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堆风云》豫杭说易

10、大旱

　　话说当李显朝刚带着黄河要决堤的消息来到新莘乡并和乡亲们一起做防洪施的第三天早上，李显朝去了洪山庙看望哥哥前脚刚走。这化身当铺女掌柜的南造云子带人刚从伪河南政府所在地安阳检查身体归来。这南造云子虽然从老虎桥中央监狱通过巨额贿赂和□□狱警逃出升天，但是在狱中这段时间被军统特务折磨的也是满身伤病。所以他的恩师就把她派到豫东这个非战略要地一边寻找灵石和龙脉重宝，顺便监视招降一部分溃退集结在周边几个县城里的国民党军队。一边可以养病休息好身体，再为天皇效力。
　　当这南造云子拿着药品以回到肖家当铺，周边商铺里的人们就分给了她们些乡公所配发的防疫药材，告诉她们乡公所通知大家做好防洪措施。南造云子意外获得这个重要情报，急忙让小队里的所有人放下一切，分徐州、兰考，安阳三路急送情报。可惜三路人马走到半路都被洪水冲沒了。洪水泛滥而来，南造云子也是吓的不轻，难道自己要葬身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小村镇之中。暗叹个人能力再强大在这大自然的灾难面都显得微不足道。
　　洪水刚刚消褪以后这南造云子就冒险独自绕去徐州日军驻地。重新挑选一个小队人马，照着自己拿到的防疫药材在徐州采购几包，带回新莘乡用以博取乡民们的信任。这苍术白芷之类的中药，在华北、华中一带种植较为广泛，采购并不难，但是对洪灾过后的防疫防病是至关重要的。也是新莘乡目前最急需的物资。
　　李显朝和在乡公所里的众人听肖掌柜说自己带回来的是防疫药材，都朝肖掌柜投以感恩的目光。大家都啧啧啧称奇，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独自离乡到外地做生意已经够让大家侧目的了。现在又神奇的解决了大家的燃眉之急。李显朝和所有人都朝着肖掌柜点头再三称谢。大家都没注意到肖掌柜身边的伙计已不是以前的几个人了。大家不知道其实眼前这个女子是个已有三十来岁，去年组织人手差点没杀死民国总统的国际间谍。
　　看到药材大家都有了一丝久违的笑意，这时候王半仙也离开了几天了。张乡长和夫人邀请李显朝去家里做客。张夫人炒了两个小菜，拿出本地最好的沙河酒招待李显朝。李显朝回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喝家乡的美酒。这新莘乡南沿黄龙坡地下水系优良，酿出的酒真是清香爽口，回味绵长，方圆百里甚是有名。
　　“做我们义子可好？”
　　张乡长借着酒劲张口说道，旁边的夫人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显朝。
　　原来经此大灾，张乡长夫妇感觉时事无常，心里没着没落，害怕死后无人“棺前摔老盆”（豫东地区老人死后，出殡前必需家中男丁在棺材前腰系麻绳，肩扛柳枝，跪拜并双手摔碎一个陶碗，以示家中香火不灭，后继有人。当地人叫‘摔老盆'。）对于这里的老人死后没有人“摔老盆”比死亡可怕。
　　“到时候把你哥从洪山庙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你也不用改姓，到我们死后能给我们“，‘摔盆送终'就好！”
　　乡长夫人生怕李显朝不答应连忙接着说道。
　　原来前几天张乡长夫妇心神不宁就老想认个儿子，开始他们希望是小石头。可是小石头的父母不舍得给拒了，他俩就打起了李显朝的主义。李显朝放下酒杯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后说道：“等我回去给先父上坟说一声。”
　　张乡长夫妇暗自高兴，像是生活又有了盼头。
　　一个月后。
　　天气越来越炎热了，好像想要把塘、沟、河、溪里的水烧开似的。抢种在高坡上的桩稼都晒的半死不活的，浇的水好像都不大有用。各个村寨周边星罗棋布的新坟旧莹显得格外醒目，像是时时刻刻提醒着这里的人们灾难还没过去。随着土地开始干裂李显朝他们的心也开始慢慢下沉，多数人都不在接着清理田地里的泥沙了。新莘乡大街上也是只有肖家当铺还有些人去典当些东西，其它商铺大多都是门可罗雀了。土匪也慢慢多了其来。。陆陆续续的人家里难以为继开始离开去黄泛区以外的地方逃荒了。李显朝心里也是焦急万分。李显朝随着张乡长也去了几次县城，虽然传来豫东地区歼灭很多日军的消息，但是看着越来越多的国军溃兵败将涌入城关及周边。李显朝心里隐约又多了一份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