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三部曲》前脚翻完垃圾桶

6、第 6 章

　　研煜川回过神来时便看见胡之怀盯着自己，那眼神十分□□，让她觉得背后发凉。
　　“我的建议是在我问的时候你能看我，而不是盯着别人看。”雷杰用手上的笔记本敲了敲桌子，提醒胡之怀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哪想胡之怀只是笑笑：“你尽管问。”
　　雷杰：“哦，你喜欢研煜川？”
　　胡之怀转头看向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对。”
　　周枉成皱眉：“说清楚，是喜欢西达对吧？”
　　胡之怀不语。
　　研煜川觉得莫名其妙，对着胡之怀就畏畏缩缩地骂道：“你挺像神经病的…”
　　阮旭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苦笑着：“不敢说话就不要强撑着骂人家啦。”
　　“咳咳，不好意思跑题了。”雷杰尴尬地笑笑，“我正经问了，你喜欢西达。因为你的房间里全是她的照片，不是我夸张，真的全是西达的照片，一开门进去就看到满墙的照片。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喜欢了吧，是变态？”
　　研煜川吓得往阮旭身边凑去。
　　胡之怀笑着点点头：“我从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了她，一发不可收拾。”
　　【切，恶不恶心啊！】
　　研煜川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眼前一亮，开始在四周找寻那人的身影。
　　【别找了，我在你房间里呢，等下没人的时候来接我。】
　　她高兴坏了，夷三幺带来的安全感不是一般的足，她仅仅是听到他的声音，便有了坐直身子的勇气。
　　【饿了吗？我还给你带了点吃的。】
　　她不说话，静静点头。
　　【好了，认真听他们说话。】
　　“你和深红伯爵应该算是竹马竹马的关系吧？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有。”雷杰问他。
　　胡之怀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是从小一起长大，不过我和他关系一般。”
　　“为什么关系一般？”雷杰又问。
　　胡之怀：“我的志向是成为医生，治病救人。他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总之就是三观不合，哪儿都不合。”
　　雷杰：“你为什么会想治病救人，你明明也是吸血鬼。”
　　胡之怀：“因为我的父母都是很善良的吸血鬼，他们不喜欢吃人，对待谁都是很好的，所以我从小以他们为榜样。”
　　雷杰：“不喜欢吃人？我们在场不爱吃人的好像还有一个…”
　　袁琪沉默不语。
　　雷杰：“你成为医生后没有为深红伯爵或者其他吸血鬼治过病，因为你的日记里说过吸血鬼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你的医术无处可施，况且你抽屉里的病历本上只有西达。”
　　胡之怀：“没错，我从未给吸血鬼治疗过。”
　　雷杰：“那我有几个问题，你既然那么想治病救人，为什么不离开深红公馆去人类世界当医生？”
　　胡之怀：“我也想出去，但我一直走不出去。”
　　雷杰：“嗯，所以你身上会有很多伤，而且需要不同的药剂来疗愈自己…因为你走不出去的原因和西达不一样，你应该是有什么诅咒在身上吧？”
　　胡之怀点头：“出于诅咒的原因，我但凡离开公馆半步就会浑身灼烧，与见到阳光无异。”
　　雷杰：“不过据我所知，你身上的诅咒应该不止如此。先问一下其他的，你的调查报告里记录了深红伯爵的病情，在血月之日的晚上九点他会丧失能力，但这份调查报告却是装在一个信封里的，信封没有送出去。我猜收件人应该是西达对吧？”
　　胡之怀：“是的。”
　　雷杰：“西达没收到信件的原因是什么呢？因为有人把蝙蝠杀了。就算不论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死蝙蝠，那他为什么要阻止你给西达传递消息？”
　　胡之怀：“我觉得，他杀掉蝙蝠不是为了阻止我送信，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研煜川补充道：“我认为是凶手杀的蝙蝠，因为我在深红伯爵的房间里看到了银色子弹，大概率是在争执过程中误杀了外面的蝙蝠。”
　　雷杰：“那就有的说了，威廉医生的床底下用胶带粘住了一把手枪，里面少了三发子弹，等下我们可以去核对一下现场。”
　　“我还在威廉的房间发现一个需要大家关注的点——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威廉房间的阳台是可以看到西达和深红伯爵的房间的。不过我不知道其他人房间的视角，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周枉成点头赞赏道：“嗯，是个很好的突破点。”
　　“那我就继续了，你要手枪干什么？”雷杰问道，“手枪是你用的吗？”
　　胡之怀淡淡：“当然是对付深红伯爵。但手枪里的子弹不全是我用的，我只用了一发。”
　　雷杰：“那剩下两发呢？”
　　胡之怀满脸笑意：“我怎么知道。”
　　雷杰：“那你的意思是有人用过你的枪？”
　　胡之怀：“是，并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我在九点一十的时候听见第一声枪响。”
　　研煜川：“第一声枪响？你不是第一个开枪的人？”她还以为是他第一个开枪，然后把枪遗留在现场。
　　胡之怀：“不是。”
　　研煜川：“那能有谁拿你的枪？”
　　她低头翻阅自己记下的一切细节，然后在众人怀疑胡之怀的时候丢出一个更值得怀疑的人：“詹姆斯和拉莱都比我们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因为詹姆斯住在二楼，和我在一层，所以他如果想往楼上走去拿枪的话我和威廉一定会看到，可拉莱作为第一个离场的人直接去了三楼，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拿枪。”
　　雷杰闻言点头：“对，很有道理。”
　　周枉成摇头：“你要这么说的话就不对了，威廉喜欢你，他可以直接提前把枪给你，然后在你杀了深红伯爵之后帮你清理现场，这不就可以更好地说明为什么最后枪出现他的床底吗？”
　　雷杰闻言，又点头：“对，你也很有道理。”
　　“那如果我们假定拿枪的人是凶手，那就只有离开的人可以动手了啊。梅卡洛斯是全程在大厅的，她的嫌疑几乎没有了。纳索多还有一个点，就是他最后是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梅卡洛斯的银簪子。西达可以和威廉共同作案。再假设，西达没有说谎，她去找深红伯爵的那段时间里深红伯爵不在，那就大有可能凶手那个时候已经和深红伯爵碰面。拉莱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因为他是第一个离开的。”阮旭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就算第一个离开大厅那也比你们快不了多少，詹姆斯八点五十三到的房间，西达比他晚一分钟，我爬三楼怎么也要三分钟吧！”
　　“你是吸血鬼啊，况且我们的楼没有那么高，连研煜川穿着那么厚重的裙子都能三分钟走完三楼，更何况一个身体健康的你。”雷杰反驳道。
　　周枉成皱眉：“你们就相信他说的自己没开第一枪吗？我在九点一十的时候也听到争执了！”
　　矛头又指向胡之怀，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研煜川也觉得现场情况扑朔迷离，他们还不明白到底能不能说谎，大家的作为都是按照那个综艺的规则来的。但如果游戏规则和综艺不一样，不是凶手也可以说谎的话，那胡之怀确实可以通过这一点误导他们。
　　“啊，好烧脑，要不我还是先把我的线索分享完吧。”雷杰挠挠头发，“嗯…医生威廉的房间有一个小密室，里面都是他研制的药水。我就浅浅猜测一下，你研制药水用药草是拉莱提供的吗？”
　　胡之怀：“是的。”
　　雷杰：“你研究的药水是蓝色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给西达的那款。”
　　胡之怀：“是的。”
　　雷杰：“我问一下，你给西达的药水真正的作用是她说的那样吗？因为我在你的制药台下面的箱子里找到了你和拉莱每一次药草交易的明细，你给了他一种叫银渡水的东西，他给你的药材叫换血草。”
　　胡之怀：“嗯…和你想的一样，我给西达的药当然不是她以为的功效。实际上我给她的药是可以换血的，也就是把她体内的血全部染成草药。”
　　研煜川听言赶紧翻阅自己的笔记本，然后补充道：“这个换血草拉莱的房间里有记载，其主要成长元素是阳光，所以极克吸血鬼。你给我换血的原因是为了让每天吸我血的深红伯爵身体变差！”
　　“回答正确。”胡之怀看着她，脸上总是笑眯眯的。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好恶心…”她紧张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骂道。
　　阮旭哭笑不得：“真是难为你了。”
　　雷杰：“那你杀深红伯爵的计划就是很早以前制定的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想杀掉他的念头的？”
　　胡之怀：“还小的时候。”
　　雷杰：“是在F002年吗？”
　　胡之怀：“是的。”
　　袁琪：“你怎么知道是F002年？”
　　雷杰：“因为目前出现的时间线只有F002年，而且F002年你不是把猎人引来了公馆吗，我就怀疑那时候死的是不是只有深红伯爵了。我在威廉医生的床板夹缝里找到一个胸牌，上面写的是管家威廉。所以我在想，他明明是医生，为什么会有管家的胸牌，而且藏的这么好，真是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会不会是他的家人，比如说他的父亲，都姓威廉，可能性很大。”
　　袁琪：“你的意思是，我引来的吸血鬼猎人不仅杀了深红伯爵的父亲，还有可能杀了威廉的父亲？”
　　雷杰点头：“对，我是这样想的。”
　　胡之怀此时解释道：“你想的绝大部分是正确的，我的父亲威廉，曾经是深红公馆的管家，与深红伯爵的父亲是世交，所以我与深红伯爵从小一起在深红公馆长大。但杀死我父亲和前任馆主的不是梅卡洛斯，是深红伯爵。”
　　袁琪震惊：“是我引来的猎人杀死了前任馆主，那是我亲眼看见的！”
　　胡之怀摇摇头：“不是你，是深红伯爵为了当上馆主，营造出一个是你引来猎人的假象。那天晚上，是他出去引来了猎人。证据就是外来者，不可能在晚上能走出黑暗森林。”
　　袁琪倒吸一口凉气：“可他们是我引来的…”
　　胡之怀：“他们是在追杀深红伯爵，途中看见你，想把你一起除掉罢了。”
　　袁琪：“所以我一直认为的，猎人在F002年进入黑暗森林，然后被我利用的事都是假的？”
　　胡之怀不语，沉默着点头。
　　雷杰也跟着震惊不已：“那个疯子连自己的父亲都要杀…”
　　研煜川小声说道：“他好恶心…”
　　阮旭：“继续说吧，他肯定做过更多恶心的事，不然我们哪儿来的杀人动机。”
　　他说完后，雷杰也说起正事：“那你的第一个杀人动机出来了，为父报仇。然后我要说第二个杀人动机了，在威廉的衣柜里有很多女士的服装，我一开始以为是他变态到偷西达的衣服，直到听到袁琪说西达的衣服都是很华丽的，我就觉得说，这些衣服有没有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比如…他的母亲？”
　　“后来我就又去了小密室里，在角落里看见一个能拉开的地板，里面是一个很长的楼梯，那个高度目测是通往一楼的，而且隔音不是很好，能通过敲击墙壁听到很大的声音。就在这样一个空间里面，我找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
　　众人都没出声，等待他说出下文。
　　“那个女人的尸体很冰，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所以不能判断她死了多久，不过她的尸体被保存的很完好，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和威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胡之怀叹了口气，后解释道：“是我的母亲。父亲死后，深红伯爵要求我的母亲改嫁，嫁给他那喜欢折磨妻子的叔叔。我的母亲不肯，但又怕自己的决定会影响到我后来在深红公馆的命运，所以自杀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当上公馆的管家，只是一个医生的原因。”
　　雷杰：“你是瞒着深红伯爵把自己母亲的尸体保留在那儿的吗？”
　　胡之怀：“是。”
　　研煜川此时再次补充：“没瞒住他，深红伯爵知道你留着你母亲的尸体，他计划让你和你的母亲死在一起——他房间里有一个药剂，放在盒子里，但只有一只，不知道是想下给谁。”
　　阮旭：“一整支药剂，那有没有可能他杀人不需要一整支的量，每人的茶里放一点不就好了？”
　　胡之怀：“可茶不是深红伯爵泡的。”
　　研煜川：“茶是我泡的，我直接拿了厨房里的茶包泡的，没有事先检查。”
　　袁琪：“可他如果下了药剂为什么我没事？为什么西达也没事？”
　　阮旭：“下这个药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威廉？”
　　胡之怀：“你怎么不说是西达？她更有作案时间，茶就是她泡的。”
　　阮旭：“我觉得她没有那个脑子可以做到跳一半藏一半。而且就她这个一直在补充的劲儿，怎么看也不像凶手。”
　　【哈哈哈哈哈，他说你没脑子！】
　　研煜川默默地低下头，满脸幽怨地看向阮旭。
　　阮旭对上她的视线，露出表达歉意的笑容。
　　“你们都不怀疑她？”雷杰有些震惊，“她怎么看怎么想一个精明的人！就冲她骂我们那个劲儿也不像你说的没脑子啊。”
　　胡之怀笑而不语。
　　研煜川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变成那样。
　　“我也倾向于药是威廉下的。”周枉成发声。
　　胡之怀俨然一副被气笑的样子：“你们不动脑子的吗？我都没机会碰到茶，怎么可能是我下的药？”
　　“你可以在茶包里下药啊。”研煜川踩他。
　　胡之怀看向她：“我都舍不得踩你，你为什么踩我？”
　　【他在说什么！气死老子了，别人我抓住机会吃了他！】
　　【你敢理他一句试试！】
　　【研煜川！你给我低头不许看他！】
　　研煜川尴尬到不敢回话，低下头，向阮旭投去求助的目光。
　　阮旭接受到她的求助信号，赶紧帮忙说道：“现在纠结谁下药有什么用，主要茶不是所有人都喝了，所以下药的和凶手应该没关系。”
　　“嗯，也是，那我就继续说了。”雷杰赞同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讲的时候你们就一直打断我。”
　　“威廉医生几乎了解在场所有人的生活习性，他暗中观察你们所有人，密室里有很多你们的照片——梅卡洛斯的照片是她和雅尔达在月光下跳舞，詹姆斯的照片是他在花坛里看花，拉莱的照片是他和两个女人一起吃饭，纳索多的照片是他在深红公馆门口和詹姆斯打牌，最奇怪的来了，我没有看到西达的照片，只看到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小孩儿爬在地上喝水洼里的水。这个是西达？”雷杰问他。
　　胡之怀沉默了一会儿，才把当年西达能进入深红公馆的事实娓娓道来：“那年我的母亲追随我的父亲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认为自己是孤单的，没有人可以懂我，我本来可以是管家，但因为深红伯爵，我只能当一个医生…我失去了一切，所以我拍下所有人幸福的照片，想着报复所有比我过得好的人。在我准备往他们的饭菜里下药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她，看到了那个与我一样悲惨的人，那个与我一样肮脏又扭曲的人，于是我拍下她的照片，把母亲生前的衣服给她，带她洗干净自己，我还给她吃的，给她摘花，把她养的很好。但我发现她是人类，她不能在深红公馆待太久，所以我给她准备了很多东西，足够她走出黑暗森林的物资，然后亲手把她送出去。可她还是回来了，在很多年前的一天，深红伯爵把她抓回来的时候她伤痕累累，几乎是面目全非，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我得到了治疗她的权利，她可能不认识我了，对我也抱有敌意。后来她被迫成为深红伯爵的情人，我便一直默默爱护着她。”
　　雷杰：“所以你是把她当成同类，你肯定能够为了她杀死深红伯爵，就当是为了以前的自己。”
　　胡之怀点头：“这就是我全部的杀人动机。”
　　雷杰：“那我们来整理一下，西达的杀人动机是被深红伯爵抢婚，而且她身上的纹身就是猎人家族的代表，所以应该还有家族任务。梅卡洛斯是为了给丈夫和孩子报仇，而且复活仪式需要深红伯爵的命。威廉医生是为了给父母报仇，还有就是为了帮西达重获自由。大概就是这样。我的发现就是这么多。”
　　研煜川点点头，捧场道：“辛苦了。”
　　之后，她便想上去分享自己的线索，哪想一边的胡之怀打断了她：“你想休息一会儿吗？看你有点累了。”
　　她的表情像吞了苍蝇一般：“不，我不需要，你老实坐着就行。”说罢，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这让她尴尬地低下头。
　　袁琪嘲笑道：“你不是挺装吗？怎么这会儿又低头了？”
　　研煜川没有理她，只是低头翻自己的笔记本。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抬头，咳了两声清理嗓子：“咳，来吧，接下来听我说。”
　　“我查的是园丁拉莱的房间。在开始之前我想说，我分享的时候能补充就补充，有线索就抛线索，因为我可能查的比较浅显。”
　　“得了，快点开始吧，废话那么多。”袁琪翻了个白眼。
　　研煜川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哦，那我就开始了。”
　　她一脸颓废地看向周枉成，然后无精打采地翻开自己的笔记本，配上肚子的叫声，让人觉得她是个马上就会倒下的家伙。
　　“首先进门，我发现他门后挂了一个花篮，上面是一种蓝色的花，结合之前我吃的药，我有理由怀疑这是那个药的原材料吧？”
　　周枉成点头：“是。”
　　“哦，那我想知道，你挂这个花干什么？它不是会让吸血鬼变弱吗？”
　　“我家人喜欢。”他淡淡。
　　研煜川想了想，然后拿出另一张照片：“这个，你的姐姐和妹妹吧，你姐姐是雅尔达。是雅尔达喜欢这种花？”
　　周枉成点头。
　　“这种花会让吸血鬼变得虚弱，你既然是园丁就证明你对花肯定有所了解，你既然要杀掉深红伯爵，不应该养精蓄锐吗？这么日积月累的要弄死自己是为什么？”
　　周枉成：“为了怀念我的姐姐，这种花的香味是她身上时常散发出来的。”
　　“吸血鬼身上散发出能伤害自己的花的香味？哦，来吧，威廉医生解释一下。”她的视线偏向胡之怀。
　　胡之怀感叹她的聪明：“你居然能想到是我。”
　　研煜川毫无生气地骂道：“总把我当傻子，你也不见得能厉害到哪去，要是没看过剧本，你不一定有我们厉害。”
　　胡之怀挑眉：“雅尔达的药浴都是我配的，当然也是我让她每日与换血草接触，所以她才会看起来虚弱无比。”
　　周枉成皱着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姐姐没有得罪你吧？”
　　胡之怀：“我就是看不得你们好。”
　　周枉成不语。
　　研煜川咳了两声，接着问道：“你桌子的垫板下有一个□□阵法的图，和梅卡洛斯找我要的借尸还魂很像，不过还是不一样，这是给人抹去记忆的阵法。说说看你是想抹去谁的记忆？”
　　周枉成：“我没有想抹去任何人的记忆，是深红伯爵与我做了交易。”
　　研煜川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就在他打算开口继续阐述时，大厅里巨大的钟响了，整个深红公馆突然暗了下来。外面传来巨大的风声。
　　一时间他们都乱了阵脚。
　　阮旭就坐在研煜川旁边，灯光一黑下来他便伸手去抓她，却抓住了一个比印象中要粗了不止一点的手腕。他下意识甩开那只手，然后努力想在黑暗中找到她的身影。
　　黄方的三个人迅速抱在一团，蓝方的人倒是镇定自若。
　　研煜川的肚子很饿，她感觉自己的感官敏感度都有所下降，以至于黑暗来临时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快要饿得发疯了。她在心里想着。
　　【你还好吗？】
　　夷三幺的声音突然出现，把她的意识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她往四周看去。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拽住了自己。
　　她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