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女三嫁（重生）》二十三年见雾开

8、第 8 章

　　“大小姐，您有所不知，这巧荣时常偷偷与外头的一个货郎幽会，奴婢怕污了您的耳朵才一直没讲。谁知这巧荣自己偷了东西还想污蔑到奴婢身上，奴婢实在受不得这委屈，这才向大小姐告知一切，还请大小姐恕罪。”凤宁死死盯着跪在蔚云舒面前的巧荣控告道。

　　蔚云舒挑了挑眉，一脸玩笑地看着拼死辩解地凤宁说道：“哦？这么说来你是被诬陷的了？”

　　凤宁只听到蔚云舒的询问，并未察觉到言辞背后的戏谑，像是认为蔚云舒在给她撑腰似的又支棱了起来，一副饱受委屈的模样看着蔚云舒说道：“奴婢对大小姐一片赤心，还望大小姐明察。”

　　巧荣匆忙解释道：“大小姐，那货郎并非是奴婢的...奴婢的情郎，奴婢只是与他自幼一起长大，先前定过娃娃亲，可奴婢嗜赌如命的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将奴婢卖入了蔚府，巧荣这一生都归蔚府所有，与那货郎再无干系。只是他时常担心奴婢，才偶有探望，奴婢不便于外出，府中又没有合适人选，不得已才托付他悄悄跟着凤宁，寻找证据的。”

　　“大小姐，这分明是巧荣在为自己和那货郎开脱罪名，您可不要被蒙蔽了。”凤宁急忙打断道。

　　这个丫鬟还当面前人是前世的蔚云舒那般糊弄，只可惜面前之人已然不同以往，不会再因为她背后是叶姨娘而处处忍让，更不会因为怕蔚母不喜她雷厉风行的作风而收敛自己，为了他人的看法而委屈自己不值得，这是蔚云舒用前世一生才换来的经验。

　　“当真如此？来，你上前来，与我细细说明这一切。”蔚云舒并未理会巧荣的解释，看着凤宁声音和缓地说道。

　　一旁的巧荣听及此话，骤然软倒在地，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蔚云舒，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又失望地咽进了肚子里。

　　走上前来的凤宁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快意，心想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揭穿我？也不看看你跟着的主子是个什么货色，跟着这么个识人不清的主子，你注定也就是这么个命数了。也不知道叶夫人什么时候把我调回悠然堂，跟着大小姐可当真是没前途......”

　　“啪”的一声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震得整个房内都一片寂静。被打人白嫩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凤宁被打得脸颊生疼，捂着脸颊愣在原地，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在场跪着的其他丫鬟目瞪口呆，心中一片哗然，像是没想到大小姐会这般对待凤宁。

　　蔚云舒垂眸，看着地上愣神的凤宁漠然开口道：“是不是我之前对你太仁慈了？一个下人胆敢敢糊弄主子，我看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上赶着送死来了。”

　　说着，蔚云舒的手轻轻贴在凤宁被扇红了的脸颊处，看着她吓得身子一惊，蔚云舒又开口道：“现在知道怕了？刚刚不是还拿叶姨娘压我，怎么就怂了呢？我竟不知何时我这云霜阁何时归叶姨娘管了？看来我这座小庙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那你就从哪来再回哪去吧。”

　　“珥夏，带人搜了她的屋子，来我云霜阁前带了多少东西，再带多少东西回。她若多拿一针一线我便拿你是问。”蔚云舒转头看向珥夏说道。

　　“是，大小姐。”珥夏动作利落的带着人前往凤宁的房间翻查。

　　不多时，珥夏便带着一个褐色的包裹回来了。

　　珥夏将褐色包裹展开递到蔚云舒的眼前说道：“大小姐，我们在凤宁的房间里发现不少银两，还有几只您先前丢失的饰品。”

　　蔚云舒眼神扫过那些赃物，抬手示意珥夏收起来，对着凤宁和她身后几个叶姨娘安插过来的丫鬟说道：“如今我待嫁闺中，不便亲自收拾你，既然你们是叶姨娘的人，那就让叶姨娘亲自动手吧。珥夏，带着她们和那堆赃物去叶姨娘的住所，等叶姨娘给出个像样的交代再回来。”

　　听完蔚云舒的话，珥夏立刻着人压着凤宁一伙人去了叶姨娘的院子。

　　待珥夏一众人离去后，蔚云舒拿起茶盏，用杯盖刮了刮盏沿，品了口茶后，看着伏坐在地还在出神的巧荣开口说道：“这次你做的很好，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吗？尽管开口。”

　　还在呆滞中的巧荣猛然回过神来，双手叠放在地上叩首道：“奴婢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求什么赏赐。”

　　蔚云舒继续说道：“你难道不想拿回身契，回家与那货郎成亲？想必他也等了你很久吧，连我都在门外看到过他几次。”

　　巧荣的身子顿了顿，缓缓抬起头想知晓蔚云舒的真实想法，但蔚云舒的面容被温热的茶烟笼罩，看不清她的神情。

　　巧荣想到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于是咬咬牙赌了一把说道：“大小姐，奴婢想拿回身契，回家成亲。他等奴婢等得太久了，奴婢不想耽误他，可无论怎么劝他都不听，执意要等。奴婢此次斗胆请求，还望大小姐成全。”话语间细线般的泪水从巧荣的脸颊滑过。

　　蔚云舒听及此话莞尔一笑，说道：“很好，很诚实。等珥夏回来，到她那里去领我给你添的嫁妆。”

　　听到蔚云舒的回答，巧荣惊喜地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询问道：“大小姐，这是真的吗？”

　　蔚云舒浅笑着点了点头，等再看向房内其他人时神色又冷淡了起来，“之前是我太过心软，总想着你们无依无靠的在我这里做事，有时候你们犯了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竟然纵得你们不知天高地厚，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了。”

　　蔚云舒锐利的眼神扫过剩余的丫鬟，又说道：“你们刚刚也都看到了，我这人赏罚分明，只要你在我房内好好侍奉，我不会亏待了你，但若你们心怀鬼胎，不好好做事，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小姐。”剩下的被吓得鹌鹑似的丫鬟们回复道。

　　另一边，珥夏带着五花大绑的凤宁和另外几个小丫鬟来到了叶姨娘的住所——柔泽堂。

　　珥夏将几人往地上一丢，看着门前迎来的丫鬟，开口说道：“这几个人是叶姨娘派来照顾小姐的，谁知道她们竟然偷偷盗窃大小姐的首饰拿出去典卖。原来从叶姨娘柔泽堂里出来的人是这样的，倒也是我们看走眼了，原以为叶姨娘的人是守规矩的，竟没想到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

　　她早就看这几人和背后的叶姨娘不爽很久了，先前看在蔚云舒的面子上一直隐忍不说，这次有了蔚云舒的撑腰，那可是要狠狠地骂上一顿才能出气。

　　珥夏火药十足味儿的一番话，倒是惹急眼了门口的小丫鬟，她开口回击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骂我家主子。”

　　珥夏噗嗤一笑，看傻子似的对她说道：“我可没指明是谁，你怎么就先跟你们家主子挂上勾了，原来你自己也这么觉得吧。”

　　门口的小丫鬟气得脸通红，还想回嘴被身后伺候叶姨娘的曹嬷嬷拦住，一把推到一侧，嫌弃道：“不会说话的东西，滚远点，以后不许在前门伺候。”

　　训斥完下人后，曹嬷嬷又转身面对笑容地对珥夏说道：“好大的风啊，竟然把大小姐的人都吹来了，姑娘何必对一个小丫鬟怒气冲冲的呢，有什么事不妨进来说。”

　　“不必了，我只是领了大小姐的命令，将这几个胆大妄为敢盗窃大小姐首饰的家伙送来交给叶姨娘处置的，顺便提醒一下叶姨娘多多规训下人，可别再出了什么问题。这次幸好是在大小姐那里发现的，大小姐心善不过多追究，倘若是在老爷院子或者是在老夫人院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我想叶姨娘也是要受罚的。”珥夏开口打断道。

　　曹嬷嬷听完这番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神色阴沉地盯着凤宁等人，“的确，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令我们柔泽堂脸上无光，珥夏姑娘放心，我们必定会狠狠惩处这几人，您贵人事忙就先回吧。”

　　珥夏听罢摆出了一副看戏的模样，说道：“曹嬷嬷有所不知，大小姐这次是下了死命令，定要我看到这几人受到惩戒后才算完命，回去后好警醒云霜阁的下人往后老老实实做事。这，没看到惩戒就回去，我也不好交代啊。”

　　听完珥夏的话，曹嬷嬷面上无光，略带恼怒地说道：“今日叶姨娘受了处罚让在屋中禁足，旁人不得入内，我便替叶姨娘处置了这几个贱人。”

　　“来人，把她们几人带下去，没人二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后扔到柴房，不得医治，让她们几人自生自灭。之后若是有人还没死，那便等叶姨娘解除禁足后，叫人牙子来发买了。”

　　说罢，曹嬷嬷又看向珥夏说道：“这几人给大小姐所带来的损失，稍后我会派人给大小姐送去，不知珥夏姑娘可还满意。”

　　珥夏看完凤宁几人的下场，心满意足起身离去。

　　待珥夏走远，曹嬷嬷朝着她的身影吐了口吐沫说道：“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珥夏对此毫不知情，兴高采烈地回了云霜阁，向蔚云舒禀报了一切。

　　“嗯，我知道了，退下吧。”蔚云舒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单子说道。

　　珥夏好奇地问道：“大小姐，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当铺的名字。”蔚云舒随口回复道。

　　“当铺的名字有什么稀奇的吗？我看看，‘金石当铺’，大小姐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呀。”珥夏探头看着说道。

　　“是没什么稀奇的，不过你看看这张单子。”蔚云舒取过昨晚外祖母给的嫁妆单子中的一张。

　　“啊？大小姐，这两个当铺的名字一样，不对，难道说这是大小姐您的铺子。”珥夏震惊地询问道。

　　“是，也不是，不过以后就是了。”毕竟昨晚这铺子才到蔚云舒手中。

　　蔚云舒看着这两张单子，一阵发愁，敢不要凭证就收下贵重饰品的铺子，里面的问题可不小啊。

　　“又有得忙了。”蔚云舒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