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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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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李春花一家没少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张氏也是后悔了,就连她娘家人也知道了这事儿,几个兄弟弟媳都埋怨她这事儿做得不妥当。
害得他们也要平白无故受其牵连。
张氏心里都要恨死了,连带着李春花和林桂英一块儿都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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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闹得鸡飞狗跳,何涟这边倒是没啥影响,左右都是他们惨,村里人遇见了,也会说两句那些人不厚道云云。
今日就是除夕了,跟林家的死气沉沉不同,一大早上起来,何涟便和路青一块儿上后山去了。
路上遇见妇人婆子,也都打了招呼,她们看见何涟跟路青在一块儿,也是见怪不怪了。
何涟一早上心情都好,带着路青去后山看了他种的那片花田,这儿没啥人会来,都是些不值钱的花花草草,也没人要。
路青背着竹篓子,里头放着何涟摘下来的花,一朵一朵摞在竹篓子里。
他们又往山里走了走,老远的便听见了溪水的声音。
何涟兴奋道:“前面有河!”
他以前都没到过这么深的山里,自然不晓得这儿还有条小河。
路青牵着他的手,道:“看看有鱼吗?抓一条回去,今晚年夜饭都不用买鱼了。”
何涟看他:“你会抓鱼啊?”
路青丝毫不谦虚:“会。我给你抓条大的。”
他们往前又走了一会儿,前面果真有条小河,两岸都长着青草,还有几块平坦的大石板。
看得出来常有人坐在那儿休息,应当是稻花村和其他村的猎户会到这儿来。
边上还有一堆烧剩下的柴火堆。
路青放下背上的竹篓子,把花都倒了出来,对何涟说道:“涟哥儿,你在这儿等我。”
说完,他便脱下鞋袜,挽起裤管,提着竹篓子就下河去了。
“你小心点!”
河底都是鹅卵石,不算硌脚,下面的水流比较湍急,路青往前走了走,到了上游的地方。
这儿没什么人来,河水也清。
路青把竹篓子往岸边的杂草底下一捞,捞起来一条大鲫鱼,还有几只大河虾,活蹦乱跳的。
何涟兴奋得不成,高兴的蹦起来:“啊!有了有了!好大一条!”
跟个小娃儿一样,十分捧场的拍手叫好。
路青走回来,把竹筐子里的大鲫鱼给他看。
“一会儿回去炖了它,还有河虾呢,我再捞些,能凑够一顿。”
何涟看了看那几只长相不怎么讨喜的河虾,道:“这个会好吃吗?我都没吃过。”
路青以前也没吃过,但他兄长很爱吃,每每得了空闲,都要带着一家人去乡下田里河里抓这个东西,回来跟大蒜沫一起炒着吃,滋味儿还是挺不错的。
“还成,我来做。”
他们又在山里摘了些菌子,刚好昨儿个下了雨,山里的菌子见雨就长,还有不少人都上山上来了。
趁着今日除夕,摘一顿凑一道菜。
路青不太认识菌子,总是摘到一些有毒的。
何涟道:“这个吃了我就要死翘翘了。”
路青有点儿尴尬,他老家山上并没有菌子摘,所以不太认得。
何涟去牵他的手,一块儿下山去了。
刚刚晌午,稻花村里便开始断断续续的有炮仗声响起,田埂里还有小娃儿在放风筝和炮仗,热闹得不成。
他们刚下山,迎面便见着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哥儿,何涟牵着路青的手紧了紧。
那小哥儿正是那晚在河边被他们撞见的田哥儿,何涟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
田哥儿还不知道,他跟谢远庆的事儿让何涟他们知道了。
他有些腼腆,见路青跟何涟牵着手,自个儿也有些不好意思。
“涟哥儿,你们上后山摘菌子去了吗?”
田哥儿有些不知道怎么打招呼,人也害羞。
何涟道:“是啊,山上人还挺多的,你快些上去吧,别一会儿让人摘干净了。”
田哥儿应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
但是看着他走的方向,不是去后山的那条路。
田哥儿确实不是去后山的,今天是除夕,张远庆昨日便从镇上回来了,田哥儿便想着他也没有那个空闲时候上后山摘百枝桂叶。
他不敢让人瞧见了,只敢偷偷过来。
他们还没定亲,要是传出些流言蜚语就不好了,谢远庆正在攒银子,等把这茅草泥屋换了,便能有底气上他家来提亲了。
何涟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瞧见了煜哥儿在门口点炮仗,拿着根香,还没点着呢就急着要跑,差点儿摔了。
林月梅在门前杀鸡呢,看煜哥儿慌得不成,便道:“慢点,不行让我来。”
炮仗终于点着了,噼里啪啦一顿响,路青跟何涟是缩着脖子过来的。
林月梅转眼瞧见了他们,道:“回来了啊?”
何涟心情好,把竹篓子里头的东西给林月梅看。
“诶呦,上哪儿来这样大一条鱼?”
何涟得意道:“是路青捞的。”
那得意的笑模样儿,活像是他自己上手捞回来的一般。
院门和堂屋门口都贴上了对联,何大鹏坐在堂屋里头,见着他们回来,便让何涟跟着路青一块儿回宅子那边,把春联贴上。
路青还没跟何涟一块儿贴过春联呢,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琅州这边风俗习惯,春联窗花和福纸这些东西,只有一家人才能一起贴。
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门前都贴着喜庆的大红春联,门前还有炮仗的纸屑,一派的热闹繁盛。
路青牵着何涟的手,心亦是落在了归处。
偌大一个屋子,路青也不觉得空旷,跟涟哥儿一起贴春联,装饰他们的新屋。
妆点上喜庆的大红色,年味儿一下便有了。
何涟拿红绳子绑了好几串百枝桂叶,门口屋檐上和架子床长都绑了一串,新家具上都绑了。
路青个子高,站在凳子上贴春联,何涟在下面帮看着。
“这样贴正吗?”
何涟左右看了看,大声道:“正了正了。”
等春联都贴好了,他们也不急着回去,年夜饭还没开始准备呢,先偷会儿懒。
何涟看着院里的树木花草,有些移植过来的花都开起来了,红红粉粉的好几簇,争奇斗艳的洋溢着春日即将来到的气息。
路青到灶屋洗了洗手,出来的时候便见着何涟蹲在地上,一张小脸比春日的花儿还要艳三分。
他颇爱穿浅绿的衣裳,衬得皮肤也白,头顶上的日头一照,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啊——!”
路青忽然从身后圈住他抱了起来,引得何涟一声惊呼,失重感让何涟有些害怕。
“你干嘛啊!烦死你了,快放我下来!”
路青用力的把他往上掂了一掂,在半空中稳稳当当的拖住他的屁股。
何涟都快气死了,路青老是这样突然把他抱得高高的。
路青耍无赖:“说句好听的就放你下来。”
他俩这姿势暧昧得很,何涟两条腿挎着路青的腰,稳稳当当的被路青抱在怀里。
何涟气得猛捶他肩膀:“说什么好听的,说你是流氓!”
“不说?那我可就抱夫郎入洞房喽?”
路青抱着他,两条长腿迈开便往主卧走去,一直到进了里屋,路青把人整个重重仍在床上。
他倚靠在架子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何涟,笑得十分欠打。
何涟躺在床上,伸脚去踢他,被路青的无赖样子逗得不成。
亏他刚回来那会儿,自己撞上他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个男人很不好惹。
现在完全就是个无赖流氓,你拿他还没办法。
路青抓住何涟乱蹬的脚,手上稍稍用了些劲,何涟便觉得脚踝被紧紧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