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凤忆柳兮》流浪猫七月

3、是她吗

　　在玱玹他们回去后，凌十一也成功帮他解蛊了，相柳明知种下情蛊的后果，仍是豁出命来把蛊转移到自己身体里，离戎老伯提醒过他。
　　情蛊不但要命还要心，虽然相柳命有九条，可是心却只有一颗，一旦给出去便永远收，不回来。
　　玱玹返回五神山见到皓翎王，向其讲述自己在清水镇的遭遇，皓翎王对玟小六与凌十一的身份充满好奇，吩咐玱玹立刻将他们二人带来皓翎国。
　　反观玟小六难得亲自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呼着大家吃得尽兴，唯有桑甜儿察觉到分别将近，心中充满不舍。
　　可是没过几天……凌十一感觉自己身上的毒预防压制不住，连玟小六都束手无策了，那一夜亦是俩人的生死离别，亦是凌十一唯一能解脱的一夜。
　　在凌十一第一次遇到玟小六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毒性已经扩散到全身，那时，玟小六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凌十一她自己一直迟钝的没有发觉而已。因为这个毒无色无味，也无药可解。后来也是靠着药来压制毒发的次数。
　　可是现在呢？现在他们最可怕的是，明知凌十一会死亡，却无力挽救，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她等待死亡的那几秒钟内，那是最恐惧的。
　　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凌十一，她现在连说话都很费劲，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哭，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也说不出来
　　玟小六先是低声抽泣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双膝一软，整个身子都扑倒在地，干脆坐在了地上,两只手攥成拳头，在泥土地上狠狠地捶打了几下。
　　又在自己的双腿上来回搓动着，喉咙渐渐放开，终于放声绝望痛哭起来。“十一，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啊”
　　凌十一顿时觉得喉咙哽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嘴唇终于忍不住哆嗦起来。
　　“小六……对不起啊我食言啦……以后我不在了，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这些年为了我的身子……辛苦了。”
　　她眼眶里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地淌落下来，绝望痛哭。
　　“十一啊你说……我都还没有走呢你怎么就先走呢？以后你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小六又该怎么办？我们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呜呜.……”老木无声哭着，他直接背过去哭了。
　　“十一，当年的救命之恩我至今难忘，没有你跟六哥，还有老木，我恐怕早饿死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亲姐姐。本来想着等你嫁人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为你撑腰……可是……可是现在……我……”
　　串子说着说着就眼泪汪汪的，只能找个角落无声哭着，春桃更不用说了，要不是玟小六跟十一，让她有路可走。说不准自己还只是以前的桑甜儿。
　　“十一，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与六哥对我的恩情，可是说真的你要这么走了……六哥一个人……十一……我们舍不得你走”
　　屋里面每个人都哭的跟小泪人一样，因为他们头一回经历生死离别。之前都以为自己可以互相陪着对方很久很久……
　　十一她那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绝望痛哭。
　　她缓缓抬起头来，眼圈泛红，泪珠盈盈，有种不胜凄楚之感，愈发令人怜惜，“小六……老木……我也舍不得你们大家，可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开点吧……啊？好不好？”
　　“好……好”老木哭的谈吐都不利索了，更不要说玟小六他们了。
　　“小六以前都是你在照顾好我……现在我终于要走了，以后没有人烦你了，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呢先跟你道个歉我是小狗汪……汪……汪”
　　凌十一俯卧在床上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啼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连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这辈子啊……我就先提前走啦，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一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玟小六虽然极力忍住不哭，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他胳膊垫着额头，趴在床上，肩膀不停的抖动，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其实我啊舍不得清水镇，舍不得你们大家，还有舍不得……离开你，小六我真的舍不得你……真的……你知道吗？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没能好好的保护你”
　　她屏住呼吸，满脸的不舍，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一霎间蓄满了泪水。她紧握着小六的手有些微颤抖。
　　“小六……对不起……对不起……小六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恨轩，你……你以后就把我对他的那份心意……永远的忘了吧……就当凌十一不认识……轩”
　　凌十一脸色极其惨白，先是哽咽，再是抽泣，最后便了歇斯底里。
　　“好……好……十一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小六依依不舍地盯着凌十一，他满脸的倔强与不甘，脸上依稀可见干涸的泪痕都代明他真的.……舍不得。
　　凌十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在后者坚定的眼神中，她唇瓣微动，却发不出声，任由泪水坠落。
　　串子他像只受伤的小猫一样缩在角落，满身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呜咽地发出动物似的悲鸣。
　　“小六……再见了……天很蓝……找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把凌十一忘了吧……去开启你的新生活……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一定和你走到最后……我一定会永远陪着你”
　　听到这句话，小六明显一怔，眼泪随即夺眶而出，像是绷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十一……不要……不要离开我我十一……”他顿了顿，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
　　老木他捂着嘴巴，眼眶干涩到疼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里带着些哽咽。
　　“我深知，离开你们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情，但我无法抗拒生命的安排。我只希望你知道……我将永远陪着你，无论身在何处……小六请原谅我最后的离开，希望你能理解。”
　　十一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情绪崩塌的声音再清楚不过地传进她的耳中，他们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这空旷的房间显得分外难过。
　　巨大的悲痛几乎席卷了她，忽然结巴起来……小六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只是把十一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喊她名字。
　　“此生无憾，只愿我的临终遗言能带给你们最后的安慰”
　　凌十一只看了小六一眼便收回眸子，默默偏头地看向远方，嘴唇被咬的发白，泪水依旧刷刷地从她眼角滑落。
　　“小……六不要哭……要笑……我喜欢……看你……笑……唉……我好累……我想睡觉了……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就这样凌十一躺在玟小六的怀里，她的身体被病痛折磨得体无完肤。她的家人站在床边，哭着看着她。
　　她想说什么，但是却无法开口。她的眼睛转向窗户，望向那自由的天空，渐渐失去了光彩。
　　就这样她没有声音……她死了……她不会再痛苦了不是吗？愿十一在另一个世界中安息，永远不再受痛苦的折磨。
　　去世的人已经不在了,伤心只能是伤害自己的身体!要为活着得人而活!要为身边关心她;爱护他的人去活!
　　什么是死去？是终点，是诀别，是不可挽留，是再也握不到的手，感觉不到的温度，再也说不出口的“对不起”。
　　死亡是极端的美丽，死亡等于拒绝一切理解，生并非死的对立面，死潜伏于生之中。
　　生的终止不过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凌十一下葬后，玟小六看着随手翻出来的旧物，仿佛想起什么莞尔一笑，但笑着笑着便流下了泪。
　　他偏着头，眼中满是泪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自嘲地笑了笑。
　　门外传来若有若无的女人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似乎从很远处传来，又似乎隔得很近，仿佛只有一墙之隔。
　　她已然了解真相，只是极力忍耐着情绪，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还笑了笑，但那双眸子眼底的泪花怎么也藏不住。
　　没多久，小六这边也出来事，他被玱玹抓了回去，回到皓翎，他虽然不愿意接受那一切现实，可是……他见到了跟自己母亲一模一样的人
　　后来玱玹也发现了玟小六的真实身份，她就是自己的妹妹，皓翎王姬，皓翎玖瑶。可是她却不知道凤九到底在哪里。
　　每次西陵简来都不会提起凤九的事情，仿佛他已经放弃了一样。有时候玱玹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凤九。
　　“没有……即便我认她……她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是我对不起她。阿九不肯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怎么会呢？简哥哥，其实凤九从来都没有怨过你，小时候她经常说，等梅子熟了，桃花开了，你就会回来接她……可是……梨花开了也没有等到你”
　　小夭的话被走到一旁的玱玹听到，立马跑过去质问西陵简，“梅子熟了，桃花开了，梨花开了……在清水镇的时候你早就知道凌十一就是凤九？对不对？”
　　玱玹的话直接让小夭跟涂山璟一惯，尤其是小夭！“哥哥，你……你说什么？十一怎么可能是凤九？她……她”
　　西陵简只是默默地喝着酒，然后一脸无所谓，开口:“早在清水镇前，我就遇到过凌十一，其实我早就见过她。当时是阿九的生辰，阿九又喜欢蓝花楹”
　　“我便在去过地方都种下蓝花楹，希望阿九看到了，可以知道……她的哥哥没有放弃她……一直有一天，我在树下见到十一。我发现她中毒了，便救了下来”
　　“梅子熟了……也是我告诉她的，四处奔波这么久难道有个知心人，还是阿九生辰，我就跟她说了一些关于阿九小时候的故事”
　　小夭这才明白，原来上次十一中毒却被压制许久的人，就是西陵简！他就是十一口中的救命恩人。
　　“原来是你救了十一，怪不得……我算出十一毒发的日子，没想到她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原来是你救了她”
　　玱玹这才明白，那日为何凌十一会这么担心他了原来西陵简是她的救命恩人。小夭看玱玹若有所思的样子，怕他误会什么。
　　“哥哥，其实十一心里是有你的……十一临死时，我让我把她对你的情……忘了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可是我怕你误会她，我不能让十一的心意被误解！尤其是你”
　　西陵简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看着玱玹:“玱玹，倘若凌十一活着你会娶她吗？”
　　玱玹对于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他知道，他心里只有一个人……“不会”答案一出小夭跟西陵简明显表情不一样。
　　“哦？那十一姑娘对你可是一片痴情啊，到死都放不下这份心意，甚至想让小夭帮忙瞒着。真是情深一片啊”
　　“我知道，十一的心意，可是这里”玱玹指着自己心一脸严肃看着西陵简，“只有一人，哪怕她已经不在了，这里也装不下其他人！”
　　西陵简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至少他没有看错人！对于玱玹他自然是认可的！“倘若阿九知道了你的心意她该多高兴啊……”
　　小夭也知道玱玹对凤九的真心，只可惜了十一终是错付了……但愿来世她不要再选错了人。
　　后来，玟小六为了能帮玱玹回到西炎，她也决定做回皓翎王姬，很快相柳得知玟小六的真正身份，他心里更多的是气愤！什么无处可去！都是骗人的！
　　那么凌十一呢？她又会是什么身份呢？
　　虽然相柳也知道凌十一毒发身亡，可是他却一点事情都没有，所有人都以为凌十一死了，可他却不相信，他也查看过凌十一的坟墓……
　　看到的就是凌十一毒发身亡，留下的遗体。里面的的确确是凌十一……她确实死了可是……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呢？这让他不禁怀疑凌十一的身份。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神族！
　　能骗过所有人包括皓翎王姬都认不出她的身份，相柳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凌十一比玟小六这个人还要神秘！
　　等小夭带着玱玹一起回到西炎后，他们的处境是十分困难的，自然，西炎王也知道了西陵凤九的事情。
　　他也明明白白告诉玱玹，“没了西陵凤九的婚约，你想要西炎山只能靠自己去拿！靠你自己去得到四大氏族的认可！”
　　西陵简他从远处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地闯入一片长满蓝花楹树的地方。
　　他的视线，望向那位一袭素衣的女子身上，他的眼神充满了破碎，一米八的大男人第一次在女子面前泣不成声。
　　那张脸上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像是求救，又像是彻底坠落，缓了许久，女子才听到他破碎的声音。
　　“求求你了，一定要救她”那位女子带着他来到一处山洞，里面全是千年寒冰，冰冷刺骨！而那冰床上躺着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她长的是如此的美丽。
　　“这次能不能唤醒她，就靠你了……简这些年来，凤九不愿意醒过来，是因为她心里对你一直都有恨”
　　“恨？”西陵简听到这个字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走向冰床，目光落在那红衣女子的脸上。她的容颜虽然被冰封，但依旧美得让人心惊。
　　“是的，恨。”女子轻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当年那场大战，你选择了离开她，她虽然被害，但好在我给她重新塑做了一个身体，毒虽然被引到假身体上，但真身心中的怨念却始终没有消散。”
　　女子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到底是不想醒来还是不愿意醒来……简……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一切皆因你而起！”
　　西陵简看着躺在冰床上女子的手不住地颤抖，眼泪一点一点砸下来。他面目憔悴，那双桃花眼像快要沁出血来，嗓音低沉沙哑道。
　　“我知道，我欠她一个解释。”
　　女子带着刀锋的话语将他的脸色逼得血色尽褪，他手指捏得泛白，眼眶发酸，却始终不敢吭声。
　　“求求你了……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好不好？”
　　他说着，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一颗又一颗砸下浸湿了襟口。他调整着呼吸想要掩饰心痛，颤抖的鼻音依旧出卖了他。
　　西陵简看着冰床上的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声音像是梗在了喉咙里，酸涩又难听:“蓝花楹已经开了，小夭也回来了……难道……就真的回不去了吗?”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床上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哀伤。
　　他的手指在冰冷的表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仿佛在试图触摸她那颗被冰封的心。
　　“我知道，我无法弥补过去的错误，但我愿意用我余下的生命去守护她，去温暖她那颗冰冷的心。”西陵简语气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转身看向那位女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请告诉我，要如何唤醒她？”
　　女子轻轻叹息，递给他一个小瓶子：“这是解冻之水，只有用它才能唤醒冰封的心。但记住，一旦你唤醒了她，就必须承担她心中的怨恨和怒火。”
　　男子接过小瓶子，目光再次落在冰床上的女子身上。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倾倒瓶中的液体。
　　随着液体的倾倒，冰床上的女子开始出现了一丝变化。她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冰层开始融化，露出她那绝美的容颜。
　　冰床上的人突然有了点意识，慢慢的睁开眼，正对上西陵简逐渐洒湿的眼眶，他努力调整着呼吸，语调里也沾上了潮湿的泪意。
　　他痛苦地低吼，像一头走投路的凶兽，声线暗哑，泪水就一颗一颗顺着冰冷的面容砸下，“这次我不想放手!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充满了怨恨和怒火。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
　　西陵简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他知道，他必须面对她的怨恨，面对自己的过去。
　　“是的，我来了。”他语气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心，“我愿意承担你的怨恨，愿意用我余下的生命去弥补过去的错误。”
　　红衣女子看着他，眼神中的怨恨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和疑惑。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值得她原谅，但她知道，她的心已经开始融化。
　　“呵!”床上的人冷哼一声，骄傲地抬起头，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然后不见踪影。
　　“是她!”西陵简擦干眼泪，红彤彤的眼眶里是满满的惊喜。他的眼睛湿漉漉的，薄雾之下是灵动的双眸。
　　他恸哭了起来，浑厚的哭声像是刀子一样戳人。成串的泪水从眼窝里涌出来，然后越涌越凶，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
　　那醒来的人，独自一人来到了清水镇，看着墓牌上的名字“凌十一之墓”她心里百股不是滋味。
　　她明白，既然自己醒了也意味着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更多人等着她，当然她也要让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如今凌十一已死世上再无凌十一此人了”
　　红衣女子回头一看原来是西陵简，他居然也来到这里。
　　女子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迷茫。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男子的脸上，似乎在寻找着过去的记忆，寻找着那个曾经让她伤心的人。
　　简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他迎接着她质疑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太久，也知道，他必须面对她的所有疑问和愤怒。
　　“你是……哥哥……真的是……哥哥吗？”女子小心翼翼的寻问着，她毕竟睡了太久太久……久到忘了自己是谁……久到醒来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是我，凤九。”简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挚，“我知道我无法弥补过去的错误，但我来这里，是真心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
　　凤九的眼神开始动摇，她的心中涌现出无数的回忆，那些曾经的快乐和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试图从这个熟悉的面孔中找到那个曾经让她深爱的人。
　　“为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为什么现在才来？”
　　男子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逃避。
　　“因为我明白了，我的选择给你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他缓缓地说，“我一直在寻找救赎，寻找一个机会，能够弥补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凤九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的情感。
　　她想要恨他，想要报复他，但当她真正面对他时，她发现自己心中的爱意并没有完全消失。
　　“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脆弱。
　　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迟疑。“是的，我愿意。”
　　“只要你能醒来，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用我所有的力量去保护你，去爱你。”
　　凤九的眼泪滑落，她的心中最后一丝冰封也被融化。她伸出手，轻轻触摸男子的脸颊，感受着他的温暖。
　　“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开始融化。”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但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男子握住她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我会等你，无论多久。”
　　“只要你能醒来，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等待。”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中，他们的心却开始慢慢靠近。
　　这两兄妹此刻终于破镜重圆了。过了许久，俩人来到了曾经相遇的蓝花楹树下，西陵简也挖出自己埋在树下的酒。
　　就这样俩人喝着荔枝酒，回忆着过去的一切。这时西陵凤九想到了什么。
　　“哥哥………你说得对，凌十一已经死了，世上再无清水镇医师凌十一”
　　她思考了半天才抬头看着简:“如今我只是西陵凤九，不再是凌十一。玱玹需要我……我必须去帮他”
　　简听到凤九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个名字“凌十一”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沉重的过去。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梅子熟了”
　　“梅子熟了……原来……原来你早就告诉我你是谁……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而已……”西陵简一脸惭愧看着她
　　凤九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至少那是凌十一说的话，不是阿九……哥哥我只是西陵凤九”
　　西陵简也明白她话里面的含义！
　　“西炎王后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会失去一切自由，凤九我不允许你牺牲自己去成全西炎玱玹”
　　简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担忧，他走上前，站在凤九的面前，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哥哥，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是玱玹他……”凤九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玱玹的深深牵挂。
　　“哥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凤九的语气同样坚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心。
　　“我知道西炎王后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我将面临什么样的牺牲。但玱玹，他不仅仅是一个王，他也是我的朋友，我的同伴。他在我心中有着特殊的位置，我愿意为了他去承担这一切。”
　　男子的眉头紧锁，他明白凤九的决心，但他无法接受她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幸福。
　　“凤九，你真的想好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你愿意放弃你的自由，放弃你的生活，只为了一个可能无法回应你感情的人？”
　　凤九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她的目光又变得坚定起来。
　　“哥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说，“我知道这可能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我愿意去尝试。我想帮玱玹，我愿意为了他去冒险，去付出。即使他不能回应我的感情，我也愿意在他身边，支持他，帮助他。”
　　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他已经无法改变凤九的决定。他只能尊重她的选择，支持她的决定。
　　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会支持你。”
　　凤九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她走上前，紧紧拥抱了简。
　　“谢谢你，哥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会在我身后支持我。”
　　“放心吧，不管你做什么哥哥永远都会陪着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
　　“谢谢你，哥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真挚，“我会小心的，我保证。”
　　简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无论他有多么担心，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他无法改变。他只能默默地在背后支持她，保护她。
　　“去吧，玱玹需要你。”他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决，“但是记住，无论何时，哥哥都会等回家，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整个西陵明白吗？。”
　　凤九点了点头，她站起身，准备离开清水镇，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她转身看向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我会回来的。”她说，“等我解决了这一切，我会回来，带着父亲母亲一起回家”
　　简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但他知道，这是她必须走的路。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希望她能够找到她心中的答案。
　　随着凤九的离去，清水镇再次恢复了寂静。简的心中充满了对妹妹的思念和对未来的不安。
　　他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相信，凤九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一切。
　　而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玱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凤九的下落，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