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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梦澈抱手抬头而望,面容冷静。礼拜一枪已上膛,时刻准备着迎击。
      光轮则跟着月亮在身后保护乘务长,他看着上方蔑视群雄的庞然大物,不禁喃喃道:“这是什么东西……”

      “它的名字叫侵蚀,梦世界的对立。”梦澈解释道,“梦世界你已经不陌生了,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某一个梦境,而是梦主人原原本本的梦世界。至于这个东西,是梦主人内心一切反抗、抵制、阴暗的化身。”

      光轮不太理解,月亮补充道:“每个人都有想反抗的东西,比如贫困、丑恶、犯罪、色欲等等,它们来自生活,在每个人内心不断抽象化,最终形成侵蚀。它不是具体的某个反抗对象,而是所有反抗的高度意志。它的形态可以是任何一种,没有固定的表现形式。”

      礼拜一问向一旁的梦澈:“列车长,我们不可能抵挡住侵蚀,现在怎么办?”
      梦澈沉思说:“侵蚀是梦主人内心的力量,与我们无关,它基本不受外在力量的影响。我们暴露性地闯入梦世界,受到机制驱逐很正常,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它。”

      在场的其他人疑惑地看向梦澈,只听后者解释道:“列车爆炸的时候梦之匙意外流落,我感知到它应该不小心跌落在这个梦世界,这也是我们之所以能来到这里的原因。”
      “因为机制的影响,它暂时驱逐我们,但侵蚀的目标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梦主人。让它带我们去找梦主吧。”

      月亮了然地点点头,问:“难道说列车长你的钥匙在梦主人那里?”

      “不一定,只是梦主人在的地方会变成梦世界的中心点,找到钥匙的可能性会更大。”梦澈回头提醒道,“最好不要与梦主人有过多牵扯。我们因意外闯入这里本就不合准则,倘若扰乱他人梦世界那就是严重违规,甚至可能被梦使开红牌禁令!”
      众人神色严肃起来:“明白了,列车长!”

      梦澈点头:“一会儿我用空间屏蔽列车气息,我们就跟随风暴离开,我会在你们身上设下保护,不用担心受伤。”
      礼拜一:“不通知其他人一声吗?”
      “他们知道自己的工作,留在这里继续修理列车吧,我的空间足矣保护他们。”

      梦澈从他们手上接过祈岸,高大的男人此刻无比乖巧地倒在他的肩膀上,这种感觉让梦澈有些不自在。他想起了列车坠落那时候对方怀抱的温暖。
      但此时,他的身体好凉,只能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润。

      “小心了,各位。”
      梦澈话音刚落,下一秒狂风大作,头顶的空间被抽离了!所有人被卷到天空中,他们在风暴中来回翻转着,天空中回荡着礼拜一的大叫。
      “列车长,不会受伤但是我头晕啊啊啊啊啊!”
      ……

      风暴很快过去,来势汹汹,去也匆匆,只留下一片残垣。
      “啪嗒”一声响,列车的门终于被推开了,红率先走了出去,其次是普达。
      外面艳阳白天,却空无一人,其他人笼罩在一片悲伤的阴影下。
      “大家打起精神,他们没事。列车长醒了,还为我们设下了守护结界,大家可以安心工作了!”

      ·

      毒蛇猛兽密布的丛林里,一个高大强壮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背着一把大斧,胳膊上的肌肉若隐若现,脏兮兮的面容掩盖不住她的英气与美丽。
      但女人身上的戾气让飞虫都不敢接近。
      她从密林深处走出来,另一边是漫天黄沙,与她相比,荒芜的戈壁滩都显得可爱。

      女人冷哼一声,她看着广袤无垠的密林,眼中尽是仇恨。她轻轻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浊气,眼中的恨意很快消散了。
      一枚流光溢彩的钥匙躺在她的掌心,女人紧紧握住它,难以抑制的激动令她热血沸腾。
      她坚信这是天上降临的恩赐,是神迹!

      另一边。
      礼拜一从地上爬起来,他揉了揉发疼的屁/股,下巴也疼,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支撑起半个身子,才发现面前是个平面,像个桌子。他好奇地摸索了半天,直到另外几个人飘飘然落到了他面前。

      梦澈抱着“死尸”一样的祁岸,问道:“你在做什么?”
      礼拜一下巴都惊掉了,伸出手指,颤颤巍巍问:“你们为什么不是摔下来的?”
      月亮和光轮不解,梦澈白眼都懒得翻:“因为你蠢。”
      “所以你为什么抱着一个树桩发/情?”

      礼拜一恍然大悟:“原来是树桩啊,我就说怎么有一圈圈的花纹。不过怎么有个树桩在这里?”
      光轮问:“这很奇怪吗?刚刚在天上看到这周围不全是树桩吗?”

      方圆十里全是光秃秃的树桩,像棋盘上的棋子四横八纵。这里似乎是沙漠与绿洲的交界,一边是茂密的丛林,植株繁茂,另一头却是沙漠,盐碱化不断侵蚀过来,或许有朝一日这里将全部化成荒漠。

      “礼拜一,你的任务是保护好月亮和光轮。”梦澈认真地说着,“你们都小心点,这个梦世界不简单。”
      礼拜一:“为什么啊?”

      月亮指着周围的树桩,说:“这些都是人为,痕迹甚至是新的。你看,你面前这个树桩甚至上面有劈砍的痕迹。”
      礼拜一大惊:“人砍出来的?!”

      光轮也蹲下来认真查看着,面色古怪:“这个树桩截面太不规整了,像……就像被人一拳打断的。”
      “啊?!难道是幻想兽?”
      光轮:“那是什么?”
      “梦世界的产物,一种臆想出来的梦境怪物,什么样的都有。”

      那几人还在聒噪,梦澈陷入了思考,头脑中的重量一点不比身上轻。他似乎一瞬间明白了这个梦世界——“无梦者。”
      其他三人没听清,发出疑问:“什么?”

      梦澈说:“这个梦世界没有梦境,是因为梦不以单独的形式出现,而是一个整体。”
      月亮沉思片刻,说道:“确实有极个别的人,他们不会做梦,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没有梦,所以又叫‘无梦者’。列车长的意思是,我们进入了一个无梦者的梦世界?”
      “不错,无梦者并不是没有梦,只是他们感知不到而已。从某种意义来说,整个梦世界就是他们的梦,一生的梦,唯一的梦。”
      梦澈换了个肩膀抱靠着他亲爱的乘务长,有些肢体发酸的感觉,继续说道:“这里比我想的更荒芜,更复杂,比起光轮梦世界里的虚空也不遑多让。”
      礼拜一:“列车长别担心,这次我带了很多糖果炸弹!”
      梦澈:“?”

      梦澈深吸口气,道:“听着,这里的侵蚀很强并且还在不断壮大,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钥匙,否则等它成长到一定程度,我的空间也无法保护列车了。”
      月亮:“为什么会这样?列车长,列车既然坠落这里,也算是得了梦主人的恩惠,那我们理应帮助他。”
      梦澈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说道:“这也是我们的任务之一,或许这些树桩就是线索,总而言之,我们先往前走,核心应该在密林。”

      他们一行人穿过荒地,慢慢进入森林的范围,惊动了不少鸟兽昆虫。
      坚韧的树木植被扎根于沙漠,顽强生存,疯狂生长,叶片厚实沉重,一下子就扫去了沙漠的燥热。回头透过枝丫,便是无尽的沙海。

      路上,礼拜一见梦澈扛着乘务长实在辛苦,提议:“列车长,要不你把乘务长交给我来背?”
      梦澈下意识地扣紧了对方,再三犹豫还是拒绝了:“你要拿枪,不方便。”
      礼拜一点点头,昂首挺胸走到前面。列车长的意思是让他保护好大家,但他感觉从梦澈眼中看出了一丝嫌弃。

      光轮心里并不好受,走在队伍末尾,心里想着一定要帮梦澈找回钥匙,尽可能弥补大家,他自己心里也会宽慰一些。

      啪嗒——一道声音在光轮心里响起,他下意识抬头,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又出现在一片黑暗中,又是那个银灰色的男人!

      “你是谁?”光轮警惕万分,他觉得这很反常,尤其当男人看向他时的眼神,仿佛无数的恐惧压迫着自己。
      不行,他必须告诉列车长。

      光轮心里的想法似乎被看穿了,男人眼神不变,或许从始至终就没有波澜。一道悦耳的男声在他心里响起:“如果你不想为他们带来不幸就安静一点。你不是沉默的羔羊,而是戴罪的猎人。”
      “没有人可以一直帮你,你也不该把自己的痛苦带给别人。”

      光轮愤怒地大喊着:“我没有!你是谁,为什么缠着我!”
      哗啦一声,光轮一阵头晕目眩,周围的环境变了,只有一张巨大的镜子竖立在他面前,陌生男人的身影消失了。

      光轮大口喘着气,他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眼眶眦裂、双眼猩红、表情狰狞,丑态尽收眼底。他下意识地躲闪,不敢注视镜中的“那个人”,陌生,太陌生了。
      镜中的人就默默地注视着,光轮对他对视时,恐惧占据着他的内心。
      在躁动的情绪下,镜子粉碎了,与此同时,光轮也从短暂的晃神中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见了礼拜一近距离的大脸,茫然地望着大家。
      “怎么走着走着就哭了?”
      光轮连忙摇摇头,他看着梦澈,嚅嗫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词。
      礼拜一不满地嘟囔道:“这不有病吗……”
      梦澈瞪了礼拜一几眼,转身对光轮说道:“发生了什么?”

      光轮还没来得及开口否认就听到对方说:“刚刚我感觉到了梦石的力量。”

  • 作者有话要说:  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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