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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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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呦弯了弯唇:冰美式不都一个味儿?
吴呦:这两天,还没定好。
正在她回消息的时候,沈袁喃拿着围巾走了上来,她把围巾戴在吴呦脖子上,站在了旁边。
往下看是万家灯火通明。
吴呦抬手整理了下脖子上的围巾。
“妈,你怎么上来了?”
“上来透透气。”她看向吴呦:“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吴呦闷声笑笑,没回答。
她往沈袁喃身边凑了凑,天上烟花的绚烂落在沈袁喃的眸子中,下一秒吴呦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
“妈。”她闷声说:“我今年24了。”
沈袁喃笑笑,抬手,吴呦弯弯身子任由她摸了摸自己的头。
“是个大姑娘了。”沈袁喃笑道。
“我想说的是。”吴呦顿了下,然后继续说:“你要是过的不开心就跟我回宜宁,我长大了,能自己赚钱,也能照顾自己,你要是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也能照顾你。”
“我不是小孩了,你也可以多依赖我一点儿。”
听到她说这些,沈袁喃积攒了多年的情绪犹如猛水般袭来再也藏不住,她的眼眶微红,双手轻轻扶在栏杆上。
半晌,她开口:“妈妈对不起你,其实这么多年,妈妈真的很后悔。”她哽咽着,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当初不该那么做的。”
“原本你能拥有一个圆满的家的,都怪我,一步错,步步都错了,等妈妈想挽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呦呦,妈妈真的……”
吴呦向前一步把沈袁喃揽进怀里,就像小时候沈袁喃抱着她一样,吴呦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妈,都过去了,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能幸福,开心。”
沈袁喃笑了,她抬手抹了把脸,回抱着吴呦,她轻声说:“妈妈没跟你说过,有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晚上总是有烟花爆竹的在天上炸开的声音,这份属于新年的喜庆让吴呦有些失眠。
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这个时间连一个她能骚扰的人都没有。
她将微信的页面滑到最上面,这才看到一条未读消息。
是她说完还没定好什么时候回宜宁之后解难回的信息。
解难:回来提前告诉我,张教让我去接机。
解难:圣命难违。
看完消息,她猛地坐起来。
想回宜宁的心愈发强烈。
她滑着屏幕,点开另一个软件,简单看了看,订了张后天下午的机票,回宜宁。
她将航班信息截屏发给解难。
回答了她之前没能回答的问题:后天回。
走之前她给家里添置了许多东西,以免他们忙起来又没有时间去买,安顿好家里面的一切,她踏上了回宜宁的路途。
落地宜宁是晚上九点半。
她走出机场,一阵寒风吹向她的脸庞,冷风刮的她脸上发涩,她抬眼,一个男人的身影落在她的眼底。
解难穿着黑色冲锋衣,头发相比较她走之前剪短了些,看上去清爽了许多,他随意靠在车门上,向机场出口的方向看去。
看到吴呦,他打开车门从座位上拿了羽绒服,大步向她走去。
走到她面前,他指了指她身上的棉服。
“这个脱了。”吴呦身上只穿着一个短款的棉服。
她乖乖把棉服脱下来,解难站在她面前,一手接过棉服,拎着羽绒服的领子绕到她身后,静静的等着她穿好。
他淡淡道:“我看了天气预报,宜宁要比川泽低几度。”
虽然他话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但传到吴呦的耳中,似乎增添了许多缱绻的温柔。
解难一只手拎着她的棉服,一只手给她拉开车门。
吴呦坐进去,衣服领子蹭到她的鼻尖,是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她抬起胳膊看了看,羽绒服太大,她整个人都被包在里面,连手都漏不出来。
这次回来的急,她连行李箱都没有拿。
她告诉解难先回家取点东西。
车子稳稳地开在路上,吴呦周围沁满了柠檬清香,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她有些困倦,此刻迷迷糊糊,车内暖风吹的她很舒服,引得她思绪也在神游。
她在想,如果被解难这样揽在怀里,是不是也会闻到这样的味道。
会不会比她现在闻到的还要浓郁。
就这样想着,车子已经开到了单元楼下。
解难轻轻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小姑娘安静的靠在椅背上睡觉。
解难弯了弯唇,一点点凑近她,静谧的空间中,悉邃的布料声传到吴呦的耳中,她努力眨了眨眼睛。
解难猛地摆正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清了下嗓子,他提醒吴呦:“到了。”
“嗯。”吴呦轻轻应着,她的手摸索着安全扣,却发现安全带已经被人摘了下去,一下子她清醒了许多。
她打开车门,下车。
然后又转过身,弯腰看向车里面的人。
她说:“车里很冷你也上来吧,我可能要收拾很久。”
解难微微挑眉,打开车门跟在吴呦后面进了单元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吴呦家在九楼,她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她刚刚的邀约。
她太久没回家,忘记家里有没有收拾,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住,自己在家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自从一个多月前回川泽,到现在,她就没回去过。
摁指纹的时候,她小小的身躯挡在门缝间,先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但她忽略了,解难要比她高出许多,他跟在吴呦后面,即使他没特意去看,客厅的大貌也都被她身后的人尽收眼底。
吴呦家里的装修风格是奶油风,整体颜色很柔和。
她进门在玄关处拿了双拖鞋摆在解难面前。
她先进屋,把明面上太过于突出的乱,简单的整理了一下。
更准确的说,只是把客厅的“乱”转移到了卧室。
“随便坐。”吴呦使出了她许久不用的“待客之道”,家里早在她回川泽之前就被洗劫一空了,冰箱里面只孤零零地躺着几瓶矿泉水。
她拿了两瓶给解难。
怕他等的不耐烦,她解释说:“我很快,拿几件衣服就好。”
解难坐在沙发上,他的手腕搭在膝盖上,而后环视四周。
屋内整体色调是嫩粉色,阳台处挂着蕾丝边的轻纱窗帘,角落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娃娃。
他随意拿起手边的一个娃娃,是一只泰迪熊。
他盯着那熊看了会儿,看够了就捏在手里去看其他的角落。
电视柜下面。
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中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站在中间,两边分别是一男一女。
这张照片记录下了吴呦最幸福的那段时光。
她不舍得将它收起来放在角落落灰,就将它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那是她出生以来中少有的,笑的最开心的时刻。
解难仔细看了那张照片,才发现他手里面攥着的泰迪熊,就是小吴呦怀里面抱着的那只。
与照片中唯一的不同就是,吴呦给它穿上了小裙子。
吴呦把不穿的衣服随着叠好放到衣柜里,然后简单往行李箱里面装了几件。
“我好啦!”吴呦把行李箱推出来。
解难起身把熊放回原位,两个人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安任他们早就钻回屋子里面窝在被窝里面打游戏了,所以空旷的训练室里面只有张服在看白板上的战况分析。
听到动静,他放下勾画的笔,推门出来,简单的跟吴呦寒喧了几句。
“解难。”他叫住抬脚上楼的人。
“你过来一下。”
解难转回身,跟着张服进了训练室。
“坐。”
解难挨着张服坐下来,偏头看他:“怎么了?”
“解难。”张服叫他名字时都不如平日的随意,他手上攥着笔不自觉的敲着桌面,他继续说:“你今年过完年26了吧。”
预感到他要说什么,解难说:“我还能打。”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服拍拍他,以示安抚:“我知道你对电竞的感情,这次比赛的赛后分析你也听了,你参加这么多次比赛,你有你自己的打法,而且你的成绩也一直很出色。”
“这次比赛你也看到了,林趙的实力。”他顿了下,继续说:“他才20岁,打电竞的黄金年龄。”
“他很有优势。”
“张服,你还是直说吧,我知道你想说我现在的年龄已经不太适合继续打比赛了。”
“你知道,自从徐副教走了之后,咱们队里副教练的位置一直空着。”他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出现了一个男生的照片。
他介绍:“白朝,全能选手,今年才18岁,你听过吧。”
解难对这个人有印象,最近势头正旺,靠着直播和一手操作吸引了不少粉丝,有不少战队都想把他签到手,但他一直都没回应任何一家的邀请。
“我想把他签到Hammer。”
“所以。”他说:“你考虑考虑,做队里的副教练,你们常打配合,是最了解对方的人,这个职位很适合你。”
解难沉默了数秒,不赞一词。
半晌,张服松了口:“我知道你一时还不能做决定,夏季赛之前。”他说:“无论如何我会先试着把白朝签到手,给你四个月的时间考虑。”
“给你放两天假。”他说:“这两天你不用来训练,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好。”解难点头,回应他之前的话:“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