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纯血》时常

3、第 3 章

　　“嗯，这里是不是2202 号吗？”对方满脸无辜地反问，踏出房门看向外侧的门牌号。

　　艾尔森在这个“人”的红眼睛里没有看到恶意。

　　红眼睛是血族的象征。红瞳向来是后天形成，通常只有十二岁前被转化的血族才会有这种特殊的瞳色。

　　忽然在人类聚集区碰到一个血族，还恰好“走错”到自己家，艾尔森没有慌张，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的态度好像对着一个普通的人类邻居，回答说：“不，这里是2302。2202在楼下。”

　　“啊，不好意思。我一定是走错了。”血族摸摸脑袋：“你的房门没关，我以为是朋友家——”

　　艾尔森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自己正门的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他扬扬眉毛，想要说什么。

　　那血族已经匆匆向楼梯口去，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就不打扰您了。”

　　“等等。”艾尔森赶了上去，挡在电梯前。

　　“你有见过这个人么?”他从文件夹里抽出自杀者亚历克斯生前的照片。

　　血族扫了那相片一眼：“这是谁？他怎么了？”

　　“被吸血鬼咬伤之后，自杀身亡。”艾尔森陈述事实，心里却一哂，哪里会这么巧，就遇到案子的嫌疑人。

　　血族摇头道：“没见过。没见过。”

　　艾尔森紧紧盯着对方，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蛛丝马迹。

　　血族咳嗽了一声：“我刚来这里不久。不认识什么人。”

　　叮。电梯到了，血族向艾尔森点点头，跨入电梯走了。艾尔森看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一路从23楼到1楼。

　　去22层见朋友这件事，显然是编出的借口，艾尔森靠在电梯间的窗边，看到公寓楼下黑兜帽的身影匆匆离开，融入在墙壁的阴影中。

　　在哪儿见过这个血族呢……

　　艾尔森把亚历克斯文件合上收起来，返回家里。

　　整个公寓被翻得乱糟糟的，“走错门”的肖恩在这里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艾尔森第一眼就望向走廊上的抽象画，背后藏着的保险箱果然被找到了，柜门被撬开，里面的钱财还在，但是保险箱角落里空出了一小片地方。

　　这里原来放着一个小盒，里面是一块红宝石。

　　艾尔森神色变了变，有些烦恼的样子。

　　这家伙是来偷那宝石的？那可有点不妙。除了艾尔森自己，这世上不该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东西在艾尔森这里。

　　呵，这就是他准备赝品的原因。

　　他确认了公寓再无旁人，然后拿出一支很细的银针，在保险箱角落里一个难以察觉的小孔里一捅。

　　咔哒，保险箱内小小的暗门打开。

　　里面绿丝绒的垫子上安静躺着块红宝石。

　　但此处已经不再是安全之所。

　　*
　　艾尔森去拜访自己的好友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外表看上去是17岁少女的样子，实际上是四百五十七岁的老太婆了。五年前她早早在血站登记了自己的身份，从此过上了按月领取血站投喂的日子。

　　她在海边悬崖上有一座小城堡，是三百年前从贵族情人那里哄来的。现在别墅捐赠出去作为一个文化旅游景点。

　　伊莎贝拉则靠着几百年来的积蓄在洛城城郊买了一套再普通不过的房子。每天的爱好就是白天睡觉，晚上起来打游戏。日子过得毫无新意，但是胜在惬意。

　　艾尔森进门，眼神立刻被伊莎贝拉家的客厅一角的高塔吸引——那是堆得高高的一摞外卖披萨盒。艾尔森瞟了那堆垃圾一眼，没说什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可回收垃圾清理是周三，现在周天我囤积几个纸盒子在家里怎么了？”吸血鬼老太婆抗议道。

　　艾尔森道歉道：“失礼，失礼。难得你还有胃口吃这么多人类食物，这样也不错。”

　　伊莎贝拉冷笑一声，向沙发软软的垫子里一躺：“有话快说。”

　　艾尔森于是把自己家遭贼这件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抱歉，我没懂。你正好撞上了这个血族毛贼，而你却没有拦住他？你刻意做慈善？”伊莎贝拉从迷你冰箱里抄出两罐冷饮来。

　　“万一打起来太麻烦，还是交给警察处理吧。反正公寓出入口有监控。”艾尔森接过那罐冰咖啡，而伊莎贝拉给自己拿的是桃味汽水。

　　她“刺啦”地拉开拉环。

　　艾尔森接着说：“血族能力太强，我怕打不过。”

　　“扑哧——”伊莎贝拉刚喝下的汽水没忍住喷出来。

　　艾尔森拿起窗台上的纸巾盒递给她。

　　伊莎贝拉把把黏糊糊的汽水整理好后，艾尔森掏出一个深色小锦囊递给她。那锦囊看起来很不起眼。伊莎贝拉没把它当回事，随随便便抽开系绳，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红宝石落在她手上的时候她仿佛是被烫到一般，整个人一激灵。

　　“科里森月石！活见鬼，你哪里搞到这东西的？”伊莎贝拉拿着这宝石，肉眼可见的坐立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