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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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如期而至，伴随着钟声而来的还有慕夏的18岁生日。
考试结束当天，苏婉琴带着寒假安排，站在讲台上激情演讲，主要就是提醒寒假不要玩疯了，适当收心，保持着冲劲，毕竟高考已经不远了。
“高三都要提前返校，所以大家在过节的同时，不要放松学习，要把心里的压力牢牢记住，等开学了继续奋战，这场征程就快到终点了，千万不要前功尽弃。”
“这学期，同学们再见。”苏婉琴说，“期待下学期再见。”
教室里一片唏嘘，不知道是在叹息短暂的假期，还是在呼唤即将抵达的战场。
慕夏把各科老师分发的练习册，整理好放进书包，右手托腮，一边听苏婉琴的安排，一边看着前桌的背影若有所思。
“诶，同桌，明天是你的生日有安排吗？”钟子杨用胳膊肘碰了碰慕夏。
“啊？”慕夏回神，偏头看向钟子杨，然后又看着前方，“明天有安排了。”
钟子杨似乎有点惋惜，但很快振作，“今天我们提前陪你过呗……”
慕夏犹豫着，他想起之前江栀羽说的陪自己过生日，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安排，自己也没特意去问，其实他自从发生意外后，就再也不喜欢过生日了。
耳边钟子杨还在嘀嘀咕咕着，陈可佳似乎也跟着应和着。
“栀羽老大，你看，我们一起给慕夏庆祝庆祝呗。”钟子杨没等到慕夏的声音，冲前边的江栀羽小声说，“毕竟是成人礼，我们还是得参与参与的。”
江栀羽收拾书包的手停下来，转身看着慕夏，“你想吗？”
一阵风拂面，微凉的在脸颊上挠痒痒，慕夏摸了摸被风吻过的脸，江栀羽的话，就这么被风吹进了耳里。
慕夏怔了片刻，正犹豫着，钟子杨说：“别纠结了，再晚点就定不了位置了。”
慕夏最终没有把嘴里的话说出口，他笑着说：“好，不过我来预定吧。”说着就拿手机发了个消息。
说是给慕夏庆祝生日，其实也只有几个人，江栀羽，钟子杨，陈可佳，苏宁凌。
慕夏消息发给了一家私人订制轰趴别墅的管家，让安排今晚的晚餐和住宿安排。
本来慕夏是想明天和江栀羽一起去的，但对方从那天说要陪他生日后，就一直没有下文，慕夏只有自己准备了B计划，没想到B计划也变成了C计划。
不过也没关系，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有人陪着，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在深夜，一次次的经历那个夜晚。
等大家驱车到达时，已经傍晚6点了，一楼客厅，已经提前布置好了，是慕夏一周前就让小姨安排，只是提前了，所以晚餐仓促，只给大家准备了火锅。
“哇，这里我知道，平时都订不到。”陈可佳进门后，拉着苏宁凌说，“之前我生日想来这里，没档期。”
慕夏其实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那天江栀羽说要陪他过生日，他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喜欢的人一起过成人礼，然后夏晴提醒他找小姨夏语，然后就给他安排了。
“你提前多久定的啊？”陈可佳问慕夏。
慕夏领着大家进屋，“也没多久，就一周前。”
陈可佳一脸不信：“不会吧，我上次让我妈提前一个月都没定到。”
慕夏挠了挠头，笑了笑，“实不相瞒，这里是我小姨家的。”
众人焕然大悟，然后开始参观着。
其实这就是一间普通别墅，但是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是开业的时间好，地利是交通方便，环境好，人和是超多明星网红打卡，所以特别出名。
慕夏回蓉城后，对这边其实陌生了许多，他也不知道过生日应该怎么过，所以直接让夏语安排了。
江栀羽一路跟在慕夏身后，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跟前的人，就好像在看一件珍贵的宝藏。
趁着陈可佳和苏宁凌拍照打卡的功夫，慕夏用手指轻轻地划过江栀羽的手心。
“你是不是不高兴呢。”慕夏声音像蜜蜂一样嗡嗡的，没等到回答，继续用手指勾住江栀羽的手指，像拉钩钩似的，“我不知道怎么拒绝，本来我想和你单独来这里的。”
江栀羽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可惜了二人世界，他莞尔一笑，“没生气，大家都喜欢你，才想陪你生日的。”
慕夏忽然觉得有点热，有些话从江栀羽嘴里说出来，总会晕染一些别样的情绪。
“今晚，可以不回家吗？”慕夏勾着江栀羽的手指往里走。
江栀羽望了望楼梯的位置，停下来，凑近慕夏的耳边，轻声说：“你是在邀请犯罪吗？”
唇瓣轻轻地擦过耳垂，温热的话语，像一股暖流，流进耳里，让慕夏身体颤抖了一下。
慕夏放开那只挠着自己手心的手，假装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江栀羽，大家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江栀羽嘴角轻挑，坐在了慕夏旁边，漫不经心地说：“不对吧，刚刚某人让我不回家，我理解错了吗？”
慕夏脑袋热热的，浑身也热热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明明是高冷温柔的人，怎么就变成流氓了，他有点不服输：“是是是，我的错。”
江栀羽好笑地出声，伸手揽住了慕夏的肩膀，让他离自己更近了些，“小慕夏，不要害羞，马上就是成年人了。”
“江栀羽。”慕夏喊到，声音似乎被刺激，有点没控制住，在餐厅显得特别清亮。
楼上的陈可佳和苏宁凌探头出来，先是满脸疑惑，紧接着同时笑了，“你们继续。”说完又继续打卡拍照去了。
钟子杨进屋，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先是被慕夏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又见楼上的两人异口同声说的话，脑海里似乎想到了，笑了笑，“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慕夏恨不得钻进沙发里不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转了转话题，问：“你怎么才来啊。”
钟子杨把手里的蛋糕提起来，慕夏了然，“同桌，你真好。”
钟子杨把蛋糕放到桌子上，“是我帮江栀羽取的。”
这句话，让慕夏脑袋一响，原来某些人已经有安排了，但临时改变了计划，只想尊重他的意见。
慕夏脸颊微红，转头看了看江栀羽，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钟子杨说：“慕夏，我多带个人可以吗？”
慕夏“啊”了一声，不明所以，问：“当然可以，不过你带谁啊？”
钟子杨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让开身子，一个清秀的少年出现在眼前，慕夏一眼就认出来了，脱口而出：“莫斯年？”
莫斯年往前走一步，和钟子杨并肩：“记性真好，不愧是学霸。”
钟子杨说：“路上捡到的，所以带回来了。”
莫斯年笑了笑，没做声，慕夏点点头，示意他们进来坐，然后一行人就坐在空旷的客厅没有说话，偌大的客厅，只有楼上两位少女拍照的声音。
“突然造访，也没准备什么。”莫斯年突然说，然后递过来一个蓝色的袋子，上边还有一个夸张的蝴蝶结，“成人礼，我想这个比较能代表成人，欢迎你来到大人的世界。”
慕夏愣了愣，接过莫斯年递过来的礼物，虽然很好奇，但出于礼貌，并没有打开，“谢谢你，人来了就可以啦，还送礼物，怪见外的。”
莫斯年意味不明地说：“不打开看看吗？”
钟子杨忽然咳嗽一声，然后拽了拽莫斯年，“那什么，不着急，等过了生日再看也不迟。”
慕夏本来不好奇的，但听钟子杨的语气，一下子刺激了他想要打开的冲动，想着就准备打开。
“小夏，可以吃晚餐了，食材都准备好了，”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是这里的管家何叔，从小看慕夏长大的，所以特别亲切，“楼上的几个房间都收拾干净了，全是新的床单，如果玩太晚了，可以就在这里住。”
慕夏将手中的袋子搁在了桌子上，朝管家点点头：“谢谢何叔叔，麻烦你啦，临时把时间提前了，害你们加班啦。”
“应该的，你们玩开心。”何叔叔说，“桌游，KTV，电影，都是更新过的，你们年轻人肯定喜欢。”
“提前祝你18岁生日快乐。”何叔叔说。
慕夏说：“谢谢何叔叔。”
简单的寒暄后，管家和厨师都撤离了别墅，只剩下慕夏一行人。
慕夏招呼大家吃晚餐，因为是火锅，所以桌上大家都很热闹，慕夏破天荒的喝了几杯酒，在饭桌上，大家都把事先准备的礼物送给了慕夏。
慕夏脸颊泛红，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火锅太辣，他觉得有点热，看着大家准备的礼物，心里莫名有些感动。
在此之前，慕夏并没有跟大家说过自己的生日，可是这些包装精美的礼物，一看就是提前准备的，这让慕夏眼眶有点红。
“你们……”慕夏说，“谢谢。”
万千的语言变成两个字，大家都了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栀羽在桌下握住了慕夏的手，暧昧地用手指在手心划着。
“吹了蛋糕，许过愿，再给你送礼物。”慕夏手心痒痒的，耳边的话暖暖的。
“嗯。”慕夏颔首，捏住了手心的手指。
晚餐后，钟子杨提议大家先看会电影或者桌游，等凌晨12点，再点蜡烛吹蛋糕，庆祝慕夏的成人礼。
经过投票，一众人选了一部国外的恐怖片，偌大的投影屏，还算宽敞的放映室，灯光一关，气氛瞬间拉满。
大家都窝在沙发上，慕夏挑了个看门口的位置，旁边是江栀羽，中间是两位女生，里边分别是莫斯年和钟子杨。
电影在昏暗的环境中，一帧一帧地放映着，配合着屏幕闪烁的光，以及音效的加成，恐怖效果确实拉满了。
慕夏额角微微浸着汗，不知道是刚刚那杯酒的影响，还是空调的作用，抑或是电影紧张的节奏，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能清晰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里边靠了靠，隔着布料，慕夏感受到了温热的触感，熟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衣传递来。
电影中的情节逐渐走向高潮，慕夏的手指条件反射地扣住了一旁的手，十指紧扣，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江栀羽反手握住了慕夏的手，旁边是苏宁凌若有若无的惊叫声，以及钟子杨刻意壮胆的声音，他微微侧身，在昏暗中，嘴唇碰上了慕夏的耳垂：“害怕，还看。”
慕夏的手被反握住的瞬间，他就莫名的被安抚了下来，恐惧的感觉消散了不少，他瞥了眼远处的两位少年，紧密地挨着，在电影屏幕的光线下，有点亮眼。
“那边不是还有个更怕的吗？”慕夏抬了抬被握住的手，示意江栀羽看那边。
“那是因为被爱的人都有恃无恐。”江栀羽顺着慕夏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慕夏，电影情节跌宕起伏，画面飞速跳转，光线在他的眼里跳动着。
慕夏看见了一片星辰大海，在他的男孩眼里，他仰着头，想把那满眼的星辰盛到自己的眼里，带着三分醉的嗓音开口道：“江栀羽，你的眼睛里有星星诶。”
江栀羽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不是星星，是你。”
慕夏听见了什么跳动的声音，好像是他心脏的位置，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伴随着跳动而来的，还有脸颊的绯红。
这也太犯规了，太会撩了，慕夏想，谁受得了？
慕夏往后躺下，侧着头往里看，看见了陈可佳抱着苏宁凌安抚着，更要命的是，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莫斯年好像亲了钟子杨一口。
虽然有预感两人关系不寻常，但亲眼所见，这画面还是会让人措不及手。
慕夏怔在那里，脸上的绯红蔓延到了耳边，脖子，甚至还有继续蔓延下去的意思，他看着那边紧密的两人，忘记了收回眼睛，紧接着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一只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慕夏才回过神来，他伸手拿下那只手，跌进了一双盛满星辰眼里。
“偷看可不是好习惯哦。”江栀羽语气轻佻，带着调戏的意味，“看我不是更好吗？”
慕夏耳边已经只剩下电影里的声音，脑海中闪过一些熟悉的片段，像玻璃渣般刺痛着大脑，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说：“我要去上厕所。”
慕夏尴尬的离开了放映室，他在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个脸，虽然自己和江栀羽一起，牵手，拥抱，接吻，甚至……可是看到有其他人和他们一样，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甚至本能的有点抗拒，就好像曾经见过这个画面，而且并不愉快。
“你没事吧？”江栀羽在慕夏离开后，马上跟了出来，直觉告诉他，慕夏的状态有点不对。
慕夏转头看洗手间门口的人，忽然觉得有点什么卡在路口，让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他想伸手，却直觉不对，他想离开，却又不舍。
江栀羽抽了一张纸，抬手给慕夏擦拭脸上的水珠，慕夏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刚往后仰了下头，就看见那双棕黑色的眼里，星星不见了，剩下了迷茫。
慕夏刚退就后悔了，那只手还停在半空中，在安静的空气中异常突兀。
慕夏被那只手，以及那双眼睛刺痛了，他感觉到胸口的位置，有点痛，说不出来的痛。
“我……”慕夏机械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江栀羽，我怎么了？”
江栀羽楞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回，往里走了一步，“是想起什么了吗？”
慕夏低垂这眼，看着江栀羽那只手，觉得有点后悔，他走上前去，把那只手拿起来，擦着自己脸上的水渍。
“不是要给我擦吗？”慕夏语气淡淡的，好像刚刚那幕并没有发生，“擦擦吧，有点冷。”
江栀羽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稍微弯着腰，轻轻地擦拭着。
“我不想看电影了。”慕夏说。
江栀羽看了一眼手腕处的手表，23：45，颔首，牵着慕夏的手腕，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再递了一杯温水给他。
“我们谈谈？”江栀羽说。
“谈什么？”慕夏低着头，不愿意直视江栀羽。
“就先从，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谈？”江栀羽从放映室捕捉的情绪，愈发清晰。
慕夏咬了咬下嘴唇，别扭道：“我没。”
“慕夏，看着我。”江栀羽说。
慕夏缓缓抬头，毫无意外地跌进了那双眼里，不知为何，他此刻除了悸动，还有点心虚。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江栀羽再次问。
想到了什么？好像没有，但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慕夏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点烦躁。
“你别问我了，我等下就好了。”慕夏说，“我可能抽风了。”
江栀羽叹了口气，他知道一时半会问不出所以然，把慕夏抓头发的手拿下来，顺了顺那头炸毛的头发。
慕夏坐在那里，任由江栀羽的手在自己上动着，一下，两下……仿佛随着他的动作，自己心里的乱麻，也被慢慢抚顺了。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生日
