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驹经理事件簿》泉石

18、第 18 章

　　她都说了什么啊！
　　这岂不是承认她喜欢木兔学长，还喜欢听木兔学长那些没头没尾的表白了吗！

　　虽然她确实喜欢就是了！可是她也说了不能交往啊，都这样了木兔学长为什么还要说。

　　而且纱希发现了，她真的很难拒绝木兔，昨天提前说明不交往真是太明智的选择了。不然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沦陷在了木兔的告白里。

　　纱希一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一边回到女生们午休的地方，耳朵尖都红透了。
　　大泷注意后还问她外面是不是很热，被纱希糊弄了过去。

　　下午的训练照常。音驹的团队完成度虽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着，但毕竟是新队伍和新教练，练习赛结果仍是胜少败多。
　　自由练习的时候研磨没有立刻投入练习，而是观察起各队混合在一起随机组队的训练。
　　因为最后一局练习赛音驹是和森然比的，混合分组的时候就就近一起训练了。期间很长一段时间，研磨在场边盯着夜久看。

　　“怎么了？”
　　研磨盯着夜久看。纱希就一会儿看看夜久，一会儿看看研磨，想知道研磨到底在看什么，结果研磨直接转头来问纱希。
　　纱希也不遮掩。她对排球本来就不怎么了解，这些日子狂补排球知识也弥补不了她本身基础薄弱的事实，看不懂就直接问：“为什么一直看夜久前辈？”

　　研磨收回视线，复又望着场上一个鱼跃接起球的夜久，平淡道：“我在想井闼山的自由人。”

　　“古森同学？”
　　想起井闼山自来熟的自由人，纱希心情有点复杂。
　　自从他们加了联系方式，古森知道纱希接触排球不到一年，有些地方一直没搞懂，给她科普了不少排球的消息。

　　放假前纱希还旁敲侧击找古森问了一下井闼山的练习赛计划，想要知道音驹和井闼山有没有机会打练习赛，结果在知道井闼山的练习赛对象后绝口不提相关问题了。

　　原因无它，纱希有点被井闼山关东地区的排球地位给震慑住了。

　　除却和全国有名的排球强校交流打比赛外，井闼山会定期和海外有合作的学校一起进行合宿训练。
　　此外，因为这些年几乎包揽了黑鹫旗比赛的高中校出场名额，井闼山练习赛对象还有东京地区的大学排球部。

　　音驹也算是枭谷排球联盟的一员，纱希早闻井闼山排球联盟的大名，但也没想到对方的合作对象会这么离谱。
　　知道这些后，纱希实在问不出音驹可不可以和他们井闼山固定频率打练习赛的话。

　　越是加深对排球的了解，纱希就越发明白井闼山排球部的存在对于东京学校其他的排球部意味着什么，之后和古森交流时也没了一开始因为不了解而导致的坦然。

　　“他接球时判断力和分析力都很厉害，”研磨说道，“而且他今年才开始打自由人位，是难缠的对手。”

　　ih预选赛的时候，纱希虽然看了两队比赛，但纱希只能模糊地感觉古森接球很准，具体分析哪里厉害的话又很模糊。

　　这会儿听研磨说起古森，才知道古森作为自由人优秀的点不止在于接球，还在处理和其他球员的位置关系上，这一点现阶段高中的很多自由人都还没有意识到。
　　“遇到其他队的话，大概可以利用他们的自由人。”研磨这么说道。

　　观察了一会儿，研磨也上场加入了自主练习，纱希给水瓶重新添置好水后就在场边整理分析今天比赛的数据，做完后交给猫又老师。
　　这么一会儿时间，场上又重新分起组训练起来，多了几个枭谷和生川的人，研磨和夜久去了隔壁场。

　　木兔和黑尾再次隔网相见，打球时heyheyhey活力四射。
　　只是这次和木兔一组的是福永和生川的同学，除了来自枭谷的二传位赤苇同学外，大家对木兔的反应都有些懵，不知道如何应对。

　　纱希也自然而然地关注起面前打球的木兔和赤苇，十分认真地看着两人的配合，渐渐涌起一股危机感。

　　枭谷的三年级还没有退役，这位一年级的二传还不是首发，但他和木兔的配合已经很好了，等到年末的新人大会正式上场，不知道会发挥出什么样的威力。

　　研磨的先例在前，纱希已经充分感受到二传对一个队伍能带来怎样的变化。

　　因为观察得十分认真，连场上的人都感受到了纱希的目光。
　　熟悉纱希的音驹队员对纱希现在的神情十分熟悉，知道她是在分析战况。
　　不太了解纱希习惯的枭谷王牌自然而然就误会了，扣球时更加战意昂扬。

　　即使是目前将木兔放在今后假想敌位置的纱希，在看见木兔帅气的扣球后仍不免失神，接着看见另一边负责拦网的黑尾前辈后摆正心态。
　　“不行啊纱希，你可是音驹的经理，被别人的扣球帅到是怎么回事啊！”纱希定下心神，而后仔细观察起枭谷的一年级二传。

　　纱希对他的印象不深，好几次见他都记得他和木兔前辈走在一起，这次到音驹这边混合训练才给纱希机会仔细观察。
　　单看二传的技术，这名一年级二传可以说是极为优秀，不仅仅能和同校的木兔前辈极好地配合，连给第一次合作的福永和其他学校的攻手们的传球也能做到很高的配合率。

　　他的传球和研磨不一样，这大概和每支球队的风格不一样有关。
　　音驹的球更注重维系和地面防守，找出对手的弱点加以利用，因此研磨的传球乍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对总体能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
　　枭谷的球侧重攻击与空战，所以赤苇的传球更注重球与攻手的关系。

　　是棘手的对手。

　　纱希把赤苇的数据记录了下来，打算之后拿给教练和黑尾前辈。
　　记了一会儿后，白福从另一边的练习场过来，和纱希坐在一起。

　　“雾岛看练习赛时总是忙忙碌碌地记着东西呢。”白福说道。

　　刚刚记了别人队员数据的纱希多少有些心虚，合上本子羞赧地笑了笑：“因为想尽可能帮到队伍一些。”

　　这一点白福也很赞同：“确实，看见大家在球场上努力，自己也会跟着想要出力了。”
　　纱希也不由出神，从一开始加入社团只是为了混学分到现在努力想为社团做些什么，中间的变化她自己都很惊讶。

　　“……啊，木兔今天状态很好呢。”
　　随着白福的话语落下，场上的木兔又一个起跳扣球。
　　纱希随之望去，滞空时的银发少年真的像猫头鹰一样凌空飞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双脚后勾，连挂在身上的汗水都在闪闪发光。

　　此时的纱希可以毫不避讳地夸奖木兔，也不用担心会被发散成其他意思，真心实意道：“嗯，扣球的样子真的很帅气。”
　　“木兔可是我们的王牌。”白福侧过头看了看目光转也不转地看着木兔的纱希，回过头也跟着笑了笑，颇有些自豪。

　　晚上吃饭的时候，经理们轮流负责打饭。

　　因为要清点吃饭的人员，这几天下来大家的晚饭时间也差不多固定下来。

　　木兔和黑尾几个人又是落在最后的到的，其他人坐在食堂已经开始吃饭了。这时刚好又是纱希负责打饭，木兔抢在了其他人之前排队。

　　“纱希晚上好。”站在窗口前的木兔神采奕奕地打着招呼，似乎不会累一样。
　　——这些运动少年都是体力怪物吗？

　　纱希难以置信地扫了眼精神得连头发都笔直地立着——当然这一点应该需要归功于发胶——的木兔，仗着脸被口罩遮住不需要担心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神情，弯了弯唇，用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愉悦语气问道：“晚上好，木兔前辈，要吃什么？”

　　“纱希喜欢吃的！”木兔回答得毫不犹豫，也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声音。
　　纱希倒吸一口气。不是喜，更多的是惊，夹菜的夹子都险些拿不稳，因为她看见排在木兔后面的自家队长身上开始冒黑气。

　　“喂，木兔，你这话算是骚扰了吧？”黑尾把手搭在木兔的肩上，语气不善。
　　木兔回头，奇怪地看他：“为什么？我只是很普通地想要了解纱希的喜好啊？”

　　“哈？纱希不是你们队的经理吧？”
　　木兔更奇怪了：“不是我们队的就不能问了吗，黑尾你好奇怪，纱希可以自己选要不要回答啊。”

　　黑尾噎住，紧紧盯着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地外校王牌，说不出话。
　　纱希只是球队经理，他确实没资格管别人找纱希打听喜好甚至追求她。

　　在事态变得更尴尬引起其他人注意前之前，窗口里的纱希紧张的声音飘了出来。
　　“……请不要再吵了。”

　　黑尾抿着唇，一语不发地看着木兔，最后面无表情地松开手，听着排在前面的木兔转回去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纱希心情复杂地看了眼无肉不欢的木兔：“木兔前辈，你确定吗？”

　　木兔飞快点头。
　　纱希叹了口气，拿过餐盘，开始往里面少量地添素菜一号、素菜二号……
　　她留了加其他菜的余地，只添了几样素菜后就停手，望向木兔。

　　此刻的木兔已经面如死灰地变成了豆豆眼，看着餐盘里的东西的表情可以算作惊恐。

　　没等到木兔主动喊停改变主意，纱希叹了口气，还是心软地开始往里面堆肉食。
　　听见窗口另一边的少年清晰可闻地松了口气的声音，纱希不由闷笑了一声。

　　“好了，用餐愉快。”纱希将餐盘递过去。
　　接过餐盘的少年双手端好，从素食地狱逃过一劫后的庆幸让他想也没想地用整个食堂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声道：“谢谢纱希！”

　　纱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木兔：我不忍心你捞不着肉吃，你就这样报复我？

　　被木兔声音吸引，几乎全食堂的人都看了过来。不习惯被注视的少女站在窗口里简直想立刻挖个洞钻进去再也不见人。

　　然后她看见了兴高采烈离开后的木兔身后表情不是很好的黑尾。
　　“黑尾前辈……您要吃什么？”纱希脑子已经停止思考了。
　　黑尾简单点了几样菜，等纱希递过去后，就听见黑尾前辈也扯着嗓子大声道谢，似乎要比过木兔刚才的嗓音一样。

　　“？”纱希震撼地看着端着食物离开的黑尾，还没想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看见排在黑尾前辈身后的夜久前辈脸上先是疑惑，而后闪过明悟似地点了点头。

　　“等——”
　　纱希内心闪过不好，阻拦的话还没说完，夜久前辈就甚至连餐都还没点，直接用足以超过黑尾前辈的声音道：“谢谢纱希！”

　　纱希：！！！！！！！！
　　纱希：这是地狱吗！！！！！
　　纱希：夜久前辈你和黑尾前辈针锋相对也不用到这个地步啊！！！！！！

　　食堂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联想到她和黑尾夜久都是音驹的人，不知道是哪位天才灵光一闪：“所以，今天是经理感谢大会？”

　　大厅安静了一瞬。
　　纱希不由望向女生们吃饭的那一桌。

　　果不其然，各校男生们纷纷站起来，往自家经理那里排队挨个道谢。
　　“……”纱希甚至看见了这一切的源头木兔前辈也跟着人群过去排队，十分朝气地向白福前辈两人道谢。

　　“……辛苦了，雾岛同学。”

　　夜久身后是一年级的赤苇，他打完饭后对纱希轻声道了谢，和纱希对视时纱希从中微妙地看出了些许无奈。
　　一年级的枭谷二传手端着餐盘看着大厅乱糟糟的排队状况，似是犹豫了一下，走到了枭谷经理排队处排起队来。

　　“……这是什么偶像签售会现场吗？”纱希视线从女生那桌收回，又看着食堂内闻声而来越来越多的球员们，以及窗口前没有吃饭的同学们后面排着队已经吃过了饭的音驹其他人，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女生们躺在被窝里。

　　不知道谁开的头，说起了晚上突然变成感谢会的食堂。

　　“……其实，被队员们感谢的感觉挺不错的。”

　　“有一种，原来自己的努力有被认真地看在眼里的感觉。”
　　“有些事自己都忘记了，原来有人还记得啊。”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我们队的选手哭，但再看到还是很震撼。”
　　“不过音驹是怎么想到在食堂办感谢会的呢？”
　　“选在食堂，真的好奇怪。”
　　“确实好突然，雾岛同学有提前听到消息吗？”

　　“……不，没有。”一开始真的不是音驹的经理感谢会！

　　“一开始起头的是木兔吧。”有人后知会觉想起了什么。

　　“是哦，说起来，木兔前辈的声音可真大。”

　　纱希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假装自己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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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碎碎念。
为了避免误会，还是说一下吧，不是因为纱希才有了经理感谢会，只是刚好引发了此次事件。
经理们的工作真的很杂很辛苦，大家也都很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我觉得队员和经理们的努力是相辅相成的。
每次看到有人说排里的经理只是工具人感觉都很微妙，明明古馆老师也有对经理们的刻画，洁子她们就不说了。就算是在暑假合宿期间出场过的森然经理她们，公式书上都是有名字的，更不用说戏份多一点的白福她们也很可爱。官衍的漫画（后勤部）里关于经理们也有一些很日常很友爱的细节（虽然一般大家也把官方衍生当衍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