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彼岸》一张旧纸片

11、火药

　　凌千影听完紧紧皱起眉头，“原先只有一只，哥哥和王爷尚可应付，这下突然又多了一只，这可如何是好。”
　　叶细辛补充道，“而且那只小的还是缺了心眼没了心智，一生起气，就横冲直撞，更不好应对。”
　　凌千影忧心忡忡，“怎么办才好。”
　　“为今之计，唯有火药可攻之。”
　　“火药？”
　　“小影啊，可曾见过烟火爆竹这类的？”
　　“见过，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会燃放。”
　　也是，这里的修仙者众多，而火药也是他们在炼丹时发现发明的。
　　凌千影不解“可是，烟花爆竹与火药有什么联系，火药能做什么用？”
　　叶细辛解释“以烟火爆竹为单位再加数倍剂量就是火药，一旦引爆威力无穷。饕餮外皮坚硬，不好攻破，但如果我们把火药包进食物里，诱他吃下，虽不一定致死，但绝对够他吃一盅了，我们对付那只小的，老的那只就容易多了。”
　　“好主意。”
　　“事不宜迟，马上让衙门广发英雄帖，召集湖庭县的能人，让他们研究制作，到时候给他们点好处。”
　　这天下午是洞庭湖近几日来最热闹的时候，十几人边跑边敲锣，声势浩大，让那些原本大门紧锁，足不出户的镇民忍不住打开房门一探究竟。跑在前头的人突然停下来，抬起手，后方的人见到立马也跟着停下。
　　那人一边敲锣一边大喊，“各位先亲们注意了，凶兽侵犯我镇，掠走多家闺女，实在罪恶至极。眼下，彧王爷，王妃体恤，亲自前来降服，此乃我湖庭镇之幸。然凶兽威猛不是尔等肉体凡胎可比拟的，好在王妃聪慧，想出以火药攻之。特前来广发英雄帖，望有能力者，积极参加，助王爷，王妃早日降服凶兽，还洞庭湖一片安宁。”
　　喊声刚落，周围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
　　有了当地百姓的积极响应，很快就有人前来。
　　一行人来到迎宾厅，慕泽阈与叶细辛自然而然坐在上位，凌千夜凌千影各站两人身后。
　　县老爷于下方。
　　叶细辛见众人皆坐定后，说道，“请第一位能者进来吧。”
　　“是。”县老爷站起来，走到中间，鞠了个躬，而后转身大喊道，“有请第一位进内。”
　　片刻后，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前方款款走来。

　　一行人来到迎宾厅，慕泽阈与叶细辛自然而然坐在上位，凌千夜凌千影各站两人身后。
　　县老爷于下方。
　　叶细辛见众人皆坐定后，说道，“请第一位能者进来吧。”
　　“是。”
　　片刻后，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前方款款走来。
　　她的到来让厅上的人无不露出惊讶之色，未曾想过这个地方会有如此伟大的女性，她居然知道如何制作火药，这让他们几个男性自愧不如。
　　美女走到中间站定，微微施了个礼，“民女王雨蝶拜见彧王爷，王妃，县老爷。”
　　“不必多礼，”叶细辛感慨道，“当真巾帼不让须眉，想不到雨蝶姑娘也知火药？”
　　民女不知何为火药，”雨蝶低着头，缓缓说道， “民女来此是有一事相求，望王爷成全。”
　　叶细辛与慕泽彧对视一眼，心里疑惑，问道，“何事？”
　　王雨蝶突然跪下，伏身一拜，“请七王爷允许民女伴您左右。”
　　当事人还未表示，凌千影先跳起来了，“不行，王爷已娶了王妃，就不会再娶他人了。”
　　“民女不求名分，即使为奴为婢，民女也愿意。”
　　叶细辛气笑了，这是冲着他来的啊，“要想为奴为婢也不是不可以，喏，看到院中的大理石桌了没，你要是能把它搬进来，我就同意你跟着，恰好我们王府缺一个粗使丫鬟。”
　　“你…你欺人太甚，哼…”
　　女子走后，叶细辛阴恻恻的问慕泽彧，“王爷我毁了你的姻缘，你不会生气吧。”
　　“自是不会，你不拒绝本王也会拒绝的，本王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呵—”叶细辛冷笑一声。
　　“县老爷，麻烦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本王不缺身边人，王府不要丫鬟，让那些善男信女早些回去，不要耽误正事，惹本王爱妃生气，可不好办。”
　　“是，是。”
　　县老爷躬身出去，进来时带了一位手执纸扇，梳着书生发型，身着素白衣裳的年轻男子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那名男子走了几步便停下来了，他握着扇子的手放于胸前，弯着身行了个礼，“小生韩紫宸拜见王爷，王妃。”
　　叶细辛看着那人通身的气派深觉不靠谱，果然一开口就想跟着他们回去，希望在王府有一席之地。
　　慕泽彧皱起眉头，“县老爷。”
　　县老爷连连道歉，“忘了王妃所说的话了，老糊涂了，老糊涂了。”他虽这般说着，但神色却没有半点歉意，也没有打算把那人请出去的意思。
　　叶细辛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县老爷故意安排的戏码，纯纯的膈应人，看来是有人趁着刚才的空挡给他递的消息，他的态度才转变这么快。
　　慕泽彧握起拳，刚要起身，凌千夜自然抽出利剑，“王爷，要动手，我来。”
　　慕泽彧没有说话，接过凌千夜手里的长剑劈在县老爷的乌官帽上，“咔”的一声，裂成两半。
　　县老爷吓得瘫倒在地。
　　“既然这么不记事，这脑袋不要也罢。”
　　县老爷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喊道，“即便你是王爷，也不能轻易取人性命，况且我还是县老爷，我上面还有人。”
　　“哦，你上面的人是谁？”
　　“无可奉告。”县老爷冲着看愣了的下属吼道，“都愣着干嘛，把他给我拿下。”
　　“我是京都彧王爷，谁敢动。”
　　“彧王爷又怎样，不过是不受宠的弃子罢了。”
　　听完这句话，慕泽彧眼里淬着冰，像个宣判死期的死神。
　　叶细辛怕慕泽彧一怒之下真的杀了这老东西，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连忙拉住慕泽彧。
　　慕泽彧回头看他，眼里是正在沸腾的狠意，好似在世阎罗。
　　叶细辛有些吓到了，也明白那句不受宠的弃子对慕泽彧的伤害有多大。
　　他慢慢的放手，却没想到，慕泽彧也同时放了手，那把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叶细辛闭了闭眼，捡起地上的长剑，压下心中万千思绪，调整好状态，他拷问道，“看来给你下命令的是皇宫中人，他自然不会亲自见你，应当是随意遣使个小厮与你会面的吧，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吧，不知对方身份却甘愿为其办事，想必收了不少好处吧。”
　　县老爷一副被戳中心思，心虚的模样，叶细辛就知道他猜对了。
　　“哎呀，真是可怜哪，再收好处前也不先打听打听，彧王爷自出生起就体弱多病，皇帝怜惜特特为他选了个僻静的郊区静养。又是封王又是赐名的，想必这些你上家没同你说过吧，”叶细辛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县老爷，发现他一脸茫然，他就知道那个人并没有和他讲那么细致，那叶细辛就可以随意发挥了“老太后呢，更是亲自带着人过去照料，你看两位老人家把他宠成什么样了，一不高兴，就要人脑袋。”
　　“所以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县老爷可莫要一错再错，不然连我都救不了你。”
　　“你休要骗我。”县老爷仍梗着脖子，“就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信你？”
　　叶细辛笑了，“不信我？那我且问你，当年封王是不是下过诏书，普告天下。如今你在看宫中的两位皇子还只是皇子，普天之下，除了老太后，皇帝，哪个见了彧王爷不得行躬身跪拜礼？”
　　“一个御赐亲王如何杀不得一个九品芝麻官，”叶细辛露出一抹讥笑望向那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打手“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打手们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县老爷却先腿软跪下了“小人见钱眼开，小人知错了，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行吧，”叶细辛踢了踢县老爷的膝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敢再有一个废人进来，”叶细辛把剑忤在他面前“我就先废了你。”
　　“是是是，快请玄云道长进来。”
　　叶细辛威逼利诱恐吓了一通，做回原来的位置，他转头看向慕泽彧，慕泽彧脸上没有表情。
　　唉—叶细辛叹了口气，这事闹的。
　　好在，终于有人派上了用场。
　　来人一头白发如雪，留着长长的胡子也是白的，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身上穿着深蓝色的道袍。
　　他手执拂尘，微微一拜，“贫道玄云拜见王爷，王妃，县老爷。”
　　叶细辛摆摆手，“你确定你真的会制作火药？”
　　玄云道士点点头，说道，“一日贫僧正在炼丹药，不知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那炼丹炉竟自行燃烧起来，且发出轰隆的爆炸声，炼丹炉被炸毁。后来，我一想，才知道原来我放了硫磺，雄黄合硝石这才引起爆炸，贫道反复试验，证实了这两种物质放在一起会起到这样的效果。 今天见两位广发英雄帖，想不到这样的发现竟能助两位降服恶兽，真是再好不过了。”说完，他从宽大的袖口抓起一把黑不溜秋的巨形药丸。
　　县老爷连忙接过，双手捧着恭敬地呈到慕泽阈面前。
　　叶细辛偏头看去，想来他是将火药粉末揉成一团，在中间放个导火线就能引爆。
　　“不知玄云道士您的火药是真是假？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饕餮乃上古凶兽，要降服此兽马虎不得，更不得有半点差池。您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