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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梦中遇害险丢命 2 ...

  •   白槐村是京洛城边界的一个小村子,本来靠山吃山,平平淡淡,并不怎么知名,只不过近来的神槐一下子使这里名声大噪,来来往往的人便多了起来。不过醉花涧位于京洛城镇内,所以距离白槐村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潇落尘欣赏着沿途的美景,这时迎面出现了一个白衣道士。那道士带了个斗笠,以白纱覆面,手中执了一个算卦的白旗,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潇落尘自是不愿与任何道士、修士有所交集,于是大路两边,自然要与对方各走一边,他紧紧靠着旁边走,可走着走着,那算命的道士还是走到他对面和他招了手。
      那道士道:“这位公子留步。”
      潇落尘心道:你挡着我的路,我这也不得不留啊。
      道士继续道:“公子此番路途道阻且跻啊,前方危险重重,需要一同行之人方可化险为夷。”
      潇落尘并不相信这些江湖术士的算法,但他尊重各行各业,于是道:“多谢先生提醒。我会留意的。”言罢他便准备离开。
      可那道士还是拉住了他,继续道:“且慢,我有一物相赠,或许可以助你暂时无忧。”
      他拿出一个纯白色的玉镯。其实只看样子,并不能十分肯定那到底是玉还是晶石,只是那镯子色泽纯粹,尤其是白镯中有一道天蓝色的细线,不是裂痕,却又不像是镯子中的杂质,蓝线优雅蜿蜒,像是山间溪流一般,也不知是大自然鬼斧神工、还是匠人巧夺天工。
      潇落尘竟看着那白镯愣住了神,好像那白镯有莫名的力量在吸引他。但是他探了一下,却发现那镯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气息,应该就是普通的手镯,他道:“无功不受禄,你这镯子好看不假,但我也不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在抬头向对方看去,却发现那白衣道士没了踪影。
      人呢?潇落尘一头雾水,他又左顾右盼了一圈,仍然没发现那道士踪影,若不是手上还拿着玉镯,他真的会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拿着那白镯又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为防万一他一直没戴,他向那镯子注入些许法力,发现并没有呼应,这个镯子应不是什么法器之类的东西。
      就是白镯中那一道蓝色,确实太精致了,在阴影处下还会发出淡淡的荧光。
      探了两次都没有发现问题,潇落尘虽还是没把他带到手上,但还是收着了。

      赶路一天的路,终于在晚上,潇落尘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睡前,潇落尘又看了一遍风兮赠与他的琴谱,召出杉木古琴奏了两章。
      这古琴无名,是有一年上元节风兮赠与他的,那天喝得酩酊大醉的风兮说他弹琴时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心上人,这古琴本来是要送与那人的,可最终却是曲终人散,再也没机会了。
      那样伤感的表情却是在风兮脸上不常见,引得潇落尘一阵惋惜。
      只不过这上好的红豆杉若是弃了或搁置起来更是亏得很,而且上面还有风兮亲自雕刻的花纹,好看的紧,于是风兮便眼也不眨地便将这古琴赠给了潇落尘。
      第二天酒醒后风兮还在嘟囔怎么就一不小心把宝贝送出去了,于是命令潇落尘要每天擦琴三遍。所以当时潇落尘一度觉得,风兮是为她的宝琴找了个勤快的保姆。
      风兮曾经倒是有问过潇落尘想给那古琴起个什么名字,但潇落尘却又不是一个善于起名赋号的人,所以就想以无名相称,没想到风兮也挺喜欢那名字,最后那古琴就名为无名了。
      或许是因为潇落尘奏了相见欢一节中的曲目,还未弹奏多久,便感到了一阵睡意。于是他就浅浅地收拾了一下,躺倒于榻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好像闻到了一股花香,淡然却缠着甜腻,是很好闻的味道。

      渐渐的,眼前开始出现画面,一个熟悉的女人在看着他微笑,那是他的娘亲——潇汀兰。
      这好像是已经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段故事,是为数不多的美好的往事。
      儿时的潇落尘在溪边玩水,他很喜欢溪水,他从上游跑到下游,把绿叶装成扁舟,在上面放着小小的沙粒,让叶子顺着水流向下。
      而母亲就在他身旁看着他笑,时不时地和他搭上几句话。
      渐渐的,时间晚了,夕阳映红了半边天,汀兰便和潇落尘一起回家了。
      家里娘亲做了丰盛的饭菜,爹爹也正好从集市回来,听爹爹开心的语气好像是赚得了很多报酬。
      可是为什么,潇落尘的心里却是堵的要命,仿佛他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餐桌上,他听到了爹爹和娘亲不知因什么事情争吵了起来,最后好好的一顿晚餐不欢而散。
      潇落尘的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恐慌,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午夜,本应该是大家都以入睡的时辰,娘亲却来到了潇落尘房间,她把他叫醒,对他说了很多话后要带他离开。
      但是这场景似乎与记忆深处那段往事不太一样,潇落尘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不太清醒。
      潇落尘和潇汀兰一起走了,她带他来到了一处山崖上,她蹲下来,与男孩平视,目光像是夜晚的月光般温柔极了,却也同月光般毫无温度。
      “尘儿,你累吗?”
      “娘亲累了,娘亲想离开这里。”
      潇落尘听得一头雾水,因为这已经和以前的一切都不相同了,可潇汀兰的话就像是蜘蛛丝一般紧紧缠绕着他,他的思绪越是想要跨越出来,越是被死死禁锢。
      “娘亲想去哪?”潇落尘问道。
      “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我们无论去哪里都好,你和娘亲一起走好吗?你知道的,活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痛苦……”汀兰一手搭在潇落尘肩头,她想让男孩和她一起从这崖壁上一跃而下。
      记忆中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所有的回忆都模糊不清了?若是和母亲一起跃下这高崖,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结束了,没有仇恨,没有不公,没有之后发生的一切……是啊,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走吧,尘儿,有娘亲陪着你呢,娘亲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汀兰拉起男孩的手,他们一同踱步到悬崖旁边。
      面前是无底的深涧,只需要跳下去,所有的痛苦就会消逝……
      会消逝……吗?
      潇落尘犹豫了,他不再向前探步,而是立在原处,潇汀兰好像是意识到了他止住脚步,便回过头了看向他,那个曾是世间最温柔的面颊此时却满溢了绝望,越是貌美的面庞,越是因痛苦而扭曲变形时,就越让人心痛,更何况这是他的母亲。潇汀兰的眼眶里充斥着泪水,从面颊滑落的泪珠落地化为珍珠,颗颗坠地,嗒嗒作响。
      “我……”潇落尘的心颤了,他想上前环住面前的女人,他不想让她再哭泣。
      可突然他的另一只手被死死向回攥住,他猛然回头,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
      男子紧紧攥着他的手,眼眸坚决之中带着殷勤的的渴求,这个人是陌生人,是潇落尘而是从未见过的面孔,可是却有着熟悉的感觉让人想去靠近。
      这张陌生的面孔也确实让他清醒了,为什么这段回忆中会出现陌生人……他松开女人的手,反手化出冰刃抵在面前的男子咽喉处。
      “你是何人?”
      他没曾想,男子并未感到害怕,只是卷起嘴角。
      “像个紧张的刺猬。”他的声音很轻,尾音带着笑。
      潇落尘紧锁眉头,他并不觉得对方是什么等闲之辈,他手中的冰刃向前逼近,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子似乎委屈,他喃喃道:“此处是你的梦境,而在梦里出现的,自然是心心念念的人了。”
      潇落尘大骇,他怎会心念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他气道:“你撒谎。”言罢,冰刃划下。
      可就当冰刃即将刺入少年咽喉时,潇落尘醒了。

      再次睁开眼睛,潇落尘发现自己正站在客栈的屋顶吹风,离屋檐的边缘处只差半步之遥,月光一倾如注撒在屋顶参差的砖瓦上,夜晚出奇的静,屋顶除了他自己以及一阵尚未散去的妖气,并没有别人。
      而梦中出现的他的娘亲,应该就是要在他在梦里从山崖一跃而下,而在梦外则是坠楼而亡。
      难道,梦中那个男子是想救他。
      潇落尘的脑海中浮现出梦魇中拉住他的男人的面孔,那人具体的样貌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双深棕色的眼睛似晶石般流转出柔光,如同紧盯着稀世珍宝般看着潇落尘,唯恐失去手里攥着的这个人。
      那样的神情,会让人一瞬为之心颤,潇落尘从来没有见过。但没见过的东西往往可能危险,所以他才会选择化出冰刃来保护自己。
      回到房间,潇落尘在床头发现一朵白色的槐花。
      刚刚入梦时有阵花香,应就是那棵槐树搞的鬼,看来尹晚涟同自己一样,就是在梦境里被操控了意识,自缢而亡的。
      槐花的香气中掺杂着浓郁的妖息,可却又些许灵气,是修道之人即将登仙而养成的灵气,就同当时在尹晚涟房间里的灵气一般纯粹。
      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气息?
      他略微施展法力将花封了起来,和衣而卧,却是辗转难眠。
      今夜事发蹊跷,梦中那名男子是谁?那人又来此作甚?而又为何要出手相助?还有那棵槐树又为何会找上自己?莫不是有人许了愿?

  • 作者有话要说:  潇宝宝都出发啦 收藏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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