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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爱情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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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还是比手机像素要好太多了，精细到放最大能看见荀树嘉阳光照射下，脸上透出来的细小绒毛，显得整个人暖烘烘。
他一心两意，一边舍不得地听荀树嘉唱歌，一边迅速拍完两张照片后开始录像。
孟朝仗着摄像机的镜头遮挡，肆无忌惮在荀树嘉全身上下看来看去，荀树嘉边唱边抬眸，宛若隔着镜头和里面的孟朝对视，他看见荀树嘉一只眼睛冲镜头眨了一下，伸出食指指向他，最后大声说：“我的小狗就在这儿！”
荀树嘉站起身，穿过摆在地上的两排正醒着白玫瑰的花桶，直直奔向孟朝，霎时连白玫瑰相比都逊色几分。
本来挺远的脸现在凑在镜头前，镜头出现一只手，紧接着相机被人拿走，晃动翻转了一下，出现了两个人。一个笑着看镜头比耶，另一个眉目温和，视线里独独只有荀树嘉这一个人。
“说茄子！“
“茄子。”
塞壬店门口那块花台和蔷薇丛就是给路人打卡用的，布置得很精致，每两天就打理一下。孟朝让荀树嘉坐在蔷薇丛前面，给他拍了十几张照片。
荀树嘉还好心情地问孟朝要了朵刚□□的蓝星花别在耳朵上。
这个好看，我要发朋友圈，能发吗？”荀树嘉跳过自己的几张单人照，指着两人拍下的几张合照，挑出两张来。
单人照那都是孟朝的，他才不要。
虽然是这么问的，但荀树嘉可没等孟朝答应，直接当他面点开了自己朋友圈个页要发。
孟朝比荀树嘉高一点儿，低头时刚好能看见荀树嘉手机屏幕。
朋友圈满满当当的，照片文字什么都有。
但很陌生。
孟朝点开置顶，往荀树嘉朋友圈里看了看。
“我怎么没发现，你朋友圈……还挺多呢？”
“啊？”荀树嘉没听他说话，手指正戳屏幕，想着要不要再修修图。
“……”孟朝直接捏着他下巴抬起来，手机正正好搁在他眼前，一个字儿不说就是光让看。
“啊……哈哈。”
人家手机界面，一片空白。
荀树嘉干笑了两声，眨眼间扑进孟朝怀里，死命搂着他腰，企图撒娇躲过这场危机。
“听我解释！”
“行，你说。”孟朝语调冷冷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好整以暇等着怀里的狐狸张嘴。
“唉我这不是，怕你嫌我烦么。我朋友圈有点多，何煜都受不了呢，而且……之前每天都在朋友圈炫耀你呢，怕你看见，也是忘记给你从名单里揪出来了，我现在就弄。”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我被绿了呢。”
荀树嘉正要去亲亲他，不让他多想，结果敏感地感受到他怀抱着的身体正在发抖。一抬头，果然看见孟朝脸上憋着笑，忍得都有点丑了。
“你开玩笑有个度啊。”荀树嘉跟洗自己画笔刷子一样，往孟朝脸上招呼，搓圆捏扁，最后挤着他脸颊，在被迫撅着的嘴巴上蜻蜓点水地啵了一下。
孟朝站直了把荀树嘉抓鸡崽儿一样卡着胳肢窝掂起来，又放他坐在桌上，两只胳膊卡在他腿边，道：“我能不能看你朋友圈？”
“能能，给你看吧祖宗。”
“好。”
“4月15号，见到一个长得贼帅的人，但是跑太快了没能搭讪。”
“哎，别读啊，我不好意思。”荀树嘉卧蚕底下泛起一片微红，伸手摁了下电源键。
孟朝眼睛一弯，学荀树嘉平时说话的调子，柔顺地说：“真不能读吗？求求啦。”
……
完蛋，太完蛋了。
毫无原则可言的荀树嘉在怦怦心跳声里一退再退，很自觉地又摁开手机，“想读就读。”
“4月28号，偶然看到一家花店，花艺师有点太厉害了，我要撩他。”
“5月17号，撩到啦，这是酷哥给我的小花。”
“6月8号，嘴唇软软的，喝醉了跟臭流氓一样，真的好帅。”
“6月28号，复习周好忙，没空找他，有点想他。”
“7月9号，终于追到手了。”
每说一句，荀树嘉脸就红一个度，孟朝笑容的弧度就更添一分。
“写的时候也没觉得很尴尬呢。”他现在是真的觉得太不好意思了，眼珠子提溜转，捏了捏发热的耳朵。
荀树嘉说自己朋友圈多，就是真的多，一天最少一条，最多七八条。他会随手拍下的夕阳街景和相濡以沫的老伴俩儿，也会记录海苔的娇贵日常，还偶尔会开屏一样发自己照片。
孟朝没有都念完，在细细把所有朋友圈滑了一遍后，只挑了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读，都是关于他的，一件件被记下来的心路历程让他满足得不行。
他扣着荀树嘉的后脑勺，把整理好的头发使劲揉乱了，几根几根翘起来，“我，很，喜欢。”
鼻尖和鼻尖之间只剩咫尺之距，再近点儿就会碰在一起。被含情脉脉注视着的这种时候，是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心动的。
荀树嘉捂着心脏，呆呆地说：“怎么办，好像要跳出来了。”
孟朝又凑近，头枕在他肩膀上，把他的腿搁在自己腰上，一把抱起来。
被腾空抱起的失重感惊得荀树嘉不自觉双腿并拢盘紧，胳膊也环上孟朝的脖子，整个人跟考拉似的挂人身上。
“我靠！”他惊呼一声，怕摔得七荤八素，索性搂得更紧。
孟朝在他脖颈上亲一下，说：“我给你捂着。”
“怎么捂，就这样胸对胸贴着呗。”荀树嘉失笑，觉得俩人都挺幼稚的，跟上幼儿园的五岁小孩儿没区别。
“对啊，再贴贴，贴紧点儿。”
“哎！我这该走还是该进啊？你们俩好歹看着点人呢，太腻歪了。“
柳栀卿扒着门把手，一只脚踏大理石瓷砖上，边要退不退地犹豫着，边过个瘾似的趁机揶揄了把孟朝，从捂着眼睛的指缝间偷看。
荀树嘉一惊，猛拍了把孟朝，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这劲儿实在是使了个十成十，孟朝吃痛，把那声闷哼硬咽下去。
他说：“热恋期理解理解行吗。”
荀树嘉一笑，装没事人跟柳栀卿打了个招呼，手背在身后抓住孟朝身上不知道哪儿拧了一把。
柳栀卿坐沙发把散发着甜腻腻气息的俩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透，终于弯着眼睛说：“爱情万岁。”
“不过我跟你说，你要是哪天碰上我妈了可千万别跟她说自己处对象了，要不她又得给我变着法儿的相亲。”
“行，你有眼力见就万事大吉了。”孟朝瞥她一眼，热得额头冒汗，就去二楼给她从冰箱拿冰橙汁。
荀树嘉：“小柳姐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他乱说。”
“你们关系真好，家里是世交吗？”
这会儿楼下就俩人坐着，柳栀卿简单说：“不是，孟朝之前帮过我，后面俩人聊得来就当朋友了。”
她停了停，又把音量降到极低：“嘉嘉啊，孟朝就交给你了，他小时候挺苦的，活了快二十年就我一个朋友，而且这人死心眼儿，没对谁这么认真过，姐就一个请求，别扔了他。”
“成，就算姐你不说，我也永远不会的。”
荀树嘉少有地收起无论何时都带在脸上的笑容，很郑重地答应柳栀卿，其实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他是真的想跟孟朝过一辈子。
柳栀卿忙完这个操心那个，跟这俩人长辈似的，总想让他俩好好相处，切断所有阻隔。
她记性不差，尚还记得孟朝有个放在心尖尖的白月光。不确定短短几个月是孟朝的一时冲动还是什么真的移了情，因为孟朝没跟她细说过，她就担心哪天东窗事发，荀树嘉会伤心，孟朝也不好过。
还是得挑个时间跟孟朝谈谈。柳栀卿暗暗想。
“小柳姐，孟朝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荀树嘉问完，见柳栀卿还在神游，就在她眼前晃了晃，叫了她一声。
柳栀卿收回思绪，对着荀树嘉笑了：“你说什么？”
“我说，孟朝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他可太无趣了，整天要不啃书要不啃花的，满脑子赚钱，也没见他喜欢过什么。”
“啊。”
孟朝刚好从楼上下来，闻言笑了声，“干巴巴的啊什么呢。”
他放下橙汁，把淋了巧克力酱还加了威化饼干的冰淇淋球碗递给荀树嘉，顺手摸了摸荀树嘉脖颈。
柳栀卿：“……”
“没什么，开嗓呢，啊啊啊。”
也不知道他开的哪门子嗓，无厘头的有点好笑，孟朝干脆也啊啊了两声。
“你来有事儿？”
“没事。”
慢慢悠悠喝了口重色轻友偏心眼的孟朝给倒的橙汁，柳栀卿挥挥手，要走。
眼不见心不烦呗，谁乐意守着对儿情侣看一下午，也不嫌膈应。
但她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她有事啊。
柳栀卿倒退回来，道：“做束花，向日葵的，现在就要。”
孟朝盯了她两秒，把柜台上的收款码拿了过来：“姐，你还真挺不客气的。”
“咱俩谁跟谁啊，你俩要结婚不还得我当伴娘？你就讨好我吧。”柳栀卿没理他那收款码，转了个红包过去，很甜地狡黠一笑，然后优雅坐在沙发上，喝那杯超市促销买回来的橙汁跟喝下午茶似的，硬生生给喝成了米其林三星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