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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秦潜带人首先跟上,他手下一位经验老道的仵作前去查看那匹受惊的马,在马鬃深处,老仵作看见了一个较为明显的针孔。
      “这个位置的针孔,恐怕只有骑在马上的人可以做到了吧。”季明疏见针孔的位置特殊说道。
      “这匹马上坐的是谁。”秦潜厉声问向老板娘。
      老板娘急得转来转去,连声答应:“我想想,我想想。”
      “哎呀。”老板娘灵光一现般地拍了手,“那哪是我们家的人,是昨儿个来的,非要来咱家讨个工作,我被他磨得没办法,他自己要了个牵马的工作,本来合计今日结了工钱就打发了他。”
      “那他人呢?”
      “人没啦!我还以为他是惊了马怕罚,直接下了马就跑了。”管家在一旁接了句话。
      秦潜叫了画师来,老板娘,管家两个描述那人长相,很快画出了那人的画像,是个长相很普通,身材较矮小的男人。
      持着画像,秦潜的手下四处询问,倒是很快找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被压着跪在秦潜面前,立刻软了骨头,磕头求饶,大喊冤枉:“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有人叫我做的,我不知道他要帮南小公子啊!我不是同党,我不是同党啊!”
      在这个人口中,他是街头游荡的泼皮刘四,昨日有人蒙着面,在街上拦住了他,给了一大锭银子,给了他南小公子的画像,叫他去做李氏布庄的车夫,在街上一旦见到这张脸,就想办法惊了马,然后自行逃了。刘四惊了马后,趁乱跳马跑了,之后见到寻人告示上南小公子的画像后,知道坏了事,忐忐忑忑的在街上就被秦潜的人逮了。
      “我真不知道那是南小公子啊,他给了我钱我便做了,旁的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秦大人明鉴,放过小的吧。”刘四害怕得伏地不起。
      接下来的询问,刘四说不出那蒙面人的一点线索,秦潜的眉间皱得能夹死苍蝇,无可奈何,秦潜派人将他带下去,先行关押。案件又进入了僵局,这时夜晚已过了,天开始蒙蒙亮,几缕霞光竭力挤退黑暗,穿过薄薄的一层云,努力地将剩余的光辉洒向沉寂了一夜的大地。
      所有人都是忙碌了一整夜。
      有人急匆匆地来了,慌忙到秦潜耳边一阵低语,秦潜登时脸色大变。
      秦潜未作解释,径直带着大家去了南府。
      ”南兄啊,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只是害怕。“
      ”你害怕什么,怕我出卖了长老阁,怕我做了整个燔城的罪人!?“南老先生看着也是一夜未睡,头发乱糟糟的,干枯的脸上嵌着一双红眼,”可我也是一个爷爷,他才六岁啊,那么小的孩子……“
      与多年的好友对峙,南老先生险些气急晕过去,他缓了口气,一张口是莫大的悲哀:”陈令山啊,就算我看到了那封密信,我又能怎么样?我是燔城的长老,我要对得起燔城的百姓。
      一进门就听到这场激烈的对峙,林畔溪等人不明所以,这时陈令山长老向秦潜递来一封密信,对南老先生露出十分愧疚的神色:“南兄,我一定竭尽全力替你找回孙儿,哪怕搭上我这条老命呢,不然,我再无颜面见你。”
      秦潜展开那封信,林畔溪,季明疏都围上去看,一看完内容,林畔溪就明白了大半,陈老的惭愧,南老的绝望。
      信上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南长老,明日巳时前,小东楼外三里坡,带上长老印,只能您自己来,您的孙儿在等您。切勿告知刑审司,不然,南小公子性命难保。
      昨日南小公子失踪不久,这封密信在飞箭上被送了进南老先生的卧房,只是不巧,当时卧房里只有等着与南老先生对弈的陈长老,陈长老看了这封密信。若要将信交给南长老,唯恐他暗地里去拿长老印换回他的孙儿,涉及燔城安危,不可大意。若是交给了秦潜,又怕他们动作太大,惹恼了贼人,害了南小公子性命。
      长老印和城主印的持有者是除了守境人外,唯二可以出入燔城的人,持有长老印的人可以自己自由出入燔城,意义重大,绝不能让长老印落在外人手里。
      揣着这封烫手的密信,陈令山迟疑了一夜,他不愿对不起老友,又挂心燔城安危,本打算时辰一到,自己去三里坡,拼了性命也要击杀贼子,救回孩子。
      可是眼见老友消沉,陈令山也无法保证他能否成功,索性告诉了南长老,又派人通知了秦潜。
      “巳时将至,秦大人,咱们如何计划。”时间紧迫,容不得犹豫了,要立刻计划行动,林畔溪问道。
      “你们一共分了四个小组,每一组跟着我的人,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围了三里坡,切勿暴露行踪!”秦潜迅速分派了任务,与陈令山换了两身侍从的衣服,易了容,准备与南长老一起,会见贼人。
      三里坡上,南小公子还在昏睡着,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缚住,嘴里塞了一大块布。他身旁站着几个人,蒙了面,一根头发丝儿都没露出来,个个配着刀,手按在刀把上,来回巡视着。
      林畔溪,季明疏,秦沐已经悄悄在他们的南面埋伏住了,这里有一块巨石,很好地隐住了三人的身形,因为离得较近,隐约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巨石堪堪可以遮住他们三个人,但他们三个挤在一处,留不下一丝缝隙,林畔溪在中间,季明疏贴他最紧。季明疏总觉得林畔溪身上带着香,一种浓郁而清淡的香,类似于冬日的腊梅。季明疏的气息越来越急,他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味道里了。
      “能别喘了吗哥,有那么热?一会儿他们都能听到了,咱们离他们真的挺近的”林畔溪听着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只觉得莫名,忍不住轻声说。
      “好。”有些暗哑的声音响起,季明疏轻声答了,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刻意去忽视那股腊梅香气。
      遥遥地,蒙面人见到南丰带着两个侍从来了,其中明显是带头的人拎起南小公子,南小公子立刻醒了,想哭又被堵住了嘴,发不出声音,只能唔唔地流泪,小脸憋得通红。
      “让你的两个侍从止步吧。”领头贼子一手拎着南小公子,一手拔刀,以示威胁。
      南丰心中一揪,摆摆手,易容后的秦潜,陈令山留在原地了,南丰拿着装着长老印的盒子向坡顶走去,走到蒙面人对面停住。
      “先把我的孙儿还来,长老印就是你的了。”
      “那我要先看看你这长老印是真是假。”蒙面人劈手夺过长老印,检查过后勃然大怒,“这是假的!”
      说罢,将南小公子抛给了身后手下,南丰想抢回孙子却扑了个空,谋面人森然冷笑:“你为燔城殚精竭虑,可你落着什么好了?连亲孙子都护不住,老东西,你图什么呢?”
      “杀了这个乱扑腾的小崽子。”冷酷的命令下达,他的手下举起砍刀。
      “动手!?”秦潜竭力大喊,扑了过去试图阻止这场悲剧。
      季明疏离得最近,几步窜了上去,用剑挡开了劈向南小公子的砍刀,还好来得及,在场所有人松了口气。然而,他突然感到身后疾风一过,领头的人举刀砍向季明疏后背,为了救下南小公子,他窜出来得莽撞,这一下避不开了,这刀下来,他不死也残。
      预想的致命一刀没有落下,是林畔溪!?他扑过来,用着自身的重量和全身的气力,抱着领头人的腰,依着惯性,两人坠下身后的断崖。
      “别!!!”秦潜厉声喊,可已经来不及。
      “哥!”秦沐跌跌撞撞爬上坡顶,砍了几个蒙面人,自己也挨了几下,但他全不在意。
      季明疏人已经呆住了,意识似乎也随着林畔溪跌入断崖,眼里只有林畔溪他急速下坠的身体,喉咙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般,再发不出半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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