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你的心》莫莫晔

20、第 20 章画中界

　　临渊穿好衣服，没有发绳，只得披散着头发，整个人在贾梦看来就是水中妖魅。
　　贾梦想起妖魅，走到临渊身旁，将画卷展开，“阿渊，你觉得这是什么？”
　　临渊仔细看向画中人，“飘若仙人，圣洁惹人侵／犯。”
　　贾梦听到这话，将画拿开，略有些不满，“我看着就是鬼魅，你看台下那一张张疯魔的脸。啧——”
　　临渊却不再说话，他刚才好似看见画中人在朝他笑，温柔的想让人溺死其中。而自己也感到发自内心的疼痛。似是心脏被撕裂开。
　　贾梦没听见人说话，抬眸就见临渊紧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吓得他赶紧抱住快要倒地的人。
　　声音有着自己也未察觉的颤音，“阿渊，你怎么了，阿渊！”
　　陷入幻境的临渊没有听见外面的呼唤，他似乎成了那画中人，站在高台上，用一双慈悲的眼睛俯视着底下发疯的众人。他听见了他们的祈祷。
　　“仙人啊，请您给予我永生，我愿成为您忠实的奴仆。”
　　“给我无穷的力量，我要力量！”
　　“小仙人，不若把你的心给奴家吧，奴家会好好爱惜你的。”
　　“血，我要血，我要血！”
　　……
　　临渊觉得自己耳朵快被折磨疯了，身上的白衣渐渐成了血红色，他还是顶着一张慈悲温柔的笑脸，垂眼看着众人为他疯魔。
　　贾梦抱着昏迷的临渊，死死盯着那自动漂浮展开的画卷，正当他想要撕碎它时，突然看到画中人逐渐变成了临渊，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临渊——临渊——”他朝画中人高喊，却见没有回应。
　　再也压制不住的混沌力爆发，将整个李村镇包裹其中，成了远古开天辟地的时刻，一片混沌。
　　……
　　远在天府开会的贾湘君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垂下眼帘，眼里划过沉思。若大的会议室瞬时寂静无声，六大管理层员，赵家，王家，贾氏，姜氏，苏合，元族的族长都感受到那股无穷无尽，磅礴充满邪恶和善意的混沌力。
　　相传自上古便身为混沌守护使的元族——元问一开口打破寂静，“诸位，如今混沌力重现，我们当务之急便是寻找到拥有之人。以防被外力掌握。”
　　赵家族长赵一清笑呵呵拍着自己的小肚腩，“几千年了，没想到除了酆那一脉，竟还有人能够修炼混沌力。不过现在都和平年代了，也许人家根本不愿意掺和进来。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苏合嵇抱着爱人苏白，声音平静，“是福是祸我们都无法决定。听天由命吧。”
　　姜氏一族，自从姜氏祖以身自罚，新一代的族长——姜雪便带领巫族消失于众人视线，百年难得一见，如今因为讨论新一代天府试炼而出席，实属意外之喜。她的声音极具巫族特点，似是从远古传来，“今天我们是来讨论如何试炼的，无关话题不宜议论。”
　　王家家主王少杰穿着笔直的军服，神态庄严，洪亮深厚的声音让人不自觉挺直腰杆，“我也赞同。”
　　众人皆转向还未出声的贾氏家主贾湘君。穿着长白袍的元问一再次开口，带着丝丝敬重，“贾家主如何看待？”
　　闭目养神的贾湘君见矛头抛向了自己，用那双始终带笑的眼睛一一扫视在座的众家主，那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却不会使人厌烦，还是那样不着调，“问一哇，今天咱们只讨论试炼，其余不归咱们管，时候到了就都知道了。就像老苏说的，祸福相依嘛。”
　　元问一只得后退，众人的讨论回归正轨。只不过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份计较，这次不仅天府察觉到，与天府并立而行的只有四大组成机构的暗槽也暗藏汹涌……
　　贾梦抱着昏迷的临渊行走在茫茫灰暗的世界，天地间只余这一玄一红。沉浸在混乱思绪的贾梦听到一微弱的声音，连忙低下头看着怀抱中的临渊，“阿渊？”
　　临渊从那疯狂的幻境中苏醒，睁眼便瞧见大男孩儿焦急的神态。“无碍，放下我吧，阿梦。”
　　贾梦再三确认人没事才放下他，站稳的临渊环视着四周一片混沌，紧蹙眉头，言语有些严厉，“贾梦！”
　　不用多说，贾梦便已知晓接下来的话是责备自己控制不住力量。好吧，但这也不怪他呀。眨巴着眼睛盯着临渊，在外人看来可怖的眼眸此时却是光芒四射，只留眼前之人，“啊，那个也不是我想要的，这还要归咎在你身上，你陷入昏迷，我不得着急。”
　　听完这解释，临渊也无法再气，只得跟人在这探索。
　　贾梦见人不再追究，开始询问刚才之事，“阿渊，刚你为什么陷入昏迷？我看到那幅画上的人变成了你。”
　　临渊原先还在思索，听到这话顿住了，缓缓开口将刚才发生的告诉贾梦。“也许这次你爆发也非偶然。走吧，去看看祂究竟是谁！”
　　“好！”
　　……
　　不知多久，二人见到不远处有白光，快步走去。贾梦看着面前漂浮的画卷，冷呵一声，“要我们帮忙，还不自动送上门，直接一把火烧了！”
　　临渊也不反对，点头赞同，这一路走太久了，又没法变回原形，真的太累了。
　　许是察觉到杀意，画卷飞快缠绕着两人，一阵白光闪过，再次睁眼的二人已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贾梦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下意识护住临渊，临渊只是瞥了一眼他，没有拒绝。只不过还是抓小辫子，“没想到这么久还记得。”
　　贾梦因着这话也不禁想起小时候，自己缠了好久，阿渊才带自己去夜市，那正好是花灯节，人来人往挤挤攘攘。小小的自己撑大胳膊也要护住他，不过很明显效果甚微，自己差点被人群吞没。
　　当时，临渊瞧见半大的小人拼命的张大手，在人群里挤出一条小道，觉得挺好玩的。便纵容了他的行为。奈何却听见一声尖叫，小贾梦被挤的跌倒。临渊一眨眼就到贾梦身边，隔开人群，扶起他，“受伤没？”
　　小贾梦拉着他的衣袖站着，绷着张少年老成的脸，摇摇头，“没。大哥哥，我以后一定会护着你的！”
　　听着童真雉语，临渊也不禁失笑，揉了揉他那小脑袋，“好，我相信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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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梦将人与人群隔开，扬起一抹属于该年龄的肆意青春的笑容，“那是，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未实现过的！”
　　贾梦一步步拨开人群，看到不远处有一祭台，简朴无华的方方正正的石台因着上面的白衣人而与众不同。
　　临渊微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台上的人，白衣胜雪，雄雌莫辨，也许是太过仔细，台上人将视线落到他身上。
　　片刻晕眩间，临渊和贾梦到了一间简陋的居室。
　　“欢迎二位来到画中界。”一道同样难辨男女的清脆的声音将二人拉回来。
　　贾梦看着眼前人，没了原来的笑，“你是男是女？”
　　白衣人见过许多外来人，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提问，“小女很抱歉将两位卷进来，一般来到这里的人不出六日即可回到原来的世界。就麻烦二位在这里歇息了。”
　　贾梦和临渊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的既来之则安之，当务之急应该是，“这位姑娘，不知能否弄些饭食和热水。”
　　白衣人对此有些错愕，但一想还是自己将人卷进来，只得任劳任怨。“两位稍等。”说完便退了出去。只听外边一阵交谈声，门便再次被敲。
　　“请进。”
　　这回旁边还跟着一位穿着青衫华服的青年，面目柔和，朝梦渊二人抱拳，吩咐下人将所需之物搬进去，“在下陶义安，在这替娘子向二位道谢，如若不是二位出手相助，只怕现在娘子命已垂危。”
　　临渊还礼，“无碍，我与舍弟恰巧路过，便随手帮忙罢了。”
　　贾梦不等人继续说，便出声赶人，“我二人一路奔波，想稍作歇息，不知可否明日再说！”
　　陶义安对这么直白的话感到震惊，还是收敛神情，与二人告辞。
　　这时天快要落幕，附近不远处便有一座宏伟的府邸，正是陶府。
　　陋室的二人分别用餐洗漱后，合衣躺在木榻上，寂静的夜色在现代已不常见，窗外还传来十分有音律感的呱鸣声，淡淡的草木清香混合着一股不知名的味道。
　　贾梦翻身转向外侧，面对着门户，天生阴阳眼的优势使他在夜里也可以看清所处的环境，甚至烟灰尘埃，只不过有些色差罢了。
　　缕缕青烟透过缝隙渗过来，正是那不知名的味道。
　　贾梦再次转向闭目的临渊。圣洁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一个穿着玄衣的青年男子撑着头，空闲的手不老实的戳着红衣男子如玉的脸庞……
　　临渊被烦的不行，蓦地睁开眼，眼底赤金光闪过，贾梦就发现自己的手麻了。
　　临渊坐起身，看着自作自受的人抖着右手，面目狰狞，一股酸爽难耐。
　　贾梦缓解不了，只得求饶，“阿渊，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打扰你休息。能不能解开，等会我们还有事，我总不能拖累了你。”
　　临渊看惩罚可以，便点击手臂上几处穴位，一阵巨疼后，贾梦甩了甩恢复知觉的右手，看人越过自己下床，心里开始发牢骚：明明不用这么解的，阿渊也太狠了，直接用疼痛刺激筋络，太……
　　“咔叽”门被打开，外面地上躺着两个蒙面人，这边的声响惊动了陶府，瞬间灯火通明。
　　贾梦看着面前尚还镇定的陶义安，冷冷道：“没想到陶府治安不行，如若不会当家，还是不要碰权为好，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好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