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城主的篡位计划》竡竡

10、第十章

　　秦沐早早就在休息处等着了，见到林畔溪，季明疏出来，几步冲了过去。
　　“哥！明疏！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可以通过。哥，你猜我看着什么了？”
　　林畔溪搂着跑过来的秦沐，回答道：“我猜是你爹，要么就是你娘。”
　　“可不是，我爹的鞭子马上就要挥到我身上了，我立刻就把东西交出去了。”秦沐抚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
　　林畔溪与季明疏相视一笑，纯粹，简单是秦沐身上最闪光的地方了。
　　见到参试者都出来了，南丰面色沉沉，雄厚的声音掺杂了灵力，传到每个人的耳中：“这最后一道试炼，竟然只有两个人通过，身为守境人，面对极为恐惧的不能退缩，面对极为渴望的不改动摇，没有通过这场试炼的人，没有资格成为守境人。”
　　南丰手里拿着前两次考核的结果，继续说：“综合成绩考虑下，长老阁与城主大人一致决定，季明疏为下一任守境人，将与先前城主选定的守境人一同参加就任大典。”
　　南长老觉得林畔溪也很有成为守境人的资格，只可惜守境人的缺位只有一个。
　　季明疏上前几步，毕恭毕敬道：“明疏知道了。”
　　没有通过的人都低下了头，唉声叹气着走了，秦沐依旧乐呵呵地：“明疏兄，恭喜你啊，守境人是与长老阁平起平坐的，今后你就不用四处奔走，为人幕僚了。”
　　季明疏不见有多高兴：“林畔溪，这个位置本该是你的，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季明疏知道在第一场考核时，林畔溪未尽全力。
　　“可我不需要，再说，明疏，你我日后未必不能共事。”林畔溪说完这句话，揽住他们两个，“我姨夫非要带你补个拜师礼，跟我们回去算了。”
　　季明疏似有所思，秦沐压根儿就没细听，三人拥着挤着，一道儿回去了。
　　他们回到城主府，就发现林瑹秦潜在大摆宴席。
　　“溪儿，小沐，明疏，你们过来坐，今天咱们一来给明疏补上拜师礼，二来庆祝明疏成为守境人。”林瑹照顾他们过去坐。
　　由于是家宴，在场的只有他们几个，等几人都坐定，秦潜举杯说到：“明疏，上次我说想要你做我的弟子，不如就趁今日家宴，你我行了拜师礼。”
　　季明疏有些惭愧道：“明疏来得匆忙，还未准备拜师礼。”
　　“不必拘泥于俗礼，瞧我，我也没来得及准备。”秦潜将一早准备好的锦盒塞到桌子底下。
　　林瑹都看在眼里，在桌子底下帮着他又往里塞了塞，塞得用力了些，怼到林畔溪的腿上了。
　　秦潜清咳几声，说道：“季明疏，你可愿成为我唯一的弟子。”
　　季明疏起身，掀开下摆，跪在地上，回答：“明疏愿意。”
　　秦潜扶着季明疏起身，两人再次落座。
　　“明疏，你家中有何人呢？”林瑹想要关照一下季明疏。
　　“家里没人了，家父家母早早去世了，舅父舅母前几年也病故了。”季明疏摇摇头答道。
　　林瑹本就是心软的人，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抽搐，忙不迭说：“明疏，你是老秦的弟子，以后就长住城主府吧。也给溪儿，小沐做个伴儿。”
　　季明疏垂着头，再抬头时已然眼眶发红，他说道：“谢谢城主大人，谢谢秦大人。”
　　“叫我瑹姨好了。”
　　“现在该叫我师父了。”
　　林瑹和秦潜齐声说。
　　季明疏默不作声，点头应答。
　　“溪儿，你带着明疏一起去做两身守境人即位典礼的正服。”林瑹突然开口说。
　　这一句话，登时使季明疏脑中开始轰鸣，林畔溪是那另一位守境人。季明疏心说，难怪，林畔溪对那些知识如此熟悉，难怪他刻意避免成为榜首。
　　秦潜明显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瑹儿，你说什么？溪儿是你选出来的守境人，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也不和我说？”
　　秦沐没听出林瑹的话外音，还在大口往嘴里塞菜，听了他爹的话，险些没呛死，他拼命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哥，你早就背着我当上了守境人？”
　　林瑹无奈摇头，不知从何处说起。
　　林畔溪出了声：“还是我来解释吧，这实在是一个巧合。”
　　林畔溪十三岁时，酷爱钓鱼，喜欢在溪边垂钓，一呆小半日。
　　一日，林畔溪在溪边遇到了一位老者，两人都是日日来钓鱼，就这样日日相见，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忘年交。
　　后来林畔溪知道这人是当时的守境人，与李年共事，叫做施兰棠。当时的施老年且九十，垂垂老矣，又年迈多病，于是林畔溪常常去看望他。
　　半年前的一天，林畔溪照常去看望施兰棠，那时施老已经缠绵病榻很久了。
　　“施老先生，在不在？施老先生？”林畔溪拍了很久大门，却无人应答，施老向来喜欢独居，身侧是没有人的。林畔溪心说遭了，踹开大门便进去了。
　　林畔溪急冲冲进了施兰棠的寝室，施老彼时倒在床榻上奄奄一息了。
　　“今天，是结界加固的日子，不能及时加固的话结界就会彻底崩塌，李年又出了事……我只信得过你，畔溪，成为下一任守境人吧……你拿着我的印信，加固结界后，结界会认主，我是了解你的，我也没少教导你如何成为一个守境人，去吧……去吧……”施兰棠将守境人的印信发在林畔溪手中，死死攥住他的手。
　　望着施兰棠沧桑的面庞，他那双难以聚焦的老眼中写满了哀求，林畔溪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心中涌起的悲伤抑制不住，只好答应道：“我会的，施老前辈，我会做好的。”
　　施兰棠听见林畔溪的保证，松开了紧紧握着林畔溪的手，辞别了他深爱数十年的燔城。为燔城鞠躬尽瘁几十年，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林畔溪来不及安顿施兰棠，拿着印信前往结界处，结界灵力的动荡很快就会引起滢城的注意，再不修补就来不及了。
　　修补好结界后，林畔溪立即告诉了林瑹，林瑹根本不想让林畔溪做这个守境人，一来他身份特殊，如果身居要职，难免遭人怀疑，二来守境人是个较危险的工作，她也有私信，不想林畔溪掺和。
　　事已至此，林瑹也没有办法，她现在头疼的是如何跟长老阁和百姓解释这一非常的任命。
　　“不如先瞒着不说，只说您已经选出了人暂代守境人，等到正式选拔守境人之时，我也去参加，等我获得了成为守境人的资格后，再向大家宣布。”林畔溪想了半晌，提出了一个较为合适的办法。
　　“哎，只能这样了。”林瑹无可奈何道。
　　秦潜听着听着，顿感委屈，问道：“瑹儿，你怎么连我也不说。”
　　林瑹叹了口气回答：“这半年我忙成什么样儿，糟心的事儿一大堆，这件事我本来也不太赞同，就想着等尘埃落定再与你说，以免多生事端。”
　　林瑹的眉头稍稍舒展：“而今溪儿得了考核的第二名，总算说的过去了，各位长老那里也好交代。”
　　林畔溪一拍季明疏的肩膀，说道：“我就说了，你我未必不能共事。”
　　秦沐悲愤地扒着饭，凄惨惨道：“所以，只有我是真的一无是处。”
　　林瑹的筷子头重重敲在秦沐的头上：“知道自己是个废物还不抓紧努力吗？”
　　秦沐“哎呦”一声痛呼，又往嘴里塞了好大一口鸡腿。
　　秦潜拿下林瑹的筷子，温声说：“好了，瑹儿，哪能一家子都争气的，总是要有个不顶事的。”
　　林瑹看着自己的儿子，觉得气的脑仁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