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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枭韵讲谈旧友往事 贰 ...

  •   林千韵听到这些,只觉好笑悲愤。脸上表情毫无变化,依旧冷漠淡然。可心中却早已泛起千层浪,不是滋味。低喃道:“琼冉性子烈怎会任人摆布,只怕是会废了那人后自溢…”

      闻言,站在一旁的夜辰枭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见林千韵苦笑着摇摇头。他了解谢琼冉,他是一个宁死不屈、睚眦必报的人,怎会乖乖做忄生奴呢?谢琼冉虽是阴柔皮,但实际上仍是阳刚骨,骨中傲气又怎会再一时散去?美誉半生,后生绝容不下半分污点!

      谢琼冉终是干净初凡,洁净归尘。

      苦笑开口:“这么一瞧,他如今成厉鬼岂不是因我这个仇人?”

      夜辰枭转头盯着林千韵,眼底爬出一丝心疼。力声道:“不是!”语气转柔道:“你是他的怨念不假,但真正让他成厉鬼的是他的执念。”

      “执念?”林千韵脸上写满惊讶,眼神中充满不解。他不懂谢琼冉会有怎样的执念才能盖住他心中的怨念?

      夜辰枭明白林千韵的疑惑,为他解答道:“情人一言记终生。”

      眸子上挑刚好对上冥尊目光。方才他竟觉对方在说话时眼神中划过一丝深情,可当他想确认看过去时,眼前的深眸中只剩下同情,这便把刚才所见当成是自己眼花勿判。

      “同情”?为什么会是同情呢?难道堂堂冥尊也会有情结吗?或是说一手遮天的冥尊也会有想得却得不到的人?

      意识到自己跑题了,摇摇头不再多想。转回话题:“尊主之言,莫不是说琼冉有心上人?还定有情约?!”

      据林千韵了解,谢琼冉没有心仪的姑娘,却有许多姑娘心仪他。所以当夜辰枭说出“情人”二字时,林千韵心里多少有些许震惊和少许好奇!

      正在林千韵想会是怎样的姑娘能夺得谢琼冉的芳心时,夜辰枭的声音传来:“阿韵可还记得当年云祈二将战死沙场,三十万大军陪葬一事?”语气沉闷。一双蓝眸带着担心,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林千韵,看他反应。

      此言一出,犹如一根针,扎的林千韵一时说不出话。面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他双唇紧抿,咬的后槽牙咯咯作响。怒目圆睁,双眼布满血丝如同鬼魅般猩红。袖下的双手握拳发抖且青筋凸起。声音有些干涩道:“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忘?!”

      正因这场大战,他又痛失两名亲信!

      当年云祈与暗凰开战。云祈皇帝不光派出镇国将军谢父,还派出有“恶刀双煞”之称的贺麟和夏悠悯,加以辅助。并连同三十万大军一同应战。本以为是稳操胜算,胜卷在握…可谁也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大胜消息,反是战败之讯。

      镇国将军押送回国,“恶刀双煞”阵亡于边关,三十万大军也无一人生还,全部命祭杀场、尸骨无存。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敌军的兵马也损伤惨重,主帅身负重伤。这才没让暗凰继续乘胜追击、一举夺国,只能提前撤兵回朝。这才侥幸让云祈安稳度过那一年。

      而换来这份安稳的代价,却是三十万大军的性命!

      而故去的二将不仅仅是将军,还是林千韵的学友。二人离去不光光是云祈的损失,更是林千韵的。

      所以当夜辰枭再提起这件事时,林千韵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林千韵冷静下来,压低声音问道:“这件事与琼冉有关系?”刚问完他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什么,像是自言自语般道:“难道琼冉的心上人不是女子…而是男,男子?!”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夜辰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难以想象。

      只见对方耸耸肩并不经一笑,嘴巴有形无声道:“聪明!”

      看到答案,林千韵扶额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世间本就未有哪条戒律、清规、法则定论何为情爱。”

      没等林千韵反应过来,夜辰枭温柔的声音就响在耳畔:“想不想知道他们死后的事?”

      闻言,林千韵连忙点头示意。

      看到对方回复,夜辰枭没有急于开口,默默伸出手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法力在手上展出掌心灯,照亮四周。

      四壁岩墙砌垒,粗糙麻赖。由于他们掉进地底与平地相距万米,上空中的月光根本照不下来。所以他们四周漆黑一片,只能靠掌心灯查看周围环境。四周干干净净似是有人刻意打扫,无灰无尘。更没有出口。无声无息安静的可怕。举着掌心灯转了一圈没发现谢琼冉的身影和其他异常之处。拉起林千韵的手把人拉到一边,后背靠着岩壁,预防谢琼冉的偷袭。安顿好后,夜辰枭才娓娓道来:“夏悠悯和贺麟死后二人双双点将飞升,一人成了仙庭的凌悠将军,一人则在飞升后,留于世间号麟恭君。”

      林千韵道:“那留于世间的贺麟是不是就是琼冉的…”

      话语未完就被冥尊无情打断:“不是,反倒是那入仙庭的夏悠悯才是谢琼冉的如意郎。”夜辰枭平静地阐述出一个事实,直到后半句他才咬着重音,像是在给谁刻意强调一样。

      闻言,林千韵更懵了,心情忽上忽下,方才伤心,现在震惊。只因在他印象中夏悠悯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听完夜辰枭的最后一言,怎么越来越跟“薄情郎”挂上钩了?而一身傲骨的谢琼冉竟和“痴情人”对上号了?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吗?那也藏的太好了,十多年都未露出半分破绽!

      林千韵心里疑问堆成山,打了无数个死结,始终想不通。他一个情场小白对情爱的印象一直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突然之间告诉他这些情情爱爱,弯弯绕绕的。一时竟想不明白,脑子懵的直转圈。

      求助的目光看向夜辰枭。

      夜辰枭:“???”他一愣,好似在说“这种事情你看我做甚?”

      故作镇定地咳了几声,想马上转移话题。目光停留在林千韵的头发上,见他披头散发的,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支木簪,走到他身后为他挽发。青丝挽起雪颈裸露,砍头的红痕也暴露岀来。夜辰枭蹙眉,眼神冰冷。盯这刚盘好的发髻,越看越不顺眼。所幸直接拔出木簪,青丝再次垂落。

      重新挽起,不过这次挽发人故意留下后发盖住后颈的红痕。

      而这其间林千韵就乖乖的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夜辰枭拨弄自己的发丝。

      可明明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举动,林千韵竟想到了“夫为妻束发盘髻”的场景。

      突然一丝冰凉划过后颈,原是夜辰枭挽发时,指尖不小心碰触。

      林千韵全身一激灵,紧接脑中也莫名浮现男女欢愉的画面。脸上潮红泛起,脑中一片乌云飘过。林千韵顿时惊慌失措,眉头皱成“川”字,眼皮速合、抿紧唇。知道自己想歪了,连忙抬手拍拍自己微微泛红的脸庞,让自己尽快清醒起来,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心道:“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随后迅速恢复正常,挺直腰板,抬头挺胸,双手交叠放置在腹前,板板正正的站着,但脸上红晕依旧。

      夜辰枭没察觉到异样,自顾自地转过身,看到林千韵带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木簪,露出笑容道:“嗯,很合适。”

      的确合适。木簪朴素与林千韵的白衣正好相互呼应。本身林千韵就长了一双杏眼,含笑唇,柳眉精细。眸中带柔却不失威严。肌肤白里透红,似一尊陶瓷娃娃。白袍下的身段更是一绝,宽肩窄腰,看似瘦弱,风一吹便倒,可实际上肌肉匀称,线条格外流畅。这堪称完美的外貌再加上天生清新静逸的气质,便显得更加俊美,令人悦目不已。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颈间的红痕。

      夜辰枭一时竟不知眼眸该看向何处?若不是林千韵开口提问,怕是对方要一直迷盯着自己了。

      林千韵:“那他二人的情约是什么?还有,我当年被囚于宫中时,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和战败的具体情况?…这些,我都要知道!”在他心中夏悠悯和贺麟的武艺仅次于他,不可能败的这么惨。所以他一直觉得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而这个“人”绝对不止孙云文一个“人”!

      沉吟片刻,夜辰枭只答了两字“婚约”。

      夜辰枭原本不想多说,可林千韵执意要知道详情。受不了对方的软磨硬泡,他也只好软下心,大手一挥空中浮出一个小画面。

      林千韵轻答了一声“有劳了”后身往前倾,一双银眸紧盯着空中画面。画面中正是云祈与暗凰交战出征时的那年。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鸟鸣虫吟。

      红石高墙下,一人灰银铠甲,一人红衣长袍。他们身后站着三十万大军,气势磅礴,声势浩大,锣鼓喧天。这气场强大到猫狗路过都要抖三抖的程度。将士中高举着四支旗。深红的旗面上有用金丝所绣的“祈”字。

      云祈,寓:神佛保佑,万世繁盛。旗帜高立,迎风招展,似是在说这次出征定能大胜!

      将士们表情个个严肃认真。因他们知道,打仗是件威严庄重的事,并非儿戏!打仗不是游戏,没有办法重来。可结果却与游戏一样,赢或输。

      赢了,仍是强国富民;输了,便是国破家亡!

      所以他们不敢有半分懈怠,毕竟没有人会拿国运之事来开玩笑。

      而街道两旁的百姓却与他们截然不同。将士严肃,百姓们却一个个嘴中含笑,眼中含泪。一个个忍着泪水,强言欢笑。人群中老弱妇孺最多,她们的儿子丈夫都在这三十万将士之中。心中满是不舍,可知道他们是为国效力,保家卫国,便又能欣然接受了。

      女人们手中有拿鸡、鸭、猪肉、鱼干的,也有拿菜框、鸡蛋篮的。不停的往将士们手中塞。借此表达自己对亲人的不舍和最后的告别。

      没人知道他们这一去会是多久,一载、两载…甚至是一去不反。所以现在能见一面,便见一面,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她们能做的也就是在心中暗暗祈祷自家男子莫要出事,愿这一场大战能够大胜!

      军队前的两人,面对面站立,眼中皆是难掩的不舍。

      微风吹过,发丝轻拂。红衣男子含泪,笑道:“将军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莫要受伤。”

      将军眼神温柔,粗糙的手心轻抚对方那绝美脸庞,道:“冉冉放心,我定不会有事。”

      纤长的手攀上夏悠悯那粗黑的手。良久,谢琼冉嘴角上扬,歪着脑袋一双血眸死死盯着夏悠悯,压低哭呛道:“你胆敢出事,我就与别人成婚!”

      夏悠悯听后,一挑眉,上前一步,俯身低头凑到谢琼冉面前,沉声道:“你若敢娶她人,我便在你大婚之日屠尽你妻氏满门,当众人面把你抢回来!”说着眼神里透出肯定决绝。

      谢琼冉听他这么说,心里乐开花,美滋滋的。可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神情自若,血眸狠辣,力呛道:“好!夏凌记住你今日所言!但敢违背,我便亲手杀了你!”

      见状,夏悠悯也不退缩,同样恶狠狠地盯着对方,道:“嗯,那你谢墨就好好在府上等我夏凌凯旋归来。登门求亲,娶你做妻!”

      谢琼冉道:“不准反悔!”边说边摘下颈上的项链,戴到对方颈上。

      夏悠悯道:“绝不反悔!”说罢,趁对方不注意,夏悠悯直接一个吻亲在谢琼冉的额头上。随后便戴上头盔,翻身上马,嘴角扬笑,高举手中大刀,喊道:“将士们出发!此仗必胜!”

      紧接着,身后三十万大军,整齐划一,齐刷刷的举起手中利刃,全员高喊:“必胜!必胜!必胜!”

      军队渐渐远去,谢琼冉还愣在原地,回神间指间轻触额头,抚上夏悠悯所亲之处,傻笑起来。谢母见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到谢琼冉身边,见他脸色红润有光泽,轻声道:“墨儿,你父亲今日也同样出征,我怎没见你去给他送行呢?倒是一直与夏将军在这你侬我侬的,还在这傻笑。”

      谢琼冉扭过头,高兴的拉起母亲的手,道:“母亲!他答应娶我啦!”话语刚完,似是又想起什么,收起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母亲您…您会同意吗?”

      谢母见他这傻儿子如此,笑着摸摸他的头,道:“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决定。”

      谢琼冉:“那,父亲那边呢?”

      谢母掐了一下谢琼冉的脸蛋,道:“那不是有我么~”

      谢琼冉先揉揉自己的脸,然后直接抱住母亲,掩藏的喜悦夺框而出,涌现面层。笑的像个小孩子,开心的手舞足蹈。

      心道:“有了母亲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俩(悯冉)给我锁死锁死!千万别祸害别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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