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徐叔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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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姜皓月翻了个白眼“想啥呢？你名声不好，害怕让人认出来你。暴打你一顿。”
沈景明很不解，皱了皱眉“我为什么名声不好？”
风吹动姜皓月手中的面纱，又轻轻绕过沈景明的脸。谁都没有出声。两个人僵持着。
姜皓月想给刚才嘴快的自己一巴掌。
姜皓月不愿多讲，只是用手拿着面纱。沈景明也不接，只是双臂环胸。
沈景明其实并没有多叛逆，但是他现在对未知的事情太多。林风只给他看了一点点记忆。真正重要关乎自己为什么昏迷之类的大事，他是一句没提。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无奈地看着姜皓月“给我吧。”
然后将面纱覆在脸上，真的很像做贼的。沈景明出门时看着自己原来一柜子花样繁多的衣服。觉得自己毕竟是出门办事。于是选了一身最朴素的黑灰相间的衣裳，衣衫上绣着竹节。显得整个人很挺拔。
但是戴上这个面纱就不太对味了。
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姜公子？”
一个长得很慈祥的老人从气派建筑走出。他很温和地看着两个人，脸上的皱纹横生，目光却依旧清明。周身散发着威严但并不让人感到压迫。反而让人不由生出尊敬。
姜皓月看见老者的一瞬间就笑了，没规矩行了个礼。“徐叔好久没见。”
徐叔笑骂了一声“没规矩。”用一双慈祥的眼睛看着沈景明时却停住了，目光狐疑不定。
语气颤抖，小声开口“二公子？”
沈景明看着老人，不由自主向前，伸开双手，想要抱住老人。
姜皓月眼疾手快拉住沈景明，挡到他面前“徐叔你认错人了。这不是景明。”
老者的目光却不停向姜皓月身后的人看，怎么会有人这么像。身形同二公子像极，连露在外面桃花眼中的笑都很像啊。
沈景明不知道姜皓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没有动，只是沉默站在姜皓月身后。
“徐叔，这是我道友。同我一起来兰城除魔的，就是为人孤僻了点，不爱说话。您看给他随便安排一下吧。我今日同他讲一下此次除魔之事。明日我们就启程去兰城那个除魔。”姜皓月神色很自然。
徐叔没有追问，只是笑着把两人迎进来。目光一刻不离沈景明。
沈景明被这目光盯得心口发热，甚至有些微妙的紧张。
徐叔带着两人穿过深深庭院，园中栽满桃树，落英缤纷。进了正门后就是小桥流水。沈景明观察着院中景象，觉得实在精巧雅致，叠山理水，奇花珍木。
夕阳的余晖带着浅浅金光，摊在墙上。平静的湖水倒映着亭台楼阁，拱门前后各不相同，红花黄树，如火烧云一样。曲径通幽，水榭华庭。
徐叔将人引到一座很漂亮的院子前，院门前写着三个大字，春和院，他似是想到什么，眼中一片水雾。笑着开口“就住在这吧。”
沈景明看着和云衔山布景很像的院子，想通了些什么。
徐叔看着斜倚在墙边的沈景明，他的眼睛看着池塘中的鱼，与某个场景不谋而合。姜皓月转头看了徐叔一眼，“徐叔，我们等会出去吃，不用做我们的了。”
“好。”徐叔缓缓地退下。
“徐叔认出我了，对吧？”疑问的话，笃定的语气。沈景明走到池塘边，用手拨弄着水。
姜皓月点点头“这是你原来的院子，徐叔如果不是认出你，不会带咱们来这里。徐叔是这里的管家，从小看着咱们几个长大的。”
“为什么不告诉徐叔是我呢？徐叔也没有戳破你。”沈景明在光里看不清神色。
姜皓月折了一支桃花，也跟沈景明一样拨弄着水，逗着鱼。“你知道为什么你名声不好吗？”
“我干什么坏事了？”沈景明支着身体，靠在一旁的假山上。心里奇怪，刚不还藏着掖着不告诉他。
“五年前，在兰城，你发疯杀人。”
沈景明瞪大眼睛“什么？”
“五年前，师父让你去找江风哥哥时，你不慎中了魔族人的埋伏，中了毒。”
“然后我就昏迷了？”沈景明反问。
姜皓月笑了，用力把桃花枝扔进水中，吓跑了原本聚在那处的鱼儿。
“你奋力逃出，但中毒很深。已经辨别不出人了。徐叔的儿子和你关系好，担心你出事，带着一群人去找你。你却将他们当成魔族人都杀了，然后昏迷，一睡五年。”
沈景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杀了一群来找自己的善良人。“那徐叔他还.......”
“徐叔还能怎么样，你受伤昏迷，而且不是故意的。他伤心欲绝，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江风哥哥忙的昏头转向，管不到府里。他还是心软，他儿子留下的一儿一女也在这里呆很长时间，他走了还得带着两个小孩子。”
沈景明沉默了。
有些伤害无法挽回，有些痛苦不能随着时间一笑置之。时间不是忘记一切的良药，亲人的惨死不是夏日的阵雨，雨过天晴。而是一生的秋雨，潮湿阴暗。冷的刺骨。
对于徐叔来说，他忘不了沈景明杀了自己的儿子，但沈景明同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纠结矛盾，恨不起来，爱不起来。只好装作对面不识。
江南烟雨愁。
桃红柳绿中，人影斑驳。“出去吃吧。”姜皓月生硬换了个话题。
“好”沈景明有些不知所措，难得听话的跟着姜皓月出门。
姜皓月回身看着乖乖跟在自己身后的沈景明，觉得上天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在所有人面前，发疯的沈景明杀了徐叔的儿子和一群普通人。漫天风雪，雾霭沉沉。雪下的真大，永远也停不下。怪谁呢？怪沈景明吗？他当时已经意识不清了。怪徐叔的儿子吗？人家只是出于好心，但白白送了命。
随便在外面闲逛，沈景明在心里想一定要问问林风。是他做的，他就会承担。没有任何借口。
街上热闹非凡，各种香味溜进沈景明的鼻子里。浓郁的味道勾的人食指大动。
姜皓月在一家面摊前停下“吃面吗？”
“都行，反正我带着面纱，只能看着你吃。”沈景明随便敷衍答道。
边吃面，姜皓月边讲双子村发生的事。“双子村受邪魔入侵，村中孩子都会无故夭折，没死的也变成傻子了。”
“这么多年没办法解决吗？”
姜皓月叹了口气“如果有就好了，但他是在五年前进攻修真界时遗留下的问题，目前没法解决。”
沈景明也叹了口气，用手支着头“然后呢？”
“双子村前段时间又被邪魔入侵，江风哥哥派长老带弟子来处理。但昨日收到长老的求救信。说双子村的邪魔太厉害，弟子们受伤严重。并且双子村的人已经不剩下什么了。死伤殆尽。”
说话间，一个看着仙风道骨的人向他们走来。来人一席青衣，风姿卓绝，礼貌开口“姜公子好。”
沈景明转身，这个人一看就很正经，一板一眼的。年轻的脸庞上却带着疲惫，尤其是眼下黑影，跟被人打了两拳一样。
姜皓月停下吃面的嘴，也回了一礼“万象长老好。”
青衣男子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沈景明，看着姜皓月“这位是？”
姜皓月心里有些打鼓，后悔把沈景明带出来了。本来是想着晚上自己单独去找万象长老问具体情况，没想到半路遇上了。万象长老认出沈景明怎么办？
沈景明看着略显心虚的姜皓月，觉得还是自己更靠谱，轻咳几声，偷偷在袖子里用了换音符“我是姜公子请来帮助除魔的侠士。”
但是这个声音略显奇怪，倒不是声音有什么问题，而是沈景明一个身高腿长，站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年轻男子，发出的竟是年近八十的老人的声音。
万象长老“..........这位公子？”
沈景明也很无语，但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于是继续面不改色，胡说八道“呵呵，公子？我这么大年龄也能被称呼为公子？你们云衔山的人是眼瞎吧，对待长辈没有一点该有的尊重。”
万象长老看着沈景明虽然因躺了多年但依旧高挑挺拔的身影，皮笑肉不笑的说“前辈果然是高人，年逾古稀，看不出一丝苍老之态。”
“那是自然。”沈景明松了口气，想着这个万象长老还怪好糊弄的。云衔山这地方的人都单纯。
谁料万象长老说“既然前辈功力强劲到可以驻颜，不知可否说出名讳让晚辈知晓。哦，晚辈还想同前辈切磋一下，以补自身不足。”然后就这么看着沈景明，一动不动。眼神带着探究和打量。
草，沈景明内心大吼，究竟刚刚为什么会觉得这个长老好骗。他哪有什么名号，就他现在这样的身体和修为。别说是这个万象长老，就是云衔山随便拉一个修为最差的弟子他也打不过好吗？
这边万象长老还恍若未觉沈景明的僵硬，依旧是得体温柔开口“怎么了前辈？不方便吗？”
姜皓月看不下去，双手紧紧地抓住吃面的碗，对着万象长老，泼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徐叔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