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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诱杀司徒阑,火烧轩和居 ...

  •   “大抵就是这些了……”沈赫又嘱咐了一些细节,尽量避免受伤,也保持幻境的稳定。

      但讲起当年事,许凌洲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鬼新娘之事上。

      当时一同发生的,正是沈赫出世一举成名之事,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 ...

      另一边回到羚宫的褚聿马不停蹄赶去墨斋复命。

      “如何了?”司徒阑捏着书卷。

      “弟子已带人前去查看,寒潭并无异象。”

      褚聿略顿,又道“只是后山有坟震开,毁了尸身,叫那些魂魄…有些可怖。”

      “哦?”司徒阑看像后山,道“可有其他可以可疑之处?”

      他正要讲,听司徒师长提起,便急不可耐地将山中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那新妇化作的鬼混,弟子从前从未见过,厉害非常,所布幻境天衣无缝。”褚聿犹豫了片刻,还是补充道。

      一般幻境,仅一人可见。但后山那冤魂竟能同一时间将在场所有人拉入幻境,可见其法力之深。

      褚聿还欲再细说便被司徒阑打断“好了,此事你不必再管,我自会处理,至于那卢羌就交于你处理。”

      “可是... ...”褚聿开口,对上司徒阑那双毫无波澜的银灰色瞳眸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褚聿蓦地想起在当年一群孩子被下禁言之术时第一次见到司徒阑。

      “是。”敛下眼中神色,退了下去。

      “散学罢。”

      司徒阑话音刚落,今日心思本就散了的学子整齐划一地放下了书。

      没多久墨斋就只剩下了司徒阑和他身后的小童。

      他静静看着后山,手里把玩着一颗红豆大小的朱色玛瑙。

      “她还不肯安息么。”那声音极轻,如叹一般。

      小童缩着脑袋,不敢回话。

      “走罢,我去后山一趟。”

      “是。”小童应下,推着轮椅到了后山山脚,便自觉退下。

      “二郎。”温柔的女声从黑暗中传出,游走在耳畔,伴有有一段悠长的箫声。

      司徒阑微顿,推着轮椅向前。

      轻风夹着女儿身的脂粉香,司徒阑不禁抬手,划过一片华服丝绸。

      耳边逐渐喧闹起来,他看见街边追出来看新人的孩童们,看见前面吹奏的乐人。

      以及,身下昂首前行的马儿。

      不,不对。

      司徒阑猛地回头,隔着缂丝却扇他隐隐看清那双熟悉的眼眸。

      “潘娘……”他有多久没看到这张脸了。

      即便是她地幻境中,她也从不让见他。

      “二郎。”

      新妇的红唇微启,轻唤着情郎,媚眼如丝。

      却扇微微撇下,那双眸如深渊一般,让人望而生畏,又不自觉深陷其中。

      司徒阑却立马清醒了过来,他早已放下俗世情爱,对潘娘不过愧疚而已。

      闭上双眼,默念清心咒,他才隐隐发觉皮肉疼痛。

      姜九妄捧着脑袋看着穿梭于山林之间却如履平地的轮椅,冷冷一笑。

      “因果有轮回,善恶终有报。”说罢,又拖着身子隐在土里。

      司徒阑伸手欲遮挡迎面的树枝,可周围空气骤冷。

      开灵脉者,五感皆强于凡人。

      几乎是一靠近,他便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恶臭。

      当即借力而起,他虽不便于行,但好歹有魂息加持。

      悬在半空的轮椅直愣愣地坠入了无尽深渊。

      司徒阑吃力地撑起身子,周身布了魂息御寒。

      灰色的眸子微转,心沉了又沉,他立马知道自己所处何处。

      后山北面——寒潭蛇窟。

      他又想起那坎挂六三,当即不敢再呆,从怀中取出一张千里符。

      那符咒衔于食指与中指之间,眼见火光向下便要燃烧至底。

      司徒阑呼吸一滞,只见手中符咒红光一现陡然变成了蓝色鬼火,又复熄灭,两指间只剩青烟几缕。

      “二郎!你负我!”凄厉的女声从黑暗里传来,撕心裂肺。

      司徒阑一愣,清明的双眼闪过绚丽的光,他拖着身子往洞窟边沿爬去,愣怔地答道“潘娘... ...”

      他仿佛又看到那个花季的少女,笑容明艳。

      箫声悠扬飘渺,缭绕耳畔,却骤然停止。

      寒潭边,沈赫放下洞箫,昏暗间只能看到他微勾的嘴唇。

      “下来吧,二郎。”

      清冽的男声响起,带着摄人心魄的惑人之意。

      “潘娘... ...”

      突然的失重感会让人不禁大叫,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其他的感官数以万计得被放大,更何况是一名修仙者。

      沈赫倚在刚刚摔下的轮椅的残肢上,握着洞箫的手漫不经心地转着,撤去了蛇魅之术。

      顺便用了些小法术,让那人闭嘴,他可不喜欢吵闹。

      司徒阑大口喘着气,迟迟没有落地,但他嗅到血腥味越来越重。

      无论是裸露在外还是包裹在衣服下的皮肤都感到一阵森然,那是被窥伺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这寒潭之下是什么。

      那蠢蠢欲动欢腾如同黏液一般附着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只叫人作呕。

      司徒阑从腰间取下一柄铁扇,刺向周遭石壁,见速度缓下,立马借力而下,稳稳落在寒潭中间的石柱上。

      他一手撑着身体,一手大开铁扇,挽了一个扇花,割向几只飞扑来的蛇。

      二阶魔兽,鳞片坚硬异常,却轻松被割了命脉。

      司徒阑收了铁扇,灰色的眸子低垂,反手将铁扇挑向身后的蛇。

      手中灌以魂息之气,扭动的蛇被订在了远处的石壁之上。

      寒潭之下皆是开了灵智的蛇,见来者不善,便也不敢再强攻。

      司徒阑从灵界空间取出灵药刚欲服下,便觉杀意攻来。

      他立马竖起魂息之气御敌,却不料一滴水珠就直将他的气墙击的粉碎。

      “好久不见。”

      寒潭底下还有人!

      可近来羚宫内并无弟子失踪。

      司徒阑迟钝地朝声音传来之处看去。

      他是看不见了,但气味绝不会出错。

      “至纯之体... ...”司徒阑几乎是颤抖着念出了这几个字。

      “是我。”沈赫金色的竖瞳微缩,一个字一个字道“二,郎。”

      乘着他分神,一条白色小蛇钻进衣襟,萎缩的小腿毫无作为。

      “啊!”司徒阑撑地的手收拢,腰腹剧烈地收缩着。

      沈赫阴郁的面庞慢慢有了笑意,从现在开始,我承受的痛苦,都要你同样经历,才叫感同身受。

      司徒阑吞咽着灵药,但见了血的兽怎肯罢休。

      他纵然身上法器再多,也抵不住这么多已得修炼的魔蛇。

      无需多久,人便淹没在了蛇群中。

      蛇窟内,惨叫声连绵不休。

      但每当命悬一线时沈赫又驱散蛇群,漫不经心将人丢上玉石台疗伤,然后又拉下寒潭。

      玉质的洞箫敲在石面上很是清脆,沈赫苦恼地捻了捻洞箫,恶劣地笑道“下一个是谁呢... ...”

      隐藏在山雾之中的山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甚至比往昔更加幽静。

      是夜,皎月退于乌云之后,士院轩和居内的烛火早已熄去。

      烛台上凝固着的一层蜡油,突然,又重新流下了新的蜡油。

      白色的蜡油映照着的跳跃的火光,愈来愈大。

      愈来愈大!

      也不知怎的,夏日的轩和居,竟门窗紧闭。

      待到那浓烟滚滚传到士院其他屋舍时,轩和居的那两张床榻早已被猩红的火光吞噬。

      “救命啊!走水了!”

      夜的寂静终究是被打破,趁巧的东南风更是家具了火的獠牙。

      月明星稀,瞧着这一场闹剧。

      由着这士院住是普通学生和新收弟子,也不会什么术法。

      故一直待到天际吐白,这轩和居的火才被扑灭了。

      褚聿刚从问渊审讯卢羌回来,便见士院内外一片湿濡,以及熏的漆黑的墙壁。

      他皱着眉,随意拦了位学子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名白衣弟子见来人身着帝青暗纹校服,腰坠鱼纹玉牌,连忙道“回师兄,昨夜丑时,和轩居内传出浓烟,旁有弟子察觉。

      我们上前扑火,待火势控制,里面... ...里面早已烧成灰烬。”

      褚聿道过谢,侧身进了士院,轩和居烧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几根残垣断壁挂在半空中岌岌可危。

      “师兄。”士院的新门生并不认得褚聿,放下木桶行过礼后便匆匆离开,虽一日未眠但第二日还是得照常上早课。

      褚聿微微颔首,忽闻山脚廊庭有人低声道“这火也是邪乎,独独就烧了轩和居。”

      “是啊,是啊……”应和道,那人又左右查探,方才贴近另一人轻道“我昨夜温课到丑时初,却从未听到一点动静呢。”

      按理说,丑时发现时那火已然冲天,那火必然是更早的时候烧起来的。

      但也不曾听闻有奇怪的动静,也没有人呼救。

      褚聿跨过门槛进了轩和居,床榻上往下滴着尸油,隐隐能看出上面僵躺着一具尸体。

      “褚师兄。”

      他刚想走近仔细查看一番,就被门外的呼声打断。

      “ 莫师弟。”褚聿行了叉手礼,见他身后还跟了些身着官服的人,便知他的来意。

      莫霖低声与身旁刑部派来的人低声说了两句,便跨步进了轩和居。

      "师弟,你可知这轩和居住的是何人?"褚聿看着烧得焦黑的尸体,尸身只是微微蜷缩,虽面目全非,却并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

      进到轩和居的另一间寝室,里面躺着的尸体与外面这具如出一辙。

      “来前我便已经向冯娘子要过士院的弟子名单,这轩和居住的虽不是新门生和普通学生,但不过是两名修习懒怠的座下童子罢了,一名曰齐单,一名曰鲍璎。”

      褚聿凝神看着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总觉得这二人名字有些耳熟“你可知是何人座下童子?”

      “司徒师长。”

      司徒阑……

      褚聿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他心下一紧,若是常人恐怕难以察觉这其中联系,但那一夜,他也在现场,作为其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莫名想到那一晚上被带出去的少年,不久后,石洞外就传来一阵短促的尖叫。

      即使时隔十年,那个声音却像拥有着跨越时空的能力,让他只要想起就一阵颤栗。

      “褚师兄可是有何线索?”

      褚聿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寒潭蛇窟,纵然是羚宫师长也绝不可能在下面有一丝生机,更何况只是一个总角之年的凡人孩童。

      而且他昨日已去过寒潭确认,不,绝无可能……

      烧得漆黑的房屋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金色的飞蝶,着实是惹人眼。

      在房内搜查证据的刑部的人也不禁偷瞄了两眼,心中暗叹,这仙人所用之物果然稀奇。

      而褚聿和莫霖却神色一凝,凡人不可窥见金蝶传信内容,自然只当稀奇物件,他们所见,空中鎏金大字所写——司徒阑命灯有损。

      命灯有损,便意味着命灯所指之人危在旦夕。

      可司徒师长能力少有人及,像他们这样的空间灵界中丹药法宝更是数不胜数,当今世界又有何人能伤他至此。

      二人默契地告别刑部中人,只留下几名小弟子留在此处以便联系,便匆匆赶去前元殿的藏生阁。

      “褚聿。”

      褚聿停下步伐,匆忙行礼道“师父。”

      心中却暗惊,此事竟已惊动了闭关的柏浔师尊。

      柏浔静静地看着碎裂的魂灯掌托着丝丝微弱的魂火,几欲灭去时,却出乎意料地重新燃起。

      沉默得太久,莫霖看着那魂火实在是胆战心惊,忍不住开口问道“柏师尊可知此刻司徒师长身在何处?”

      魂灯由人分出的一缕魂丝所铸,人死灯灭,也可指明魂主身处之处。

      “寒潭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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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抱歉啊宝子们,最近更新的不是很规律。因为最近有一些考试所以比较忙,这个周末可能会有一章,等忙过这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更新。 喜欢的宝子可以先放书架养一养,我会有修改完善,希望把更好的成品呈现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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