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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差距 ...

  •   腊月二十七,回家。
      坐在回冼城的高铁上,许知语靠在覃仰风肩上,窗外风景一闪而过,车窗上水珠四起,高铁外雨雾蒙蒙,车内温度依旧,恍若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窗外,细雨飘洒,路面湿滑,结上了冰霜,凛冬已至,万物萧索。落叶乔木光秃秃的,落不下一片枝叶,唯有枝丫凌乱,在寒风中挺立;常青树依然枝繁叶茂,却没有了往日的风华,回归寂静。冬,万物小憩,这是一年中求而不得的安宁,一切终回源。远处山丘隐在雾中,蒙上一张模糊的面纱,不得其究,如墨,如画;覃仰风低头,许知语拥着他,软了心神,柔了眉眼,如痴,如醉。
      他想,就这样,挺好。
      列车到达下一站,发车之后有乘务员推着小推车,在狭窄拥挤的过道中间卖力推销,什么买三包送一包,什么来自新疆的青梅,来自内蒙的奶片,来自……
      其余的听不太清,许知语只模模糊糊中听到“乡村振兴”这几个字。
      讲解完之后,乘务员撕开特产品的包装,分发给列车上的乘客。许知语还没嚼化空中的糖,就把手机掏出来,说自己要买三包酸梅。
      覃仰风把她的手按下去,拿出手机扫了六包的钱,说:“我也来三包。”
      乘务员给了他俩六包,加上赠送的两包,一共八宝。座位空间有限,覃仰风只得把八包酸梅全堆在自己身上,一手轻抚许知语的额头。
      “送给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覃仰风和许知语视线相对,那一刻,两人忍不住扯起嘴角,眼里满是笑意。
      下一站便是冼城,列车到站前几分钟,过道里站满了回乡的旅人,大家提着厚重的行李箱,脸上没有出发前的焦急,更像是一种身心的安稳。覃仰风牵着许知语,推着身侧的行李箱,他翩然站在人群中,眉目锋利如刃,一双眼眸深邃浩瀚,鼻梁高挺白皙。他的容貌清冷傲然,身姿高俊挺拔。
      出站时,天空仍飘着细雨,而温度却陡然变低,不抵车内的恒温,众人不经缩了缩脖颈。覃仰风携着许知语,二人直奔地下停车场。
      吴萱说好,今天来接他的。
      停车场太大,分了ABCDE区,可即使同在E区,覃仰风也没有看见吴萱。
      “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车灯,你看好了哈。”电话那头的吴萱说。
      这时,离覃仰风不远处的一个小区域内,灯光突然亮起。循着车灯,他俩走过去,车内坐着顾之桦和吴萱,顾之桦正一脸笑容地看向他们。
      “坐这么久的高铁,肯定又累又饿吧。”驾驶位的顾之桦如是说,同时把车后门打开,“快上车吧,可以先休息一会儿。我订了一个餐厅,为你们接风洗尘,到了之后我叫你们。”
      车门开启,车内的风景一览无余,宽敞大气,干净整洁,毫无赘饰。这是一辆黑色的卡宴,低调奢华。
      “喂,覃仰风,你一天在学校是偷鸡去了吗,回来这么晚,”副驾的吴萱回头,“你小子,不要背着我偷偷干坏事。”
      “萱姐,回去之后我告诉你,这些天太忙了,现在还有点累。”覃仰风微微打了个哈欠。
      吴萱往许知语那儿看了一下,故作叹息,“唉呀,许姑娘这么好,你可不要做对不起人家的事哟。”
      闻言,许知语笑了笑,她看着已经有些困倦的覃仰风,靠过去揉了揉他的头,玩笑说道:“听到没,覃仰风,可不要对不起我哟。”轻声细语,怕扰了覃仰风难能的一觉。
      覃仰风眯眼,温柔地看着许知语,等她说完后,他倾身向她,歪头,凑到她耳边,鼻息飘过,弄的她的耳朵痒痒的。
      恍惚中,她只听得他说,“放心,许大歌星如此难得,怎么可能会对不起。”
      声音之小,只有二人能听见,这是只有他俩知道的浪漫。
      许知语的脸本就白嫩,覃仰风这一弄,搞得她脸红红的,就像九月份的苹果。
      不消仔细,吴萱看到许知语的小脸通红。
      想不到,覃仰风这小子还蛮能撩人的嘛。
      “覃仰风,在别人的车上呢,不要不雅。”吴萱假模假样地斥责,实则心里暗自为覃仰风打气。
      许知语瞬间扭头转身,而覃仰风则是悠悠回到位置上,然后悠悠拉下眼皮,悠悠睡觉。
      “别人?”前方的顾之桦反问,嗓音低沉,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伤心,“萱,我是别人吗?”
      吴萱一惊,忙说,“没有没有,我这不是瞎说嘛。”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直到车开进了一个隧道。四周虽有灯光,但仍有点漆黑,身旁人的面容不算清晰,这时,驾驶位的顾之桦感觉到右脸有一处温热,心跳加快之余,他听见,“之桦,好好开车。”
      车过隧道,看着镜子里小憩的许知语和覃仰风,顾之桦手指轻点屏幕,响起一段舒缓轻松的音乐。
      恍若做了亏心事,吴萱的脸红通滚烫,她摇下车窗,转头往外看,清冷的寒风呼呼吹过,她想通过这一切让自己清醒下来,可不知为何,她忽视不了主驾驶的顾之桦,恍惚周身还萦绕着刚才凑过去偷吻时,嗅到的淡淡松柏味。
      她小心翼翼扭过头,手紧紧抓住安全带,余光向顾之桦瞥去。
      她看到了他勾起的唇角,和脸上难得的一抹红。
      吴萱全身燥热,急切难耐,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喔,原来是自己的心呀,它一直在砰砰直跳。
      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跳动声显得格外猛烈,一下又一下,盖过了起伏舒缓的音乐,似乎如此震耳。吴萱向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努力平息自己的心跳,可它反而越来越快,于是她偷偷抬头,发现顾之桦神色一切如常,便放下心来。
      她慢慢小幅度地转过身,对着窗外的风景,并没有看到此时顾之桦上扬的嘴角和带笑的眉眼。
      汽车驶到星月会所的停车场后,顾之桦才把后座的覃仰风和许知语叫醒。
      星月会所是冼城有名的高端场所,据说内部管理人员和政府有关,背后势力非同小可。会所上面有人撑腰,建造初期投入金额巨大,一开始经营理念就为努力打造、迎合不同权贵富人的选择。环境风格不一,前前后后就统筹了多位设计大师的意见,每一种喜好都力求完美,同时会所保密性极佳,许多商界权贵都会选择在这里举办聚会,其中也不乏很多冼城傲气高贵的公子哥。
      顾之桦一早就预订了包厢,在侍者的带领下,四个人上了二楼。
      进了包厢,覃仰风先给许知语拉了位置,还未等人坐下,许知语包里的手机响起。
      她接起电话,“我现在在外面吃饭呢。”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许知语明媚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等对面的人说完,她问了一句,“你真的想好了?”
      “算了,这是你的选择。”她挂断了电话,眼神看向覃仰风的瞬间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因着其他人在,覃仰风也没有过问。他只是走过起,轻轻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她抬头,笑着看向她,回握住他的手,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席间,四个人有说有笑。
      顾之桦为覃仰风斟了一杯酒,言语带笑,“仰风,可以这样叫你吧?”
      听到这个称呼,覃仰风有些局促,他下意识地看向吴萱,毕竟,他不清楚顾之桦和吴萱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
      “叫呗,”吴萱暗中踢了踢覃仰风,“就一个名字,多宝贝似的,他还能不让你叫呀!”
      说完,吴萱冲覃仰风笑笑,滋着个大白牙。
      没眼看,覃仰风心想。
      “当然。”他起身,举起酒杯和顾之桦相碰。
      喝完酒之后,两人便算是相识了。
      顾之桦夹起桌上的螃蟹,轻轻敲开蟹壳,用小剪子和小叉子等仔细给蟹剥皮处理,一丝不苟。
      “听萱说你学的是金融学,现在大三了,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吗?”他取出蟹黄,用小碟子装起,放到了吴萱的面前。
      覃仰风听闻,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闻言顾之桦没有什么反应,他慢条斯理地取下手套,这才抬起头来。
      “商界我认识一些熟人,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不妨来找我。”仿佛说的是小事,他一脸云淡风轻,抽起纸巾细细擦拭着手指。
      在场的人都明白,顾之桦所说的帮忙绝非只是一个可以谋生的工作,而覃仰风所需也并非如此。
      覃仰风冲他举起酒杯,仰头一干而净,“谢了,顾哥。”
      “谢什么谢,先不说咱这关系,只怕到时候你还不需要。”
      一旁的吴萱却皱眉,“顾之桦,咱只是简单吃个饭哈,谈什么工作,还早。”
      在他看来,覃仰风一直是最开始禾熙领回家的十二岁少年,和以前一样,需要自己照顾。
      “确实不需要你的帮助,有什么我给你罩着呢。”吴萱对着覃仰风说。
      “好好,”顾之桦瞬间变了脸色,他望着吴萱,眼睛里充满希冀,讨好道:“萱姐,顺便把我也一起罩着呗。”
      这声音怪恶心人的,实在是讨打!
      半响,他听到吴萱咬牙切齿,“滚!”
      看着这一幕,许知语不禁笑了起来。她从没想到一向稳重斯文的顾之桦还有这样的一面,果然,爱情使人降智呀!想着想着,她下意识看向了覃仰风,却发现他撑着手,不知看了她多久。
      离去的时候,已是傍晚。
      踏出会所,马路上车流不息,城市霓虹变换,黑夜里灯光闪烁。
      许知语停下脚步,“过完年,我表姐就订婚了。”
      许知语突然来这一句,搞得众人懵懵的。
      “那个?”覃仰风问。
      许知语又拾起步伐,“是,”她摇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
      “叶家吗?”顾之桦打开车门问道。
      “嗯,没错。”
      顾之桦点点头,心道这确实是最优选择。他转动钥匙,点火,“还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够可以了。”
      四人中唯有吴萱呆呆的,“不是,你们都知道呀!”
      她仰着头,看向顾之桦,“覃仰风知道也就算了,你怎么还知道?”
      “萱,我不是说过嘛,我和知语小时候见过。”顾之桦解释。
      吴萱不信,“见过?”
      顾之桦又补充道:“我们小时候就认识,有段时间经常见面,再后面,两家搬家,但因着彼此的关系,这些年,多多少少还算了解周围的事。再说,她表姐家和我们家也挺熟的,很多人,从小就一起玩过。”
      覃仰风倒不算震惊,他早就听许知语说过顾之桦的事,再说,余下的事,许知语想告诉他就告诉他,不会影响什么。
      听了顾之桦的话,吴萱这才明白过来,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但剩下的,都不太重要了。
      “那我现在先送你和仰风回家?”顾之桦扭头看着吴萱。
      吴萱摇摇头,“不用,先送知语回家吧。”
      后座的许知语敛眸,像是在默许。
      车开恒景池的时候,覃仰风拍了拍许知语,“知语,到了。”
      每次约会完,他送许知语回家的时候,他俩都是在这里送别。许知语说,再往前一点就是她家,但毕竟男女生谈恋爱有些害羞,于是大家都在这挥手再见。
      许知语抬眼看了看,像是下定了决心,“往前开吧,我有点累了,懒得走回去。”
      汽车向前开了有一会儿,市区的繁华喧嚣全被丢弃,视野变得开阔起来,虽是黑夜,遥遥就看到前方一片灯光,路旁的路灯一盏一盏,雕刻了复杂的花纹。
      汽车开到了恒景池,前方是灯火通明的住宅区。
      覃仰风目送着许知语下车,他看着她,走进了灯火通明处。
      那是是冼城知名的豪宅区,曳苑兰庭。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是混的风生云起的政客,要么是商界有头有脸的大佬。
      “她是,那个许家?”吴萱有些震惊。
      冼城的市长,姓许;许市长的同胞兄弟许栖絮,经营了一家集团,炫风,全国前三的游戏开发商,同时旗下子公司的各种行业在全国也名列前茅。
      至于许知语是谁家的,答案显而易见。许市长只有两个儿子,而许栖沥,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许知语头上有两个哥哥。
      在此之前,覃仰风隐隐约约已经猜出许知语的身份,只是答案揭晓的这一天,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许怅然。
      他这样,真的配得上许知语吗?
      旋即,他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许知语给了他勇敢大胆的爱意和明目张胆的偏爱,他却还在这里质疑未来。既然两人之间有差异,那他就努力,再努力,直到能够的上许知语,甭谈配不配!
      他的心内,暗暗下定决心,互联网公司的事,一定要有足够大的水花,这是他的第一个敲门砖。
      “嗯。”顾之桦柔声,“仰风,不要多想,你还年轻!”
      你还年轻,所以,路上的艰难,请鼓足勇气!
      吴萱转头看向覃仰风,她想说些什么,看着覃仰风坚定的眼神,张开的口又紧紧闭上。
      汽车驶离,窗外灯光四溢,一如许知语从小至今的时光,她在灯光之下,翩然而舞。
      到家后,禾熙迎上来,笑着问覃仰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沙发上吴跃收起报纸,抬头看过来。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覃仰风也想给所有人讲一讲自己目前的计划。
      他告诉了大家互联网公司的事,包括创立计划、人员分布、建设目标等,吴萱和禾熙都不太懂,只是毅然竖起了大拇指。
      “覃仰风,牛呀,真不愧是我弟,”吴萱蹦到沙发另一侧,笑着给覃仰风倒了杯温水,“有想法!姐姐为你而骄傲,自豪。”
      她挺起了胸膛,好像已经看到了覃仰风成功那一天,“不过,还是不要太有压力,咱也不差。”她下意识认为是今天的事刺激到了覃仰风。
      禾熙笑盈盈,“仰风,姨也不太懂,但是毋庸置疑,你很厉害,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说着说着,她看向吴跃,“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告诉我们,我们永远支持你!”
      吴跃是金融圈内的大佬,是瑞豪传媒的CEO,手里握有一定瑞豪的股份。瑞豪传媒,主营各种媒体开发、品牌宣传和综艺电视等,传媒领域方面在全国也算有头有脸,勉强挤进前十。
      吴跃对着覃仰风,他点了点头,“加油,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他是金融圈里的资深大佬,日常也见过许多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号称坚不可摧的梦想,只是,总有人中途退出。
      若仅仅只是梦想坚不可摧,那年轻人终究走不到彼岸,得有实力,得坚持不懈,得孜孜不倦,得有面对失败的勇气,得有再来一次的魄力。
      而他所见的大多数人,仅有梦想,便以为摘到了成功的硕果。
      人言,成功岂易,非一朝一夕,必有困苦,必有熬艰,若弃,则失。
      前方必有大风大雪,可那又如何,少年豪气,破风浪碎冰雪。
      他不希望,覃仰风如大多数人一般。
      渐入夜晚,吴萱和禾熙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覃仰风洗漱完毕,准备回房之时,却被吴跃叫住了。
      “仰风,咱们多久没聊过了,今晚来一趟书房吧。咱爷俩好好聊聊。”吴跃泡了一杯茶,端起,经过覃仰风身旁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嗯好,小姨父。”正好,他也想找小姨父谈谈,关于自己的计划。
      书房内,吴跃端坐在木椅上,一脸严肃,“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覃仰风不假思索,“嗯对的。”
      “我希望你再次想想,这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吗?”吴跃再一次问道,他加重了“深思熟虑”四个字的语气。
      覃仰风闭上双眼,他仔细回想。
      确实,最开始他只是新奇,加之正好有时间,何乐而不为呢。渐渐地,当他们在一起讨论问题,讨论起有关公司的建立时,他产生了一种名为热血的情绪,这是极其正常的,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但他发现了,他挺喜欢这种为未来不懈努力的冲劲,也挺喜欢金融的,无论是在京都覃潇带他参加的各种会议和讨论,还是为新公司建立所做的一切规划,都让他觉得神奇和心动。而且,从小到大,他就特别想有一番作为,是证明自己,或是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亦是让未来的自己可以选择,今天多了一条,他想够得上许知语的风光。
      良久,他张眼,眼里多了一抹坚毅决绝的神色,“是,深思熟虑。”
      吴跃终于放下心怀,松下脸部的紧绷,“仰风,我相信你。”
      他遇到过太多中途放弃的人,但当他看到覃仰风坚毅的双眼,他选择相信。同样的眼神,他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最后那人,成功了。
      这晚,吴跃和覃仰风聊了许久,主要是吴跃在说,他聊了自己踏进这个圈子一直到现在的经验,他聊了覃仰风他们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困难及解决方法,他聊了关于公司创立所需要的条件,他聊了如何发展,如何成长。
      最后,在覃仰风临走之前,他递给覃仰风一张卡。
      “虽然你们找到了投资人,有资金,但是这个东西太不稳定,你无法完全相信某些人,何况在此之前,你们都没有任何交际。或许有一天,她撤资了,或许有一天,公司遇到新的危机,资金不够,或许有一天,公司起步,而很多人却已不在。仰风,有些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这张卡里的金额,不多,也不少,你好好处理,看看是投入到公司的初创还是公司的运行。”吴跃走过来,语重心长道。
      他说,“你有这个想法,很不错,我们也要有所支持不是?”他看着那张卡,意有所指,“不过你也不要有压力,我给你钱,只是让你试水,你大可放手去做!”
      覃仰风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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