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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拉钩 ...
救护车的声音横穿整个街道。
冒着寒气的水面仍荡着微波,如同刚才那接连惊险的几幕在旁观者心里留下的余悸。
桑涴跟着上救护车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抓住靳延的那只手一直没放开。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味,还有仪器的嘀嘀声响。
“他没事吧?”
“没大碍,就是冬天水温低,在水里泡了那么久病了,好好休息住两天院就好。对了,你也在水里泡了点时候,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跟护士反应。”
“好,谢谢医生。”
医生叮嘱两句离开了。
桑涴换了身衣服,吃了点感冒药后,坐在病床边,累极却根本无法入睡。
眼睛发愣般盯着病床上的人。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大奎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用口型问:“这狗咋样?”
“还没醒,医生说没大碍。”
大奎一口气吐出来,拍胸脯,气得骂骂咧咧:“这混球真做的出来啊,大冬天就往下跳,你是不知道我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我还以为这傻逼他娘的不活了!”
桑涴垂眼:“靳延是救人才跳下去的。”
大奎看桑涴半干的头发:“那你呢?”
“我是为了救靳延才跳下去的。”
“嘿,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啊!”大奎气得肺疼,指指桑涴又指指靳延,半天骂不出一句话来,说到底还是心疼这俩傻子。
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桑涴,还是要谢谢你。”
她抬眼。
大奎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病床,“这小子生过病,不能下水,下水等于要了他的命。说真的,今天要没你,他就见阎王去了。”
桑涴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紧:“大奎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大奎弯腰给靳延掖了掖被子,才起身往外走:“出去说吧。”
去到病房外的走廊尽头,大奎才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靳延的病是什么,靳延下水为什么要他命,是吧?”
“……和他妹妹有关?”
大奎脸色晦暗,点点头,“这事儿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跟靳延处成朋友后,有一次意外碰见他去心理医生那复诊,当时这混球还骗我,说他去看脑子,说他脑子有病,我没信也没多想,反正他不一直都吊儿郎当,说话满嘴跑火车。后来有一回我们俩都喝醉了,那天是他妹妹的忌日,靳延才提起了他妹妹的事。”
早年,靳粤海和姜珊祥表面还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去了圣保罗大教堂旅游。回来的第二天,因为工作忙,靳粤海和姜珊祥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家里只有靳媛和靳延兄妹两个人。
那天上午,天气晴朗。
靳延跟朋友约好一起去打球,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家政阿姨,问她到哪里了。阿姨说已经到别墅外了,在超市买点靳媛喜欢的糖果,几分钟就去靳家。
靳延看着睡得正熟的妹妹,替她掖了掖被褥,然后抱着篮球出门了。
出门不久,天就轰隆隆,下起了小雨。
靳延跟朋友们球都没打,悻悻地打了几局游戏,打断他的是一个电话,他看见是家里的座机打过来的,有些奇怪。
刚接通,就是姜珊祥阴冷至极的声音:“你在哪里。”
“妈?我在朋友家。”
“为什么出去。”
“他们约我打球,妈您找我有事啊?”少年收好手机揣兜里,起身准备回家,却听见那边的姜珊祥忽然冰冷的说:“你妹妹死了。”
少年僵住,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
“你妹妹死了,你妹妹死了,你妹妹死了!!!”姜珊祥巨大的哭嚎声像是透过话筒刺进少年的耳朵,“我说你妹妹死了!”
少年大脑嗡的一声,抬脚就往回跑。
路上,大雨将他淋湿。
回到家,看见的是妹妹小小的身体躺在家里的水池边。那个水池,以前靳媛最喜欢,常常拉着靳延的手,撒娇说:“哥哥,我想看鱼鱼。”
那天,姜珊祥狠狠给了少年一巴掌。
少年头被打得偏向一侧。
整个人像是一个木头人,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一动不动。
周围的指责声、质问声快要将少年包围。
从那些只言片语中,靳延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来开后的几分钟,下起了雨。
阿姨在往别墅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进了医院。
救护车的声音吵醒了靳媛,小孩儿走出了别墅,雨天打滑摔进了水池里。
而靳延在朋友家里。
靳粤海和姜珊祥在公司里。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一场意外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后来家政阿姨醒了过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姜珊祥,说自己摔倒了去不了别墅,又说靳延应该在家里。姜珊祥不放心,回了家,喊了靳延几声无人回应,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迎上心头。
直到她一步一步靠近那个水池。
那悲痛的一幕至今都常常出现在她的梦中。
就是那场意外,靳家所有祥和的表象彻底撕开,靳粤海出轨、私生子、乱七八糟的事情接二连三,失去女儿的姜珊祥像个疯子,两个人日吵夜吵,离了婚,各自组了家庭。
靳延也是那天忽然就变了。
所有的人和事好像都距离他好远,他还是会跟同学打打闹闹,会跟老师插科打诨,只是人们常常看到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冷漠地像是一个躯壳存活在世上。
没有人知道,那件事给靳延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少年能忍,能扛。
一直到高考毕业那天,一家人去祭奠靳媛,姜珊祥不受控制对他说出了那几话,靳延心理防线彻底被摧毁。
他是个罪人。
一个该死的罪人。
这个念头彻底将他击垮,他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障碍,严重到甚至会出现幻听幻视。
靳延一个人偷偷去了英国伦敦。
在圣保罗大教堂外徘徊许久后,晕倒在地,被人送去了医院。
也就是那时候,心理医生干预治疗。
三个月的时间,他就像个躯壳。
病好没好,没有人知道,但那以后靳延变了。
他很孤独,好像被排斥在整个世界之外。
他喜欢热闹,听见声音,这样会让他知道他还活着,而不是做梦。
他也有应激,见到人落水,会不受控地做出反应。
大奎说:“我听过靳延提起你们分手的事,还有游乐园那回,他估计是怕你出事。”
“桑涴,靳延很喜欢你。”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桑涴怔怔地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
楼下有一个抽着烟的的中年女人,一手拿着报告单,一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儿。过了许久,她把烟头吐掉,声音沙哑却坚定无比地对小女孩儿说:“放心,妈妈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治好。”
女人牵着小孩儿走了。
烟头在地上慢慢散开烟雾。
桑涴收回视线,莫名其妙地想,抽烟真的能缓解内心的苦痛吗?
她不知道。
只是看靳延有时候会这样做。
她忽然也想试试。
-
回到病房里,桑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重新坐到床边后,拿出手机订了份外卖,想着待会儿靳延醒过来得吃点东西。
又是这样的静默。
病床上的靳延头发还有些湿淋淋的,脸色苍白,长睫安静合上,即便是睡着了昏迷了,给人的感觉仍旧是冷淡锋利,侵击压迫的。
他的体力极好。
耐力极强。
这样一个强大的人,竟然会在水下任由自己沉底。
桑涴心里生气也难过,要不是这人现在躺在这里,她真的很想捶他几拳——
“为什么要放弃求生?”
“为什么让自己沉下去?”
“你才是最不听话的那个。”
“混蛋……”
“别哭。”
轻轻淡淡的声音。
桑涴双眼朦胧去看,靳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抬起一只手抹了下她的眼泪,“别哭了。”
桑涴哭得更狠了,“你混蛋。”
“嗯,我混蛋。”
“你是最混蛋的混蛋!”
“我是最混蛋的混蛋。”靳延坐起来点儿,唇角扯出一点弧度,双手一揽将桑涴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我错了。”
桑涴眼泪砸在靳延的脖子上,比火还要烫,“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好,以后都不这样。”
他老实得过分。
介于他有“前科”,桑涴不信他,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吸了吸鼻子,“我不信,你跟我拉钩。”
桑涴伸出一根小拇指,又变成了小古板。
靳延笑了几声,白色的病号服衬得他比平时要清冷许多,他头偏了偏,依着她,伸出一根尾指勾住桑涴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看见桑涴突然认真的眼神时定住了。
“靳延,你答应我的,以后都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桑涴顿了顿,第一次拿自己在靳延心中的分量去赌,尽管她也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如果你要是反悔了,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会找一个比你帅比你好比你喜欢我的男人,跟他恋爱结婚,跟你形同陌路。”
靳延眼神冷淡,薄唇轻轻吐出三个字。
“你、做、梦。”
桑涴刚要瞪他,靳延转眼就笑了出来,也不知刚才那一瞬的阴鸷和偏执是不是装出来的,还是他本性就是如此,只是他从未在桑涴面前露出来,怕吓到她。
靳延的尾指跟桑涴的勾了勾。
“我保证,”他说,“以后都不会了。”
很抱歉,最近都没更,是因为感觉写的很奇怪,一开始这本只打算写个三四万字的小短篇让自己放松一下,结果越写越长,啊,我都惊呆了,竟然都十五六万了,看来我果然还是不会写短篇,笑哭。其实已经写得差不多了,45和46章就是完结章,但是看来看去总觉得很“急”很“乱”,想改又无从下手,还是笔力太拉,把握不住。每个故事都是完整的,我不想匆匆烂尾,就拖了很久……我有罪……我争取这周看能不能写完,感谢一直追更的读者天使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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