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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雷人多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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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小溪还没醒过来的时刻,外公准备了引魂散,黄旗,符录,朱砂等物,一阵咒语念罢,把符录水给小溪灌下。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因为小溪的魂魄被压迫了太久,很难保证她一时出来之后会魂不附体,导致记忆错乱甚至丧失。
一天又一夜,小溪都半烧着说胡话。多多也没有醒来,他担心这次的换魂是不是成功的,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终于,在有一次日升的时候,小溪睁开了眼睛。她眼神迷离地环顾了下四周,接着又紧锁眉头,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然后,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怔怔的盯着外公,那样子有点吓人。
“小溪?”外公小心地叫她。
“楚翘呢!”小溪一脸的紧张,但这口气却像是在审讯犯人,很完全地质问。
“楚翘……小溪,你还好吗?还认识我吗?”外公继续小心的试探。
“楚翘呢?楚翘在哪?”小溪急得快要发怒的样子,挣扎着要坐起来,那神情,似乎容不得外公再打一点点岔。
“她,楚翘还好好的。她现在在多多体内,她好好的!”外公赶忙告诉她,楚翘是安全的。
“那多多呢!你带我去看!”依旧毫不松口,步步紧逼的模样。
“多多还没醒,它毕竟之前还有伤势在身,现在有灵魂附体,它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外公小心谨慎地回答着,生怕这孩子一激动,要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看见她的面部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外公才敢继续问下去,“可是小溪,你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还认得我吗?”
小溪抬眼看了看外公,那眼神,似乎充满了迷惑,看得外公的心一提一提地,悬到了嗓子眼。
“怎么样?小溪,你别吓唬外公,外公老了,承受不住这打击啊!”
“你是……”小溪闭上眼睛,像是在仔细回忆,但是好久,她没说出什么话来,“你是?”她半歪着脑袋,这一句,问得外公的心拔凉拔凉的,凉到了心底。
眼看着这个年过七旬的老人的喉结开始发颤,整个人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小溪“噗嗤”一声笑了。
“外公!外公!外公!”
听见三声撒娇的大叫,外公哪叫一个万般惊愕能形容的了!他站那傻愣,仔细辨别了下自己是不是幻听,三秒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几十倍,“小溪!”
“外公!真是傻外公!小溪逗你呢!怎么从前对自己那么自信的外公现在被我一个小丫头糊弄哦!要相信自己的技术嘛!”小溪两手环住外公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脸贴上还在不明所以的外公脸上,笑靥如花。
“坏孩子!真是吓死外公了!真怕我一辈子与鬼神打交道,处理自己最亲的外孙时却出个什么意外,你叫我怎么能安心的了!你真是吓坏我喽!”外公嗔怪起来,双手却把小溪紧紧地搂在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的小溪终于回来了!”
“外公,最爱我的外公!”小溪在外公皱巴巴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亲的外公乐歪了嘴。“多多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楚翘也会好好的吧?”
“我们小溪在,多多它敢不好!”外公还是很激动,“它会好的,现在,我们还得做一件事”,外公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小溪,你要明白,这样是为多多好。”
“怎么了?”小溪听出了异样,不是好事。
“我们要把多多的尾巴截掉。”外公顿了顿,看着小溪惊愕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不忍心说下去。“小溪,”外公揉了揉小溪的肩膀,“多多的尾巴受伤很严重,现在有点溃烂,如果拖下去,我怕会弥漫到整个身体。况且,楚翘现在在多多体内,万一,我是说万一,多多的尾巴真的长好了,它的魂就有可能会回来,那么楚翘……”
“外公,”小溪抹了抹挂在脸颊上的泪,“我明白,外公,来吧,我相信多多也明白。”
看着外公拿来了刀具和药物,小溪再也忍不住了,泪如雨下。想到它活蹦乱跳的甩尾巴,想到一会儿它疼痛的模样,想到它以后没有尾巴的生活,心好疼,可怜的多多,真的让你受苦了!小溪再也待不下去,冲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外公从功房里出来,看见半倚在凉亭上的小溪,静静地走到她旁边坐下。他明白这只小狗在小溪心里有多重。“小溪,要不要去陪着多多,它还在睡。”
静静守在多多的小窝旁边,小溪睡着了。梦见刚刚在草丛里捡到多多的时候,它那么瘦小,还有一身的病。满腹怜爱地带它回家,照顾它。渐渐地,它长大,变得强壮,真的很讨人喜欢!突然,它就不见了,真的消失了,无论小溪怎么找它,唤它,都找不回来了!梦里,小溪开始哭。
迷糊中,感觉到脸颊上湿润润的,像是有东西在不停的舔舐,很舒服。小溪慢慢睁开眼睛,竟看到多多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多多!”小溪狂喜,“你终于醒过来啦!太好了太好了!”她抑制不住,一把把多多死死的抱在怀里,知道多多透不过起来,发出“昂昂”的叫声。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太激动了,呵呵!”小溪这才肯放下多多,爱抚着它柔软的毛,嘴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无意中,余光瞥见多多的尾巴,小溪的心猛得沉下去。她再也笑不出来了,那伤口还被包扎着,但明显已经没了尾巴的痕迹。“多多,一定很疼吧!”小溪摸摸它的头,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
多多看着小溪,眼里竟也充满了泪水!更让小溪惊异的是,多多竟冲她摇了摇头!
小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试探性地问道,“多多?”
多多很淡定地朝她点了点头!
“天!天哪!多多!你听得见我说话!你懂我的话?”回应她的又是一次点头。“外公!外公!快来!”小溪不知是喜是悲,反正眼泪是糊满了整张脸。
外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冲了进来,“怎么啦?”
“多多!你快跟多多说话!它懂,它冲我点头摇头!就刚才!”小溪有点语无伦次。
外公试验之后,最终问了句,“你是楚翘?”
多多朝着他们认真得点了点头。
小溪目瞪口呆地望着多多,又转向外公,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些是真的。“外公,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溪,是真的!你看到的就是最好的结局,我们成功了!”外公的脸上堆满了喜悦,“现在,多多是安全的,楚翘也是安全的,小溪,我们真的成功了!”
“真的吗,我们现在真的绑在了一起?外公,哈哈!外公!真的吗?刚醒来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担心楚翘,真的是莫名的牵挂她,就想第一时间知道她怎么样。好像是什么东西把我的心和她牢牢地刻在了一起一样。现在好了,她安全了,多多也是好好的,我开心,外公。”小溪就是个感性十足的孩子,这不,抱着多多粘上外公,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而多多呢,又开始温柔地舔她咸咸的却带点甜味儿的泪水,外公呢,还是乐呵呵得拍着她的肩膀一脸疼爱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