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不相逢》梦伊初年

7、选择

　　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到来。
　　这一年，覃仰风忙的晕头转向，一边是互联网公司的起步，一边是自己的走向计划。
　　开学之初，许知语曾笑着问他一个问题。
　　“仰风，你有考虑过去国外吗?”
　　大三了，很多人都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有人决定进社会工作，有人决定往下读研，有人考公，有人选调，有人出国，好像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但总归都是为了自己。大家都在努力地选择适合自己的那一条路。
　　覃仰风听到这个问题，他摇摇头，“知语，我还没这个想法，你也知道，我……”
　　后面的他没说，但大家都明白。
　　你也知道，我现在走不开。
　　说不知为何，他内心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他满脸歉意地看向许知语，许知语也望着他。
　　过了好一阵，许知语噗嗤笑出声来，“哈，这有什么，”她跑到覃仰风旁边，踮起脚揉乱了他的黑色碎发，“就问你一个问题而已，至于抱歉嘛，不过是心血来潮。”
　　她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翻来覆去碾压了好久。
　　“咱大三了，身边好多人都在为未来而打算，我那些同学现在一天可忙了，天天见不着人影，回来也是倒头就睡，不过也无妨，毕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嘛。”她撇了撇嘴角，仰起头，双目炯炯，“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的计划?”覃仰风喃喃，重复了一遍。
　　在回答许知语问题之前，他先问了许知语一个问题。
　　“你打算，出国?”他试探着小心翼翼着，脸上满是纠结为难，站在原地，不敢一动，像怕任何一个粗心的动作引发任何一场风起。
　　他的心，不安地直跳，他怕听到答案，哪怕只是一个概率性问题。
　　他知道，无论是英国，德国，法国，还是意大利，都有许知语梦寐以求的音乐院校，都可以让她在音乐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她想去维也纳，她想去任何一个有音乐的地方，她无拘无束，她自由自在，她勇敢大胆，她想有朝一日，站在音乐之巅。
　　他的心，惴惴不安。
　　正如他知道，自己不会选择出国。
　　但要是许知语她……
　　许知语呆愣了好一会儿。
　　“啊，你说什么?”好久，许知语叫道，她似乎没有听清，“你声音好小啊，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来你刚才说些什么?”
　　“你打算出国吗?”这一次，覃仰风鼓足了勇气，他想，不管结果怎么样，自己都会接受。
　　“啊，你怎么这么问，”许知语皱皱眉，像是不认可覃仰风这个说法，“我有告诉过你我想出国吗？”
　　覃仰风点点头。
　　许知语面无表情，只是冷冷撇撇嘴，走过去“哐当”一声敲在覃仰风的头顶，“挺会拆台的啊！”
　　她抱胸，解释道：“可能我确实说过自己想出国，我也确实想去那些颇负音乐盛名的国家，但这和出国留学不一样，我什么时候想出国就出国，想体验音乐就去体验音乐，为什么非要出国去待三年，”她一脸不屑，朝着覃仰风哼了几声，“你真是，不会一直以为我要出国留学吧！”
　　“傻子。”她轻嗤了一声。
　　阴转多云，覃仰风脸上肉眼可见地明媚起来。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他尴尬地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话的语气也轻快起来，“我以为是这样的，毕竟你这么喜欢音乐。”他的眉眼弯起来，像黑夜中皎洁的明月，“没想到，你会选择留在国内。”
　　许知语走过去，抱住覃仰风，她使劲锤了锤他的后背，锤完之后，又从覃仰风的怀抱中抽离出来，踮起脚揪住他的衣领，“你就是个大傻子。”
　　她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导师有多喜欢我，他叫我留在学校，熏陶个几年，等我们学校歌剧团里的前辈退休后，就把我推荐上去。”
　　“真的呀？”覃仰风惊喜地问道，“天哪，知语你太棒了！”
　　京音歌剧团，和国家歌剧团一起，并称为国内两大歌剧团，聚集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天籁之音。其中国家歌剧团限制比较多，是以往往什么重大场合，京音歌剧团的身影出现得比较频繁。加上过硬的功底，对流行歌曲的一下改编再造，以及某些前辈的个人原创，里面每个人都有着偏高的人气，几乎和当下娱乐圈的明星歌手有着一致的知名度。
　　只是，京音歌剧团对歌艺技术的要求极高，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招收过新人才了，甚至有人断言，要么向下兼容，要么终结未来。
　　“那是！”许知语不屑地摇摇头，“我导师，他还许诺了我很多好处呢！”
　　“还许诺你很多好处，知语，你太厉害了！”覃仰风双手捧起许知语柔嫩的面颊，忍不住捏了捏，他看过来看过去，啧啧了几声。
　　“让我看看，这是谁呀，这么优秀！”
　　“那你猜我答应没答应？”许知语白了眼，不经意间问起。
　　“肯定去了啊！”半响，一阵风吹过，许知语微微摇了摇头，覃仰风不解，“你不喜欢吗？”
　　他接着说：“不喜欢的话，那就不去了。”
　　许知语不说话，只是沉默，故作深沉。
　　覃仰风见她没有回答，以为她在暗自伤心，便说，“没事，不就是一个歌剧团吗，要是你不想去，就不用了，拒绝了就行，什么东西都不能影响到你的开心。不用后悔，一切都是内心的决定，再来一次，还是如此。而且，咱们知语这么有能力，还缺他一个歌剧团不是！”
　　看着覃仰风一脸担心，许知语忍不住笑起来，“哈哈，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有伤心吗？”
　　“而且，我告诉你我没答应吗？”
　　“可我问你的时候，你摇头了。”
　　“这你都信呀，我诓你的呀，没想到你真信了，都说了他许诺了我很多好处，我肯定去了啊！”许知语过去，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深明大义，“唉，没事没事，谁叫你这个小傻子是我的呢！”
　　谁叫这个小傻子是我的呢，谁叫这个……
　　不知为何，覃仰风的耳畔老是萦绕着这最后一句话，他的耳尖发烫，微微泛红。
　　“嗯。”他在心里回答。
　　许知语正想问他怎么不说话，一看过去就发现他通红的耳朵，紧抿的嘴角和上弯的眉眼。
　　她扭过头，心里暗自滚烫。
　　再之后，他们就是各忙各的了。
　　这天，覃仰风来到教学楼交报表。带着老花镜的易教授是京大金融院的大佬，除了是京大金融学的终身教授外，还是一家国内上市公司的董事，同时他在国外的一家大型企业担任金融顾问。
　　易教授收起了报表，他指了指桌前的椅子，用手在桌子上点了点，示意覃仰风坐下。
　　“仰风啊，你想来我的公司吗？”他摘下了自己鼻间的老花镜，轻轻放在桌上，一脸的慈祥和蔼。
　　覃仰风一惊，他知道，这是教授抛给自己的橄榄枝。
　　虽说国内公司众多，但是易教授的上市公司非同一般，才上市几年，创造的影响深远，早已跻身到国内百强，而且凭借着易教授在金融学和金融圈的显著影响力和知名度，他的公司里人才济济，近几十年遇到的优秀后生数不胜数。
　　“你也知道，这个圈子，能者居之。我见过这个圈子太多的起伏，太多的波浪，同时，我也亲临了它的波澜壮阔，亲临了它的光芒万丈。有些人，在发展的洪流中被淘汰，有些人，在这片漩涡中找到一方天地。这里永远没有巅峰，大家都在路上。”易教授品了品身前的热茶，“每个开公司的人都有一腔热血，都渴望把公司做大做强，虽然是在路上，那也要靠近巅峰才行。”
　　说着，他不住叹息，“我老了呀！”
　　“易教授，您——”覃仰风正欲开口安慰。
　　易教授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多说，这是事实，我终究无法再支撑起我的热血，人一老，很多事情就再也做不到干净利落、杀伐果断，就如同我众多老友告诉我的这般，早在我开这个公司那一年我就知道，”他使劲拍了拍桌子，“可是，人终是贪心的呀。我的儿子女儿，他们不喜欢商业，也不是这块料，而我的孙子，还未成年。”
　　他看了看覃仰风，眼里是掩不住的欣赏，“仰风，我欣赏你，你愿意来帮助我吗？如果你真有这个能力，我倾尽全力培养你。”
　　他说的是帮助，而不是打工。
　　覃仰风听闻，一下子站起身来。“易教授，我，”他往桌前弯下腰，“抱歉，教授，我恐怕不能答应！”
　　见状，教授虽是难受，却很快反应过来了
　　“没事没事，你起来，”他扶起覃仰风的腰，笑说：“哈，可惜了。”
　　“我只是问问你，若你有其他打算，我也不强求。我期待你的未来。”
　　覃仰风离去之后，他在后面看着他洒脱的身影，彼时天气晴朗，走廊上淬满阳光，覃仰风走在阳光下，浑身金灿灿，像发着光。
　　他想，真是可惜了，没能留住覃仰风。
　　不过覃仰风是块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
　　少年走路带风，意气风发，盛夏都只作陪衬。
　　日子匆匆而过，六人小集体这个学期格外忙碌。
　　薛璃和龚喻言忙着毕业的事，不可开交，一方面，薛璃的父母老催着她毕业回家，另一方面，因着薛璃和龚喻言自幼相识，两家父母最近时不时在打探他俩的感情，隐隐有撮合之意。每每提到这个，薛璃和龚喻言直摇头，脸上颇为难堪。
　　笑死，他俩的关系，直的不能再直，让他俩谈恋爱，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而原野、林霖和覃仰风，三个大三学生，大学年华也已过去一半多，很多事情也要开始着手准备。算起来，最闲的还是赵嫣，除去学习和来基地跟着大家工作进度外，得空的时候就看看演唱会，听听小曲儿，偶尔去京都之外的地方逛逛。
　　这个学期，薛璃作为领头人，又带队报名参加了全国有关网页设计方面的比赛，举办商是全国闻名的服装设计公司，他们这一轮的服装设计，是首席设计师带领团队一起，走山访水，踏遍祖国河山，不远万里飞跃国外，只为寻找设计灵感，历时几年，方得此果。许是经过公司高层内部严格的选拔，得到了一致的赞扬，高层决定为服装上市铺好一切道路，尤其是宣传方面。本次网页设计，就是要求高度宣传服装，给人以眼前一亮、耳目一新，最终冠军设计所得将投入网络宣传，同时，也会收到举办商颇为丰厚的奖品。当然，目前举办商只是给了以往过时的服装图片和设计历程，让参与比赛的团队借以发挥自己的才能，再通过一次次比赛选拔，最后选出三名团队，给出真正的考题。
　　此次比赛为期一年，6月报名，8月中旬便是初赛。
　　鉴于三位大三同学学业和工作的双重压力，薛璃提出周末举行一场会议，就在基地。
　　基地，是他们上学期在校外租的房子，不大，恰好够六个人放下自己座椅和稍微伸展一下，但好在房子带了一处阳台，压力大的时候，可以出来透透气，给自己放松。
　　这次，薛璃脸上没了往日嬉笑的神色，她看了眼龚喻言，后者对她点点头。
　　在来之前，她就找原野、林霖和覃仰风三人私聊过，她问三人今年的学业是否紧张，往后有什么计划，最后，她提了一句，大家会怎么取舍。
　　“大家也知道，我和喻言今年大四，还有一两个月就毕业了，之后我们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闲，至于父母亲方面的压力，你们放心，我俩会处理好，不会耽误大家的进度。其实，在找上你们之前，可以说，创业是我和喻言共同决定的事情，现在无论考研、考公还是出国，大多数人毕业之后准备的无非这些，但在我们决定这件事之后，对于以上那些事情，我和喻言没有丝毫准备，也不会去准备。既然我们做了，那就全力以赴，孤注一掷。”薛璃双手紧握，“开会之前，我问过你们，会怎么取舍？当时我告诉你们，不要急着回答我这个问题，因为你们得认真思考思考，而今天，我想听到你们的答案。你们大三下了，很多事情，不愿意去想但也不得不去想，而除了这次的比赛，往后，我们会遇到更多的挑战，我们的决定，注定是个持久战。当你决定走这条路的时候，一忙起来，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做其他的事情了。我们都不是超人，认真做好一件事已是难上加难，遑论一心二用，总会顾此失彼。你们才大三，人生有很多选择，而我们选择孤注一掷，放弃所有的选项，却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今天，我想问问，你们会怎么取舍？”
　　会为了那不确定的未来吗？
　　薛璃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游来游去。
　　“我跟着你们。”覃仰风回答得迅速，这个问题，在吴悦和他聊天那夜，他便知道如何回答。
　　在薛璃找上他之前，不止吴跃，就连覃潇也说过，支持他去国外留学进修，那个时候的他也以为自己会按着计划中的路一直走下去，可薛璃找上了他。他最开始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自己会陷进去，为了这个梦想疯狂。所以，那天他问许知语会不会出国时才如此忐忑，因为，他已经决定好了，自己不会出国，自己会为了那个模糊的影子而奋斗，那夜，吴跃和他交心彻谈后，他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哪怕结果不如意，好歹是自己的梦想。
　　薛璃呆愣半宿，似是没料到有人会这么快给出答案。
　　林霖仰头看向薛璃，她抱着胸，靠在椅子上，冷冷开口：“迈出去的脚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我决定了，便不会反悔。”说完，她低头，再不理会众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
　　一旁的原野起身，蹑蹑跄跄着去往饮水机的地方，接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下。接着他又用空杯子倒了一杯水，推向薛璃那个方向，“薛姐，喝吗？”
　　薛璃摆摆手。
　　得到示意的原野毫无顾忌，又是一饮而尽，“薛姐，听你说了那么久我口都渴了，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呀！”
　　看原野这口气，薛璃微微挑眉。
　　原野走过来，大大咧咧朝凳子上一坐，“那就试试呗，谁也不能保证心想事成，但哪怕失败，那也是我的选择。”他嘴角向上撇去，“大不了再来一次，大不了回家种田，总会有一条路吧。”
　　很多事情，薛璃没有点出来，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譬如三人做出的选择，他们都知道，这将意味着舍弃一切选项，不再回头，面前只有一条路，通向未知的远方，或光明璀璨或纷飞大雪，这便是他们的取舍。
　　看众人说的差不多了，赵嫣此时才缓缓开口，“我好像作用也不大，主要提供一下资金，只是大家都表了一下决心，我也来说一下吧。我的保证是，在创业初期，我的资金有限，超出预算的部分可能需要你们自己出，或者额外找其他资金链，但是我的资金不会断，毕竟，我也想看你们的崛起。只是，不论全国，就京都来讲，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创业者，数量之多，让人应接不暇，你们说了孤掷一注，也说了可能不会有结果，全都是正常的，虽然，我更乐意听到你们成功的消息。不过除了你们，我也投资了其他想要创业的人员，至于后期的资金，”她带着笑意看向薛璃，“薛璃学姐，你也知道，我只做选择。”
　　她只做选择，不会去等待。等待太过漫长，她才不会舍掉自己宝贵的时间去等眼前的一片虚无，这世上，成功太少，多的是失败，她知道自己这样会错过少数成功公司，但能规避掉大多数失败，这边足够了。若想要她继续投资，那就拿出自己的实力吧。
　　薛璃听到大家的回答，悬着的心终才放下，她大吸一口气，复又缓缓吐出，脸上是一片轻松。
　　“听到你们的回答，那我就放心了，”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还有几分颤抖，“吓死，我以为你们……”
　　后面的话她没接着说，但大家都懂。
　　最后她说，“那我们一起，孤注一掷吧！”
　　众人归心后，又是好一阵忙碌。
　　8月初，放假，覃仰风选择留校，还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初赛就开始了，大家都异常专注。赵嫣在基地待了几天，留下一张卡后，就决定飞去国外了，反正比赛几乎用不到她。
　　去往飞机场那天早上，她来到基地，看着忙碌的众人，只能在四周悠悠晃晃。等到中午，她才回去，阳台上是吃着盒饭的覃仰风。
　　覃仰风一遍吃饭，一遍回着许知语的消息，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头脑慌忙，连赵嫣到了他身边也不知道。
　　“覃仰风，你知道薛璃学姐是怎么找上你的吗？”
　　覃仰风听到有人在问，他抬起头，发现是赵嫣，手下迅速回了许知语的消息后，他才问：“是你！”
　　虽是疑问，口气却像肯定。
　　他淡淡地看向赵嫣，眼眸深邃，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渊，就像赵嫣眼中的他一样。他的目光，毫无波澜，如一汪平静的湖泊，并不是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涟漪。
　　赵嫣不得不承认，覃仰风抬头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在他眼中看到其他东西，与他看向别人时不一样的任何东西，可是没有，一如往常。她敛了敛眸，视线低垂，看到了覃仰风紧握手心的手机，界面是不知和谁的聊天记录。
　　是她吧，她回忆起第一次见覃仰风女朋友那天，大家都以为，厕所是她们的初见，可是早在覃仰风带着他女朋友踏进餐馆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她。那个人长发飘飘，一身雪白，身姿若鹤，纤细修长，翩翩然若仙，近看面容姣丽，眼神流波，看向覃仰风时像一封无声的情书。
　　“谢谢你！”覃仰风说。
　　她摇摇头，没什么好谢的，她不过在一场比赛上看到了意气风发、少年卓然的覃仰风，便心心念念，忘不了放不下了。后来她准备投资创业者时，薛璃找上了她，得到肯定答复后，薛璃前脚离开，随口提了一句想找一个金融系的人才过来，她便快速张口，推荐了覃仰风。
　　她曾经想过，虽然往日自己只做选择，不做等待，但这次，兴许可以不一样，她可以陪伴，可以等待。一切在得知覃仰风有女朋友的瞬间，坍塌。
　　没什么好可惜的，覃仰风毕竟这么耀眼，她也事先考虑过这种结果。
　　她看着覃仰风，蓦然笑了出来，“不用，只是那天薛璃学姐找上我的时候，说自己缺少一个金融系的合作伙伴，我刚好看过你的比赛，便把你推荐给了她。”她把认识覃仰风的所有都讲了出来。
　　没事，不就一场尚未开始就结束的暗恋，何况自己只是有点感觉，她的父母告诉她，对于感情这一块，要拿得起放得下。她只是再次回到最开始的状态，只做选择，不去等待。
　　“我相信我的目光。”她说，正如她最开始看到覃仰风的时候，覃仰风整个人散发着让人忽视不了的光芒。
　　覃仰风回之一笑，“借你吉言。”
　　而后，赵嫣转身，覃仰风又掏出手机，继续和许知语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