰星摊手。
　　“是的，我不喜欢罗昂家族，也希望尽力避免罗昂家族的影响，毕竟他们曾破坏过我的实验。何者能将我未来可能面临的'罗昂'风险最小化，这才是我最关心的地方。”

　　来自权威机构的十五号短讯：
“特使”：
布林顿王国中直属伊丽莎白女王的特种部队。特使的能力往往面面俱到，从谈判到术法能力都远在普通人之上，其中佼佼者甚至能与神圣教廷主教过手。
奥梅尔克合众国：
自布林顿王国分裂出的强大联邦制国度，崇尚自由，疯子怪杰在这片土地上泛滥，科学与资本共舞，这个充满理想与疯狂的沃土培育出了一批新兴术法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